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王后惹君心最新章节_逆天王后惹君心全文免费阅读
藏蓝色的苍穹好像被犬牙交错的峰峦叠嶂刺破了,遥远处,连绵不绝的峰头走势陡然下跌。天与地的尽头,有红如血沫一般的瑰丽色彩诡异的跃动着,撞击着。 火光熊熊。 那是部落里一群年轻的“池哥昼”在跳舞,池哥昼是殷商王朝祭祀活动中的巫,他们拥有将“民意上达天听”之能。 他们的舞蹈壮丽、奇异。 疯癫中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怖! 山岗之下,围观者热烈欢呼。 《逆天王后惹君心》全文免费阅读 池哥昼五人一组,各个赤膊,伴随着浓密、急切的鼓角声,他们癫狂的舞动着,陶醉在某种类似于醉生梦死的幻觉里。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众人高昂欢呼,他们背后象征力量的“犀牛”旗帜,在狂风中猎猎飞舞。 这里是安阳武官村,妇族所在的权力中心。 妇族是一个团结的民族,部落的首领妇岩率领他们狩猎、农耕、南征北战。现在他们正在进行祭祀,首席祭司“梵”戴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站在主祭台上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她口中振振有词,脚下奇怪的动作回环往复,美不胜收。 人群中,一个梳着双髻的女郎神往的盯着主祭台,目光流泉一般纯澈,她新月一般的面颊被火光照耀成了苹果红。 “好儿,你在想什么?”女孩的沉思被一道儿低沉的询问打断了。 被叫做“好儿”的女子不悦的回头,撇撇唇道:“妇虷(gān)姐姐莫吵。” 那被叫做“好儿”的女孩,是部落里一个穷苦人家的女子,她毕生的梦想就是做祭司。妇好今年十三岁,但却怀揣着这个梦想很多年了。 祭司又叫做“巫人”,巫人在部落乃至国家具有崇高不可侵犯的地位,他们甚至可以和商王“帝小乙”见面纵谈国政。 “做巫人有什么好,”妇虷伸手点一点妇好的额头,“你也不算算,古往今来多少个女孩能和祭司梵一样?女孩儿啊,还是要以针黹女工为第一......” 那叫妇虷的女孩儿还要继续教训下去呢,转头一看妇好早已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喂,好儿!” 妇虷皱眉,发觉妇好已朝着远处去了,她轻移莲步朝着妇好的方向而去,妇好红衣如火,目标很显著。 “好儿,你等等姐姐。”妇虷虽不是妇好的亲姐姐,但她们两家是邻居,从小二人情同姐妹,妇好六岁那年父母双亡,妇虷一家时常周济妇好,两人算是总角之交了。 妇虷自以为比妇好懂事,她家境优渥,父亲是牧长,部落里成群结队的牛羊都归父亲管理,生活自然和妇好不可同日而语。 妇虷大妇好三岁,她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一个姑娘了。 妇好可不喜欢听妇虷罗里吧嗦的教训自己,每天被姨娘碎碎念都够她头疼的了,此刻好不容易出来溜达一圈看看“池哥昼”祭祀,又劈面撞到了妇虷,真是“倒霉”! 妇好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去了,但对巫人的“表演”依旧心驰神往,时不时的还回头看看。 “喂,好儿,接着。”妇好失神的回头,不远处有人朝着她丢过来了一枚果子,她一个反手握住了,笑嘻嘻的看向来人。 “鲁笪(dá),你怎么在这里?”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那叫鲁笪的年轻人虎背熊腰,年纪和妇好差不离,但看来少年老成,英武极了。 “赶明儿你的枣红马借我骑一骑,行吗?”妇好凑近枣红色良驹,轻轻的摸一摸鬃毛。马儿红如炭,饶是夜色里依旧十分醒目。 鲁笪一笑,“我的不就是你的,反正今年秋天我们也要成婚了,为什么要赶明儿?现在就给你!但晚上骑马你要小心点儿。”鲁笪友好的将马缰绳递给了妇好。 妇好握着果子看了看,“我给姨父带回去吃,他生病了!谢咯。” “随你!”鲁笪和妇好是青梅竹马,他们都以为“拜堂成亲、合二姓之好”不过是早晚而已。 鲁笪拥有百步穿杨的箭术,每一届的狩猎总能独占鳌头。 部落首领妇岩论功行赏,每一次挑选最大肉质最好的兽类分赏给他,鲁笪总会将多一半送给妇好。 鲁笪的梦想是做“多亚”,多亚是武职里最高的级别,可以统领千军万马。 妇好摸一摸枣红马的鬃毛,乘着马儿不注意翻身上马,笑着对鲁笪挥挥手:“明日归还,感激不尽。” 鲁笪笑着点点头。 “好儿!好儿!” 背后,焦急的叫喊声被渐行渐远的马蹄声淹没了,鲁笪一回头看到了妇虷。 “妇虷?你怎么在这里,不去观礼吗?” “那有什么好看,每一年不都这样,祭天、祭先祖、祭神泉,真是无聊透顶了。” 妇虷嗤之以鼻,然后惊讶的指了指妇好的背影:“你怎么能将马儿借给好儿,跌下来摔断腿就不好了。” 妇虷惊悚的叫了一声,手捂着胸口。 “好儿又不是你,这么弱不禁风吗?”鲁笪打趣道:“等她过门后,我就将枣红马送给她,将来我倒是希望她不要做什么巫人,她做个多亚、再不然就是多射,多好啊!”鲁笪为妇好规划了生涯。 “成婚?”夜色掩饰了妇虷面上转瞬即逝的惊讶表情,“鲁笪,成婚?你们?” 她不可思议极了,她总以为鲁笪时常靠近自己是因为喜欢自己,现在分析来,他的一颗心竟全然都在妇好身上。 “鲁笪,你在和我开玩笑,对吗?”妇虷小心翼翼的问。 “婚姻大事,岂非儿戏?我前日已找七公商量过了,我爹爹也和妇岩大人说过了,怎么?”鲁笪骄傲的一笑,“她已十三岁了,爹爹说,娶妻就要先下手为强,不然将来要么她被人抢走了,要么我抢到手就是个老姑娘,那多无聊啊?” 鲁笪老神在在。 这一刻的他,一点少年人的模样都没有。 “那,我、我要、要祝愿你们天长地久了?”妇虷的声音在颤抖。 但鲁笪天生是个粗枝大叶之人,哪里能洞察到少女那幽微的心绪? “那是,那是!赶明儿让牧长也过来吃一杯。”鲁笪兀自笑着,妇虷伤心的抬头,发觉鲁笪面色红润,她擦拭了一下眼眶的泪。 同样是女子,为什么她就不如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