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夫君成了天下笑柄(裴宣苏清婉)全文免费_(裴宣苏清婉)我死后,夫君成了天下笑柄后续阅读(裴宣苏清婉)
我死的时候,是个雪天。京城十三年来最大的一场雪,鹅毛似的,纷纷扬扬, 像是要将整个世界都埋葬。我的屋子很冷,炭火早就熄了,唯一的侍女云竹跪在床边, 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她一遍遍地用自己冰冷的手去暖我渐渐失去温度的指尖, 徒劳地喊着:“夫人,您再等等,侯爷就快来了,他会请太医的, 您再等等……”我等不了了。那股从肺腑深处涌上来的铁锈味堵住了我最后一口气, 视野里的最后一点光亮,是窗外那株被我亲手栽下的、如今已挂满白雪的红梅。真讽刺, 我这一生,好像就活成了这株红梅。在最凛冽的寒冬里,拼尽全力地绽放, 以为能为谁带去一抹亮色,可那个人,却连看都未曾看我一眼。我的夫君,永宁侯裴宣, 此刻正在他最宠爱的侧夫人苏清婉的暖阁里。我能“看”见。我的魂魄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 穿过重重屋宇,看见了他。苏清婉正依偎在他怀里,指着窗外的雪景,娇声软语:“侯爷, 您看这雪多美。等雪停了,妾身陪您去城外踏雪寻梅,为您作一首《踏雪寻梅图》,好不好? ”裴宣温柔地揽着她,眉眼间是我从未见过的缱绻深情:“好。婉儿的诗才天下无双, 本侯能得婉儿,实乃三生有幸。”苏清婉羞涩地低下头, 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只可惜,姐姐似乎总是不喜妾身, 连带着侯爷也被姐姐误解。今日妾身派人去请姐姐一同赏雪, 姐姐却闭门不见……”裴宣的眉头微微蹙起,那点温柔瞬间化为冷漠:“不必理她。 她就是那般刻板无趣的性子,仗着自己是相府嫡女,目中无人。婉儿,你与她不同, 你是天上的皎月,她是地上的顽石,不必自降身份去迎合她。”我飘在他们头顶, 听着这些话,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只觉得一片麻木。原来,在他心里, 我竟是这样一个人。就在这时,一个小厮连滚带爬地冲进暖阁,声音发着抖:“侯……侯爷, 不好了,夫人……夫人她……”裴宣的脸色沉了下来,斥道:“慌什么! 她又在闹什么幺蛾ن?”“夫人她……没了!”暖阁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我看见裴宣脸上的表情,不是悲痛,不是震惊,而是一种混杂着烦躁与不可置信的愕然。 他似乎觉得,我的死,也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用以博取他关注的把戏。他慢慢地站起身, 甚至还抽空安抚了一下怀中脸色煞白的苏清婉:“婉儿别怕,我过去看看。”他终于来了。 带着一身风雪,和他身上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香气,踏入了我这间冷得像冰窖的屋子。 他走到床边,看着我毫无生气的脸,许久,才伸出那只曾无数次执笔、挥剑, 却从未碰过我的手,探了探我的鼻息。指尖的冰冷让他猛地一缩。“姜雪? ”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无人应答。 云竹已经哭不出声,只是死死地抓着我的衣角。裴宣站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会流下一滴泪来。但他没有。他只是缓缓地直起身,背对着我的尸身, 用一种极为平淡的声调,仿佛在处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公文,对下人吩咐道:“传话下去, 夫人病故,按一品诰命的规制,发丧。”说完,他便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我听见他对守在门外的管家说:“清婉受了惊吓,多找些安神的汤药给她送去。另外, 丧仪之事,不要扰了她的清净。”我的魂魄跟在他的身后, 看着他重新回到那个温暖如春的暖阁,将瑟瑟发抖的苏清婉拥入怀中,轻声安抚。“没事了, 都过去了。”是啊,都过去了。我,姜雪,嫁与裴宣三年,为他殚精竭虑,为他铺路搭桥, 为他洗手作羹汤。最终,只换来一句冷冰冰的“过去了”。也好。我飘在空中, 看着白雪覆盖了整个侯府,覆盖了我短暂而可笑的一生。我忽然有些好奇。没了我的裴宣, 没了那个被他视作“顽石”的我,他和他的“皎月”,又能走多远呢? 第一章:第一根支柱的崩塌——诗才我的丧仪办得不算潦草,但也绝谈不上隆重。毕竟, 我是相府嫡女,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即便裴宣对我再无情分, 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朝中百官,世家宗亲,都前来吊唁。