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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闲云被韩牧川的问话弄得一愣，意外他为什么会问出这种话。

两年时间匆匆而过，当初她重生而来的那股阴影早就退却了。

这两年，她为了能在北狄拥有更多筹码，为了保护大燕子民的性命殚精竭虑。

偶然回头才觉得，当初那些不甘和绝望，于她早就不重要了。

“我不恨你们。”

北狄的风俗彪悍无礼，但是有很多观念十分正确。

这里弱肉强食，只有弱者才会怨恨不甘，当你底气十足，掌握自己的命运时，爱恨就没那么重要了。

顾闲云神情淡然，看向他的目光也确实平静。

韩牧川却觉得恐慌。

他现在才知道，比起被顾闲云怨恨，他更不能接受她对他的不在意。

好似，他在她的心里再也没有了一点分量。

顾闲云转身准备离开。

“扑通”一声，膝盖重重砸在地面的声音传来。

听到声音的安北城百姓都探头惊异。

韩牧川却像是没看见似的，哀求道：“闲云，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完。”

“我对天发誓，我从没想过要你来北狄和亲，我这辈子也只爱你一个，之前我对你做的混账事，都是被顾瑶瑶蒙蔽了。”

“你……就算你不肯原谅我，也让我最后为你做一件事好不好？”

顾闲云疑惑，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事还需要韩牧川去做。

“你想帮我做什么？”

韩牧川神情坚决：“我帮你杀了顾瑶瑶。”

顾闲云顿住。

韩牧川有多宝贝顾瑶瑶她是知道的。

远远超过当年对待她的珍惜，怎么会突然说出要杀顾瑶瑶的话来。

不过这一刻，比起探究，她的脑海却更多浮现出两年前那一幕。

强拉着她陪同骑马的顾瑶瑶，得意地问，相不相信韩牧川会为了顾瑶瑶杀了自己。

那时她没出口的回答是，相信。

因为前世韩牧川就是这么做的，那杯毒酒，造就了她的死亡，也造就了她今生的重来。

而现在，韩牧川竟然说，要为了她杀了顾瑶瑶。

不知顾瑶瑶得知，会是个什么心情。

她的情绪波动了一瞬，又重新恢复平静。

凝着韩牧川，她道：“不用你为我做任何事。”

她以为他前世爱自己，却被他灌了毒酒。

以为他今生爱顾瑶瑶，却又被颠覆了认知。

她不明白，爱一个人，却要杀了她。

这算什么爱。

所以她的回应是摇头：“韩牧川，你在我这里待了太久了，早点回去吧。”

“你说你是来救我出北狄的，我现在也已经出了那狼窝，身在北疆人人尊敬，没什么值得你担心的地方。”

所以，请他回去。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而且我已经成婚了，你也别再说爱我了。”

韩牧川像被针扎一样，浑身颤抖起来。

死死盯着她冷漠的脸，喉咙腥甜。

“不是的，闲云，其实我……”

他不想看她那样冷漠的模样，只想着哪怕她恨他也好啊。

张口就想把前世的记忆和盘托出。

但话还没出口，忽然有人急急冲到顾闲云面前，五体投地跪拜道。

“闲云公主，京中太子病重危急，请公主还京主持燕国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