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神陌生至极。 “江宁宁,你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非要断了夏夏的后路你才肯罢休?” 他语调冰冷,眼里情绪按捺不住的翻滚。 江宁宁不懂。 她来求药,怎么又和曲夏扯上关系。 谢凛看懂她的茫然,面上神情更冷。 “昨天你让保姆拉走家庭医生,害她疼了半天,今天,医生才说夏夏的病要配着覃老的药丸才能根治,你后脚又来求药,江宁宁,你就这么容不下夏夏,非要置她于死地?” 好一句质问。 江宁宁稍稍仰头,看进那双失望至极的眼。 半天,才扯出一抹含泪的笑:“你觉得,我会干这种事?” 谢凛眼神冰冷刺骨:“是啊,我也想知道,善良如你,怎么就成了这样善妒的毒妇。” 他深吸口气,握拳的手逐渐收紧:“你走吧,今天我只当你没开过这个口。” 江宁宁抬头看着他,心里万般苦涩。 “我不屑,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我祖母情况如何,你找人去一问就知道,我为什么要骗你!” 她背脊挺直,她没干过的事,她从来不认! 谢凛眼中终于有了动容:“行……” “不好了先生!” 谢凛还才开口,保姆跟着冲出来,慌得快要丢了魂。 “曲小姐吐血了,不能再拖了,得赶紧吃药!” 江宁宁心下一颤,果然就见谢凛转了身要走。 “不许去!” 她忍无可忍开口,十指尽数扎进掌心。 两眼相望,唯余失望。 谢凛脸上再没了动容:“这药在我手里,我想给谁就给谁,她是因为你才受的苦,你有什么资格和她争?”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 江宁宁本来不想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可他没有给她活路。 “当年帮覃老也算有我一份,没有我,这药你也拿不到,既然有我一份,凭什么要任你处置?” 秋末的雨来的急。 淅淅沥沥一阵,江宁宁的裙摆不过眨眼就湿透。 谢凛还在看她。 那双眼睛冷到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她不甘示弱,朝他伸手:“你把药给我,我与你两清,今后你干什么我都……” “嘭——”的一声。 谢凛将药盒狠狠砸在江宁宁脚边。 烟雨朦胧中,江宁宁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只看到他匆匆转头冲进别墅,不过片刻,抱了个娇弱的人出来。 四目相对,他的眼径直略过她。 一句“给谢氏旗下的医院打电话,让那边的医生提前待命”落下。 江宁宁只看到曲夏那双半掩在大衣下,得意又挑衅的眸。 不甘上涌,勾的她喉咙下血液翻涌。 她不甘曾经那样相爱的人,只因曲夏的出现就相看两厌。 不甘谢凛忘掉曾给过她的所有承诺,这样轻视她。 一股腥甜梗在喉间,江宁宁强撑着不肯低头。 她不愿在曲夏面前示弱。 谢凛却抱着曲夏,头都没回。 衣裙相交,江宁宁心口被风破了口。 压抑多时的鲜血,再没了阻碍,溢出嘴角。 江宁宁强撑着没倒。 把药包好给司机带走后,她能感受到别墅上下对她愈发鄙夷的打量。 最后,听说谢凛为了曲夏不惜放下颜面求到了曾经得罪过的医生面前,还休了长假,只为等曲夏身体痊愈。 这消息传回湖心别墅,落到江宁宁耳朵里时,她正被病痛折磨的痛不欲生。 深秋的雨夜漫长看不到头。 她趴在冰冷的床上,喉咙里的血像是吐不尽。 门外,两个路过的佣人却像是听不见,靠着栏杆聊着天—— “你看看,都这会儿了还在装呢,以为咳嗽几声,谢先生就会抛下曲小姐来看她吗?挚爱在怀,看她多煞风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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