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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洛水最新章节_张元洛水全文免费阅读

匿名 2025-09-03 19:36:58 3 下载本文

小时候村里曾有过一个义庄,偶尔会把没有家属的死者临时停放在里头,我和村里几个小子偷偷跑去看过,那尸体一个个面色铁青两颊凹陷皮肉冰冷,看完后一个月我都吃不下肉。

跟现在这老太太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是这老太太的眼珠子圆睁,手还挺有劲,这一把捏着我的手腕子,我就知道这手腕子准攥青了。

更何况她那干瘪得像是老狗**一样的嘴唇里还在呼哧呼哧地说着话。

“要走......两套衣......没有......走不得......”

潮湿的腥臭几乎喷到我脸上,我吓得全身僵直,张嘴半天却一个字儿也喊不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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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这样这死老太太今天晚上是非得跟我要两套衣服不可了?

这可怎么整?

要么说人有急智,这千钧一发的功夫,我突地灵光一闪,脖子一缩,把身上的外套像蝉蜕一样反脱下来,兜头罩在了老太太脑袋上。

老太太忽地被外套套住脑袋也是一愣,但是似乎被衣服吸引,竟然松开了抓着我的手。

我一秒钟也不敢耽误,登时矮身从她身旁蹿过去,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撒腿就跑。

脚下的浓雾被搅得翻滚四散,耳边风声呼啸,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却根本不敢停下哪怕一秒钟,只恨不得刚才是一场噩梦,而我需要做的就是逃离噩梦。

可惜往往事与愿违。

老太太看似动作迟钝,可反应居然极快,我还不等从她身边蹿出去,她一只手已经从头上扒下外套,另一只手往前一抓,正好勾住了我身上这件背心的领口。

就听“撕拉”一声,我这件穿了好几年的老背心硬生生被死老太太的手给撕开一条。

惯性让我重心不稳,一个趔趄光着膀子滚到地上,摔得龇牙咧嘴。

回头看那件背心,竟被死老太太抓在手上,像一面烂旗随风摇晃。

死老太太像是失去了一件心爱的东西似地,张嘴发出一声悲怆的嘶吼,双手胡乱舞动着朝我狠狠抓过来。

我吓得屁滚尿流,哪还敢在地上赖着,当下手脚并用想要爬起来,哪知地面早被雾气打湿,一蹬之下竟然脚底打滑,硬是抢出几步重新摔在地上。

吾命休矣!

我心上哀嚎,只能捂着头认命等死。

然而死神并没有如期降临,头顶死老太太的喘息声却久久不去,我犹疑半晌,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

这一眼不由得一怔。

死老太太此刻以一种倾斜的角度张开双臂罩在我头顶,双目圆睁,口舌外露,嗬嗬有声。

忽地有闪电经天,通明四野。

她的脖子上分明绕着一圈大拇指粗的白色锁链,深深勒进血肉,两端笔直地斜插进死老太太身后的浓雾里,不知尽头。

仔细看,这哪里是锁链,分明竟是白纸搓成拇指肚大的纸环,再环环相扣而成的纸索。

正是这条纸锁链把她死死拽住,这才没有让死老太太尖锐的枯手抓到我身上。

我愣神的功夫,那纸锁链忽地哗啦一抖,伸进浓雾中的两端从雾中呼啸着交叉下冲,最终狠狠绞在死老太太脖子上,“喀嚓”一声便将脖子绞成两截。

死老太太的脸上还保持着狰狞不甘的表情,巨大的力量将头颅抛向半空,在我面前划出一道无形的抛物线,狠狠砸在我面前几步远的土路上。

头颅滚了一头一脸的土渣,最后面朝着我停了下来,干瘪的嘴还一张一合,像是一条涸毙的鱼。

绞断脖子的同时,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纸锁链便霎时粉碎,纷纷扬扬的纸屑漫天飘洒,如同一场骤雪。

我惊得目瞪口呆。

没了头颅的身体这会儿才直挺挺地扑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声响把我从震惊中惊醒,我胡乱抹了一把脸上沾到的纸屑沫子,撒丫子就往家跑。

这样不知道跑了多远,前方的雾里忽地出现一个人影,我来不及刹车,差点一头撞在人影身上。

“你这臭小子!疯疯癫癫的干啥!你衣服呢?不是崴了脚么,满大街瞎跑啥啊!”

这人影一把拽住我,连珠炮似地一连串发问。

是我妈的声音!

劈头盖脸的责备实在熟悉,反而让我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松了一口气,定下神四下张望,才发现不知不觉居然跑到了自己家门口。

我妈正拧着眉毛瞪我。

“妈!有鬼!”

我死死压着嗓子,朝身后瞟了一眼。

身后房屋错落有致,偶尔有狗吠叫几声,竟是毫无异样。

我妈一巴掌拍在我头上,嘴里骂道:“瞎说啥呢,等到家再收拾你。”

说着拉扯着把我拽回家。

我爹正跟村里刘把头在家喝酒,桌上一碟花生米,一碟拍黄瓜,二人喝得正酣,见我们娘俩进屋,刘把头的目光顿时锁定在我身上。

这刘把头是村里一个鳏夫,今年有四十多,生得人高马大,胳膊比我腿都粗,从前村子里有林场时候他做林场伐木工的把头,所以村里都叫他刘把头,反而不常叫他本名了。

和我家关系还不错,常来找我爹喝酒。

“你小子怎么回事儿?让狗撵啦?脸咋都白了?”我爹纳闷地问。

“逼孩崽子吓唬我,在咱家门口说撞见鬼了。”我妈骂骂咧咧地道。

刘把头表情却出奇地严肃,他眉毛拧了拧,依旧盯着我道:“小张元你说,咋回事儿到底?”

我端起桌上的茶缸子灌了一口茶水,感受到温热从胃蔓延到四肢,这才定神把今晚离开家后的经历详细讲了一回。

之所以讲这么细,也是希望我爹他们能从蛛丝马迹中找出一些线索。

刘把头听完表情更严肃了,手里端着的小酒盅都放下了,只一味地打量我。

“真的假的?就这么一会儿就出这邪乎事儿?老王老太太前脚还跟我们打麻将呢,咋就死了?”我妈尚有几分不信,目光在我和刘把头之间游移了几回,不确定地问:“好端端地怎么惹上这种事儿?”

刘把头摇摇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王老太太死没死明天早上就知道了,可你儿子说的这些恐怕多半是真的。”

“你咋知道就是真的?”我妈撇嘴。

刘把头屁股一撅,探身在我肩头拂了一把,再坐回去时手上已然捏了个小小的东西。

“这玩意儿可做不得假。”他似是叹息地说。

我瞳孔不禁一缩,盯着他的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错不了,他两个指尖捏着的分明就是纸锁链粉碎后飞散开的一星纸屑,惨白惨白的,像是一丁点惨白的火星子,灼得我眼睛生疼。

我妈脸色终于变了,急道:“这......好端端地咱小子怎么惹上这种事儿?”

刘把头仰脸想了想,半晌才道:

“多半是你小子许愿要开个白事店,被脏东西听了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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