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一忙,就忙到了天黑。 送完资料回来,沈丝竹不知道从哪儿出现,用力狠狠攥住他的手腕。 她神情阴鸷,声音冷若冰霜:“江牧也,你配当一个警察吗?” “说,你把晨晨丢哪儿了!” 江牧也大脑空白,怔了好几秒才慌乱看向办公室。 办公室很小,一眼望去,到处都没有晨晨的身影。 瞬间好像有一只手紧紧握住他的心脏,让他生出一种恐慌。 “我刚让晨晨待在办公室,他答应我不会乱跑的……” 沈丝竹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但浑身散发出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江牧也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退,变得苍白:“你不相信我?” 沈丝竹冷冷的看着他:“你不喜欢晨晨,故意把保姆支开,不就是想把他丢了吗?” 她的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戳向江牧也,他瞬间就红了眼眶, 原来在她心里,他竟然是这种恶毒的人。 她否定了他的人品,更是否定了他的职业信仰。 相识多年,相伴多年…… 江牧也咬紧牙,将眼泪逼回去:“我永远不会做侮辱我这身衣服的事情!” 一时空气凝固,无人说话。 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飞扑到沈丝竹的脚边:“妈妈!” 周欢紧跟着从门外走进来:“以后可别乱跑了。” “刚才看了监控,他被外面的小黄狗吸引,就跑出去了。” 晨晨抱住沈丝竹,小声地道歉:“妈妈对不起,我不该自己乱跑。” 江牧也松了口气,但被误解的难过潮水似的反涌上来。 他看向沈丝竹。 现在误会解除,她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沈丝竹确定晨晨没受伤,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可看向他的眼神依旧淡漠:“事实证明你照顾不好孩子,今天是晨晨没跑远,要是他被谁带走,等你发现什么都晚了。” “以后晨晨的事都不用你管,你继续专注你的工作吧。” 说完,她就抱着晨晨离开。 警局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对江牧也投去探究和怪异的目光。 江牧也如芒刺背,他整个人仿佛被冰水从头到尾浇了个透彻,浑身发冷。 这算什么?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周欢驱散四周的同事,然而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这才看向他,犹豫开口:“那孩子……” 江牧也低着头,每一次呼吸都好像刀割似的。 “是领养的……因为我生不出来。” 他从不在人前暴露自己的脆弱,这是第一次,他把自己的伤疤血淋淋撕开。 他想佯装坚强的笑起来,可用力把嘴角往上勾,眼泪却落下来。 他慌忙低下头去擦,不想自己狼狈的样子被看见。 “我没事,真的没事……” 周欢眉心深皱,抬起手想安慰他。 可手举到一半还是落下来。 最后她转身离开,给江牧也留下自己的空间,没有打扰。 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她能说什么? 只希望他能早点振作起来吧。 周欢叹了口气,交代别人都暂时别回办公室。 …… 这天之后,江牧也又好几天没回家。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丝竹,他甚至感觉那个家已经不属于他了。 而为了不想起沈丝竹,他一头扎进案子里,昼夜不停,日夜不分。 眼看他双眼乌青,脸颊苍白,嘴唇没有血色。 周欢看不下去了,逼着他去休息。 结果他一站起来,两眼一黑,就直接倒了下去。 再醒来,是在医院。 江牧也茫然睁开眼,就看到病床前的周欢。 他嗓子干哑:“我……怎么了?” “低血糖。” 顿了会,周欢眼中带着看不清的情绪,问:“你太太是不是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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