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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收购后前男友成了全文阅读(靳北,那双,回地)最新章节_被收购后前男友成了全文阅读

匿名 2025-08-30 11:55:19 7 下载本文

拍卖会上重逢陆靳北,他刚买下我家破产的琴行。“沈**的演奏退步了。”他当众嘲讽,

却私下高价聘我当调音师。我躲进储藏室哭,黑暗中他扣住我手腕:“十年了,

还是只会躲着哭?”他逼我搬进他公寓,用我遗失的琴谱做***。“当年说走就走,

现在知道痛了?

”直到我在他保险柜发现泛黄的诊断书——时间停在十年前我们分手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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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期脑瘤手术同意书”签着我潦草的名字。聚光灯像一道冰冷的利刃,

精准地劈开拍卖厅的喧嚣,将沈心牢牢钉在三角钢琴前。昂贵的施坦威琴身反射着刺眼的光,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香水味、旧书卷的尘埃气,

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上流社会特有的冷漠。手指悬在黑白琴键上方几毫米的地方,

细微的、无法抑制的颤抖透过指尖传递上来,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凉。台下,人声浮动,

衣香鬓影。那些模糊的面孔带着审视或漫不经心的目光,汇聚成无形的压力,

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肩头。然而这一切,在眼角余光捕捉到那个身影的瞬间,

都化作了背景里虚化的噪点。陆靳北。他坐在前排左侧最靠边的位置,

姿态松弛地陷在宽大的丝绒椅子里,仿佛整个拍卖厅不过是他随意休憩的一隅。

深灰色的高定西装妥帖地包裹着他挺拔的身形,勾勒出比十年前更为锋利的肩线。

厅内刻意调暗的光线巧妙地避开了他所在的那一小片区域,

只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几道晦暗不明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只能感受到一种沉静的、近乎冷酷的专注。沈心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呛进喉咙,

带着尘埃的味道。她强迫自己的视线聚焦在眼前的乐谱上——肖邦的《离别练习曲》,

Op.10No.3。那些熟悉的音符此刻却像一群躁动不安的黑色蚂蚁,

在纸面上扭曲爬行。她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道灼人的视线,

隔绝那尘封十年、却在此刻轰然洞开的记忆闸门。手指落下,第一个音符从琴弦上挣脱出来,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和干哑。它怯生生地飘荡在过分安静的空气里,显得格外突兀,

像一滴冰水落入滚油,瞬间炸开一片细密的涟漪。台下几道探寻的目光立刻扫了过来,

带着无声的质询。沈心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熟悉的铁锈味在舌尖弥漫开来。她必须弹下去。

为了这笔能暂时缓解债务压力的、屈辱的劳务费。

为了那个躺在病床上、医药费如同无底洞的母亲。

为了……在这座名为“过去”的断壁残垣上,维持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体面。

指尖的冰冷蔓延到了整个手臂,她努力调动起每一块与演奏相关的肌肉,

试图找回昔日那种近乎本能的流畅。琴声渐渐连贯,音符流淌出来,

却像一条裹着厚重冰壳的溪流,徒有其形,空洞地穿行在华丽的大厅里。

旋律本该是温柔的、充满回忆的忧伤,此刻却只剩下机械的精准,

像一件被精心擦拭却毫无生命力的古董。最后一个音符带着叹息般的余韵,

终于消散在寂静的空气里。沈心垂下手,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甚至不敢去看前排那个角落。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然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不高,

甚至带着一种刻意的、彬彬有礼的克制,却像一把冰冷的柳叶刀,

精准地切开了这片虚伪的宁静,清晰地传递到大厅的每一个角落。“沈**。

”沈心的脊背瞬间绷紧,像一张被拉到极限的弓弦。那个声音顿了顿,

似乎在品味着某种残酷的趣味,才慢条斯理地继续,每一个字都淬着冰:“十年不见,

琴技倒是…退步得令人惊讶。”空气凝固了。所有那些带着面具般的社交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齐刷刷地从发声源——陆靳北的方向,