我飘在灵堂之上, 冷眼看着这一切。裴宣一身素缟,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接受着众人的慰问。 他的脸上看不出半分悲戚,只有一种程式化的、恰到好处的沉静。苏清婉也来了, 她跪在我的灵前,哭得梨花带雨,仿佛死的是她的至亲。“姐姐, 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她哽咽着,“你我姐妹一场,虽有些许误会, 可婉儿心里是敬重姐姐的。日后婉儿一定会替姐姐好好照顾侯爷,姐姐在天有灵,便安息吧。 ”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引来不少宾客的同情和赞叹。“都说永宁侯府的苏侧夫人心善, 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是啊,正夫人素来骄矜,想必没少为难她。如今人去了, 她还能不计前嫌,真是难得。”我看着这场闹剧,心中毫无波澜。我只想知道,我的死, 对裴宣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头七那天,机会来了。三皇子前来吊唁。三皇子素有贤名, 且酷爱诗文,是京中清流文人的领袖。他与裴宣私交甚笃,很大程度上, 是因为他极为欣赏裴宣那位“才华横溢的红颜知己”。也就是苏清婉。三皇子上完香, 看着面色憔悴的裴宣,叹了口气:“裴侯节哀。本王听闻,苏夫人的诗才冠绝京华, 曾有‘一篇诗稿动长安’的美誉。如今斯人已逝……哦不,是侯夫人仙逝, 想必苏夫人也感怀于心吧。”裴宣的眼中闪过一丝暖意, 那是提起苏清婉时才会有的光芒:“殿下谬赞了。拙荆……哦,清婉她确实心中悲痛, 这几日都食不下咽。”三皇子点点头,话锋一转:“说来, 本王月前曾在寒江雅集得了一幅前朝的《寒江独钓图》,意境孤高, 只是一直未能寻得佳句题跋。听闻苏夫人擅长此道,不知可否请她为这画题上一首, 以慰夫人……以慰姜夫人在天之灵?”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裴宣正愁自己因为我的丧事在朝中失了些声势,若能借苏清婉的诗才再次得到三皇子的青睐, 无疑是雪中送炭。他立刻应承下来:“殿下有命,清婉岂敢不从。来人,去请苏夫人。 ”我飘在空中,几乎要笑出声来。裴宣啊裴宣,你当真以为,那些让你引以为傲的诗稿, 都出自苏清婉之手吗?很快,苏清婉被请了过来。她换了一身素雅的白裙,脸上还带着泪痕, 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在场不少男人都心生怜惜。当画卷在她面前徐徐展开, 那股萧瑟孤寂的意境扑面而来时,我清楚地看到,苏清婉的脸色,白了。她哪里会作诗? 过去那两年,她交给裴宣的每一首诗,每一个字,都是从我书房的废纸篓里捡去的。 我酷爱诗文,却因父亲教诲“女子无才便是德”,从不示于人前。那些随手写下的诗稿, 不满意的便揉成一团扔掉。却不想,竟被当时还是我院里一个粗使丫鬟的苏清婉捡了去, 成了她上位的资本。她靠着我的诗,成了裴宣口中的“解语花”,“灵魂知己”。如今, 我死了,她那取之不尽的“才华”,也便到了头。“苏夫人?”三皇子见她久久不动, 含笑催促道,“可是没有兴致?”苏清婉慌乱地抬起头,求助似的望向裴宣。 裴宣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温声道:“婉儿,不必紧张,就像平时一样便好。”平时? 平时她都是直接拿我的成品。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看她握着笔,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灵堂里的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尴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苏清婉身上, 从最初的期待,变成了疑惑,最后是隐隐的嘲弄。苏清婉的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咬着唇,脑中一片空白。最后,情急之下,她终于憋出了两句:“寒江雪上飞, 一翁把竿垂。”此句一出,满堂死寂。随即,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噗嗤声。 三皇子身后的一个幕僚,素来以毒舌闻名,此刻正用扇子掩着嘴,肩膀一耸一耸的。这两句, 不能说不好,只能说是平庸至极,如同三岁孩童的顺口溜,与那“一篇诗稿动长安”的盛名, 简直是云泥之别。