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外,暴雨如注,狭窄低矮的巷子里积水过深。 姜溪晚打不到车,也没有人愿意载她一程。 她一个人躲在屋檐下,准备等雨停了再回去。 不多时,陆晏浔开着车停在了她身边,降下车窗。 “上车。” “不用了。” 姜溪晚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 她的态度让陆晏浔脸上的神色愈冷,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姜溪晚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再推开她之后,又做出这种示好的事情。 她依然不太想上车,可巷子后面排队按喇叭的车太多了。 为了不堵塞道路,她只能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一路上,孟嘉宁一直捂着鼻子,半路还打开了车窗。 “晏浔,车里有股怪味,我闻着好想吐,可怎么办啊?” 陆晏浔眉头微皱,下意识地看向后座的人。 感应到他的视线后,姜溪晚看着自己干干净净的衣服,抓紧了衣角。 车厢里安静了一分钟后,陆晏浔把车停在路边,打开了右侧的车锁。 “你下车自己打车吧,我要带嘉宁去吃晚餐。” 看着孟嘉宁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姜溪晚嗯了一声,干脆利落地下了车。 车门合上后,黑色的轿车径直驶离,溅起一片水花。 姜溪晚在冷风里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有打到车。 看着五公里的路程,她一咬牙,走进了大雨里。 淋了两个小时雨,回到宿舍时,她浑身都湿透了。 看着正在给室友分宵夜的孟嘉宁,她垂下眼,一个人进了浴室。 时间一天天过去。 很快就到了五月中旬,学校要举办一个毕业晚会。 直到晚会开始前一个小时,姜溪晚才从辅导员那儿听说了这件事。 她来不及准备礼服,只能从箱子里翻出旧日的舞裙。 这段时间,她的体重下降到了140,虽然轻盈了许多,但还是不太能穿上这些裙子。 左挑右选,只有发育期那条宽松一些的舞裙合适一些。 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穿上这条裙子,等赶到晚会现场时,已经接近尾声了。 正要离场的陆晏浔看到她,脸色阴沉了下来,冷声质问。 “谁允许你学她的?” 看到他这么生气,姜溪晚才想起这条裙子,好像就是他屏保上那条。 她不想说太多无谓的话,语气平淡,“这本来就是我的裙子。” “你的?你多少斤自己心里没数吗?看看你腰间的赘肉,你不觉得好笑吗?” 几个室友极尽挖苦着走过来。 跟在后面的孟嘉宁也一脸不忿,拉住了陆晏浔的手。 “晚晚也真是的,一天比一天过分了。晏浔,我知道你不想看到她玷污这条裙子,我来帮你解决,好不好?” 陆晏浔什么也没说,似是默认了。 孟嘉宁挥了挥手,指挥着人拖着姜溪晚就离开了现场。 昏暗的走廊里,几个女生把她按到在地上,想要扒下这条裙子。 她不停反抗着,身上被挠出了无数道血痕,却抗不过人多势众。 看着陆晏浔目不斜视路过的身影,泪流满面的姜溪晚一把拽住了他的腿,歇斯底里地哭喊出声。 “这真的是我的裙子!陆晏浔,你今天纵容她们这么欺负我,等以后知道真相,一定会后悔的!” 陆晏浔并不明白她在哭喊些什么。 看着她狼狈的样子,他心里终究是有些不忍。 可目光一扫到那些沾了泥土、被撕成碎片的白色舞裙,他又恢复了那副冷淡的神色。 他没有再逗留,提起脚往宿舍走去。 任凭身后的人如何拼命挣扎,如何撕心裂肺地求救。 始终没有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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