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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是我最美的嫁衣(佚名佚名)完整版小说阅读_死亡是我最美的嫁衣全文免费阅读(佚名佚名)

匿名 2025-09-12 13:00:09 2 下载本文

1 死亡盛宴葬礼上我的丈夫和父亲碰杯相庆。

他们已顺利拿到我三亿巨额保险金及全部财产,而我正缩在廉价的旅馆里为一日三餐头疼。

身为长山医疗帝国唯一继承人,我的心脏成了他们争抢的商品。无人知晓,我曾亲耳听到两人密谋:“她的死时机正好”。当我在记者面前掏出伪造死亡证据时,父亲忽然失态狂吼:“器官摘除许可早批了!”话音未落,他已捂着胸口倒下,“真正的捐赠…该多…美妙……”而我的手术刀替他的忏悔划下了句点。

---2 寒夜逃亡窗外灰蒙蒙的,铅云低垂,像是浸透了污水的脏抹布,沉甸甸地压在破败狭窄的小巷上空。雨水带着初春最后的寒意,一滴一滴,砸在锈迹斑斑的锌皮屋顶,发出单调冷硬的“啪啪”声,也砸在我裸露的后颈上,冰凉得像死人的指甲在刮划。

院那堵粗糙得能划破皮肤的砖墙和身后一个散发着烂菜叶与动物尸骸恶臭的巨大垃圾桶之间,狭窄的缝隙只够勉强转身。后背那个鼓鼓囊囊、廉价得脱线的双肩包,像块冰冷的巨石,沉重地硌着我的脊梁骨,里面塞着的,是我拼尽力气从地狱边缘抓回来的东西——旧笔记本,几件换洗的廉价衣物,以及一个更关键的东西。牙齿不受控制地轻轻磕碰,冻得像两块生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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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没别人,只有风卷着不知名的垃圾屑,贴着我脚边打转。

鞋底黏了一层粘乎乎的玩意儿,大概是混合着厨余油污的淤泥,每一次微小的挪动都带起一丝令人作呕的滑腻感。真他妈冷,血液都像是凝固住了。

我艰难地从洗得发白、肩带几乎断裂的背包夹层里,摸出那部笨重、外壳磨得斑驳的备用机。

它冰得刺骨。按亮屏幕,那惨白的光在幽暗湿冷的小巷里,像颗微型炸弹在眼前爆开,刺得眼睛瞬间涌上生理性的泪水。猩红的电量提醒嚣张地停在屏幕一角:18%。

像在倒数着我的死期。不能再犹豫了。喉头滚动了一下,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我伸出冻得麻木僵直、指关节红肿突出的右手食指,指甲缝里嵌着永远洗不掉的泥垢。

带着一种近乎破釜沉舟的悲壮,狠狠地、用尽全身力气,按向那个冰冷狭窄的长方形识别区。

嗡……一阵异常单调短促的震动从机身传来,几乎像错觉。可下一秒,手机屏幕被一个猩红到刺眼、边缘发黑的巨大警示框完全吞噬。

身份核验失败该账号状态:已注销——关联身份信息已确认为死亡状态白底。红字。

血淋淋的宣告。每一个字符都像烧红的铁烙,烫在我仅存不多的意识上。

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引爆了一枚无声的空震弹。时间,声音,嗅觉,所有属于活着感觉的东西,都在这一刹那急速离我抽离。后背紧贴的冰冷砖墙似乎消失了,鼻尖充斥的腐烂垃圾恶臭也闻不到了,世界只剩下那片猩红刺目的屏幕,以及屏幕后那巨大而冰冷、名为“死亡判决书”的实质。

3 血色真相奢华的暖意毫无预兆地汹涌反扑,强行撕扯开冻僵的感官囚牢。

意识模糊的边缘,被某种极度恐惧又极度真实的力量轰然撞开——明亮温暖的水晶吊灯折射着柔和富丽的光芒,昂贵的埃及长绒地毯吸走了所有足音,空气里弥漫着上好雪茄特有的醇厚与甜美气息。

那是唐家老宅的书房。就在几天前,或者几周前?