投射到舞台中央那个孤零零的身影上。怜悯的,好奇的,幸灾乐祸的,

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沈心死死罩住。她感到脸颊上的血液瞬间褪去,

留下火烧火燎的耻辱感。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疼痛尖锐,却远不及那声音带来的万分之一。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穿过那片令人晕眩的光晕,直直撞进陆靳北的眼底。

他依旧闲适地靠在那里,一手随意搭在旁边的空椅扶手上,另一只手的手指,

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个深蓝色天鹅绒封面的小本子。

沈心认得那个本子——那是“拾音琴行”的产权证书。就在几分钟前,拍卖师激动地落锤,

宣布他以一个令人咋舌的高价,

买下了她家那间经营了三代人、却在她父亲手中轰然倒塌、如今只剩下一块空壳招牌的琴行。

她的琴行。她的家。此刻,那承载着家族记忆和耻辱的蓝本,

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被随意地翻转、摩挲,像一个轻佻的战利品。而他看向她的眼神,

深邃得如同寒潭,里面翻涌着她无法解读、也不愿解读的情绪。没有愤怒,没有憎恨,

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审视,以及一丝……极淡的、近乎错觉的嘲讽。

沈心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几乎要将她的灵魂都冻结在原地。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看他,不再看那个刺眼的蓝本。挺直脊背,

像一个即将走上刑场的囚徒,在拍卖师公式化的“感谢演奏”声中,一步一步,

僵硬地走下舞台。高跟鞋敲击着木制台阶,发出空洞的回响,

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碎裂的尊严上。她只想立刻消失,像一粒尘埃融入黑暗。

刚拐进后台堆满废弃画框和蒙尘乐器的狭窄通道,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表情一丝不苟的男人便无声无息地拦住了她的去路。他微微颔首,

递过来一张质地考究的白色名片。“沈**,陆总想见您一面。”名片上,

“陆靳北”三个字烫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下面一行小字标注着某个顶级写字楼的地址和楼层。

没有职位头衔,简洁得近乎傲慢。沈心盯着那张名片,指尖冰凉。

她几乎能想象出陆靳北此刻的神情,那种居高临下的掌控感。“抱歉,

”她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我……”“陆总说,”西装男人打断她,语气平稳无波,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如果您对‘拾音琴行’未来的定位,

或者……对您母亲下个月的治疗费来源还有兴趣的话,最好抽空去一趟。

”他精准地停顿了一下,目光平静地落在沈心骤然失去血色的脸上,“下午三点,

陆总在办公室等您。”说完,男人微微欠身,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留下沈心一个人站在昏暗的通道里,手里捏着那张薄薄的名片,却仿佛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母亲苍白虚弱的脸庞和催缴费用的单据在眼前疯狂闪回,

与陆靳北冰冷审视的目光重叠在一起。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

废弃画框上厚厚的灰尘味道呛入鼻腔,带着一种陈腐的绝望。去,还是不去?

尊严在现实的悬崖边摇摇欲坠。她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那细微的刺痛感却奇异地让她混乱的大脑短暂地清晰了一瞬。她深吸一口气,

带着尘埃味道的空气灌入肺腑,冰冷而沉重。名片边缘锋利的棱角硌着指腹,

留下清晰的印痕。下午三点。

那座城市地标般的玻璃幕墙大厦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无机质的光芒。

沈心站在顶层总裁办公室门外,厚重的实木门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她抬手,

指节还未触到门板,门就从里面无声地滑开了。巨大的空间扑面而来,开阔得近乎空旷。

落地窗外是城市钢铁森林的冰冷全景,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而入,照亮空气中悬浮的微尘。