三皇子的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了,他干咳一声, 打圆场道:“苏夫人……想来是哀恸过度,心神不宁,今日,便算了吧。”裴宣的脸, 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他死死地盯着苏清婉,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羞愤。他想不通, 那个平日里信手拈来便是佳句的婉儿,今日为何会如此失常。苏清婉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侯爷,殿下,是婉儿不孝, 姐姐尸骨未寒,婉儿实在没有心情作诗,污了殿下的雅意,婉儿罪该万死! ”这个借口找得极好。既解释了自己的失常,又彰显了自己的“情深义重”。 裴宣的脸色稍缓,他信了。或者说,他愿意相信。他不能接受自己的“皎月”是个冒牌货, 这会让他自己也变成一个笑话。他亲自扶起苏清婉,对三皇子拱手道:“殿下恕罪, 是臣考虑不周。清婉心善,一时难以平复,改日,改日臣一定让她备上佳作,登门拜访。 ”三皇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便带着人离开了。 宾客们也陆续散去,只是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十分微妙。灵堂里只剩下裴宣和苏清婉。 裴宣终于压抑不住怒火,低声喝道:“苏清婉,你今日是怎么回事!”苏清婉吓得浑身一颤, 哭得更凶了:“侯爷,我……我真的很难过。一看到那画,我就想起姐姐, 想起她平日里对我的冷言冷语,心里就堵得慌,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她一边哭, 一边偷眼看裴宣的反应。裴宣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最终,他还是心软了。他叹了口气, 将她揽入怀中:“罢了,是我逼你了。她……她已经去了,以后,没人再会给你脸色看了。 ”我飘在他们上方,冷漠地看着这一幕。裴宣,你以为这只是一个开始吗?不, 这只是你沦为天下笑柄的第一步。你引以为傲的一切,都将随着我的死亡,一点一点, 土崩瓦解。第二章:第二根支柱的动摇——人脉我的丧事结束后, 侯府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苏清婉被裴宣正式扶正,成了新的永宁侯夫人。 她搬进了我生前居住的主院,占据了我的一切。她学着我的样子,管理侯府内务, 学着我的样子,对下人端出主母的架子。但她终究不是我。我出身相府,自幼耳濡目染, 府中庶务、人情往来,早已烂熟于心。而她,不过是一个连账本都看不懂的丫鬟。不出半月, 侯府上下便被她管得一团糟,下人阳奉阴违,采买上处处都是漏洞。但这些,裴宣并不在意。 他觉得这些都是小事,只要他的婉儿开心就好。他在意的,是他的仕途。裴宣此人, 心高气傲,野心勃勃。他虽是侯爵,却无实权,一直在吏部做一个不大不小的郎中, 总想着能更进一步。而很快,机会就来了。吏部侍郎一职出缺,裴宣是热门人选之一。 最大的竞争对手,是另一位世家子弟,王侍郎的侄子,王霖。裴宣为此事奔走了许久, 其中最关键的一环,是要打通礼部尚书刘大人的关节。刘尚书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为人古板, 最重规矩礼数,且极为孝顺。我还在世时,费了许多心思,才与刘夫人搭上了线。 我记得刘夫人的寿辰,记得她爱听哪家的戏,记得她患有风湿,每年入冬, 我都会亲手炮制驱寒的药酒送去。逢年过节,送去的礼从不张扬,却样样都送到人心坎里。 靠着这些细水长流的功夫,刘尚书对裴宣的态度一直颇为和善。裴宣也理所当然地认为, 这是因为他自己能力出众,得了刘尚书的青睐。如今,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他自然要再去拜会一次。他信心满满地带着苏清婉备下的厚礼,登了刘府的门。 我饶有兴致地跟了过去。结果,毫不意外。裴宣在刘府的门房里, 足足坐了半个时辰的冷板凳,才被告知,刘尚书“偶感风寒,不便见客”。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裴宣的脸都绿了,他想不通,为何之前对他还算热情的刘尚书, 态度会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灰头土脸地回到侯府,把气都撒在了下人身上。 苏清婉见他如此,小心翼翼地上前劝慰:“侯爷,何事如此烦心?不如说与婉儿听听, 或许婉儿能为侯爷分忧。”裴宣看了她一眼,心中一动。他想,婉儿冰雪聪明, 或许能想出办法。而且,过去姜雪能做到的事,婉儿也一定能。于是, 他将吏部侍郎之争和刘尚书的冷遇都告诉了她。苏清婉听完,蹙着她那惹人怜爱的眉, 思忖片刻,柔声道:“侯爷,想来是送的礼不对,未能送到刘大人的心坎里。 