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 时空阅读网时空小说挣脱爱之笼的向日葵焦虑向日葵最新小说推荐_完结小说挣脱爱之笼的向日葵(焦虑向日葵)

挣脱爱之笼的向日葵焦虑向日葵最新小说推荐_完结小说挣脱爱之笼的向日葵(焦虑向日葵)

匿名 2025-09-12 10:09:21 2 下载本文

死人不能回头

我爷死那天,天晴得吓人。

棺材抬出门时,一只黑狗钻进灵堂,朝棺口狂吠三声就跑掉。

我娘脸色当场垮了,说什么都要烧纸镇煞,可纸点起来一直灭。

阴阳先生低声嘟囔:“动土这天不干净。”

挣脱爱之笼的向日葵焦虑向日葵最新小说推荐_完结小说挣脱爱之笼的向日葵(焦虑向日葵)

棺材从堂前抬出去那一刻,我突然有种错觉,我爷,往回看了一眼。

1

我爷是我家最硬的一根梁。

从小到大,没人敢顶他一句嘴。

他年轻时候当过挑山匠,背着石碑跑得比马还快,火气大,一骂人能骂出香灰。

八十岁那年还拎着柴刀追村东头的偷鸡贼,一边骂一边砍。

死得突然,心脏停了,早上还坐着剥花生,下午就一头栽倒在锅台边。

我们都以为他撑不过头七,结果他挺过来了。

可第九天早上,他突然自己躺进了灵堂棺材里。

真的是自己爬进去的,我亲眼看到。

我那天刚起床,去灶房接水,听我婶尖叫一声,冲出去就看见老棺盖已经盖上了,四角封了符纸。

爷的尸体,没有人抬,没人动。

整间屋子像被冻住了。

阴阳先生看了一眼,说了一句:“人心不肯走,魂先动身。”

我娘当时跪下就磕头:“老爷子这是怕累着子孙。”

送葬那天选了大吉,子时起棺,寅时出村,辰时落土。

走的是“送山路”,绕村三圈,不进屋、不回头、不应人。

我那天是帮着抬棺的。

队伍四人一组,我在尾角,两人前面就是我哥。

我们家从爷那代开始就是这片出名的“送山户”,走得熟,谁死都找我们搭手。

队伍刚抬起来,前头的纸人突然倒了,挂在竹竿上的幡一下子飘起来,整条队伍都停住。

没人说话。

我感觉背后一阵阴风吹过,像有人贴在你脖子上“哈”了一口气。

阴阳先生站在旁边,用铜铃轻轻一摇,朝棺口点了三下,说:“别回头,谁都别回头。”

我听着他那声音发毛,低头不语。

可就在队伍重新起步那一瞬间,我听见身后咯吱一声。

像是什么打开了。

我忍不住瞟了一眼。

是棺盖,翘起了一点。

我一瞬间瞳孔收缩。

不远处,那口灰白色老棺材中,一只苍老的手,正稳稳扶在棺沿。

棺盖动了,从里面,缓缓坐起来一个人影。

我爷。

脸上的皱纹都还在,眼皮是睁开的,白眼球浮着,嘴角微微翘着。

他坐起来那一刻,动作不快,但稳定。不是尸体抽搐,不是诈尸反应,像是......有人正常起身一样自然。

最要命的是,他坐直之后,慢慢转头。

对着我。

他看着我,脸上没表情,眼神是空的,但我清清楚楚看到他嘴动了一下:

“你别看。”

我当场腿一软,跪在地上,汗水从后背冒出来。

可四周的人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继续走,队伍前移。

我拼命往后爬,一边爬一边喊:“停一下!停一下!!”

没人理我。

我看着爷爷的身体慢慢又倒回去,棺盖合上,啪一声轻响。

整条送山路恢复了平静。

我在后头喘了半天,嘴里全是血腥味,指甲死死抠进土里。

从那一刻起,我知道,我爷他走之前——带了点什么出来。

后面的送葬一切都“正常”。

纸钱撒得全,三圈绕得满,风停云散,香直不偏。

唯一不对的是落棺那一刻,阴阳先生皱了皱眉头。

他扶着黄布、手握铜钱,站在墓前嘴里念念有词。刚念到“盖棺定魂”时,棺底响了一声。

不是震动,是木头响裂。

他面色一沉:“动了。”

我爹急了:“怎么个动法?”