陆靳北背对着门口,站在那片炫目的光晕里,身影挺拔而孤绝,

仿佛与脚下喧嚣的城市完全割裂。他缓缓转过身。阳光勾勒出他深刻的侧脸轮廓,鼻梁高挺,

下颌线绷紧如刀削。那身昂贵的深灰色西装在光线下流淌着冷调的光泽。他看着她,

目光像探照灯,缓慢地、极具压迫感地从她略显苍白的脸,

滑到她紧握着手提包带子、指节泛白的手,再回到她强作镇定的眼睛。没有寒暄,没有客套。

他径直走向那张宽大得离谱的黑色办公桌,拿起一份薄薄的文件,步履沉稳地绕过桌子,

停在她面前一步之遥。距离近得沈心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混合着淡淡烟草的气息,

一种久违的、却让她瞬间绷紧神经的味道。“签了它。”他的声音低沉,毫无波澜,

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那份文件被递到她的眼前。

沈心的目光落在纸页抬头的黑色加粗字体上:聘用合同。她的视线急切地向下扫去,

掠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

“职位”一栏——拾音琴行首席调音师(兼驻店钢琴师)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首席调音师?驻店钢琴师?在他的、曾经的她的琴行里?

荒谬感和屈辱感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淹没。“调音师?

”沈心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尖锐的嘲讽,

“陆总怕是记错了。我是弹钢琴的,不是修钢琴的。

”陆靳北的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转瞬即逝,快到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深邃的目光锁住她,里面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

“沈**在拍卖会上的表现,让我对您‘弹钢琴’的能力有了新的评估。”他的声音平稳,

字字清晰,却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向她最痛的地方,“但琴行需要能真正创造价值的人。

调音,是基础。还是说……”他微微倾身,那迫人的气息更加清晰,“沈**觉得,

以您目前的处境,还有挑剔的资本?”“处境”两个字被他刻意加重,

像两记重锤砸在沈心心上。

母亲孱弱的身影、医院催款的单据、银行无情的还款通知……一幅幅画面在她脑中疯狂闪回,

冰冷而沉重。她猛地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双眼睛,

曾经盛满了少年最炙热的星光,如今却只剩下深潭般的幽暗和冰冷的审视。

愤怒和委屈在胸腔里翻涌,几乎要冲破喉咙。她想把这份带着羞辱的合同狠狠摔在他脸上,

想大声质问他凭什么这样践踏她最后的尊严。但现实如同冰冷的枷锁,

牢牢锁住了她所有冲动的念头。母亲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

那翻涌的情绪最终被她死死地压了下去,只化作眼底深处一丝破碎的水光,又被她强行逼退。

她挺直了背脊,像一根绷紧的弦,不让自己的脆弱在他面前有丝毫流露。

目光再次落在那份合同上,她几乎是凭着本能,手指僵硬地向下滑动,

最终停留在那个刺眼的数字上——月薪。一个远超市场顶级调音师数倍的金额。

一个足以覆盖母亲下个月高昂治疗费、甚至还能略有盈余的数字。讽刺,巨大而冰冷的讽刺。

他用金钱精准地丈量着她的困境,然后开出这样一个让她无法拒绝的价格。他算准了一切。

沈心沉默了。办公室里的空气凝固得如同实质,只有窗外遥远城市传来的、模糊不清的嗡鸣。

她盯着那个数字,仿佛要用目光将它烧穿。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像是在她心上凌迟。终于,她极其缓慢地抬起手。那只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瞬,

带着细微的颤抖,最终还是伸向了陆靳北手中的钢笔。笔尖落在乙方签名处,

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她甚至没有再看合同的具体条款,

只是凭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决绝,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沈心”。两个字,

力透纸背,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沉重,也带着被彻底碾碎的自尊。笔尖离开纸面的刹那,

陆靳北收回了手,那份签好名的合同被他随意地放在桌角。他没有再看她,

仿佛刚才那场无声的战役从未发生,只是转身走向落地窗,重新背对着她,

目光投向窗外渺小的城市。“明天早上九点,”他的声音再次传来,平淡无波,

像在给下属安排日程,“琴行见。别迟到。”沈心站在原地,手里空空如也,

只有钢笔被抽离时残留的冰冷触感。她看着那个背对着她的、沐浴在强光中的冷漠身影,

指甲再次深深掐进掌心。没有回应,她猛地转身,高跟鞋敲击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急促而清脆的回响,像逃离一场令人窒息的梦魇。

