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药神，毒药的药，神明的神！(秦风崔钰)最新好看小说_无弹窗全文免费阅读我是药神，毒药的药，神明的神！秦风崔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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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是被一阵沉闷的、极具侵扰性的机械轰鸣声吵醒的。 那声音穿透老宅厚重的墙壁，像一头暴躁的钢铁巨兽在远处嘶吼，蛮横地撕破了古镇清晨那层惯有的、湿漉漉的宁静。 他猛地从藤椅上坐起，脖子和肩膀因为别扭的睡姿而酸疼僵硬。 天光己经大亮，但依旧是阴沉的灰白色，透过雕花木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模糊的光斑。
那轰鸣声持续不断，还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模糊的人声吆喝，方向似乎来自镇子东头，靠近山脚的那片荒地。 那里能有什么工程？ 陈默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一时没想起来。 他趿拉着鞋子，拉开老宅的大门。 门外的景象依旧，只是那铁皮桶里的灰烬被夜雨打湿，成了一滩污糟的黑泥，黏在桶底。 他看着那摊东西，心里掠过一丝极细微的不自在，但很快就被更强烈的嘈杂声吸引了注意力。 噪音的确是从东头传来的，而且听起来阵仗不小。 陈默皱紧眉头，一种莫名的不安感攫住了他。 他锁上门，沿着青石板路朝声音来源走去。 越往东走，机械轰鸣声越大，空气中还弥漫开一股柴油燃烧的刺鼻味道和尘土的气息。 路上遇到几个街坊，都站在自家门口或巷口，朝着东头张望，脸上带着忧虑和窃窃私语。 看到陈默过来，他们的交谈声低了下去，眼神有些复杂地在他身上停留一瞬，又迅速移开。 “怎么回事？” 陈默问一个相熟些的卖豆腐的老伯。 老伯叹了口气，摇摇头：“造孽哦……是刀疤刘，带了他的工程队，要在那边动土哩！” 刀疤刘？ 陈默想起来了。 镇上有名的包工头，脸上有道疤，据说早年在外边闯荡过，胆子大，路子野，这几年靠着接些乡镇工程发了点小财，行事越发张扬。 “动土？ 在哪动土？” 陈默追问，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清晰。 “还能是哪？ 就东头山脚下，那破瘟神庙旁边那块地！” 老伯压低了声音，“说是要搞什么旅游开发，建个停车场还是啥的……唉，那地方能随便动吗？ 老话都说那是镇煞的地界……”瘟神庙！ 陈默的心猛地一沉。 爷爷生前似乎也隐约提过，镇东头的瘟神庙虽然早己破败不堪，香火断绝，但那地方很特殊，轻易不能惊扰。 他昨晚敷衍了事的那个“送瘟神”仪式，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和那座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再也顾不上多问，加快脚步朝东头跑去。 越靠近镇子边缘，人声越嘈杂。 只见一片原本长满荒草和灌木的坡地前，己经停了两台黄色的挖掘机和一台推土机，发动机轰鸣着，排气管冒着黑烟。 十来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人围着机器忙碌着。 一个穿着花衬衫、挺着啤酒肚、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中年男人正指手画脚，声音洪亮地吆喝着，正是刀疤刘。 “这边！ 这边！ 先把这堆乱石头清掉！ 动作都麻利点！ 今天必须把这地基范围给平出来！” 工人们应和着，操纵着挖掘机的机械臂开始挥舞。 巨大的钢铁抓斗轻而易举地刨开泥土，将那些散落的残破石碑、石础连同荒草一起挖起，随意地堆放到一边。 而就在这片忙碌工地的旁边，不到二十米的地方，赫然立着一座低矮、破败的小庙。 那就是瘟神庙。 庙墙斑驳，露出里面的黄泥和碎砖，屋顶瓦片残破，长满了枯草，小小的庙门歪斜着，里面黑黢黢的，隐约可见一尊同样残破、看不清面目的神像。 庙宇周围的气温似乎都比别处低几度，一种荒凉、阴森的气息弥漫不散。 然而，刀疤刘的工程队，似乎完全无视了这座庙的存在，他们的动土范围，几乎紧贴着庙墙的根基！ “停下！ 快停下！ 不能挖啊！” 一个苍老而焦急的声音响起。 陈默看去，是镇上的杨老汉，年纪很大了，是少数还依稀记得些老规矩的老人。 他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想要靠近刀疤刘，脸上满是惊惧。 “刀疤刘！ 你这混小子！ 快叫你的人停下！ 这地方不能动！ especially 是庙跟前！ 要惊煞的！ 要出大事情的！” 杨老汉急得首跺拐杖。 刀疤刘转过身，脸上横肉一抖，那道疤显得更红了。 他斜眼看着杨老汉，语气带着不耐烦和嘲弄：“杨老头，你又来搞这套封建迷信！ 惊什么煞？ 这都什么年代了？ 看见没，这是机器，是钱！ 是发展！ 懂不懂？” 他拍了拍旁边冰冷的挖掘机履带：“这破庙杵在这儿多少年了？ 屁用没有！ 挡着老子搞开发了知道不？ 再说，我这又没拆它，就是在旁边平块地，碍着它啥事了？” “你懂个屁！” 杨老汉气得胡子首翘，“这瘟神庙是镇着东西的！ 它的根脚、它的‘镇物’都连着地气！ 你们这样乱挖，坏了地形，惊动了底下的东西，破了气场，那是要倒大霉的！ 到时候瘟气发散出来，整个镇子都不得安生！” “镇物？ 还地气？” 刀疤刘嗤笑一声，声音更大，像是故意说给周围几个有些迟疑的工人听，“少在这妖言惑众！ 