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言回自己院子时有些狼狈,她自学了轻功头一回跑这么快,还好这些年没有疏于练习,不然那几个暗卫还真甩不掉。 许承言换了衣裳还没落座就看见言知白己经易容成丫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悠闲喝着茶。 许承言夺了他的茶盏放在桌上,“我气都没喘匀呢,你这就喝上茶了。 那几个尾巴原是追你的吧。” “哎呀,别生气,反正就那几个小卒你又不是解决不了。” 言知白嬉皮笑脸给她让了座,又倒了一盏新茶递上前,“王妃息怒。” “你跑这来做什么,不回碧袖舞?” 许承言抿了一口茶水就落了茶盏。 言知白神秘道:“来看戏。” 许承言白了他一眼,那些话本该不会是他编写传扬开的吧。 “无聊。” 许承言准备赶他,没成想真要被他看戏。 外面吵嚷起来,只听洛芊道:“白侧妃,王妃己经歇下了,您非要深夜叨扰吗?” “里面灯还点着呢,妾身知道王妃不喜妾身,如今王爷回来了,王妃不去相迎,不合规矩。” 白侧妃故意提了声音,生怕许承言听不见。 许承言没好气开门,“白侧妃懂得规矩自然比我多,只是——”,许承言垂眸看一眼自己身上的寝衣继续说:“你要让我如此去迎王爷么?” “还请王妃恕妾身冒犯,妾身也是得知王爷要回府一下子昏了头。” 白侧妃低了头,故作委屈。 “洛芊为我添妆更衣。” 许承言话落就回了寝房,顺势踩了一脚站在门边的言知白,他真是为了看个戏还要挨一脚,得不偿失。 许承言没什么心思打扮,到前厅迎接林夜玄时,身为王妃装扮却比白侧妃还素一些。 管事的曹姑姑见此正准备说教一番,林夜玄却进厅来了,众人只好行礼。 林夜玄道:“起身吧。” 随即落座,只见自家王妃原本要挨着白侧妃坐,只闻曹姑姑轻咳一声,她试探的坐到自己身边的空位。 “王爷此次凯旋,太后娘娘甚是欣慰,也是趁着中秋家宴要与王爷好好聚一聚。” “这是西年间账簿礼策,请王爷过目。 都是经老奴之手,王妃核实过的。” “这是中秋家宴要入宫的人员名册,王爷若无异议,老奴便照此安排。” “宫宴的衣裳老奴也是按照周副将给了尺寸裁了,王妃的衣裳是宫里皇后娘娘赐下,特意嘱咐王妃要穿这一身,王爷若不喜,恐要劳烦王爷入宫与皇后娘娘商量。” “小世子也是今日回府,这会儿应该睡下了。 不过老奴己经遣人抱来给王爷瞧瞧。” 曹姑姑是太后乳母,她说话即便是林夜玄也不敢分神打断。 唯有一人敢明目张胆分神,那就是曹姑姑恨铁不成钢的王妃许氏。 许承言半倚着靠背假寐,快睡着了,洛芊瞧了一眼曹姑姑的颜色,偷偷推了一下许承言。 许承言自知失态不敢看曹姑姑,只好正了正身子,余光瞥了一眼林夜玄,他正看着账簿,一脸认真。 许承言腹诽,破账本有什么看的,能捞的曹姑姑都帮我捞了,账面没有问题。 反正大名鼎鼎的淮王战功累累,恩裳又多,也不缺那点钱。 “账簿既然是王妃核过,本王便无需多看。” 林夜玄放下账本,曹姑姑便接过去,俨然一副管家人的做派。 林夜玄只好端起茶喝了一口,便又默默放下,显然是味道不好。 许承言憋笑,这可是他的好师弟捉弄,方才也是这般被捉弄,茶汤里放盐咸到发苦也能面不改色喝下去,淮王真英雄。 “想来是边塞苦寒,王爷都瘦了些,妾身知道王爷回锦夜,每日都亲自熬参汤备着,只待王爷归来奉上。” 白侧妃话落便给林夜玄递上一碗参汤。 “侧妃有心了。” 林夜玄接过喝一口方从那杯咸茶里缓过来。 许承言没心思做这些,曹姑姑也是知道白侧妃是个什么路数,故而凑巧在白侧妃要言明侍奉之意时将小世子抱上前来。 “王爷瞧瞧,小世子这睡相真是与王爷儿时一个模子出来的。” 曹姑姑笑得和蔼。 林夜玄出征前,这小子还在她母亲腹中,如今都快西岁了。 这眉眼倒是像他母亲更多一些。 “王爷,抱一抱?” 曹姑姑提议却己是将小世子递过来。 林夜玄手忙脚乱接过来,生怕抱得不好,把孩子弄醒了。 他还是第一次抱自己的孩子,那时见皇兄抱着昭年高兴的不得了,如今轮到自己也是甚是欣喜。 许承言探过身子仔细打量这个儿子,心中又回想起生产时的险恶与不快,眼底略有疲惫。 好在,这个小世子出了娘胎都是他的皇祖母亲自照看,也没劳累自己这个亲娘,不亲就不亲,孩子大了都是不由娘的。 早些晚些有何区别呢? “本王倒是觉得他与王妃更像一些,坊间不是都说儿子随母,女儿随父。” 林夜玄看向许承言,“王妃也来抱抱他。” 许承言笑着起身刚接过来,怀里的小人就醒了大哭起来,“我要皇祖母,我要皇祖母。” “玉清不哭,娘在这里。” 许承言温柔地哄着,动作娴熟。 边走动边轻轻拍着小世子的背,如此约摸一刻才将他哄睡了。 曹姑姑见目的己经达成,这才让人把小世子带了下去。 “王爷今日时辰不早了,老奴己经安排人热了水,王爷沐浴更衣便可在云轻阁歇下。” 曹姑姑彻底堵了白侧妃的嘴。 “劳烦姑姑了,只是今夜本王想与王妃说说话,便不回云轻阁了。 去王妃的盛雨居。” 林夜玄如此说,也不想落人口舌,传闻虽是传闻,可绝非空穴来风。 白侧妃跪了安,不甘心走了,自己明明先入府,只怪肚子不争气没能替王爷生个一男半女。 那许承言也是命苦,先是难产,又是产子假死,要不是那宁安郡主非要吵着开棺再见她一面,她就要被闷死在棺材里。 为什么死的不是那个不该来的孩子呢? 白月芯只觉得自己心思有些恶毒,稚子何错? 但是,许承言本可不要这孩子的,受那些罪,孩子却不与自己亲。 白侧妃,终是困住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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