“拾音琴行”那块熟悉的、曾经被她擦拭过无数遍的木质招牌,此刻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陌生。

它悬挂在焕然一新的门楣上,招牌下角多了一行烫金的、属于陆氏集团的标识,

像一枚刺眼的烙印。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

能看到里面忙碌的身影——穿着统一制服的陌生店员在擦拭光可鉴人的展柜,

搬运工小心翼翼地挪动着崭新的三角钢琴。曾经熟悉的、带着木质和松香味道的空气,

被浓烈的新漆和皮革气味彻底覆盖。沈心站在街对面,脚步像灌了铅。她深吸一口气,

早晨微凉的空气带着尘埃的味道涌入肺腑,却丝毫无法缓解胸口的滞闷。她低下头,

快步穿过马路,推开了那扇沉重的玻璃门。“叮铃——”门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店内的喧嚣似乎瞬间安静了一瞬。几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射过来,带着好奇、审视,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一个穿着合身制服、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店长快步迎了上来,

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眼神却锐利地上下扫视着沈心简单朴素的衣着。“您好,

请问……”店长的声音甜美,却带着一丝疏离。“我是沈心。”沈心打断她,声音不大,

却足够清晰,“新来的调音师。”“哦——”店长拖长了音调,脸上的笑容变得微妙起来,

那是一种混合着恍然和了然的神情,目光里的轻慢更加明显了。她侧身让开,

朝着店铺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抬了抬下巴,“那边,储藏室旁边,是你的位置。

工具都在里面了。今天任务单在桌上。”语气干脆利落,带着一种打发麻烦的敷衍。

沈心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角落里堆着几个尚未拆封的纸箱,一张旧桌子紧挨着储藏室的门,

上面随意丢着一份打印纸。那位置远离了明亮的主展厅,光线昏暗,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年的灰尘味和隐约的霉味。这就是她的“工位”。她沉默地点了点头,

没有理会店长和其他店员投来的目光,径直走了过去。拿起桌上那张所谓的“任务单”,

上面列着十几台需要调音的钢琴型号和位置,从展厅最显眼的新琴,

到角落里尘封的旧立式琴,密密麻麻。没有一句欢迎,没有一句指引。

她像一个突兀闯入的、不受欢迎的零件,被随意地安置在这个遗忘的角落。沈心放下单子,

目光落在旁边那扇紧闭的、油漆斑驳的储藏室木门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窒息感瞬间攫住了她。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

拧动了冰凉的门把手。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漆黑一片,

堆积如山的旧琴凳、破损的谱架、蒙尘的节拍器和各种杂物在黑暗中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空气中尘埃的味道浓得呛人。这里曾是堆放旧物的地方,

是她童年时偶尔探险的“秘密基地”,如今却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坟墓,

埋葬着“拾音”过往的一切痕迹。黑暗瞬间吞噬了她。沈心反手关上门,

隔绝了外面那个陌生而冷漠的世界。沉重的木门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

将最后一丝光线也挡在外面。彻底的黑暗笼罩下来,浓稠得如同墨汁,

包裹住她紧绷到极限的神经。紧绷了一整天的、名为“坚强”的弦,

在这片绝对安全的、属于过去的黑暗里,“铮”地一声,断了。眼泪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

