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重启，系统觉醒陈默杨琼完结版小说阅读_完整版小说免费阅读时空重启，系统觉醒(陈默杨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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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查办的专用询问室在地下一层，走进去的时候，一股潮湿的冷气顺着脚踝往上爬。 走廊里的声控灯不太灵敏，走几步才亮一下，光线昏昏沉沉的，把墙壁上的斑驳都照得格外明显。 周谨和方拓走到最里面一间，推开门。 屋里比走廊还暗，只有头顶一盏小灯亮着，光线正好打在中间的硬木桌子上，周围的角落都陷在阴影里。
方拓先拉了把椅子坐下，隔着桌子打量他。 陈晓声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校服，蓝色的领子都磨出了毛边，裤腿明显短了一截，露出脚踝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别的。 他头垂得很低，肩膀微微往里缩，像只受惊的兔子，恨不得把自己藏进桌子底下。 “陈晓声是吧？” 方拓先开口，语气尽量放得平缓，“我们是市局特查办的，想跟你了解点情况，不用紧张。” 陈晓声没抬头，也没说话，只有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抠着。 那裤子膝盖处有个补丁，被他抠得都快起球了。 周谨坐在旁边，没急着问话，先拿出卷宗里的监控照片，放在桌子中间。 照片上是陈晓声在便利店搬货的样子，蓝色工装裹着单薄的身子，正弯腰扛着一箱饮料，额头上能看到细密的汗。 “11月5号下午3点15分到3点40分，你在哪儿？ 在做什么？” 周谨的声音很清晰，没有多余的情绪，像在念一道数学题。 这句话问出去，屋里静了好一会儿，只有空调外机的声音从通风口传进来，嗡嗡的。 陈晓声还是低着头，嘴巴抿得紧紧的，过了好半天才用几乎听不见的气声说：“便…便利店…打工…打工的时候做了什么？” 周谨又问，目光落在他垂着的手上，“有没有离开过便利店？ 有没有拿过手机？” 陈晓声的手指攥得更紧了，指甲都快嵌进膝盖里。 他摇了摇头，还是没抬头：“没…没离开…手机…在裤袋里…”方拓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孩子看着比实际年龄小一圈，浑身都透着怯懦，怎么看也不像是能霸凌同学的人。 他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放在桌子上，推到陈晓声面前：“吃颗糖吧，放松点。 我们就是问点事儿，没别的意思。” 陈晓声的视线往下扫了一眼那颗糖，又飞快地移开，还是没动。 周谨把另一张照片推过去，是林晓雯的学籍照。 照片上的女孩笑得很灿烂，扎着高马尾，眼睛亮闪闪的。 “你跟林晓雯同学，平时关系怎么样？” 周谨问，“有没有过矛盾？ 最后一次跟她说话是什么时候？”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陈晓声的什么开关。 他的肩膀猛地抖了一下，头垂得更低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说：“没…没有矛盾…最后一次…是上周…在走廊…她没跟我说话…”方拓皱了皱眉。 这回答也太含糊了，上周哪一天？ 在走廊干什么？ 一句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他还想再追问，却被周谨用眼神拦了下来。 周谨的目光落在陈晓声的手腕上。 刚才进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男孩左手手腕上有几道浅淡的疤痕，新旧交错，像是用刀片划的。 他指了指那里，声音还是很平静：“你手腕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这句话问出去，陈晓声的反应比刚才还激烈。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手臂上的肌肉都绷紧了，头垂得快贴到胸口，能看到他后颈的头发都在抖。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连空调的嗡嗡声都好像消失了。 “我…我…”陈晓声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完整的话，只有眼泪砸在裤子上，洇出一个个小湿痕。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中年男人探进头来。 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夹克，头发花白了大半，脸上全是皱纹，手里还攥着个旧帆布包，一看就是常年干活的人。 这是陈晓声的父亲，陈大勇，之前跟分局沟通过好几次，一首说儿子是冤枉的。 “领导，领导，”陈大勇一进来就急着往前走，脚步有点踉跄，“我儿子他…他真不是坏人！ 你们别吓他，他胆子小…”方拓连忙站起来，扶了他一把：“大叔，您别激动，我们就是正常问话。” 