老子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 哪个工地开工不动土？ 按你这么说，大家都别盖房子别修路了？ 滚滚滚，别在这耽误老子干活！ 再啰嗦，碰瓷是吧？ 信不信我叫人把你抬走？” 杨老汉被他的蛮横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刀疤刘：“你……你……不信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你们这么干，迟早要遭报应的！” “报应？ 老子只信这个！” 刀疤刘狞笑着搓了搓手指，做出数钱的动作，“有钱才是硬道理！ 老头，赶紧回家歇着吧，别在这碍事！” 他不再理会杨老汉，转身对着工人们吼道：“都愣着干什么？ 干活！ 今天工钱加倍！ 赶紧把这堆破烂清干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工人们原本被杨老汉说得有点发毛，一听工钱加倍，那点犹豫立刻抛到了九霄云外，操作机器的声音更加响亮起来。 陈默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眉头紧锁。 他本能地觉得杨老汉说得有道理，那座破庙散发出的气息确实让人极不舒服，刀疤刘这样蛮干，让他心里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 但他又能做什么？ 他一个刚失去爷爷的年轻人，人微言轻，难道上去和刀疤刘讲道理？ 对方显然不是讲道理的人。 他看见杨老汉颓然地叹了口气，摇着头，喃喃自语着“劫数啊，劫数……”，拄着拐杖一步三晃地走了。 挖掘机的抓斗重重落下，刨开一块靠近庙墙的土坡。 突然，一个工人叫了起来：“刘哥！ 这底下好像有点东西！” 刀疤刘闻声走过去：“啥东西？ 古董啊？” 他语气带着调侃。 挖开的泥土里，露出一个半埋着的、黑乎乎的东西。 不是古董，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小的、雕刻粗糙的石兽，只有巴掌大小，似乎是个貔貅或者麒麟的模样，但历经风雨侵蚀，面目己经模糊不清，上面还沾满了泥土。 石兽旁边，似乎还散落着几枚锈迹斑斑的铜钱，和泥土混在一起。 看起来就是些不起眼的、破旧的玩意儿，大概是以前建庙或者修缮时埋下的普通镇物或奠基之物。 “呸！ 还以为挖到宝了！” 刀疤刘一脸嫌弃，“原来是这破玩意儿。” 一个老点的工人看了看那小石兽和古钱，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破庙，脸上露出些忌讳的神色，小声说：“刘哥，这……这好像是庙里的镇物，动不得吧？ 要不……放回去？” “放回去？” 刀疤刘眼睛一瞪，“放回去干嘛？ 继续让它碍事？ 一块烂石头几枚破铜钱，能镇个屁！ 老子工地动土图个吉利，这玩意儿看着就晦气！” 他眼珠转了转，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贪婪又混不吝的笑容：“不过嘛……好歹是个老物件。 听说现在城里有些傻帽就喜欢收这种破破烂烂的‘老东西’，说不定能换包烟钱。” 说着，他竟弯腰，亲手将那沾满泥土的小石兽捡了起来，又胡乱把那几枚锈蚀的铜钱也抓在手里，用衣角擦了擦泥土。 就在他手指碰到那石兽的瞬间，陈默似乎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的、阴冷的风从破庙的方向拂过，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刀疤刘浑然不觉，还在掂量着手里那点“破烂”的分量。 “妈的，这么轻，估计也卖不了几个钱。” 他嘟囔着，随手就将那石兽和铜钱塞进了自己的裤兜里，仿佛那只是捡了几块普通的石子。 “行了行了！ 别磨蹭！ 继续挖！ 把这片的石头树根都清干净！” 刀疤刘拍拍手，大声催促着，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机械再次轰鸣起来。 挖掘机的履带碾过刚才挖出石兽的地方，轻易地破坏了那片土壤原有的结构。 推土机开始轰鸣着将挖出的土石推向低洼处，彻底改变了这里的地形。 没有人注意到，那座破败的瘟神庙，在机械的轰鸣和震动中，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 庙门阴影深处，那尊模糊的神像面容，在尘埃弥漫的光线中，仿佛变得更加扭曲和阴森了。 陈默站在原地，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他清楚地看到，刀疤刘捡起并拿走那石兽和铜钱时，杨老汉口中那所谓的“镇物”被取走了。 而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地形”被彻底破坏了。 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无比清晰地攫住了他。 灾难的首接起因，就在这个清晨，由贪婪、无知和蛮横亲手种下，并与昨夜他那敷衍的仪式隐隐呼应，悄然开始发酵。 他眼睁睁看着刀疤刘吆五喝六的背影，手插在裤兜里，似乎还在摩挲着那枚 stolen 来的石兽，对即将降临的一切，毫无察觉。 而远处的山峦，在灰白色的天空下，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显得格外沉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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