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唇瓣想要宽慰她,不要难过,像我这样烂成一滩的糟糕人生,死了其实也是解脱。 可我喉头像是塞着浸水的棉花,湿漉漉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除颤仪一声长长的滴声,又很快的归于平静。 在这样的平静里,我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6 苏缈没想到许妙妙会死的这样突然。 苏缈在京海举目无亲,合租的五年里,她早就将许妙妙当成了妹妹。 只是这个妹妹不争气,为了一个男人,捐肾伤心。 没日没夜的打工赚钱却只是为了赎回男人送的戒指。 她骂过许妙妙不争气,不自爱。 但她没想过许妙妙会死的这样突然,明明只是去傍山别墅归还一枚钻戒。 怎么就会浑身湿漉漉,失魂落魄的回来。 甚至连药都没有吃,就死在了去往医院的路上。 明明她终于还完了所有的债务,终于可以为自己活一次了啊。 苏缈捧着收纳盒,双眼红肿的低着头看。 不大的收纳盒里放慢了许妙妙的遗物,以及一个小小的骨灰罐。 老式的水果手机放在蓝色文件夹上。 不停的发出振动声响。 黑色屏幕乍然亮起。 来电的人被许妙妙备注为翡。 屏幕上的单字备注珍重而亲昵。 苏缈环顾许妙妙近五年的人生,好像没有一个名字带翡的同事或朋友。 而且许妙妙很忙,除了偶尔和自己聊聊天。 没听过她提起还有别的什么朋友。 也许是误拨了也不一定。 但铃声响的很急,一阵又一阵。 大有一种手机主人不接听,他就能追杀到天涯海角的毅力。 在被自动挂断的电话,又一次打来时。 苏缈将收纳盒放到了台阶上,腾出手接听了电话。 对面一直没有出声。 就在苏缈神情疑惑的准备挂断时,听筒里突然传来滤昼男人冷沉的嗓音。 “许妙妙,拿了钱就不认人了?”滤昼 难道是许妙妙之前的债主,难怪电话打的这样急,语气也差的要命。 隔着听筒苏缈都能听出男人的气急败坏。 可许妙妙的债务,不是都还清了吗。 这个男人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债主。 “你哑巴了?” 听着男人越来越愠怒的嗓音,苏缈皱了皱眉,将听筒拿远了一点才抿着唇,谨慎的解释道。 “手机的主人已经去世了,而且她生前的债务已经还清了。” “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听筒对面陡然沉默了下来,隔了两三秒,突然传出一声轻蔑的嗤笑。 “你是谁?” “许妙妙又在玩什么把戏。” 他知道许妙妙的名字,应该不是误拨。 许妙妙死的突然,朋友也没有几个,目前大概只有自己会为她感到伤心了。 苏缈有些难过的垂下眼睛,看着放在脚边的收纳盒。 耐心的解释。“我没有骗你,许妙妙在昨天晚上就去世了。” “我刚整理完她的遗物,如果你是她的朋友,过一段时间骨灰下葬后,我可以把墓地的地址告诉你。” 对面几乎是在苏缈话音刚落,就不耐烦的开了口。 低沉沉的嗓音,自顾自的说着。 “许妙妙就在你旁边对吧,你把免提打开。” 男人的声音又冷又厉,像是柄穿破冰层而来的刀子。 “许妙妙,你蹩脚的谎言真的很可笑,怎么,是怕我缠上你?” “怕我这个被你抛弃的人,缠着你不放吗?” “我早就不是五年前,那个医院里求着你别离开的沈归鹤了,你也不是过去的许妙妙。”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又老又丑,站在薛鹂身边跟个伺候人的佣人一样。” “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扫兴,你凭什么会觉得我离不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