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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擦肩而过时，宋青妩闻到了楚然身上传来一股熟悉的脂粉味。

宋青妩呼吸一窒，猛地回头。

却见楚然腰间挂着一块莲花形玉佩，随着她的走动摇摆着。

宋青妩久久回不过神来。

失神地回到马车，素霜问：“郡主，回府吗？”

宋青妩鬼使神差决定道：“不走。”

吩咐马夫将马车停到隐蔽的街道，宋青妩一直等在那里。

等了一会，楚然便出来了。

这时，一辆熟悉的马车驶入宋青妩的视线，停在医馆面前。

从车上下来的男人，是夜北晟。

宋青妩眼睁睁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将楚然扶上了马车。

这一幕，如同一把匕首深深的扎进宋青妩的心底，血流成河。

她的预感，成了真。

夜北晟一向冷淡，可如果那个人是楚然，一切便能解释得通了。

马车很快消失在宋青妩的视线。

她死死攥着手，锋利的指甲嵌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才不让自己失态，只有滚烫的泪水砸在她的手背上。

宋青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畅映阁的，满脑子都是医馆前的那副场景。

她坐在妆奁前，透过铜镜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宋青妩突然想起七年前第一次见到夜北晟的场景。

皇家春狩，少年意气风发，一箭双雕，拔得头筹，也深深俘获了她的心。

没成想，七年时光，白驹过隙，满眼春风百事非。

宋青妩拿出妆台最深处的盒子，打开后，两捋黑发映入眼帘。

那是两人的结发。

宋青妩拿起结发，悲伤目光落在盒子底下的婚书上：“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

屋内风吹过，烛火闪烁。

不多时，夜北晟回来了。

屋内一片冷寂，他蹙了蹙眉，走进内室。

听到身后的动静，宋青妩回过头来望着他，一字一句道：“夜北晟，我们和离吧。”

话音落下，屋内一片死寂。

两人四目相对，夜北晟蹙眉冷斥：“你又在胡闹什么。”

宋青妩站起来，语气坚定：“若我不是胡闹呢？”

夜北晟望着她殷红眼眶，移开视线，语气有些讽刺：“你离得了我吗？”

宋青妩一怔。

夜北晟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想清楚，若你不是首辅夫人，你现在恐怕连郡主的身份也保不住。”

宋青妩脸色骤白。

七年前，父亲荣亲王的封地夷陵黄河堤溃，百姓死伤过万。

圣上勃然大怒，召父王进宫面圣，甚至想要褫夺其亲王封号，虽然最后不知为何不了了之。

可父王回到王府便吞金自尽了。

从此荣王府没落。

夜北晟的话将她点醒。

她没了父亲，可还要照顾精神不清醒的母亲，根本就离不开夜北晟的庇护。

夜北晟嗤笑一声，眼神黑沉：“听懂了？那就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个词第二次。”

宋青妩攥紧了手，连嘴唇都在颤抖。

这时，一个小厮匆匆冲了进来，偷偷看了一旁的宋青妩一眼，才支支吾吾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