时间在我苟延残喘的逃亡里早已碎裂得面目全非。“…爸,这笔意外险…真是及时雨啊!

”轻松飞扬的语调,带着毫不掩饰的醉意般的狂喜。是我无比熟悉的男人声音,林冠群。

我的丈夫。他举着一杯暗红色的干邑,水晶杯壁透亮,映着他精心修剪指甲的手指圆润干净。

昂贵的酒液在他手腕轻晃下,在杯壁上划出粘稠如血的轨迹,反射着吊灯锋利冰冷的光点。

他手中的杯,微微侧斜,子晃过书桌表面那份醒目的厚厚文件——“唐笑生前主要资产与共同财产授权处置协议书”。

林冠群龙飞凤舞的签名,像一把锐利带毒的刀,笔尖穿透纸张,贪婪地舔舐着纸上代表的价值上亿的数字。书桌对面,我的亲生父亲,掌控着长山医疗这个庞大帝国的唐振业,头发纹丝不乱地梳向脑后。

他姿态松弛地靠在那张昂贵的进口皮革椅背里,手指夹着一支点燃的粗大雪茄,袅袅白烟如毒蛇般在他严肃而略显浑浊的眼眸前蜿蜒盘旋。他没看林冠群兴奋的脸,普通年轻人还要精细的手——那只惯常捏着手术刀的手——沉稳地点了点文件更靠下的位置。

“…还有湘月湖那套庄园…”他开口,声音低沉舒缓,却带着评估一件即将拍卖的、完美无损的瓷器般的冰冷。“谢家老三…可是馋了很久了。

”一丝几不可察的精光,掠过他眼底那份商人特有的冷酷满意,“那份《遗体及器官捐献研究意向书》…既然写得那么清楚明白了…”他略略停顿,仿佛在回味一个极其重要的战略决策。然后,慢慢抬起眼,目光从文件上移开,落在对面得意洋洋的林冠群脸上,那一刻,他浑浊却精明的眼中竟流泻出一种…深沉的、父亲般的赞许?“这才是物尽其用。

唐家…从不错失真正的价值。”我胸腔里那颗一直按部就班跳动的东西,在那个瞬间,彻底停滞。它没有炸裂。它像被投入了绝对零度的坚冰之中,瞬间冻结,风化,成了一颗巨大的、嶙峋丑陋的石头,沉重地、死硬地、疯狂地撞击着四周的肋骨。

每一次撞击,都发出无声的、令人几欲呕吐的钝响。原来如此。那晚所谓的“家宴”,那晚林冠群破天荒的温柔与劝诱,那杯杯甘甜却后劲十足的醇酿,我那因伤心绝望和他持续争吵冷战后格外脆弱的神经……他哄着我签下的,混杂在所谓的“财务安全备份文件”、“志愿者体检存档”里的名字,每一个都变成无形的刀,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不动声色地剔得干干净净!

价值千万的房产、股权、保险金的最终受益权,一夜之间改旗易帜!

圣崇高”的表单——《遗体及器官自愿捐献研究用途意向确认书》……我的名字签在上面时,我还在为他的“宽容体贴”而愧疚地流着泪……冰冷的雨滴再次砸在我的额角,带着泥泞巷子特有的污浊腥味。这次,是真实的。尖锐的刺痛像一根滚烫的针,狠狠贯穿了我的右膝下方某个地方,把我从那地狱般的暖黄色诅咒里猛地踹了回来!

意识硬生生被拉扯回这条被遗忘的、散发着腐臭的垃圾巷。脚踝以一个怪异的角度,深深嵌入因年久失修而凹陷下去的泥水窨井盖边缘!痛!

难以想象的锥心剧痛瞬间撕裂了冻僵的麻痹,从扭伤的踝骨爆炸般蹿升,沿着小腿筋脉直冲大脑!一声短促痛苦的抽气被我死死扼在喉咙深处!