不是啜泣,而是无声的崩溃。滚烫的液体瞬间爬满了冰凉的脸颊,灼烧着皮肤。

她背靠着冰冷粗糙的门板,身体因为压抑的哭泣而剧烈地颤抖,喉咙里堵着硬块,

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感受到胸腔里撕裂般的闷痛。十年了。

从青涩懵懂、十指紧扣、对未来充满玫瑰色幻想的音乐学院情侣,

到如今隔着收购合同与羞辱性聘书冰冷对峙的陌生人。

从意气风发、梦想在金色大厅奏响自己乐章的天才少女,

到为了母亲医药费在拍卖会上被当众奚落、在自家琴行角落忍气吞声的调音师。

命运的巨大落差像冰冷的潮水,一次次将她狠狠拍在现实的礁石上,撞得粉身碎骨。

破产、琴行的易主、母亲的病痛……所有积压的委屈、不甘、绝望和对这残酷现实的无力感,

在这片黑暗的庇护下,如同决堤的洪水,彻底冲垮了她精心构筑的堤防。她蜷缩起来,

额头抵着冰冷的门板,任由泪水肆意流淌,浸湿了鬓角的碎发。黑暗中,

只有她自己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气声,和门外隐约传来的、属于新“拾音”的模糊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分钟,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哭到力竭,意识都有些模糊,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疲惫和冰冷。就在这时——“咔哒。”储藏室的门把手,

毫无预兆地从外面被拧动了!沈心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她猛地僵住,

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连哭泣都戛然而止。黑暗中,她惊恐地睁大眼睛,徒劳地望向门的方向,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门,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强硬地推开了。

走廊里明亮的灯光像一把利剑,骤然劈开浓稠的黑暗,刺痛了沈心被泪水浸泡得红肿的眼睛。

她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动作慌乱而狼狈。逆着光,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矗立在门口,

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熟悉的、带着压迫感的轮廓。陆靳北。他走了进来,反手,

“咔哒”一声,再次将门关上。储藏室重新陷入黑暗,但这一次,黑暗中多了一个人,

一个散发着强烈存在感和冰冷气息的男人。沈心惊恐地后退,

脊背重重撞在身后堆积的杂物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灰尘簌簌落下。黑暗中,

他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的位置。没有一丝犹豫,一只温热而带着绝对力量感的手猛地探出,

在黑暗中如同铁钳般,牢牢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肌肤相触的瞬间,沈心浑身剧震!

那滚烫的温度透过皮肤直击心脏,带着一种久违的、却让她感到无比恐慌的熟悉感。

她本能地挣扎,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甩脱那只手,手腕被攥得生疼。“放开我!

”她嘶哑地低喊,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恐惧。陆靳北的手却纹丝不动,

像焊在了她的腕骨上。他的力道大得惊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黑暗中,

他高大的身影逼近,强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雪松与烟草的味道,将她完全笼罩。“十年了,

”他的声音在极近的距离响起,低沉、喑哑,像粗糙的砂纸磨过耳膜,

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和一种令人心悸的复杂情绪,“沈心,

你还是只会躲在这种黑漆漆的角落里,一个人偷偷地哭?”他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发,温热,

却让她感到刺骨的寒冷。那话语里没有嘲讽,没有质问,

反而透出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疲惫和某种无法言说的痛楚。扣住她手腕的手指,

无意识地收紧了一瞬,指腹下的脉搏在他掌心跳动得如同濒死的鸟。沈心停止了徒劳的挣扎。

黑暗中,她仰着头,泪水无声地滑落,身体因为剧烈的情绪而无法控制地颤抖。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同样不平稳的起伏,能感受到他扣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

掌心传来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十年时光的鸿沟,在这一片狼藉的黑暗中,

被这突如其来的禁锢和那句直击灵魂的话语,瞬间拉近到咫尺之遥。

过往的甜蜜、背叛的痛楚、现实的冰冷……所有被刻意掩埋的情绪如同沸腾的熔岩,

在黑暗中疯狂涌动、碰撞。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胶质,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里尖锐的疼痛。手腕上的禁锢如同烧红的烙铁,

那滚烫的、带着绝对力量的触感,是此刻黑暗中唯一真实得可怕的存在。

陆靳北身上清冽的雪松混合着烟草的气息,霸道地充斥着她所有的感官,

勾起无数早已尘封却在此刻清晰得刺痛的回忆碎片。沈心猛地闭上眼,

试图隔绝这汹涌而来的窒息感。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冰冷的决绝。她用尽全身力气,

猛地将另一只自由的手挥向他扣住自己的手臂!“放手!”声音嘶哑破碎,

却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厉。她的指甲划过他昂贵西装的面料,发出轻微的撕裂声,

指尖似乎触到了他手臂绷紧的肌肉线条。陆靳北的身体似乎因为她这激烈的反抗而顿了一下。

黑暗中,他扣着她手腕的手指,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地收紧,

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那股力量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和一种隐忍到极致的愤怒。

“放手?”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压得更低,像闷雷滚过黑暗,每一个字都砸在她的心上,

“十年前,你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放手’?嗯?”那声压抑的、尾音微微上扬的“嗯?