我听说刘夫人前几日新得了一只波斯猫,爱不释手。不如……我们就从刘夫人下手? ”裴宣眼睛一亮,大加赞赏:“婉儿果然聪慧!对,就这么办!此事就交给你了。 ”他完全忘了,刘夫人喜好的是什么,厌恶的又是什么。我记得清清楚楚。 刘夫人有严重的喘症,最是闻不得猫毛。她那只所谓的“波斯猫”,是她娘家侄女送的, 她不好推拒,只能养在最偏远的院子里,从不靠近。我曾亲眼见她因为***了那猫几下, 当场就喘得几乎背过气去。而苏清婉,这个只会打听些表面消息的蠢货, 竟要把猫送到刘夫人的面前。我几乎能预见到那场灾难了。三日后,苏清婉打扮得花枝招展, 亲自带着一匣子名贵的猫儿配饰,和一些她自认为极好的、据说能让猫儿毛发更亮泽的糕点, 登了刘府的门。刘夫人听说是新任的永宁侯夫人来访,念着我过去的情分,还是见了她。 我飘在刘府的客厅里,看着苏清婉拿出那些东西,献宝似的呈上去。“听闻夫人新得了爱宠, 婉儿寻思着,这小东西金贵,特地备了些不成敬意的小玩意儿,还请夫人笑纳。 ”刘夫人的脸色,在看到那些东西的瞬间,就变了。她身边的嬷嬷更是脸色大变, 连忙将那匣子盖上,远远地推开。“苏夫人有心了。”刘夫人的声音冷了下来, “只是老身身体不适,对这些东西……有些过敏。还请夫人收回去吧。 ”苏清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完全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她还想再说些什么, 比如聊聊诗词歌赋,展现一下自己的“才华”。可她那点墨水, 在刘夫人这种官宦世家的主母面前,简直是班门弄斧。三两句话下来,她便窘态毕露, 言语空洞,毫无见识。刘夫人最后连敷衍的耐心都没有了,直接端茶送客。苏清婉这一次, 比裴宣上次还要狼狈。她回到侯府,哭哭啼啼地跟裴宣说了经过。当然,在她口中, 是刘夫人有意刁难,瞧不起她侧室扶正的出身。裴宣听了大怒,觉得刘家欺人太甚。 “岂有此理!不就是一个礼部尚书吗?竟敢如此折辱我的夫人!”他安慰着苏清婉, “婉儿别哭,此事与你无关。看来这刘尚书是铁了心要与我作对,这条路走不通, 我便走别的路!”他开始转而寻求其他官员的支持。然而,他很快就绝望地发现, 整个京城的官场,仿佛一夜之间都对他关上了大门。那些曾经与他称兄道弟的同僚, 如今对他避之唯恐不及。那些曾经对他青睐有加的长辈,如今对他冷言冷语,不假辞色。 他就像一个突然被世界抛弃的人,茫然四顾,却找不到任何原因。他不知道, 他过去所拥有的人脉和关系网,都是我,那个被他视作“刻板无趣的顽石”的姜雪, 在背后一针一线,辛苦编织起来的。我父亲是当朝宰相,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我嫁给他时, 父亲曾私下对我说:“宣儿此人,有才华,但性子太傲,不懂转圜。你既嫁了他, 便要多为他打算。”于是,我利用相府的关系,为他打点。哪位大人家中有喜事, 哪位同僚的母亲大寿,哪位上司的儿子即将科考,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礼单是我拟的, 贺词是我写的,甚至许多时候,他送出去的那些“神来之笔”的应酬文章, 都是我熬了好几个通宵,模仿着他的笔迹写出来的。他享受着这一切带来的便利, 却心安理得地将功劳都归于自己。如今,我死了。相府与永宁侯府的情分,自然也就断了。 那些看在我父亲面子上对他多有照拂的官员,自然也不会再给他好脸色。更何况, 他还如此迅速地扶正了一个来路不明的丫鬟,这在注重门第的京城官场, 本就是一件为人不齿的事情。最终,吏部侍郎的任命下来了。不是裴宣,是王霖。 裴宣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在书房里枯坐了一夜,天亮时, 他砸碎了他最爱的一方砚台。那是前朝名家的遗物,价值连城。 苏清婉曾为这方砚台作过一首《咏砚诗》,裴宣视若珍宝。当然,那首诗,也是我写的。 我看着他通红的双眼和满脸的颓败,心中第一次涌起了一丝快意。裴宣,这才只是第二步。 你的痛苦,还远远没有结束。第三章:第三根支柱的崩溃——救命之恩仕途受挫, 让裴宣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开始酗酒,时常喝得酩酊大醉才回府。苏清婉的温柔劝慰, 在他听来也变得格外刺耳。他开始对她不耐烦,甚至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对她大发***。 苏清婉的日子,也变得不好过起来。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很快就来了。裴宣有旧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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