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药神，毒药的药，神明的神！(秦风崔钰)免费小说完结_最新推荐小说我是药神，毒药的药，神明的神！(秦风崔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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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的门槛仿佛一道无形的界线，跨进去，便是陈默独自一人面对的世界。 屋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香烛和草药混合的气味，那是爷爷生命最后一段时光里，屋子里挥之不去的味道，如今却只剩下冰冷的空寂。 阿青在门口停下脚步，担忧地看了里面一眼。 “阿默，那仪式……需要我帮忙吗？”
爷爷只说是个简易的仪式。 你回去吧，忙了一天了。” 阿青迟疑了一下，目光掠过门口那堆简陋的祭品，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那……你照顾好自己，有事就叫我。” 她指了指不远处亮着暖黄灯光的小茶馆。 送走阿青，陈默关上了老宅那扇沉重的木门，将外界那铅灰色的天光和窥探的目光都隔绝在外。 屋子里瞬间暗了下来，只有天井漏下的一点微弱天光，照亮空气中浮动的细微尘埃。 他的目光落在墙角那堆东西上——那碗粗糙的倒头饭，米粒干硬夹生；几根歪歪扭扭、快要烧到手指的残香，散发出劣质香料的刺鼻气味；还有那几个剪得粗陋不堪的纸人，只用朱砂笔随意点了眼睛和嘴巴，显得诡异又滑稽。 这就是爷爷临终前再三叮嘱、绝不能马虎的“送瘟神”仪式？ 陈默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荒谬感。 他从小被迫学的那些东西，那些繁复拗口的口诀、那些莫名其妙的禁忌、那些对着虚空和木雕面具的仪式……它们有什么用？ 父母失踪时，爷爷日夜不停做法事，请遍了各方“神灵”，结果呢？ 如今爷爷自己病重，那些他信奉了一辈子的规矩和力量，又何曾救得了他？ 悲伤和无力感像潮水一样再次漫上来，裹挟着一丝叛逆的愤怒。 他不想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尤其是在爷爷刚刚入土为安的这一刻。 他觉得这像一场拙劣的表演，是对爷爷一生的嘲弄。 可是……那是爷爷最后的嘱咐。 陈默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走到那堆东西前，蹲下身。 他凭着模糊的记忆，以及爷爷偶尔零星的提点，知道这所谓的“送瘟神”，核心是要将代表“瘟气”或“不干净东西”的“象征”请走送出去。 通常需要特定的贡品、正确的方位、驱赶的咒语或动作，最后将代表灾厄的载体（比如这碗饭或纸人）送到特定的地方处理掉，意味着送走了瘟神。 但具体怎么做？ 用哪句口诀？ 面朝哪个方向？ 爷爷没细说，或许以为他该懂，或许当时己没力气细说。 陈默自己也根本没用心记过。 “算了，意思到了就行了吧。” 他低声自语，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敷衍，“反正也没人看见。” 他拿起那三炷快要燃尽的香，香灰簌簌落下。 他胡乱朝着大门口的方向拜了拜，动作僵硬而迅速，心里没有半分敬畏，只想赶紧结束。 该念什么？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依稀记得零碎几个词。 “……呃……不好的东西……走吧……”他含糊地嘟囔了几句，不成章法，更像是在抱怨，“别留在这儿……都走……”念完了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把香插回那碗夹生饭里，因为动作匆忙，香柱歪斜，几乎要倒掉。 接着，他拿起那几个纸人。 按照规矩，似乎应该念着咒，在自身前后左右拂拭，表示将附着的秽气转移到纸人身上。 陈默只是拿起纸人，在自己胳膊和腿上随意拍打了几下，动作潦草得像是在拍掉灰尘。 “行了，就当沾上了。” 他没什么耐心。 最后一步，是将这些承载了“瘟气”的东西送走。 通常要送到河边让其顺水流走，或者到十字路口烧掉，意味着远离此地，无处依附。 外面天色愈发阴沉，山风刮过巷子，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低泣。 陈默实在不想再出门，不想再面对那些可能从门缝里窥探的目光。 他看了看院子角落那个废弃己久的破旧铁皮桶。 以前爷爷偶尔会在那里烧些没用的废纸。 “烧了也一样吧，反正都是送走。” 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一种省事的侥幸心理占了上风。 他端起那碗倒头饭，连同里面歪斜的香，又抓起那几个纸人，走到铁皮桶边。 拿出打火机，咔哒一声，火苗蹿起。 他先点燃了纸人。 粗糙的纸张很容易燃烧，火舌迅速吞噬了那扭曲的图案和朱砂点的眼睛，化作一小团跳跃的火焰，黑灰随着热气升腾、翻滚。 接着，他把那碗夹生饭连同香一起倒进桶里。 湿冷的饭粒遇到明火，发出一阵滋滋的轻响，冒起一股混合着米焦味和劣质香料味的青烟，有些呛人。 火势变小了，顽强地舔舐着米粒，一点点将它们熏黑、碳化。 陈默就站在旁边，默默看着。 火光映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却照不进他眼底的疲惫和空洞。 他没有念任何送神的咒文，没有规定焚烧时应有的方位和步骤，甚至心绪不宁，满脑子都是爷爷躺在棺木里的样子和白天那些乡邻躲闪的眼神。 这仪式做得心不甘情不愿，漏洞百出，毫无诚意可言。 每一个步骤都打了折扣，每一个细节都透着敷衍。 他根本不相信这能有什么用，只是完成一个任务，一个为了让心底那点对爷爷的愧疚感能稍微减轻一点的形式。 他甚至没注意到，那燃烧产生的青烟，在低气压的空气中并未顺利上升散开，反而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拖拽着，沉甸甸地萦绕在铁桶上方，盘旋扭动，许久才极不情愿地缓缓散去。 还有几片纸人的灰烬，没有被完全吸入桶中，被风一吹，飘了出来，沾在他的裤脚上，他也浑然不觉。 终于，桶里的东西都烧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小堆黑灰和焦黑的饭粒，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结束了。” 陈默低声说，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他感到一阵虚脱般的疲惫，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他转身回屋，没有再回头看那铁桶一眼。 就在他关上堂屋后门，将那个完成了“仪式”的角落彻底隔绝在门外时，一阵没由来的冷风突然从天井灌入，吹得堂屋里悬挂的电灯泡轻轻摇晃，光影乱颤。 陈默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脖颈后的寒毛微微竖起。 他皱了皱眉，只当是山风作祟，天气更冷了。 拖着沉重的步子，他走向爷爷生前住的房间——现在那里空了下来，但他还暂时没有勇气进去整理遗物。 他把自己摔进堂屋的旧藤椅里，闭上眼睛，只想放空大脑，什么都不去想。 屋外，风似乎大了一些，吹过老宅屋檐和窗棂，发出细细的、仿佛叹息又仿佛低语的声音。 那扇被他关闭的后门外，铁桶里最后一点余烬的红光，在渐浓的夜色中明明灭灭，像一只窥探的眼睛。 而那几个被他拍打过身体、又烧掉的纸人所代表的“含义”，似乎并未如他所以为的那样，被顺利地“送走”。 某种无形的、冰冷的东西，仿佛因为他那敷衍了事、近乎亵渎的仪式，而被滞留了下来，甚至……被激怒了。 它在这座刚刚失去了守护者的老宅周围，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等待着下一个契机。 陈默在藤椅里蜷缩了一下，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他似乎又听到了爷爷严厉的咳嗽声，和一声极轻极轻的、仿佛就在耳边的叹息。 祸根，己悄然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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