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向旁边趔趄,整个人狼狈不堪地重重撞在那堵冰冷粗糙的砖墙上,额头、脸颊重重硌上墙面凸起的碎石。尖锐的摩擦感和深埋骨头里的撕裂痛楚搅在一起,瞬间淹没了我。冷汗瞬间从每一个毛孔里炸了出来!冰冷的感官瞬间清晰得可怕!

耳朵嗡嗡作响,隔绝了远处街区模糊的车流噪杂。巷子里,只有我自己压抑着濒临崩溃时的、如同破旧风箱抽空般的沉重喘息。

但刚才那来自脚腕钻心的剧痛,像一盆混着冰渣的脏水,终于把我从那种灵魂出窍般的冻结状态里,狠狠泼醒了!指甲,带着在寒冷和绝望中积聚的所有狠厉,猛地掐进早已布满冻伤裂痕和污泥的掌心皮肤!

深深陷进去!疼!细密的、温热粘稠的液体,混着冰凉的雨水和污垢,沿着被掐破皮肤的掌纹,黏腻地蔓延开来。

这种鲜明、尖锐、属于活物才有的、饱含羞辱的剧烈痛楚,像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终于将我一部分的灵魂从那个提前降临的、名为“唐笑”的冰冷墓穴里,生生拽了回来。

眼睛重新聚焦,冰冷的现实撞入视野。面前,依旧是那部该死的、散发着微弱光源的手机。

屏幕上,该账号状态:已注销——关联身份信息已确认为死亡状态刺眼得足以令所有苟活者疯狂。

然而,就在这充斥着血腥死亡气息的红光囚笼边缘,一条新的短讯通知,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悄然挤了进来。微小,突兀,却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维度。

发信人:方助理。内容只有两个破碎得不成句子的词组:“证明拿到了…存了…地…你?

”短短几个字,却像一颗烧红的子弹,狠狠钉入我麻木的心脏!咚!咚!咚!

心脏以一种近乎痉挛的姿态,疯狂撞击着被冻僵的肋骨——小方!方铭!他竟然……做到了?

在那片由唐振业亲手布下、密不透风的、宣告我“死亡”的铜墙铁壁之外,他将那张能证明我“非自然死亡”是伪造的证据,藏在了某个安全的角落?

那张薄薄的、却沉重如同千钧闸门的“死亡证明”!一股混杂着极度冰寒与微弱灼热的飓风,毫无预兆地在我胸腔那个早已被掏成废墟的空洞里轰然爆炸!

极致的、几乎要将理智撕碎的恐惧——方铭暴露了怎么办?他此刻在哪里?

——被另一种更为汹涌更为凄厉、属于溺水者看到唯一漂浮稻草的绝望希望,疯狂搅拌、吞噬!“呃…”喉咙里挤压出如同濒死野兽般无法辨识的破碎音节,眼前阵阵发黑。我猛地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扣住身后坚硬冰冷、裂痕遍布的墙面,指甲刮过粗粝的砖体表层,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用身体的痛来稳住摇摇欲坠的意识!

方铭!大学时代上下铺的兄弟!陪我啃过最硬的课本,打过最混账的架,也是唯一一个在我成为唐振业提线木偶般的“公主”,在我被林冠群温言软语蒙蔽的那些岁月里,始终保持着清醒和距离,提醒我不要迷失的人!

他是我这盘死棋里,唯一一根能托付最后筹码的弦!

手机屏幕上的猩红警告框依旧像凝固的毒血。但那行来自方铭的短讯,却像一道细微却刺眼的光点,烧灼着我的视网膜。一个念头,比巷弄的寒风更凛冽,比掌心的伤口更真实,如同一柄淬毒的冰锥,平间冰冷的钢架上、被无数双精于算计的眼睛盯着、即将被解剖划开的“唐笑”……她死了!

她是唐振业和林冠群精心制作的祭品!而站在这里,闻着垃圾腐烂的恶臭,啃着廉价面包,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我……不是唐笑!我是个从他们亲手缝制的华丽死亡裹尸布下,爬出来的、没有身份的怨灵!