“板开缝了,”他说,“可能盖得不严。”

“要补棺吗?”我爹问。

老先生却摇头:“不能补,补了反压魂。”

他咬破手指在黄纸上写了两个字:“压煞。”

然后把纸贴在棺盖上,埋土。

我站在边上,心里像被堵了一块冰石。

我想起那天棺材里的那一眼,看着我的爷,不像是死了,像是知道我要看他。

而他那句话:“你别看。”

是警告,还是托付,我说不清。

回到家后,我开始发烧,连烧三天,夜里梦话,喊的全是爷爷的名字。

我娘守在床边,看着我喊得浑身抽搐。

她说第三天凌晨,我突然睁眼坐起来,看着她说了句:

“爷回来看我们了。”

说完倒下就不动。

醒来后,我后背上多了一道乌青,从脖子根一直到尾椎。

像是有人夜里扶我起身。

我哥说:“你中邪了。”

我摇头:“不是邪......是爷没走。”

我发烧那天,家里纸幡全掉了,香灰堆得像人影。

我娘烧饭时发现锅里多了一副筷子。

后来我终于把爷下葬那天的事说出来,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娘只说了一句:“你回头了对吧?”

我低头不语。

她哭了:“我们家这规矩传了三代,你是第一个回头的。”

“你爷要带走的不是你,是你看了他,才跟上了。”

我问:“那我怎么办?”

她说:“三天内别照镜子,七天内别梦见爷,一旦梦见,就去祠堂找他烧三柱香,千万不能跟他说话。”

我说:“说了呢?”

她说:“你就不是我们家人了。”

那天夜里,我梦见爷坐在我们老屋的竹椅上。

屋里很安静,只有外头下雨,雨声哗哗地打在瓦片上。

他穿着白衣,身上湿透,脚底一滩水,拎着那个打火石锅,慢慢咳嗽着点烟。

我站在屋檐下,不敢进去。

他没抬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崽啊,帮我把门关上。”

梦里我脚已经往屋里跨了,可我咬着牙站住了。

我摇头说不。

他没再说话,只是把烟锅敲了敲。

然后回头,露出一个干瘪的笑。

“你迟早要进来一趟的。”

我被吓醒,全身汗湿,枕头边湿了一大片。

地上,是那口我爷用过的烟锅。

他葬下去的时候,是跟着棺材烧掉的。

2

我发完烧的第四天,灵堂门响了。

那天傍晚,我娘去邻居家还香炉,我在老宅守灵。

外头天刚擦黑,屋里点了灯,可灯光一直跳,像蜡烛似的忽明忽暗。

爷的遗像摆在堂屋正中,底下供了一碗热饭,几炷香慢慢往后倒,灰垂得特别长。

我站在门口点香,刚一插进香炉,就听见屋后的柴房传来“咔吱”一声。

不是动物的动静,像木门被人推开。

我喊:“谁啊?”

没人应。

我以为是风,走过去看——柴房门好好的,连门闩都在,风根本进不来。

我转头刚要走,就听到我背后,灵堂那边,“咚——”的一声轻响。

像是木头椅子有人坐下。

我僵了一秒。

深吸一口气,回身去看,爷的那张老藤椅,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了灵前。

正对遗像,摆得整整齐齐。

可问题是——那椅子本来在后屋,谁搬出来的?

我咽了口唾沫,慢慢靠近。

椅子没动,但靠背上多了一点东西。

我盯着看了几秒才发现,那是一根短发——白的,粗的,直挺挺地贴在椅背。

我爷头发稀,可死前剪过一次,那就是剪下来的。

我刚伸手想拿掉,屋门“咚咚咚”响了三下。

不是敲,是砸。

很重。

我回头看,没人。

等我再看向椅子——那根头发不见了。

我当时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香都没顾得上插正,拔腿就跑回自己房间。

我那晚没睡。

盯着手机屏幕,一直等到半夜两点,眼皮打架的时候,微信突然跳了一下。

爷:记得吃饭

我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我盯着这个对话框,愣了五秒钟,然后发现一件更恐怖的事:

这条消息来自一个从未出现过的群,群名叫“长孙在?”

