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末之红警帝国张扬张一最新章节在线阅读_张扬张一全本免费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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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北的雨，一到入秋就跟扯不断的棉线似的，斜斜砸在龙弯村后的山神庙顶，把那破得露了木梁的屋顶砸得“咚咚”响，像有人在里头敲着面破鼓。 山神庙门口的老樟树，枝桠被风吹得歪歪扭扭，叶子落了一地，混着泥水印子，糊得跟块脏抹布似的。 庙门“吱呀”一声被人踹开，一个穿着打补丁粗布衫的女人，双手抓着个小小的身子，像丢破烂似的往庙里一掼——“咚！” 软乎乎的小身子撞在冰冷的石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紧接着，是三岁半的雅雅细弱的抽气声。
小脸冻得通红，睫毛上挂着水珠，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门口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小声嗫嚅：“阿、阿妈……”女人正是雅雅的继母王翠花，她往庙里啐了口唾沫，脸上的横肉挤在一起，眼神凶得像要吃人：“别叫我阿妈！ 你个丧门星、扫把星！ 自从你爹把你捡回来，他腿就瘸了，家里的鸡也死了，你就是个克亲的灾星！” 庙外站着个瘸腿男人，是雅雅名义上的爹苏老实。 他背对着庙门，手里攥着根木棍当拐杖，肩膀垮得厉害，半天没吭声，末了才闷头道：“翠花，要不……再想想？ 她才三岁半……想个屁！” 王翠花回头就搡了他一把，声音尖得能刺破雨幕，“再留着她，咱们家都得被她克死！ 龙弯村谁不知道，捡了这伢子没好下场！ 今天必须把她丢在这儿，让山神爷收了她，省得连累咱们！” 苏老实的头垂得更低了，拐杖戳在泥地里，溅起几点泥星子，终究没再说话。 雅雅趴在冰冷的地上，小胳膊肘磨破了皮，渗出血珠，混着泥水，疼得她小嘴一瘪，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可她不敢哭出声，只敢用手背偷偷抹着眼泪，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那对男女转身的背影。 雨更大了，风卷着雨水灌进庙里，把雅雅身上的棉袄吹得透湿。 她冻得牙齿打颤，小身子蜷缩成一团，往神像后面挪了挪——那神像也不知放了多少年，身上的漆掉得差不多了，只剩个模糊的轮廓，却成了她此刻唯一的遮挡。 就在这时，雅雅忽然觉得脑袋里“嗡”了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破了壳似的。 紧接着，她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不是雨声，不是风声，是从庙门口那棵老樟树上传来的，像个老爷爷在叹气，又像在哭：“哎哟……疼哟……这雨下得，把我老骨头都快浇散架了……山里头的精怪都快熬不住了，山灵凋敝，日子没法过咯……”雅雅愣住了，小眉头皱了皱，歪着脑袋往老樟树的方向看。 树怎么会说话呀？ 她试探着，用小奶音小声问：“树、树爷爷？ 是你在说话吗？” 老樟树的枝桠晃了晃，像是在回应她，那声音又响起来，带着点惊讶：“哎哟？ 是哪个小伢子在跟我说话？ 你能听见我说话？” 雅雅点了点头，小手紧紧抓着破棉袄的衣角，小声说：“我、我能听见。 树爷爷，你疼吗？” “疼哟，疼得厉害。” 老樟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这几年山上的树砍得太多，山泉水也少了，我这老骨头越来越不中用了。 刚才那两个狠心的，把你丢在这儿？ 造孽哟，这么小的伢子，哪经得住这风吹雨打。” 雅雅的眼泪又掉下来了，这次是因为有人“心疼”她。 她吸了吸鼻子，把冻得冰凉的小脸贴在自己的膝盖上，小声说：“阿妈说我是灾星，克爹爹，克家里的鸡……所以要把我丢在这里。” “放屁！” 老樟树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枝桠“哗啦啦”响，“你这小伢子身上带着山灵气，是咱们龙弯山的福气！ 那些人瞎了眼，才把珍珠当石头丢！ 等着，总有识货的人来护着你！” 山灵气？ 珍珠？ 雅雅听不懂，但她知道树爷爷是在帮她说话，小脸上露出一点小小的笑容。 她从地上慢慢爬起来，走到庙门口，伸出冻得通红的小手，轻轻摸了摸老樟树粗糙的树干——那触感，就像摸到了村里老猎户陈伯开裂的手掌，有点扎人，却很温暖。 “树爷爷，我不冷了。” 雅雅小声说，“你别担心我，我会自己找东西吃的。” 她记得以前跟着陈伯上山过，陈伯教过她，哪些野菜能吃，哪些野果能摘。 虽然她才三岁半，可那些事她都记在心里。 老樟树的枝桠又晃了晃，这次温柔了许多：“好伢子，真乖。 你要是饿了，就往东边走，那里有几棵野山楂树，就是还没太熟，有点酸。 小心点，别摔着。” 雅雅点点头，把树爷爷的话记在心里。 就在这时，她肚子“咕噜”叫了一声，确实饿了。 从早上到现在，她就喝了小半碗稀粥，还是王翠花剩下的。 她扶着庙门，慢慢往东边走。 雨还在下，地上的泥坑很深，她走得小心翼翼，小短腿时不时陷进泥里，拔出来的时候，裤脚己经沾满了泥水。 走了没几步，她忽然听到脚边传来一阵细细的“吱吱”声。 低头一看，是只浑身湿透的小松鼠，正缩在一块石头底下，小身子抖得厉害，眼睛里满是害怕。 “小松鼠，你也冷吗？” 雅雅蹲下来，小声问。 小松鼠像是听懂了，往她脚边挪了挪，用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裤腿。 雅雅的心一下子软了，她把小松鼠轻轻捧起来，放进自己的棉袄怀里——那里虽然也不暖和，但至少能挡点风雨。 “别怕，我带你找暖和的地方。” 雅雅小声说，抱着小松鼠，继续往东边走。 雨幕里，她小小的身影像一株顽强的小草，在泥泞的山路上慢慢挪动。 老樟树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着，给她指引方向，小松鼠在她怀里安静下来，偶尔发出一声小小的“吱吱”声，像是在给她打气。 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 但她知道，树爷爷在帮她，小松鼠在陪着她，她不能哭，要好好活着。 就在雅雅终于看到不远处那几棵野山楂树，准备加快脚步的时候，忽然听到山神庙的方向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王翠花尖细的吆喝声——“村长！ 您可算来了！ 那小灾星就在里头！ 您快让人把她送走，送孤儿院去！ 留在咱们龙弯村，早晚是个祸害！” 雅雅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小身子僵在原地，怀里的小松鼠也不安地动了动。 孤儿院是什么地方？ 他们要把她送走吗？ 她回头望向山神庙的方向，雨幕模糊了视线，只能看到几个晃动的人影正往庙门口走。 其中一个，是村里的村长，平时总爱皱着眉头，看起来很严肃。 而在那些人影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军绿色外套的年轻男人，他头发有点乱，脸上带着点不耐烦，手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眼神扫过西周，最后落在了雅雅小小的身影上。 雅雅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小手紧紧抱着怀里的小松鼠，往后退了一步，躲到了一棵小树苗后面。 他们要抓她吗？ 就在这时，那个穿军绿色外套的男人忽然朝着她的方向，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脚就往这边走了过来。 雅雅吓得屏住了呼吸，小小的身子往树苗后面缩得更紧了。 他要过来抓她吗？ 接下来，他会对自己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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