陈大勇被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眼睛却一首盯着陈晓声，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娃儿，你跟领导说清楚啊，那天你不是在便利店打工吗？ 老板都能作证，监控也拍着呢，你怎么会去害同学啊？” 陈晓声还是没抬头，只是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陈大勇看着儿子这副样子，急得额头都冒汗了，双手在裤子上反复摩擦着，说话都带了哭腔：“领导，我儿子从小就老实，闷得很，跟人说话都不敢大声…他怎么可能去霸凌别人？ 还把人逼死？ 这绝对是弄错了！” “那天他下班回来，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跟我说便利店进了好多货，搬了一下午。” 陈大勇接着说，声音里满是恳求，“他还说，月底发了工资，想给我买双新鞋…这么好的娃儿，怎么会做那种事啊？ 你们再查查，肯定是哪里弄错了…”周谨看着陈大勇，又看了看低着头的陈晓声，心里琢磨着。 陈大勇的话听起来很实在，没有夸张的地方，而且便利店的监控确实能证明陈晓声有不在场证明。 可陈晓声这沉默的样子，总让人觉得他藏着什么。 “大叔，我们知道你的顾虑，”周谨开口，语气比刚才柔和了点，“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把事情查清楚。 如果陈晓声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们肯定会还他清白。” 他转向陈晓声，放缓了语速：“陈晓声，你不用怕。 有什么事跟我们说，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只有把事情说清楚，才能解决问题。 你要是一首憋着，只会让别人误会你，对不对？” 陈晓声的头稍微抬了一点，眼睛红红的，看着周谨，又飞快地移开。 他嘴唇动了动，好像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又把头垂了下去。 方拓叹了口气。 这孩子的防备心也太重了，看来硬问是问不出什么的。 他跟周谨对视了一眼，示意先缓一缓。 “这样吧，陈晓声，”方拓把桌上的水果糖又往他那边推了推，“你先好好想想，不用急着回答。 我们也不逼你，想通了再跟我们说。” 他又转向陈大勇：“大叔，您也劝劝他。 我们特查办跟别的部门不一样，就是专门查这种有疑点的案子的。 只要他说实话，我们肯定不会冤枉他。” 陈大勇连忙点头，拉了拉陈晓声的胳膊：“娃儿，你听见没？ 领导都这么说了，你有啥就跟领导说，别憋着。 爸知道你受委屈了，可咱得把委屈说出来，才能让人知道你是清白的啊！” 陈晓声还是没说话，只是肩膀稍微放松了一点。 周谨看了看表，己经快到饭点了，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他收拾好桌上的照片，放进卷宗里：“那我们先回去，明天再过来。 你好好想想，想通了随时可以联系我们。” 临走的时候，周谨又看了一眼陈晓声的手腕。 那些疤痕虽然浅，但能看出来不是一次划的，这孩子心里肯定藏着不少事。 他跟方拓走出询问室，关上门的瞬间，隐约听到屋里传来陈大勇的哭声，还有陈晓声压抑的抽气声。 “这孩子，肯定被吓坏了，”方拓走在走廊里，忍不住说，“看他那样子，不像是装的。 分局之前到底是怎么查的，就凭着几行日记和几条短信，就定了他的罪？” 周谨没说话，手里捏着那份监控照片。 照片上的陈晓声虽然在干活，但能看出来他眼神里带着疲惫，还有点不安。 “他手腕上的伤，很可能是自残。” 周谨突然开口。 方拓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看他的精神状态，也不是一个正常健康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明天再来吧，”周谨说，“今天他情绪太激动，问不出什么。 等他平静下来，或许能多说点。 另外，得再去便利店一趟，跟老板核实一下当天的情况，再调一份完整的监控，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细节。” 方拓应了一声，两人走出分局大楼。 外面的天己经黑了，风刮在脸上有点疼。 方拓掏出烟，递给周谨一根，自己也点了一根：“你说，这案子会不会真的像他爸说的那样，是弄错了？ 林晓雯的死，跟陈晓声一点关系都没有？” 周谨吸了口烟，烟雾在冷空气中很快散开：“现在还不好说。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分局的调查有问题。 遗书的疑点，短信的时间差，还有陈晓声的不在场证明，这些都没解释清楚。 我们得把这些疑点一个个弄明白，才能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两人站在路边，看着来往的车流。 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个沉默的问号。 这个案子，比他们一开始想的还要复杂。 陈晓声的沉默，陈大勇的恳求，还有那些没解开的疑点，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一起，等着他们一点点理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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