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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翁动半天，她犹豫着吐出几个字：“顾先生，她的死难道……”

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顾牧言接过话头：“和我没关系。”

他神情冷淡，与往日并没什么区别，看上去也让人相信。

可是刚才那句话实在是太奇怪了。

就好像姜絮怡是因为打了她一巴掌才死的。

而步月歌还记得不久前在姜家时，顾牧言为了姜絮怡而对姜家人做的事说的话。

前后太矛盾了……

可她没法从顾牧言的脸上看出一点破绽，只能迟疑的点头：“我相信顾先生。”

顾牧言松开手，重新靠回沙发：“行了，你先去睡吧。”

步月歌顿了顿，还想说点什么。

但是看他轻合上了眼，她就把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然后起身离开。

临走时，她还转头悄悄看了顾牧言一眼。

不过依旧什么都没看出来。

步月歌的脚步声刚消失，顾牧言就缓缓睁开了眼。

他左手挡住一部分光，眯着眼看着白织灯，双眼微微失神，像是在想什么。

半晌，他缓缓站起身，走过幽长的走廊到东院，最后停在关紧了门的那间房前。

里面……放着姜絮怡的尸体。

莹白的月光落在顾牧言的侧脸上，却显得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他没有推开门，也没有动作，只一只手无声地伸进了左侧的裤兜里。

伸到底部，他的指尖触碰到一颗颗冰凉的圆珠。

手指一够，顾牧言就将那手串握在了掌心中——

那是姜絮怡找人亲手打造、然后特意拿到佛寺开过光的白奇楠沉香佛珠手串。

他佩戴了五年，除了洗澡从不摘下。

曾经的他从没想绿̶过有一天会把这手串还给姜絮怡。

更没有想过有一天它会以被丢掉的方式，再回到他的手上。

为什么就不能再给他多一点时间？

顾牧言骤然捏紧佛珠，到底没有推开眼前的那扇门。

还没到时候……就快了。

所有的一切，就快要结束了。

无声中，一滴眼泪砸在了房间门口。

……

之后三天，顾牧言没离开过顾家，步月歌也被他一直留了下来。

他不离开顾家，代表他身份地位的那辆黑色红旗车就停在大院里。

姜家被烧毁了，但到底是几代相传的老房子，姜家夫妇叫人重新修缮房子的同时，看见顾牧言的那辆车，他们就不敢放松，一直寻找着放火的人到底是谁。

可所有线索都接不上。

看守大院的守卫说当天晚上没有任何陌生人进入大院，因为大院防备设备极多，不存在谁能翻墙进来的情况，那么放火的人只能是大院里的人。

但所有监控都在火烧起来前被认为破坏了，而最后的画面里没发现任何可疑人。

眼看顾牧言给的三天时间就要到了，姜父急的上了火。

却到底是无计可施。

第四天，他带着空的答案被顾牧言请上了门。

顾牧言身穿黑色衬衫，衣袖摞在手肘处，露出线条流畅肌肉完美的小臂。

他抬手给满脸煞白的姜父倒了杯茶，语气平静，好像在讨论今天的股市又上涨了几个点：“找到放火的人了吗？”

姜父盯着冒着热气的茶杯，突然抬手指向了顾牧言——

“是你，一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