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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沈先生在外面等你。」

同学看出了我和沈宴之间不对劲的气氛，也不开玩笑了。

我抬起头，透过窗户看见抱着花的沈宴，轻轻叹了口气。

「我马上回来，你们等我一下。」

沈宴看见我眼睛一亮。他将花递给我：「喜欢吗？」

是一捧栀子花，很香。

我只低头嗅了嗅，却没有接过，沈宴慢慢收敛了笑：「对不起，我为自己的鲁莽道歉。」

我摇摇头：「该道歉的是我，你醉了，我却是清醒的。」

那天，我把沈宴扶到床上睡下，他拉着我不撒手。

我不能找借口，因为我并不反感。

就像现在，我不接受沈宴的道歉一样，因为我觉得，该道歉的是我。

沈宴抱着我睡了一晚上。

我窝在他的怀里，一夜未眠。

我无数次质问自己，真的能放下吗？

可就算能放下，他终究也会属于别人。

我给不了自己答案。

所以，我选择了逃。

逃避可耻但有用啊。

我说：「沈宴，让我静一静，让我想一想。」

沈宴的脸上难得有了执着之色：「如果你这一静、一想之后，再没有我了怎么办？」

我笑了笑，宽慰他：「不会的。」

我没法子处置自己的感情，那就把一切交给柳栖止吧。

男女主相爱了，我自然可以退场。

到时，沈宴也不会在意我的眼中有没有他。

我会逃到一个没有沈宴的地方，继续过我的人生。

17

系统：【我原以为我已经很人性化了，但现在看来，你们人类的感情真的太复杂，我还需要不断学习。】

「那你学点好的，别学我。」

【你是一个很好的人。】

系统说：【沈宴爸妈过世那年，如果没有你，沈氏也将不复存在。】

沈宴的人生一帆风顺。

他被养得有些天真。

那时一众叔叔伯伯分股份，要现金。

沈宴又是悲伤，又是无措。

我面无表情，不留一点情面，将人得罪了个干净。

系统：【你坚强又果决，我在你身上学到了很多。】

我摇摇头：「那你最重要的一点没有学。」

系统发问：【是什么？】

「伪装。」

我惯会伪装自己。

揣着明白，装糊涂。

18

沈宴很尊重我，真的给了我清静。

我全身心投入到实验当中去，担心大白一只猫留在家里寂寞，就把它也接到了实验室。

断尾却依旧开朗好动的大白瞬间俘获了大家的心。

大白是一只聪明的猫。

初初被送到宠物医院时的大白冷峻高傲，后来意识到我们在帮它治疗，并且喂它吃食以后，大白就变换了模样。

它好像知道我这边更难松口，于是将全部身家本领都使给了沈宴看。

等它安安稳稳住进沈家以后，便一脚踹开沈宴，窝在我怀里不动弹。

所以现在，大白清楚我的同学们都愿意给它露些小恩小惠，更是毫不吝啬自己的谄媚。

同学问：「明明是一只黑猫，为什么要叫大白？」

这个问题，沈宴也问过我。

我说：「我想要黑的变成白的。」

我想要推翻既定的东西。

我渴求那接近为零的概率。

同学皱起脸：「舒，真是个奇怪的人。」

19

距离除夕还有一天。

Y 国的同学们不过除夕，但秉持着友好的态度，给我送了新年礼物。

「放个年假吧好不好？就当是给我们沾沾除夕的光！」同学们双手合十，一脸期待的看向我。

我再次确认了实验进度，最终松口：「好，不过——」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们就开心地将手头东西一扔，勾肩搭背地站起来：「舒，说定了，这段时间不要联系！」

我看着他们逃也似的离开，摇头失笑。

不一会儿，传来一阵轻巧的敲门声，我一边暗想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一边应道：「进！」

进来的不是同学，而是柳栖止。

柳栖止与上次见面有了很大的不同，整个人干练精神，紫色的裙子大气端庄，显得人很自信。

柳栖止抿了抿唇，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容舒小姐，您还记得我吗？」

我嗯了一声，问她有什么事。

她说：「明天就是除夕了，所以，今天我想邀请您一同吃个晚饭。」

我回忆了一下，我与柳栖止的相处只有那次去接沈宴，算不上熟识，莫非是沈宴借柳栖止之口来邀请我？

于是我试探地问：「就我们两个吗？」

柳栖止点点头又摇摇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多喊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