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主的傀儡我不要了江临薇薇最新小说推荐_热门小说排行榜叛主的傀儡我不要了(江临薇薇)
1 高三那年,我兼职三个月,送给傅泽楷一双鞋。 他却无比嫌弃。 “我才不会穿杂牌鞋。” 他室友调笑道:“这破鞋的确配补上我们太子爷,你不要给我吧,我将就穿穿。” 他转手就将鞋子丢给了室友,随即转身,正好对上我通红的眼睛。 1 傅泽楷的手还僵在半空。 他室友张昊先反应过来,搓着胳膊凑到我跟前,脸上堆着不自然的笑。 “那个......其实是我早上看到这鞋款式挺特别,主动跟泽楷要的。我就穿两天,两天后肯定还他,真的。” 我没看张昊,视线落在傅泽楷脸上。 他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睫毛垂着,避开我的眼睛,语气却硬得像块石头。 “不用还。我本来就不喜欢这种鞋,看着就廉价。” 这句话像根针,把我喉咙里的话全扎回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蹲下去把鞋捡起来。 鞋面上还沾了点灰尘,是刚才掉在地上蹭的,我用手指擦了擦。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拿回去吧。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我的声音有点发颤,却还是尽量放平了语调。 傅泽楷终于抬眼看我,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的烦躁。 “随你。” 他丢下两个字,别过脸去。 张昊在旁边干咳两声,想再说点什么,我已经拎着鞋转身走向楼道口的垃圾桶。 我抬手把鞋扔了进去,那一瞬间,手腕突然软得厉害。 这双鞋是我攒了三个月的工资买的。 为了多赚点钱,我每天放学后要坐半小时公交去城郊的快餐店洗盘子。 兼职时午饭只敢买个馒头,就着从家里带的咸菜吃,胃里泛酸水也咬着牙忍。 我以为傅泽楷穿上会笑一笑,哪怕只是礼貌性的。 身后传来傅泽楷的冷笑,我脚步顿了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难过像潮水似的涌上来,堵得胸口发疼,但我没回头,挺直脊背快步走开。 2 刚拐过教学楼,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爸爸的号码。 “爸?” “余欢,你快到市一院来,你妈出车祸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手里的书包差点掉在地上。 平时我都舍不得打车,拦出租车时手指都在打颤,反复催着司机快点。 到医院急诊楼门口,看见爸爸蹲在墙角,头发乱蓬蓬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跑过去扶住他:“爸,妈怎么样了?” 爸爸抬起头,眼睛里都是血丝,嘴角哆嗦着。 “早上你妈拉着新进来的青菜去菜场,在路口被个小轿车追尾了。那小三轮当场就散了架,你妈从车上飞出去老远。” 我扶着爸爸站起来往抢救室走,门正好开了。 穿白大褂的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的歉意。 “你们是患者家属吧?病人脑出血很严重,刚才抢救的时候出血量很大。现在命暂时保住了,但情况不乐观,就算后续能醒,大概率也是植物人状态。” 他顿了顿,看了眼我和爸爸身上洗得发白的衣服,声音放轻了些:“说实话,后续的治疗费是个天文数字。如果家里经济条件不太好,你们得慎重考虑。别到最后人没救回来,还拖垮了整个家。” 医生的话像块冰,直接砸在我心上。 我知道医生是为我们好,医院里每天有那么多抢救的病人,有皆大欢喜,也有人财两空。 可我看着抢救室紧闭的门,那里躺着给我缝补衣服,在冬天把我冻红的手揣进她怀里的妈妈。 我咬着牙摇头:“医生,我们救。就算只有一丝希望,我们也要救。” 爸爸在旁边一直没说话,只是垂着头,手紧紧攥着衣角。 我知道他不是不伤心,他和妈妈从年轻时候就互相扶持。 妈妈总说爸爸是个嘴笨的,却会在她半夜咳嗽时悄悄起来煮姜汤。 此刻他心里的痛,恐怕比我还要重十倍。 我拉过爸爸的手,他的手冰凉,还在微微发抖。 “爸,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赚钱的,一定能救妈妈。” 我用力捏了捏他的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底气。 爸爸猛地抬起头:“你还要读书啊,高三正是关键时候,你从哪里去弄那么多钱?” “书我不读了。妈比什么都重要。只要能救她,我去工地搬砖,去端盘子,干什么都行。” 我深吸一口气,这句话说出来时异常平静,可我的心里早如翻江倒海一般。 爸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用手背抹了把脸。 我扶着他走到长椅边坐下,蹲在他面前。 “爸,你在医院好好照顾妈妈,我现在就出去找工作。有什么事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说完我站起身,没再回头看抢救室的方向。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那个揣着暗恋心事的高三女生已经死了。 现在的我,只有一个目标。 赚钱,救妈妈。 3 我攥着书包带往学校跑,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心跳上。 路过校门口那个绿色的垃圾桶时,脚步猛地顿住,我盯着那垃圾桶,后槽牙狠狠咬了咬。 