成员就两个,我和爷。

头像是爷那张旧照片,头像边上的绿点亮着,显示:正在输入中…

我手机直接砸地上。

三秒后,“爷”发来一条语音。

我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不点开,不敢动。

可它自己开始播放——

“你饭吃了没啊?”

那语气、那声调、那喘息,全是爷活着时候晚饭前的说话腔。

我瘫在椅子上,感觉灵魂被抽了一口。

这不是录音,这是活人说话。

可我爷死了一周了。

第二天,我把手机拿给我娘看。

她眼圈一下红了。

“你爷以前就爱发这句话,”她说,“每次只要你回家,他第一句话就是:饭吃了没?”

我把语音删了,把群也退了。

可第二天它又弹回来,换了句话:

今晚回屋陪爷吃饭

我点进去,群成员变成了三个:

我、爷,还有一个备注叫“爷屋灯”的用户。

头像,是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拍得很近,看不清灯罩,只看到一圈死白光。

我爸看到后,沉了半晌,扔下手机说了一句:

“把灯拆了。”

爷的屋子,平时没人进。

他活着的时候就不让人随便动,说“死的东西不怕,活人才招邪。”

我和我爹把屋子门打开,一股老烟味混着药膏味扑面而来。

屋里冷得反常,阳光晒不进去,像冬天没生火炕的房间。

白炽灯吊在屋顶,一动不动,但我一看那灯泡,心脏顿时漏一拍。

那不是我们家装的灯。

我清楚记得爷屋用的是那种塑料灯壳加节能灯,十五瓦,黄光。

但现在挂着的是裸灯泡,细长型,像灵堂用的“回魂灯”。

而且,那灯是亮的。

我爸走过去,直接把总闸拉掉。

屋里其他灯都灭了,只有它——还亮着。

灯泡没电还能亮?

我一步步靠近它,抬头一看,灯泡里泡着一团黑影,像一只倒吊的干虫子,在微微动。

我再不敢多看,转头要走,就听背后“咔哒”一声。

爷的衣柜自己打开了。

柜门缝里,缓缓掉出一串红布包着的手串。

我认得,那是我小学时候给爷爷编的,串上刻着“长命百岁”四个小字。

爷死后,这串手串是陪他一起下棺的。

我亲眼看着,放进了他胸口。

我再也待不住了。

当天晚上就住进了村口宾馆。

凌晨两点,我突然听到敲门声。

我问:“谁?”

门外是我娘的声音:“我给你送件衣服,你今天穿少了。”

我穿得是短袖,确实有点冷。

但我还是问了一句:“你拿了什么?”

她在门外轻轻说:“就你爷那件旧外套。”

我站起来,冲门吼了一句:“你不是我娘,滚!!”

门外立刻安静了。

我透过猫眼看出去,走廊空无一人。

地上只躺着一件旧衣服——灰蓝色的褂子,沾着土,还有两根白发贴在领口。

我全身发麻,转头就跑回床上,缩在被子里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回去,我娘看我面色发青,问我干嘛像撞鬼了。

我问她:“昨天晚上你来过宾馆没?”

她一愣:“我哪来的你地址?”

从那晚之后,我家灵堂的香,每次我出现就歪,每次我离开就直。

香灰也不掉,像一只细指头朝我指着,始终不肯折断。

我知道——爷还在看我。

不是恨我,而是要我还他一个“告别”。

那一眼,是他对我的遗憾,也是我对他的承诺。

但我已经回头了。

这条送魂的路,我还得走完。

3

我爷临终前留下的东西不多,一只烟锅、一串铜钱、一个灰皮小本。

我原本以为那是账单——他当挑山匠留下的工钱记录。

直到那天我娘收拾遗物,把它放在我手里,说:“你爷说,这本要你亲手烧。”

我随手翻开。

第一页,竖着写了一行小字:

“生婚补魂,阴阳结契。”

