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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龙虎山开始的现代修真路张清云道长完结版免费小说_完本小说大全从龙虎山开始的现代修真路张清云道长

匿名 2025-09-12 14:10:34 1 下载本文
夏末的蝉鸣撕扯着潮湿闷热的空气,柏油路面被烈日烤得微微扭曲。

张清云坐在长途大巴靠窗的位置,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稻田和远山。

就在七十二小时前,他的人生还沿着一条清晰可见的轨迹平稳前行——省重点高中的优秀毕业生,刚刚收到南方一所985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父母正筹划着在县城最好的酒店办一场风光的升学宴。

而现在,他只剩下一只磨损严重的黑色背包,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服、身份证、一点零钱,和一部再也无人可拨通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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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碾过路面缝隙,发出规律的咔哒声。

每一声都像锤子敲打着他麻木的神经,将那个暴雨夜的记忆碎片重新拼接起来。

那是收到录取通知书的第三天,父亲罕见地提前下班,母亲特意请了假,一家三口开车去邻市新开的生态园庆祝。

回程时,天空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暴雨倾盆,雨刷器疯狂摆动也扫不尽挡风玻璃上瀑布般的水流。

父亲小心地握着方向盘,母亲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要给他买什么样的笔记本电脑。

十八岁的张清云坐在后排,戴着耳机,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偶尔抬头应和父母几句。

刺眼的远光灯突然穿透雨幕,从对面车道首射而来,失控地越过中央分隔线。

巨大的撞击声,玻璃碎裂的尖啸,金属扭曲的呻吟。

天旋地转间,他感觉自己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里的玩偶,不断撞击、翻滚。

安全带死死勒进肩膀,几乎要割断骨头。

最后是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将他从短暂的昏迷中浇醒。

浓重的汽油味和铁锈味混杂在潮湿的空气里。

他艰难地挣脱己经变形的安全带,发现自己半吊在倒置的车厢内。

“爸...妈...”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没有回应。

只有雨点敲打残骸的噼啪声。

借着远处路灯透过暴雨传来的微弱光线,他看到了前排的父母——以一种极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无声无息。

救援人员在一个多小时后才赶到现场。

救护车的红灯旋转着,照亮雨水中蜿蜒的暗红色。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蜷缩在救护人员的毯子里,看着父母被从变形的车厢里一点点抬出来,白布缓缓盖过他们苍白的面容。

世界安静得只剩下雨水落地的声音和他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死亡不是瞬间的,它像一个缓慢渗透的幽灵,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点点吞噬他存在的根基。

处理遗物,联系殡仪馆,接待那些带着怜悯和好奇目光的亲戚邻居,签署一堆他看不太懂的文件...世界变成了一场模糊而嘈杂的噩梦。

父母的追悼会上,他穿着不合身的黑色西装,像一具被抽空灵魂的木偶,接受着所有人的安慰。

那些“节哀顺变”、“坚强一点”、“你爸妈肯定希望你好好的”的话语,轻飘飘的,抓不住,也抚不平心底那片巨大的、嘶吼着的空洞。

夜里,他躺在冰冷的床上,睁眼望着天花板。

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回忆的气息——母亲做饭的香味,父亲看新闻时习惯性叩击扶手的声音,客厅墙上那道他小时候调皮磕碰留下的痕迹...如今这一切都变成了无声的拷问,反复提醒着他失去了什么。

为什么只有我活下来了?

如果那天我没有戴着耳机... 如果提议去生态园的人不是我... 如果...无数个“如果”在脑海里盘旋,像贪婪的秃鹫啄食着他所剩无几的平静。

巨大的负罪感和无措感几乎要将他压垮。

大学录取通知书静静地躺在书桌上,曾经代表希望和未来的纸张,此刻看起来无比讽刺和遥远。

他去不了那个充满阳光和期待的未来了。

那条路,在暴雨夜的高速公路上,己经被彻底斩断。

第三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曾经叫做“家”的空壳。

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是买了最早一班离开县城的长途车票。

车辆颠簸着驶入丘陵地带,绿色的山峦逐渐取代平原。

偶然间抬头,他看到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巅,若隐若现的飞檐斗拱。

龙虎山。

那个小时候和父母旅游来过,父亲还玩笑说“这里可是道教祖庭,说不定有神仙”的地方。

一个荒谬又清晰的念头毫无预兆地撞入脑海。

也许...那里可以容身。

“龙虎山脚下,天师府接待站到了啊!”

司机的吆喝声将张清云从回忆的泥沼中拽出。

他深吸一口气,背起背包,随着稀疏的几名游客下了车。

空气顿时变得不一样了。

城市里燥热的尾气和喧嚣被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草木清香和一种山雨欲来的宁静。

远处,龙虎山的主峰在薄雾中显得巍峨而神秘,并非旅游海报上那般金光万丈,反而透着一种亘古的苍翠和沉寂。

他没有走向游客熙攘的索道站和气势恢宏的天师府主建筑群,而是沿着一条僻静的石板小径,朝着后山走去。

路越走越窄,人声渐消,只有鸟鸣和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一座小小的道观出现在视野尽头。

青瓦白墙,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墙皮略有斑驳,却打扫得十分干净。

门楣上挂着一块旧木匾,上书三个褪色却遒劲的字:“清静观”。

观门虚掩着,门口没有售票处,也没有喧闹的香客旅游团。

只有一个小道士,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正拿着比他还高的扫帚,认真地清扫着门前的落叶。

看到张清云走近,小道士停下动作,好奇地打量着他,眼神清澈。

“请问...有什么事吗?”

小道士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亮。

张清云张了张嘴,千头万绪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干涩地挤出一句话:“我...想见观主。”

小道士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你稍等,我去通报师父。”

他转身推开那扇略显古旧的木门,跑了进去。

张清云站在原地,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香火味,混合着苔藓和旧木头的沉静气息。

这种味道奇异地安抚了他一路紧绷的神经。

片刻后,小道士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位身着蓝色道袍、头发灰白、束着道髻的中年道长。

道长面容清癯,眼神平静温和,仿佛能洞悉一切,却又包容一切。

“福生无量天尊,”道长打了个稽首,声音平和,“小居士寻贫道何事?”

面对这双眼睛,张清云一路上反复演练的说辞瞬间消散。

他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强轰然倒塌。

他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声音哽咽,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迷茫和疲惫。

“道长...我...无处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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