那鞋差不多够我三个月的饭钱,是我啃着馒头就咸菜攒下的。 要是把那些钱留着,至少能给妈妈付一天的医药费。 傅泽楷那句“廉价”像根刺,此刻扎得更疼了,不是因为被嫌弃,是恨自己当初的傻。 上周末回家,妈妈炖了我最爱喝的排骨汤,爸爸坐在旁边,一个劲往我碗里夹排骨,说:“高三费脑子,多补补”。 我那会儿心里还揣着给傅泽楷送鞋的事,扒着饭随口应着,没注意妈妈看我的眼神里藏着的关切。 早知道那是最后一顿团圆饭,我该多跟他们说说话的,哪怕只是问问妈妈每天拎秤砣的手腱鞘炎好点没,问问爸爸工地上的活累不累。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教学楼的灯大多灭了,只有老师办公室还亮着灯。 “老师,我来办退学。” 我敲门进去,声音有点哑。 班主任手里的笔“啪”地掉在卷子上,晕开个小红点。 他站起身,眉头拧成个疙瘩:“你成绩稳上一本线,再熬几个月就高考了,怎么突然要退学?” “我妈住院了,要很多钱。” 我低着头,指甲抠着校服袖口。 “钱的事可以想办法,学校有补助,我也能帮你凑凑。你现在退学,将来找工作都难,只有你有了好前程,你妈才能安心治病啊。” 他走到我面前,语气急了。 我知道老师是为我好,可妈妈躺在抢救室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花钱,我等不到几个月后了。 “老师,我必须退学。我要去赚钱,救我妈。” 我抬起头,眼眶发烫,却逼着自己把眼泪咽回去。 班主任还想说什么,我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响起来。 我接起电话,手指抖得快握不住手机。 “请问是江兆兴的女儿吗?你父亲现在在抢救室,情况很危急,你赶紧过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急促。 “我爸怎么了!” 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你离开后,他决定放弃你母亲的治疗,给你母亲拔了所有维持生命的管路,然后......他自己割了腕。” 后面的话我没听清,手机“哐当”掉在地上,屏幕裂了道缝,像我此刻的心。 班主任赶紧捡起手机,扶着我的胳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眼泪终于决堤。 我知道爸爸是怕拖累我,才做了这样的决定。 他那么疼我,也知道我有多爱妈妈,他怕做出这样的选择无法面对我,于是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那天晚上,我在抢救室门口守了很久。 医生出来时,摘口罩的动作很慢,他看着我,轻轻摇了摇头。 同一天,我被暗恋的人狠狠踩碎了心事,又在几个小时里,永远失去了爸妈。 爸妈给我起名叫江余欢,说希望我余生欢喜。 可站在空荡荡的医院走廊里,我摸着冰冷的墙壁想,我这辈子,大概再也不会有欢喜了。 4 我还是退了学,揣着仅有的几百块钱,买了张南下的火车票。 这座从小生活的城市,到处都是爸妈的影子。 我不敢留,更怕撞见傅泽楷,怕他那双带着嫌弃的眼睛,再次撕开我血淋淋的伤口。 没读完高中,连毕业证都没有,找工作时我才知道难。 招聘启事全是高中及以上学历,像一道道关卡,把我拦在门外。 我去餐馆应聘服务员,老板看我瘦瘦弱弱,摇摇头,去工地问要不要小工,工头只瞥我一眼就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最后,在城郊一家不起眼的奶茶店,老板娘看我可怜,让我留下摇奶茶,一个月两千五,管吃住。 这一摇,就是六年。 每天重复着一样的动作,简单,重复,就像我的人生。 我很少说话,同事们都觉得我内向,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怕一开口,那些压在心底的事就会涌出来,把我彻底淹没。 这天下午,店里进来一家三口。 年轻的妈妈牵着小女孩,爸爸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个粉色的书包。 “宝贝要喝什么?” 妈妈蹲下来,帮女儿理了理刘海,语气柔得能化出水。 “让你别惯着她,刚吃完蛋糕,再喝甜的该牙疼了。” 爸爸说出的话虽然是责怪,可看向小女孩的眼里却都是疼爱。 小女孩搂着妈妈的脖子撒娇:“就喝一小口嘛。” 我站在柜台后,看着他们的笑脸,手里的摇杯掉了下去,眼前突然模糊了。 妈妈给我盛排骨汤的样子,爸爸往我碗里夹菜的样子,像电影片段一样闪过去。 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呼吸也变得困难,我扶着柜台,却还是滑坐在地上。 同事们吓坏了,七手八脚把我送进医院。 医生给我做了检查,拿着报告单叹口气:“是焦虑症,积压的情绪太多了。最重要的是打开心结,不然再好的药也没用。” 心结? 我的心结怎么打得开呢? 我好想找到爸爸,告诉他我不怪他,真的不怪。 哪怕妈妈醒不过来,哪怕我们要花一辈子去照顾她,我也想和他们在一起。 我宁愿日子苦一点,也不想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城市里,守着再也回不去的过去。 可是爸爸听不到了。 就像那天下午,那句“爸,我们一起想办法”,永远地烂在了心里。 5 今年是我们高中毕业的第五年,班长在班级群里张罗着要搞同学聚会。 我盯着群里滚动的消息,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点开了班长的对话框,告诉他我会去。 这五年里,我几乎和所有老同学断了联系。 当初关系还算近的几个,头两年逢年过节还会给我发消息,问我过得怎么样。 