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我的心脏被猛地撞了一下。 我立即抄起铁锹将狗驱赶。 黑狗狂吠引来了谢思妍和厉行洲。 见状,谢思妍连忙把狗护在怀里:“熙熙,就算你不喜欢我,但何必欺负平安不会说话,把气都撒在它身上?” 我气得浑身发颤。 到底是他们欺负人,还是我欺负狗。 我指着一旁被打开盖子的密封盒:“我引产下来的孩子,放在密封盒里埋在地下,狗是怎么打开的?” 谢思妍却是一脸坦然:“平安是我和行洲一起养了七年的狗,最近一直生病,听说小孩子的胎盘大补,我才想着给平安补一补。” 她的口吻,像是胎盘能被她的狗吃我该感激涕零。 这时厉行洲也跟着附和。 “是啊,熙熙你别这么小气,若是平安病好了也算是那孩子积德了。” 我的心被狠狠剜了一块,把孩子喂狗竟是积福? 我正要说话,谢思妍怀中的狗一声惨叫,随即口吐白沫。 “平安!” 厉行洲一惊,抱起黑狗大步流星朝门外走去。 “先去宠物医院看看!” 两人急匆匆的走了,谁也没有再看地上凌乱的一切。 看着满地狼藉,我觉得有无数刀片正在一刀刀凌迟我的身体,甚至呼吸。 为了孩子的安宁,我直接将剩下的胎盘带去了殡仪馆让工作人员帮忙安排火化,又去了山上的普化寺超度。 “都说每个孩子都是自己选的妈妈……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孩子,别怪妈妈……” 我在佛前点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盏祈福灯,又给寺里捐了十年年的香火,希望孩子下辈子能平安幸福,别再像这辈子一样受这些无妄灾。 直到夜深,我才下山回城。 一阵电闪雷鸣,突降暴雨。 路灯灭了黑漆漆一片,几乎看不见路。 我小心开着车,却在转弯处被一辆疾驰的车辆撞上。 “嘭——!” 瞬间,我被狠狠地撞在方向盘上,头也磕在了玻璃窗上,视线一片模糊。 我本能的摁了紧急联系人按键,那是厉行洲的号码。 刚接通,我虚弱出声:“我在普化寺山下出了车祸,你能不能……” 我话没说完,对面就传来谢思妍的声音。 “出车祸了就报警叫救护车,行洲不是医生也不是警察,打给他有什么用?” “平安现在口吐白沫又吐血,行洲现在正忙着包机带它去国外治疗,你不用在这里用苦肉计吸引他的注意!”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额头的血渐渐沁入眼睛,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消散。 对求生的渴望,让我忍着痛用最后一丝力气拨打了120。 再次醒来,我已经躺在了医院。 医生说我很幸运,只是失血过多昏厥,没有伤到筋骨。 但因为刚引产不久,这一失血身体更差,在医院输了三天营养液才回家。 厉行洲还没回来,家里冷清一片,唯有客房床上还放着那一套刺眼的情侣衣物。 我收回视线,回了自己房间清理东西。 很快就要出国跟闺蜜汇合,我不想再为这些事黯然伤神。 清理完东西后我购买了三天后飞往圣马里罗的机票,又买了部新手机。 而三天后的教堂,厉行洲等待的,也只会是一场没有新娘的婚礼。 刚做好这一切,厉行洲回来了。 他穿着一身黑,脸色沉重:“平安没抢救回来,姑姑今天给它办了葬礼,我带你参加,你记得给它道个歉。” 我愣了一下:“凭什么?” 厉行洲叹了口气,似乎很是疲惫:“我知道你因为孩子的事不开心,但死者为大,平安虽然只是一条狗,但姑姑一直把它当亲儿子看待。” “乖,你去见见平安,给它道个歉,姑姑就会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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