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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这笑便彻底消散。

她扯了扯嘴角，眸光黯淡下来：“没有。”

过去几年的一次次争吵，早就把程芊芊的心撕成了碎片。

她的每一次歇斯底里，都是希望厉淮琛能跟她解释，能给他安全感。

可是，他没有。

厉淮琛的冷漠让程芊芊知道——

原来年少时的两情相悦，也终究会变成相看两厌。

什么都没用。

定情信物没用，对天发誓的诺言没用，结婚证没用，孩子没用。

感情没了就是没了，不能将就。

唯一能让两个人坚定选择彼此的只有真心。

可真心……似乎也有保质期。

得到答案，谢骆松了口气，但看见程芊芊颓然的模样，他的心隐隐作痛。

她没跟着厉淮琛离开，还坚持着要离婚，分明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他还在担心受怕什么？

谢骆喉咙微动，向程芊芊那边靠近了些，而后伸手在她的发顶轻抚了两下。

“别再想了，还有我在呢，快早点去睡吧。”

感受到发间传来的暖意，程芊芊缓缓回过神。

她看向满眼温柔情意的谢骆，心底有些发酸，倏地倾身过去抱住了他。

“我知道你并不是很喜欢听我说谢谢，但是谢骆，我是真的很开心你愿意陪在我身边，所以……谢谢你。”

说完，程芊芊就松开手起身，像是落荒而逃地跑进了房间。

快速合上房门，她靠在门板上深吸了口气，以此来平复狂跳不止的心脏。

过了半晌，她后知后觉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

刚才……谢骆应该没看见吧？

这一夜，程芊芊莫名睡得很安稳。

但厉淮琛却与她截然相反。

他半夜迷迷糊糊地在沙发上睡着，做了梦。

而梦里的场景十分破碎混乱。

刚开始梦到的还是他大学和程芊芊谈恋爱时的回忆，紧接着画面一转，却变成了程芊芊站在风雨交加的夜里，一脸冷漠地对他说：

“厉淮琛，我不爱你了。”

那场景实在太过真实，厉淮琛直接就从梦中惊醒。

他猛地坐起身，本能地大口喘着气。

好久，那种来自心底的颤栗停止，厉淮琛才起身走去卫生间。

一抬眼，只见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底全是血丝。

但他却想起了梦中的程芊芊和不久前刚见过的她。

判若两人！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曾经的程芊芊是那么地活泼，现在的她却仿佛已经死了，只剩下一具空壳。

都是因为自己！

厉淮琛狠狠攥紧手，强撑着走回客厅。

窗外天光大亮——

是新的一天。

厉淮琛到达律所时才早上六点，他睡不着，索性来工作。

按理说这个时候律所里不会有人。

所以当他看见睡在工位上的夏穗时，眉心顿时深皱。

但厉淮琛也只是看她一眼，就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关上门的那一刻，原本闭着双眼的夏穗睁开了眼睛。

她死死咬住嘴唇，只觉如坠冰窖。

昨晚她打不通厉淮琛的电话，担心不已才来到律所等第二天他来上班。

本以为见她这样，他至少也会给自己盖个衣服，可……

夏穗咽下喉间苦涩，重新合上了眼。

直到下午，厉淮琛因要去法院才走出办公室。

刚要走，一个快递员走进来问：“厉淮琛先生在吗？有快递。”

厉淮琛顿了顿，怀着狐疑收下快递，直接撕开了文件夹。

抽出来，是法院的传票——

“被传唤人厉淮琛请于2020年4月1日到帝都人民法院接受离婚审判……”

而起诉离婚的人，正是程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