我害怕那些潮水一样的往事根本不敢点来对话框,时间久了,人家也就不再找我了。 最近按医生的嘱咐规律吃着药,夜里惊醒的次数少了,白天也能静下心来做些事。 或许是药效起了作用,或许是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些。 我突然觉得,五年了,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聚会那天,我到得格外早。 班长正站在包间门口核对名单,看见我时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个温和的笑:“余欢,你真的回来了。” 我笑了笑,把手里的果篮递过去。 “好久不见,班长。需要帮忙吗?” “正好缺人搭把手。来,帮我把这些挂起来。” 班长指了指包间里的气球和彩带。 我应了声,拿起胶带和彩带,踩着椅子往墙上贴。 我们刚把最后一个气球固定好,包间门被推开了,苏珂跟着几个女生走了进来。 她穿得光鲜亮丽,头发烫成了波浪卷,扫了眼站在椅子上的我,嘴角撇了撇,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所有人听见。 “哟,这不是江余欢吗?五年没见,一露面就这么殷勤,不过,巴结人也不是这么个巴结法吧?” 旁边的女生跟着笑起来,我从椅子上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没接她的话。 班长皱了皱眉。 “苏珂,别瞎说,余欢是来帮忙的。” 苏珂挑了挑眉,瞥了眼班长。 “我哪是瞎说啊,班长现在可是大人物了。” 我这才知道,班长大学学的法律,现在在海城最大的律所上班,已经成为小有名气的律师了。 我明白她话里的酸意,淡淡开口。 “我一不偷盗,二不惹事,暂时用不上律师,所以不用巴结班长。” 苏珂的脸瞬间涨红了,上前一步盯着我:“江余欢,你什么意思!” 五年过去了,她这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倒是一点没变。 6 苏珂的眼神闪了闪,显然没料到我会提旧事。 高三的时候,英语老师组织全班买听力资料,那会儿查得严,老师不敢直接收钱,随手点了坐在第一排的我,让我收齐钱后交给书店老板。 书的定价是48块5,五毛零钱不好找,我跟生活委员商量后,决定每人收49块,多出来的5毛充当班费。 班会课上我把这事跟大家商量的时候,苏珂第一个跳起来反对。 “凭什么多收5毛?这都高三了还要收班费,我看你就是想独吞这20多块钱,什么不好找零,都是借口!去银行换点零钱不就行了?” 她当时双手抱胸,下巴抬得老高。 高三学业很紧张,收钱这件事已经占了我很大部分精力,我实在不想再拿着二十多块钱去银行排队换成五毛。 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我脸发烫,刚想解释,傅泽楷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走上前把一张50块的纸币放在我桌上,淡淡说了句:“我不用找了。” 苏珂的脸当时就青一阵白一阵,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话。 同学们见状,也都纷纷把钱交上来,按照我的方案,没有找零。 那天体育课下课,我回到教室,翻遍了书包,却发现收齐的资料费不见了。 全班52个人,一共2000多块,那几乎是我们一家三口一个多月的生活费。 我站在座位旁,手都在抖,身边的同学有的低头窃笑,有的小声议论,也有人过来安慰我让我再找找。 可谁都知道,钱十有八九是被人拿了。 就在我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傅泽楷突然从后排站起来。 他靠在桌沿上,眼神扫过全班,语气懒洋洋的,却带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大家都是同学,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2000块够立案了吧?真要闹到派出所,谁脸上都不好看。拿了钱的,趁晚饭时间偷偷放回去,这事就算了。” 那天晚饭,我没去食堂。 这50块我不好意思问爸妈要,只能省下一星期的晚饭钱。 晚自习前,我在操场晃了一圈,心里堵得慌,回到教室时,正好看见苏珂慌慌张张地把一沓钱塞进我的桌洞。 我没出声,等她走后,才拉开抽屉把钱拿出来数了数,一分不少。 这事我从没跟任何人说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钱回来了,就够了。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苏珂,苏珂的脸色很不好看,嘴唇动了动,却只是狠狠地等着我。 班长轻咳了一声,打了个圆场。 “快坐吧,人差不多该到齐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傅泽楷当年站在教室里帮我说话的样子。 还有他递过来那张50块时,指尖不小心碰到我手背的温度。 只是这些,都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7 我深吸一口气,转向班长。 “班长,这饭我怕是吃不下去了,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 几个当年和我玩得好的女生闻言,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我朝她们勉强笑了笑,算是回应。 班长却拉住我,语气十分恳切:“余欢,这几年傅泽楷一直在找你,你真的不等等他吗?” 