我一愣,再往后翻,整本都不是工账,而是名字。

红笔写男,黑笔写女,每页一对,中间有八字、生肖、生辰。

有的后面还有注:“阴已入土”“魂已渡河”“换亲失败”等字样。

我眼皮一跳。

这不是账本。

是冥婚簿。

我家这片山里老辈子人信这些,说人死了未婚,魂魄孤冷,久了要“找婚”。

活人不管的话,死人就自己找,找不对就缠血亲。

特别是阳寿将尽时立下“婚誓”的,如果没兑现,死后也得补上。

我爷年轻那会儿给村里人送尸,也带人办过几场冥婚,说白了就是死人和死人结亲,烧纸、摆席、合坟,走个“阴缘”。

可我从来不知道,他居然把我的名字也写进去了。

在第十七页。

红笔写着“赵临”,后头写我出生年月、生辰八字。

对应黑笔那栏,写着一个女生的名字:“李婉儿”,生于阴历1997年,卒于2007年。

备注:“三岁定命,十岁未合,十三年阴灯未息。”

我手指一抖,合上账本,背上冷得像冰窖。

我娘见我脸色不对,轻声说:“那年你高烧昏迷三天,是她托梦说要成亲,你爷才信了她。”

“她谁啊?”我咬牙问。

“你爷送过的一个小孩。”她避开我视线,“落水死的,那年她十岁,家里请你爷帮忙,想给她找个‘魂伴’,你爷就......”

我打断她:“他是不是问过我?”

她不吭声。

我那晚没敢睡,一闭眼就梦见一张小女孩的脸,站在我床边看我,脸上湿漉漉的,嘴里全是泥。

她冲我咧嘴笑,牙缝里卡着一块黄纸。

我吓得惊醒,汗湿了整床。

床头放着那本账本,不知道谁翻到那一页,用红笔圈了我的名字,旁边画了个“囍”字。

我扔了它,拿去灵堂烧。

火刚点起来,就被风吹灭三次。

我用打火机硬烧,火刚舔到纸角,灵堂香炉猛地“哐”地一响,一根香断了。

我娘冲出来拦我:“不能烧!”

我吼:“为什么?”

她咬牙低声说:“她还在等。”

我全身发冷。

那天下午,镇上来了个算命先生,说是受人托付,来“看亲事”。

他穿着灰长衫,手里拿个拨算盘,一进我家灵堂就笑了:

“阴缘未了,阳债难安。”

我问:“你什么意思?”

他指着供台上的香灰:“这香烧得偏,是心不甘;香灰不落,是事未结;你爷回来,是来催亲。”

我笑了:“死人结冥婚,还能带活人?”

他说:“你爷给她的不是自己,是你。”

“她若不收,家中要落孤煞;她若收你魂,才算圆。”

我沉默半天,问:“我要不答应呢?”

他笑着敲算盘:“那她就来娶。”

果然,当晚我就梦见自己穿着红衣,头戴花冠,站在我爷灵前。

堂中摆席,纸人唱戏,铜锣震天。

我娘披麻戴孝站一边哭,我爷穿着长衫坐在椅上,抽着烟,慢慢抬头:

“崽啊,答应吧,都是老爷子欠的。”

“还了,你就轻松了。”

我嘴唇发抖:“你知道她是个鬼吗?”

他叹了口气:“她不是鬼,她是我错许的一桩命。”

我醒来时满身是汗,枕头下多了一把红线串的戒指,指圈上刻着字:

“阴定人缘,不可毁约。”

我再也坐不住,拿着账本、带着戒指,去了镇上那先生留下的地址。

是一家空着的铺子,里头没灯没货,墙上贴着张红纸:

婚期已定七月十四归魂之日

我当场两腿一软,跪在门口,冲天大喊:

“我不结!我不认这桩婚!”

风起了。

口袋里的戒指啪一声裂成两半。

我看着那裂开的指圈,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更恐怖的念头:

这不是婚。

是她死前拉的陪葬。

我爷欠她的是“魂伴”,我要是不去,她就得来带我。

而现在——我已经被写进婚书,烧不得,毁不了,断不掉。

只有一条路。

去找她,把这事自己结了。

猜你喜欢

精选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