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礼臣撑着黑伞立在老宅廊下,眉眼清俊,雪花落满他肩头,蹲下身轻轻抱住瘦小的她。 他说:“南枝,以后我会一辈子保护你。” 来时的她一无所有,十年轮回,终于回到了原点,连心都没有剩下。 商南枝自嘲地垂眸,把那串紫檀珠丢进了深不见底的维港。 旋即,头也不回地走进大厅。 傅礼臣,愿你往后余生,长命百岁,再无我。 … 第二天,等到傅礼臣赶到时,发现公寓早已人去楼空。 “不是让你安好监控盯着她吗?”他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冷声质问房东。 “商小姐走的时候,拔了电卡。”房东额头渗出冷汗,“监控也跟着断电了。” “她人呢?” 房东有些窘迫,“商小姐的去向不明,但是在最后扔出去的垃圾里......发现了这个。” 傅礼臣皱眉看向递过来的药盒,上面的四个字刺痛了他的眼睛。 米非司酮。 他瞳孔猛然一缩,还未等他开口,助理匆匆赶来,脸色惨白。 “不好了傅总!商小姐凌晨乘坐飞机离开了,那趟航班刚刚在南海失联了......” 7 傅礼臣的眼底从震惊,逐渐变得一点点坍塌,崩溃。 几乎在同一瞬间,他攥起助理的衣领。 “你胡说什么?” 他嗓音喑哑的不成样子,满眼尽是不可置信。 助理慌张地递过平板,屏幕上赫然是航班失联的紧急新闻。 “商小姐那架航班是专机......进入南海后就没了音讯,航空局那边怀疑,是坠海失事了。” 傅礼臣盯着那串航班号,突然抬手狠狠将平板砸向墙壁。 爆裂的脆响让房东吓得倒退两步。 “查清楚。” 他转身时,眼底已是一片猩红。 “活要见人——” 话音戛然而止。 傅礼臣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似是不敢说出那几个字。 他大步走向门口时,右肩狠狠撞在了门框上,却丝毫不觉痛,继续往外冲。 身后回荡着他的怒吼: “立刻准备直升机!联系南海搜救队!我马上亲自过去!” 当商南枝的电话一遍遍无法接通,房东看见这个素来优雅克制的男人,一拳砸在玻璃窗上。 蛛网裂痕上映出他失控的面容。 他疼爱了十年的小姑娘,他怎么可能毫不在意? 他说了那些狠心的话,做了那些事,只不过是以为为她好。 他希望她的前途光明璀璨,而不是在他这个年长者的身上驻留。 可他从未想过,他的小姑娘脾气如此倔强。 会跟他如出一辙。 傅礼臣慌乱无比,交叉的双手合起又松。 这一刻,他在心里求遍了各路神明。 一定要保佑南枝活着。 傅礼臣亲自安排好一切后,凌晨,回到了这间空荡荡的公寓。 手机里是林棠数十个未接电话,还有无数消息轰炸。 “礼臣,你去了哪里?到底怎么回事?” 他烦躁地闭上眼睛,充耳不闻,脑海中一片死寂,终于来得及思考白天发生的一切。 傅礼臣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 上面是房东发过来,断电之前客厅的监控视频。 他紧紧盯着画面。 傍晚时分,只开了一盏台灯的小屋里,南枝单薄的身影就坐在那片昏黄的光晕里。 她胸口起伏着,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闭上眼,一鼓作气将药片吃了下去。 药效发作得比想象中更快。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枝突然蜷缩成一团,手指死死攥住沙发边缘。 监控没有声音,但他似乎能听见她牙齿打颤的声响。 她开始冷痛地翻滚,长发散乱地黏在汗湿的额头上,睡裙下摆渐渐洇开血色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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