我愣了愣,心里掀起一阵波澜。 这是我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傅泽楷那么讨厌我,怎么会找我? 苏珂在一旁嗤笑。 “想走就让她走呗,真以为欲擒故纵有用?傅泽楷这些年找她,不过是出于愧疚。傅泽楷善良,她可别在这道德绑架,要走就赶紧滚。” “苏珂,你少说两句!” 有同学忍不住出声制止。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说话别这么冲。” 旁边几个人也跟着点头,显然觉得苏珂太过火了。 苏珂见没人帮她,撇了撇嘴没再继续说话。 我没理会苏珂的嘲讽,对班长说:“我想去看看我爸妈。如果傅泽楷待会儿来了,麻烦你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这些年,可能给他造成困扰了。” 班长见我态度坚决,只好松开手。 “那你路上小心。” 我快步走出饭店,几乎是落荒而逃。 走了没多远,感觉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擦,才发现是眼泪。 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自己早已能坦然面对一切,没想到还是被苏珂的几句话轻易搅乱了心绪。 从踏上这座城市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浑身僵硬。原来心里的伤只是被我深埋,从未真正愈合。 过马路时,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没注意到红灯亮起。 身边车流呼啸而过,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猛地拉住我,将我拽回人行道。 “江余欢,你不要命了!” 那人的语气里满是怒意。 我回过神,抬头一看,拉我的人竟然是傅泽楷。 他是来参加同学聚会的,身上还穿着挺括的衬衫。 “你不是来参加聚会的吗?怎么先走了,是不是苏珂又欺负你了?” 我沉默地看着他,六年未见,他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轮廓更显硬朗。 傅泽楷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先开了口。 “高中的时候,不是我不想帮你说话。苏珂家里势力不小。我不怕她,但我怕跟她对着干,她会变本加厉地欺负你。” 其实我大概能猜到苏珂对我有敌意的原因。 当年傅泽楷是学校里的校草,喜欢他的女生不计其数,我只是其中一个。 在那个年纪,少女的心思总是直白又肤浅。 我轻轻点了点头,尽量让语气显得云淡风轻:“都过去了。” “过不去。我这些年,一直都在后悔。当初为什么没能好好跟你说一句话,为什么......要那样对你。” 傅泽楷却打断我,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些悔意。 8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傅泽楷,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似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只觉得身上像压了块千斤石,沉甸甸的,腿一软,眼前一黑就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 我撑着胳膊坐起来,环顾四周,确定这不是我任何一个熟人的家。 不管是谁的地方,我都不想再打扰。 我掀开被子下床,在床头柜上找到纸笔,匆匆写了张纸条,叠好放在床头,轻轻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也空荡荡的,我正准备拉开大门,门却从外面被推开了。 傅泽楷拎着个塑料袋站在门口,看到我时愣了一下,随即眉头就皱了起来,语气里带着点急。 “你烧还没退,就要跑到哪去?” 他推着我进家,把塑料袋放在茶几上,里面是几盒感冒药和温度计。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额头,确实有些发烫。 从南方回海城的高铁票价太高,飞机票更是想都不敢想,我是硬坐了35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回来。 下车时又被初秋的一场冷雨淋了个透,感冒大抵就是这么来的。 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他脱在门口的鞋,我猛地顿住,他穿的,竟然是我当年送的那双鞋。 六年了,鞋面上的纹路都还清晰,边缘也没磨破,干净得像刚买的一样。 不用想也知道,他平时是怎么小心翼翼爱护这双鞋的。 傅泽楷察觉到我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其实那天,你一走我就回去把它从垃圾桶里捡回来了。对不起,当年是我太要面子了,我很喜欢这双鞋。谢谢你,余欢。” 他的声音放轻了些,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些发酸,却还是点了点头,尽量让语气平静。 “喜欢就好。” 说完,我侧身想往外走。 他却往前一步,拦住了我的去路,眼神里带着点急切。 “余欢,你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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