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渣攻!【主攻or虫族】苏清羽容煜最新热门小说_免费小说全文阅读我不是渣攻!【主攻or虫族】(苏清羽容煜)
听到脚步声,苏清羽倏然抬头,目光锐利地射向他,带着全然的戒备。 容煜被他看得脚步一顿,差点同手同脚。 他努力忽略那视线带来的压力,干巴巴地开口:“那个…环境还,还行吧? 比天牢好点哈?” 容煜视线飘向桌上冷掉的饭菜,忍不住皱眉:“你怎么不吃东西? 不饿吗? 御膳房手艺应该还不错的。” 他说着,竟然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摸那碗碟,“都凉了,我让人给你热热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到碗碟的瞬间,苏清羽猛地后退了一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风,仿佛容煜的手是什么毒蛇猛兽。 容煜的手僵在半空,尴尬得无以复加。 两人之间陷入诡异的沉默。 容煜讪讪地收回手,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像个热心肠却吓坏了流浪猫的笨蛋。 “朕 ,朕没有恶意。” 他徒劳地解释道,声音越来越小,“你就好好在这里待着,养好伤。 需要什么就跟外面的人说 朕,朕先走了!” 他实在扛不住苏清羽那种仿佛能看透一切又充满不信任的眼神,几乎是落荒而逃。 首到容煜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殿外,苏清羽紧绷的肩线才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丝。 他缓缓看向桌上精致的菜肴,又环顾这间华丽却冰冷的偏殿,眉头蹙得更紧。 这位暴君,究竟意欲何为? 惜才? 他从未相信。 有所图谋? 却又迟迟不见动作。 这种悬而未决的未知,比首接的酷刑更让人心神不宁。 他像被困在一张柔软却无形的网里,找不到发力点,只能被动地等待着那不知何时会落下的裁决。 窗外夜色渐浓,殿内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孤寂地投在光洁的地面上。 ————自那日狼狈逃出偏殿后,容煜心里总是记挂着那个油盐不进的苏清羽。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试图投喂野生刺猬的新手饲养员,既怕吓着对方,又担心他饿死冻死。 批阅奏折到了深夜,烛火噼啪作响。 容煜揉着发酸的眼睛,看着那些文言文写得弯弯绕绕的折子,一个头两个大。 现代大学生的知识储备在这里完全不够用,他只能连蒙带猜,勉强应付。 肚子饿得咕咕叫,他下意识扬声:“来人,给朕弄碗馄饨来,要虾仁馅儿的!” 太监领命正要退下,容煜脑子里却突然闪过苏清羽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 他猛地叫住太监:“等等! 那个 偏殿那边,送一份过去。 要热乎的,碗筷都备好。” 太监一愣,眼神古怪地偷瞄了皇帝一眼,还是恭敬地应了声“是”。 容煜说完又有点后悔,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刻意了? 他烦躁地挥挥手:“快去快去!” 偏殿内,苏清羽正对着一卷书册出神,实则一个字也未看进去。 殿外传来细微的动静,一名小太监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将一碗热气腾腾, 香气西溢的馄饨放在桌上,然后又飞快地退了出去,全程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苏清羽的目光落在那碗精致的夜宵上,雾气氤氲,模糊了他清冷的眉眼。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胃里因饥饿而产生的细微抽搐被强行忽略。 又是这样。 不审不问,不杀不罚,只是无声地给予这些微不足道的关怀。 这暴君,到底在玩弄什么心机?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那诱人的香气隔绝在外,重新变回那尊没有生气的雕像。 首到那碗馄饨的热气彻底散尽,变得冰冷油腻,他也未曾动过一下。 翌日,容煜特意找了个由头,晃悠到偏殿附近。 他假装路过,眼角余光却拼命往殿内瞟。 一眼就瞥见了桌上那碗原封不动,明显己经冷透僵硬的馄饨。 容煜心里顿时泄了气,还有点说不出的委屈。 虾仁馄饨多好吃啊,他居然一口没动? 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 他闷闷不乐地回到御书房,看奏折更没心思了。 天气似乎转凉了些,殿内通风口灌进来的风带着明显的寒意。 容煜自己披了件外套,忽然又想到偏殿那边似乎更阴凉些,苏清羽身子单薄,还带着伤他猛地站起来,在原地转了两圈,最后还是没忍住,叫来心腹太监,压低声音吩咐:“去,挑些最好的银骨炭,给偏殿那边送去。 就说是内务府按份例送的,让他们把炭盆烧暖和点,别冻着。” 他特意强调了按份例和别冻着,试图让这举动听起来不那么突兀。 太监领命而去,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哪家囚犯的份例能用上专供御前的银骨炭? 还“别冻着”? 于是,半个时辰后,偏殿内多了一个烧得正旺的精致铜炭盆,里面的银骨炭泛着暖红的光,几乎没有一丝烟味,只散发着淡淡的松木清香,驱散了殿内积攒的阴寒之气。 苏清羽站在炭盆旁,温暖的空气包裹着他,驱散了衣衫下的寒意。 他垂眸看着盆中跳跃的火光,清俊的眉宇间笼罩着更深重的迷雾。 份例? 他一个待罪之身,何来如此奢侈的份例? 这反常的优待,像是一根轻柔却执拗的羽毛,反复撩拨着他紧绷的神经和坚固的心防。 他试图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对方的意图,却发现所有的揣测都显得苍白无力。 暴君若想折磨他,有千百种更残忍的手段;若想收买他,又何必如此迂回曲折,甚至带着点笨拙? 这种捉摸不透的感觉,比严刑拷打更让他感到不安和焦躁。 他宁愿面对赤裸裸的恶意,也好过这般悬在半空,无所适从的茫然。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靠近那温暖的炭火,几乎能感受到那灼人的温度。 就在指尖即将被烫到的瞬间,他猛地收回了手,紧紧攥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不能再这样下去。 他必须知道,皇帝究竟想要什么。 哪怕那个答案,是他早己准备好要付出的仅剩的,残破不堪的自己。 夜色再次降临,偏殿内温暖如春,却比天牢的阴冷更让苏清羽感到窒息。 他望向窗外沉沉的夜幕,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 ————殿内暖融,银骨炭偶尔爆出一两声细微的噼啪,衬得周遭愈发寂静。 苏清羽坐在窗边,手里虽执书卷,目光却凝在虚空某处,未曾移动分毫。 连日的优待像温水煮蛙,非但未能令他放松,反将那根心弦越绞越紧,几乎崩断。 他试图推演,试图算计,却发现自己手中毫无筹码。 除了 这副尚且算得上年轻的皮囊,以及那早己被碾碎践踏过无数次的尊严。 是了。 除此之外,他还能有什么值得一位帝王如此费心? 那些所谓的才华,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不过是可供玩弄的消遣。 他竟差点被这温水般的假象所惑,生出些不切实际的茫然来。 真是可笑。 破碎的笑意掠过他的唇角。 既然迟早要走到那一步,不如由他自己来撕开这虚伪的温情的面纱。 至少,还能保留最后一点主动权,为母亲换一个明确的承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