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早产儿,在保温箱待了两天之后,总算是可以亲属探望。 护士把孩子抱给周琛时的那天,徐婉仪和萧清闯了进来。 徐婉仪冷着脸,将一份检查报告扔给他,“看你干的好事!” 萧清抬头,全身长满了红疹。 他红着眼眶,“姐夫,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天生棉花过敏,你却送给我含有纯棉成分的鞋子。” 不可能,他送的不是这款。 在小区都会迷路的徐婉仪,唯独对萧清的忌口和过敏源记得清清楚楚,甚至特意嘱咐过他挑选见面礼的时候要注意成分。 周琛时下意识解释:“我知道你棉质过敏,特意给你选的…” “你故意给我选这款?” 萧清不等他说完,故意扭曲事实,看起来气愤非常。 他看向徐婉仪,“姐姐,我早就说过姐夫肯定会介意的,我不想让你为难,可我也不能任他欺负,我今天就搬回学校住。” “谢谢姐姐这段时间的照顾,祝你和姐夫情比金坚。” 说着他便要走,却被徐婉仪拦住。 “给他道歉!” 她的脸上是周琛时从未见过的认真和愤怒,仿佛他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可他分明是被诬陷的。 周琛时张了张嘴,突然觉得一切非常可笑。 几年夫妻恩爱的日子仿佛是一场梦,梦醒了,那些独属于他的信任、温柔和无条件的偏爱,全都转移到了另一个男人身上。 他一字一句,“不是我做的,绝不可能道歉。” 怀里的孩子仿佛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开始咿咿呀呀地动起来,他拍了拍孩子,抬头却看到徐婉仪冷着脸,一把夺过孩子。 “你干什么!?” “周琛时,这也是我的孩子,你别逼我。” 徐婉仪盯着她,说出的话冷漠又绝情。 周琛时猛地睁大双眼,反应过来整个人愤怒到发抖。 他就好像是第一次认识面前的人。 “你拿我们的孩子威胁我!?” “我说了,我不想这样,给萧清磕头道歉,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手上的孩子受到惊吓,哇哇大哭。 周琛时死死地盯着她,却见她冷静地开始倒数: “三” “二” “我跪!” 周琛时吼出声。 “我跪行了吧!” 膝盖磕在地板的声音清晰可闻,路过的行人指指点点,周琛时却始终面无表情。 第一个响头,他想起那年被困大雪,少女依偎在他身下,笑着说她一点儿也不害怕。 第二个响头,他想起暗无天日的地洞里,她是为他带来希望的光。 …… 最后一个响头,他的额头早已一片红肿,视线越来越暗。 见周琛时动作颤抖着迟迟不起来,徐婉仪缓和了脸色,伸手想要扶起他。 可下一秒,手上的人直直载了下去,徐婉仪反应不及,他已经重重砸向地面。 触及他的眼泪,徐婉仪愣住了。 从前的她将周琛时视若性命,不管谁在他都是优先级,根本不可能这样逼他,更别说让他受伤。 “姐姐”,萧清的声音打破了宁静,“…我只是想要个道歉,学校的人因为我家里穷本来就不喜欢我,自从知道我脸上起了红疹,就更讨厌我了,室友们也都孤立我,我实在是太生气了才跟你说的,姐夫他不会有事吧?” 徐婉仪一顿,叫停了赶来的医生。 周琛时的身体就这样重新重重砸回地上,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头上的鲜血染红了大片地板。 她没看一眼,直接命令助理: “查清楚是谁在欺负萧企,再用公司的名义发条声则:欺负萧清,就是跟周氏作对!” … 医生说周琛时输血过多伤了身体,又加上情绪波动太大导致了晕倒,需要好好静养。 “孩子也差不多可以出院了,孩子小,非常需要爸爸妈妈的陪伴。” 周承佑蹙眉。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他已经答应萧清陪他参加为期一周的亲子军训营了。 “姐姐,你去陪姐夫和孩子吧,虽然大家都有父母陪着,但我一个人也没关系的。” 萧清故作勉强地笑笑。 良久,徐婉仪疼惜地摸了摸他的头,郑重保证: “答应你的事情,我决不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