这被注销、被社会宣布“死亡”的身份……它不再是勒死我的绞索!它…是我的铠甲!

一层冰冷、坚固、隔绝一切阳光但也隔绝了那些猎狗般追踪视线的沉重外壳!

只要这念头还在!这口气还在!这副爬满虱子也还在挣扎的躯体,就还能动!

一股悍戾的血气猛然从脚底冲上头顶!视线死死钉在那条模糊的短讯上发信人的名字,手指却动了!不是去点开,深处——那个堆满了破裂塑料袋和泔水残渣、黏糊糊如同巨大创口的角落——狠狠掏了进去!

完全冰冷的、令人几欲呕吐的粘腻触感包裹住整个掌心和手指,腐烂瓜果与变质油脂粘腻交缠的湿滑感如同无数蛆虫在手背爬行。

我抽出完全被这污秽包裹的右手,面无表情地将左手干净的手套粗暴扯掉,刚刚掏过垃圾的、裹满不明黑色膏状物的右手刻意在墙角的苔藓混杂油泥上再狠狠蹭了几下,让两只手呈现出截然相反的状态。一手刻意保持得极其干净,似乎刚从干净的水里拿出来,另一手则完全被厚厚的、肮脏得看不出肤色的粘腻污垢所覆盖,包括每一个指纹的纹路——这足以让任何指纹识别系统在短暂扫描时,陷入混乱状态。

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和腿骨处一波波涌上的锐痛,我拖着那只严重扭伤的脚,像个真正被社会遗忘的流浪汉一样,摇晃着身体,以一种既可怜又有些怪异的缓慢节奏,硬生生挪出了这条散发死亡气息的暗巷。4 绝境反击街边24小时便利店的光晕,在雨幕中透出一丝虚假的暖意,像沙漠里的海市蜃楼,引诱着即将渴死的旅人。

推开沉重的磨砂塑料门,便利店廉价的空调暖风裹挟着过期食品和咖啡渣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几乎让我窒息。

后背那个旧背包沉得像是装满了铅块,店顶上角落那枚毫不起眼、如同独眼恶魔的廉价监控探头,正闪着微弱而冷酷的红光。

我佝偻着腰,头发被刻意弄得一缕缕贴在额角和脸颊,极力让油腻肮脏、宽大老旧的灰色羽绒服毛领遮挡住可能被识别的下颌线条。

喉咙里干得像火烧,胃袋空虚的痉挛在每一次呼吸都更清晰地抽搐。

我走向最里面廉价得几乎没人买的面包区,抓起一个最便宜的干硬切片面包,撕开简陋的包装袋,像沙漠里饥饿的囚徒啃着砂砾般用力咀嚼、吞咽。“嘀——嘀嘀——!!

”门外街道的喧嚣突然被一阵极其尖锐刺耳的电动三轮车鸣笛声撕裂!声音来源很近,就在便利店门口!吱呀声中,一个穿着同样褪色廉价工服的男人,推着一辆堆满摇摇欲坠巨大纸箱的手推车,骂骂咧咧地闯了进来,差点把我刚拉开的门摔向我面门!“妈的!鬼天气!赶着投胎一样催!

往我们长山医疗送东西还他妈敢嫌搬送费贵?!

没这点钱你们那些富贵的医生老爷设备房就让它长蘑菇去吧!

”送货工人粗鲁的吼叫声在狭小的便利店里嗡嗡回响。

我的身体在那句“长山医疗”如同冰水灌顶砸入耳中的刹那,瞬间石化!

肌肉骨骼一瞬间僵硬如铁板!连喉间艰难吞咽的面包屑都卡住了!长山医疗?!

瞳孔骤然收缩!视线像被无形的钩子死死抓住,钉在刚从手推车上卸下来、落在地面上的一个巨大纸箱上!即使油污和水渍弄脏了部分角落,长山医疗集团有限公司后勤保障部 / 精密耗材**”那几个硕大的、棱角分明的黑体字,依旧如同淬毒的烙印,残忍地、清晰地、不容抗拒地击穿了我的视网膜!

