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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沈怀叙下意识以为关栀林要催婚。

没想到，关栀林结束通话后，平静地回：“护照掉了，我补办了一个。”

护照确实掉了，她没有说谎。

刚好补办，方便离开。

沈怀叙不解，她补办护照是要去做什么？

而且明明刚刚他听关栀林说的是，‘我就和他领证’？

真的不是催婚？

不过，他不想那么早结婚。

而且他现在急着和林念念去瑞士，所以没再追问。

“栀林，临时接到公司通知，我要出差去瑞士。”沈怀叙撒谎道。

关栀林没有戳穿他。

“早去早回，我等你回来过纪念日。”

“嗯。”

沈怀叙神情有些不自然。

“砰！”大门合上。

关栀林独自站在生活了六年的家里。

明明大到家具家电，小到花草摆设都是自己和沈怀叙一起精挑细选的。

可她却觉得格外陌生。

她不禁想起当年毅然决然跟着沈怀叙留在首都时，父母说的话。

“栀林，你以为跟着沈怀叙是生活吗？你们充其量就是生存。”

现在想想，父母说的是对的。

静静看了一会。

关栀林开始收拾东西，把曾经买的情侣用品，丢进垃圾桶。

走到主卧，把扣倒的相框拿起来。

照片中，是高三的她和沈怀叙。

两个人都穿着校服，很青涩。

当时的沈怀叙看向她的眼中，都是光。

关栀林把相片取出来后，又把两个人从高中到现在拍摄的所有相册都找到，拿了出来。

一把火烧成灰烬。

已经不相爱的两个人，没有留影的必要。

曾经的回忆应该随着沈怀叙消失的爱，一起消失。

做完一切，关栀林叫来保洁阿姨打扫家里，然后开车出门。

文华东方酒店。

姜音开了一个总统套房，水晶茶几摆满了各色各样的洋酒。

“栀林，我们都多久没这么玩了，今晚一定不醉不归。”

她开了一瓶酒，塞到关栀林手里。

“你的度数很低，是果酒，我知道你的胃受不了。”

关栀林抿了一口，口感清甜。

酒过三巡，关栀林刷着手机，看到林念念更新微博了。

地点是瑞士，沈怀叙也入镜了。

姜音眼底都是不屑：“这个不要脸的小三，你不要的东西，她还当个宝呢。”

“对了，你告诉沈怀叙要分手的事了吗？”

关栀林沉默了一瞬：“本来想纪念日和他说清楚，现在看来不行了。”

果然，没多久。

沈怀叙给她打来了电话。

“对不起栀林，我这边事太多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纪念日我们明年再过，好吗？”

不会有明年了。

关栀林抿了一口红酒：“好，工作为重，我理解。”

“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急匆匆说完这句话，沈怀叙单方面结束通话。

在他挂断前，关栀林隐约听到了林念念的声音……

她放下手机，独自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天边慢慢泛白。

本来，她想和沈怀叙做最后的告别，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

接下来的时间。

关栀林看着沈怀叙和林念念的IP地址不断在改变，苏黎世、巴黎、罗马……

在第六天晚上，沈怀叙的IP地址变成北京。

而距离10月27，关栀林结婚的日子，还剩下五天。

沈怀叙回到家里时，就发现客厅内很空。

他莫名有点慌神，直到看到主卧里的关栀林，才松了一口气。

“栀林，家里东西怎么少了那么多？”

关栀林不咸不淡：“纪念日那天起了沙尘暴，家里遭殃了，所以清理了一下。”

听到纪念日，沈怀叙心虚又愧疚：“这是我给你买的礼物。”

他将一堆礼物，放在了关栀林的面前。

“你快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关栀林依言一个一个拆开。

项链、耳环……一个个昂贵又精致。

这些礼物加起来起码小一百万。

关栀林却没有多开心，原因无他，因为这些东西都在林念念微博里出现过。

原来一种礼物可以送两个人。

一份爱，也可以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