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哎哟一声,似没踩稳,被何嘉恒一把打横抱起。 他身后,老管家正恭敬地为一个小女孩打伞。 那女孩蹦跳着,颈间一道金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是我夭折的女儿甜甜的金项圈! 小女孩咿咿呀呀地嚷着。 “我要住甜甜姐姐的房间!” 我脑中那根紧绷的弦,砰得断了。 一步冲上前,将手中沉甸甸的垃圾袋狠狠甩到三人面前! 污秽炸开,尘土混着雨水溅成泥泞。 “我看今日谁敢踏进我女儿的房间!” 2 雨水模糊了视线。 寒风席卷,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何嘉恒没看我一眼,快步将柳曼媛抱到避雨处,轻轻放下。 旋即折返,一把捂住小女孩的口鼻,仿佛我周围的空气都是肮脏的。 柳曼媛满面惊恐地呜咽着。 十年前柳家破产,柳曼媛嫁给了家暴丈夫。 日夜被打骂,一受刺激就害怕。 小女孩转身抱住何嘉恒的腿,急声尖叫。 “爸爸!爸爸!这个疯婆子肯定是坏人派来打我和妈妈的!” 见我伸手去夺女儿的金项圈,柳曼媛尖叫一声冲过来。 猛地扯断项链摔在地上,用高跟鞋来回碾压。 “我们不敢要了!我们不配好东西……求你别打我们!” 我被何嘉恒死死拦住,眼睁睁看着女儿的遗物被践踏至变形。 双目猩红,喉头腥甜。 等我反应过来时,手中的废铁片已直指何嘉恒。 “让她们滚!” 柳曼媛和何玲玲哭得更凶了。 男人顿时怒不可遏,重重将我推开。 “够了!” “你看看你自己!哪有一点股神太太的体面?整天与垃圾为伍,简直丢尽我的脸!”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雨水淌进嘴里,又苦又涩。 “若不是我,你早被柳曼媛的父亲挑断手筋,从天台扔下去了!哪来的今天?” 何嘉恒瞬间气急败坏。 “我能有今天,靠的是我自己洞悉金融市场的本事!你真有那么厉害,怎么不帮你臭相好的当股神?” 我愣了两秒,才明白他说的是大川。 心里顿时像吞了苍蝇般恶心。 我和大川正常相处,何嘉恒常借着应酬之名花天酒地。 却用最肮脏的念头揣测我。 可我累了,不想分辨丝毫。 “好,我下次就教他选股。” 何嘉恒脸色彻底黑了。 高声吩咐管家。 “让玲玲住甜甜的房间!那屋子风格温馨,让孩子做个好梦!” 再看向我时,眼中只剩冷硬。 “我直说了吧,玲玲是我女儿。” “我不能再看她们母女受欺负。你把离婚协议签了,我先给她们名分,保护好后我们再复婚。” 雨水从我的脸颊滑落,带走眼眶的热意。 我怔怔地看着他,仿佛十年间第一次认识这个男人。 手缓缓垂下,铁片哐当一声砸的。 我不凶了,何嘉恒反倒不敢与我对视。 眼神四处游移。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听见暴雨中自己平静的声音。 “好。协议拿来,我签。” 笔尖落下名字时,心中竟不再有丝毫的难过,唯余解脱与释然。 我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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