长山医疗集团——这四个字所代表的庞大冰冷机器,是我那位父亲唐振业一手筑就的、盘踞在这座城市核心医疗产业链顶端的白色巨塔!

亮丽、配备着亿万级PET-CT机器、能进行各种精密器官移植手术的高端医疗机构集群,它更是这座巨塔深埋地下、不见天日的血管与神经末梢所在!眼前这个纸箱,这些所谓的“精密耗材”,很可能就是为那些冰冷无菌的手术室提供动力和控制基础的东西!

也可能是供体保存、切片实验、运输环节中某个不起眼节点……更重要的是,这片老旧混杂的城区边缘,绝对存在着一个支撑上层核心业务运转的低端供应链基地!

父亲在这里安插的人眼绝对不少一丝一毫!

后背那股如同被毒蛇舔舐的寒意瞬间爬满整个脊椎!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咳!

咳咳咳!!”喉咙里被强行压下的面包屑瞬间引爆了剧烈的呛咳!

身体被这无法抑制的生理反应刺激得猛烈佝偻,弓成了虾米!

剧烈的咳嗽带来强烈的窒息感和耻辱感袭击几乎将我整个击垮!

我用沾满油腻污渍和面包残渣的手背狠狠捂住嘴,那劣质面包发霉变质似的干涩感却像钢丝一样顽固地卡在喉咙里,吐不出又咽不下。

视线因生理性泪水和剧烈咳嗽产生的水汽而一片模糊,但眼前那两个堆叠着的、印着“长山医疗”字样的巨大纸箱影像,在模糊的光晕中如同恐怖的墓碑般巍然矗立!跑!立刻离开!必须消失!

任何一点异常的被注意都可能是灭顶之灾!

骨头深处都开始因这种无处不在的恐惧而疯狂颤抖。

我强迫这具似乎不属于自己的、僵硬疼痛的躯体开始挪动,每一步都像踏在插满针尖的铁板上,用尽所有意志力去控制那只剧痛的右脚踝不要再次失控扭折,更要将“逃跑”伪装成“正常的、漫不经心的离开”。鞋底摩擦在湿滑的瓷砖地面,发出细微的嘶嘶声,在便利店的空旷里被放大,格外刺耳。

就在我几乎要蹭到便利店自动门的光感触发区边缘时——嗡!

门无声向两侧滑开——一股带着浓郁尘埃和汽车尾气味儿的冷风猛地灌了进来!

呛得我的咳嗽再次加剧!电光石火间,一种极其阴冷、如同实质的恶意感知触须,精准无误地缠上了我的后心!那种感觉,就像黑暗中一只冰冷僵硬的手掌,毫无预兆地贴到了我还在跳动的心脏上!我被锁定了!巷口对面!恐惧!

彻骨的、带着腥甜的恐惧瞬间化作一只冰冷的铁爪,狠狠捏碎了我所有试图伪装的平静!

不能回头!绝对不能回头审视视线来源!那样只会坐实对方的怀疑!

全身的血液似乎刹那间凝固又瞬间冲向头顶!肾上腺素狂飙的刺激,让所有的疼痛都在这一刻被强行压抑下去!身体在大脑做出清晰指令前,已经遵循最原始的求生本能——蹿了出去!动作幅度因恐惧而变形过大,刚踏出去一步的左脚还未站稳,右足剧痛处骤然承受不住身体前冲的力量——“咔!

”一声沉闷但清晰得令人牙酸的骨头挤压扭折声从我脚踝处骤然传来!

比之前更强烈的撕裂般剧痛瞬间席卷整条小腿!“呃啊——!

”一声完全无法压制的痛苦闷哼从牙缝里挤出!身体无法控制地向前栽去!

眼看就要以极其难看的姿势当街扑倒!视野因为剧痛和充血而变得短暂发黑模糊!