”,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沈心最痛的神经末梢。积压了十年的委屈、愤怒和被背叛的痛楚,

如同被点燃的**桶,瞬间引爆!“放手?”她猛地抬起头,

尽管黑暗中只能模糊看到他的轮廓,却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来,泪水再次决堤,

“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个?!陆靳北!当年是谁头也不回地消失?是谁连一个解释都没有?!

是你不要我了!是你先放的手!”她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

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是我不要你了?”陆靳北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讥诮和深不见底的痛苦。他猛地向前一步,

强大的压迫感让沈心几乎窒息,后背重重撞在堆叠的杂物上,灰尘簌簌落下。“沈心!

看着我的眼睛说!”他空着的另一只手猛地抬起,在黑暗中精准地扣住了她的下颌!

力道之大,迫使她仰起头,直面着他。黑暗中,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鼻尖相触。

她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带着失控的怒意。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

即使在浓墨般的黑暗里,也仿佛燃烧着两簇幽暗的火焰,死死地锁住她,

要将她彻底吞噬、烧成灰烬。“看着我!”他低吼着,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微微发颤,

“告诉我!当年你拿着那张支票头也不回地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我放手?!

有没有想过……回头看我一眼?!”支票?沈心的大脑一片空白,像被重锤狠狠击中。

什么支票?他在说什么?下颌被捏得生疼,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滑过他冰冷的手指。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震惊和茫然彻底淹没了她。陆靳北死死盯着她脸上那瞬间的空白和难以置信的震惊,

扣着她下颌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黑暗中,他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一头濒临爆发的困兽。储藏室里死寂一片,

只有两人粗重交错的喘息声,在堆积的旧物间回荡,如同濒死的心跳。“呵……”良久,

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带着无尽嘲弄和绝望的笑,从陆靳北的喉咙深处挤出来。

那笑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瘆人。他猛地松开了钳制着她下颌的手,

仿佛那是什么令人厌恶的脏东西。紧接着,那只一直如铁钳般扣着她手腕的手,也骤然松开。

突如其来的自由让沈心重心不稳,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再次撞上冰冷的杂物架,

发出刺耳的声响。手腕和下颚处残留的剧痛和那冰冷的触感,清晰地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陆靳北的身影在黑暗中退开一步,拉开了距离。

但那股冰冷的、带着毁灭性气息的压迫感并未消散。“很好。”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低沉,

却比刚才更加冰冷彻骨,每一个字都像冰凌砸在地上,“装得真像。”“既然你这么想躲,

”他冰冷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黑暗,钉在她身上,“那就躲远点。躲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他停顿了一下,那短暂的沉默里酝酿着令人窒息的寒意。“从今天起,

”陆靳北的声音毫无起伏,像在宣读一份冰冷的判决书,“搬出你那鸽子笼。住到我公寓去。

”“什么?!”沈心失声惊呼,怀疑自己听错了。恐惧和荒谬感瞬间攫住了她。

“你没有听错。”陆靳北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钥匙和地址,

下午会有人送到你手上。”“我不去!”沈心几乎是尖叫出来,

身体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剧烈颤抖,“陆靳北!你凭什么?!你这是非法拘禁!

我……”“凭什么?”陆靳北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的狂暴,黑暗中,

他向前逼近一步,那强大的气场几乎将沈心碾碎,

“就凭我手里有***下个月、下下个月、甚至下半年的治疗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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