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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茫然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要他肯签了离婚协议，让我结束这不幸的婚姻。

顾擎远再次拿起离婚协议，仔细查看，「裴染，你到底玩什么花样？」

我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我到底是有多瞎，才会爱了这个男人，整整七年。

事到如今，他还以为我会玩花样。

他可知道，囡囡已经死了，已经被烧成了骨灰，被我葬在冰冷的长青公墓。

我不说话，顾擎远紧张了起来，眼神阴鸷的盯着我，「囡囡在哪儿？别想拿囡囡要挟我，赶紧将女儿交出来。」

我从沙发上站起身，「你真的想知道女儿在哪儿？」

顾擎远点头，「她是我的骨肉，这些年要不是你教唆囡囡撒谎骗我，我怎么可能和女儿越走越远。」

我想笑，扯了扯唇角，却失败了。

我做不到心口不一。

难怪顾擎远不喜欢我，他的家人也不喜欢我。

我木然的往外面走，「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囡囡。」

走到门口，身后没有脚步声响起，我回头，发现顾擎远在原地看着我。

他神色有些紧张，「你到底耍什么花样？」

我只感觉疲惫，「你不敢去吗？」

顾擎远跟了上来，视线如刀子般，狠狠剜着我。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囡囡已经半年没有上学了，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这次见面，我要带走囡囡去给她奶奶抚养，你以后休想再拿囡囡要挟我。」

我没有说话，也不敢去看顾擎远的脸。

顾擎远没有说错，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若是我能照顾好囡囡，囡囡的脑部怎么会长肿瘤？

得病的人，应该是我啊。

我木然的站着，直到顾擎远催促我，我才跟了上去。

顾擎远开车，我却没有上他的车，而是单独叫了出租，走在前面，让顾擎远跟在后面。

顾擎远脸上明显有不耐烦之色。

半个小时后，我在长青公墓下车，顾擎远刚停好车，就吼了起来，「裴染，你发什么神经？」

我神色平静，「你不是要见囡囡吗？囡囡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