就在身体失去平衡、即将扑倒的混乱前零点零几秒,我的眼角余光如同绷紧的弓弦被拉动,猛地扫向刚才那个恶意视线的源头——巷口对面十米外的一个电话亭阴影处!那里……空了?

那道如同冰冷匕首般抵住我后背脊柱的致命视线,在我这一摔的狼狈瞬间,竟然诡谲地解除了锁定?!我甚至来不及思考这种突兀的解除为何发生!

强忍着脚踝处钻心的痛,用左手手肘猛地撑在冰冷潮湿的街沿石上,硬生生稳住了向前扑倒的势头,狼狈地侧身倚靠在了便利店外冰冷的瓷砖墙壁上,冷汗如同小溪般沿着鬓角流下,沾湿了肮脏的衣领。

视线迅速再次投向那个电话亭——空无一物!

只有那个灰暗肮脏的玻璃亭子在细雨里沉默地立着。刚才……是谁?

一个冰冷的、几乎能冻结灵魂的答案碎片,在那剧痛的混乱边缘闪过。

那种被凝视的感觉……太过熟悉…带着一种冰冷的评估味道……心脏在干瘪的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剧痛带来的短暂晕眩刚刚褪去,面前这条湿漉漉脏乱不堪的老旧街道像奔腾的灰色浊浪!

身侧便利店透出的廉价灯光如同无数双眼睛照射着我在雨中暴露狼狈的身形!跑!

即使断了一条腿也必须立刻逃离这个如同被毒蛇标记了位置的危险区域!

汗水彻底浸透了我那件劣质羽绒服的里衬,冰冷的布料紧紧黏在背后,带来一阵阵令人窒息的寒战。顾不得脚踝处如同被灼热铁钳反复拧绞的剧痛,也顾不上什么伪装姿态,我猛地发力,几乎是用一条相对好的腿在蹦,跌跌撞撞地撞开街上零散几个同样行色匆匆如同腊像般茫然的路人,一头扎进了人流最为稠密、像浑浊河流的步行长街中!每一步右脚着地,都仿佛踏在烧红的烙铁上,脚踝骨头缝里的尖锐痛楚像通了高压电的钻头,一次次地狠狠钻入骨髓深处,搅动着神经末梢,带来一阵阵剧烈的恶心感!

汗水混合着冰冷的雨水,还有脸上蹭到的污秽,糊满了我的脸颊,呼吸都带着辛辣的疼痛。

廉价羽绒服上的污垢早已干涸板结,沾着雨水更显肮脏油腻。

背包肩带上一处细小的裂缝被我刚才挣扎时彻底崩开,露出里面同样陈旧的内衬棉絮。

这副模样比真正的流浪汉更加狼狈和可疑。“啧,臭死了…”一声清晰的、带着厌恶和嫌弃的低语,从我旁边传来。

一个拄着拐杖、原本在我身边蹒跚前移的老妇人,在浑浊灯光下看清我的样子后,立刻像躲避瘟疫般皱着眉,捂着鼻子,极其快速地挪动到了几步开外的地方。

没有时间咀嚼任何羞辱。我像个只剩最后一根弦的木偶,所有的意志力都用来拖着这条近乎报废的右腿向前冲。视线死死锁在前方长街尽头,一片模糊的灯光聚集处——似乎是个公交枢纽站!

刺耳的柴油引擎轰鸣声混杂着尖锐的刹车片摩擦声传来!

一辆涂装着俗气广告图案、车身沾满干涸泥点的老旧城市公交车,如同一条疲惫不堪的老黄牛,带着浓重的黑烟,慢吞吞地拖着庞大的身躯,喘着粗气停了下来。车厢昏暗污浊。嗤——啪嗒!车门像怪兽的嘴巴迟缓地张开。逃!

混浊的灰色人潮卷着我涌向那道狭小的车门。身后是否有冰冷的注视感?不知道!

也绝不能回头确认!我用尽仅存的力气,硬生生挤了上去!车门在我身后沉重地合拢,隔绝了站台上冰冷的雨气和可能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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