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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歌晋长安(林婉清谢晋安)完整版免费全文阅读_最热门小说婉歌晋长安林婉清谢晋安

匿名 2025-09-12 14:18:58 2 下载本文
暮春的黄昏,大靖皇宫里,白日的热闹渐渐歇了,拢上一层沉郁的静。

夕阳的光还想在朱红宫墙上多赖会儿,可暮色越来越重,到末了,只剩几缕暗金暗红,像冻住的血痕。

风里有草木刚冒头的清润气,可混着宫里老木料和香灰的味儿,沉沉的,像积了多少年的旧东西,散不去。

栖梧宫——从前是皇后住的地方,那会儿多风光,如今人走了,就冷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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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宇还是那么高,琉璃瓦在暗里泛着冷光,可皇后在时的那份雍容和气劲儿,早跟着人没了。

雕花窗棂上蒙了层薄灰,院子里的花树也显了颓相,像是久没人上心打理。

就那几棵梧桐树还立着,叶子在晚风里沙沙响,倒像有说不完的老话。

殿后头僻静处,老梅树下,站着个穿素白衣裳的姑娘。

林婉清,大靖就这一个嫡公主,正独自跪在冰凉的青石板上。

跟前是个小石龛,里头供着她娘——先孝懿皇后的灵位。

牌位擦得干干净净,可在昏暗中瞧着,孤零零的。

没有大张旗鼓的祭祀,也没有一群宫女太监围着。

就她自己,穿件月白的宫装,脸上没擦粉,黑亮的头发就用根白玉簪松松挽着,几缕碎发被凉风刮着,贴在光溜却有点发白的额角。

她眼皮垂着,长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影子,把眼里翻涌的难过遮了遮。

素白的指尖轻轻蹭过灵位,凉丝丝的,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宝贝。

她点了三炷细香,烟丝丝缕缕往上飘,带着点檀香,可风一吹就散了,混进暮色里。

“母后……”她低低唤了一声,轻得快被风吹没了,可那里头的想和疼,浓得化不开。

记性一下子涌上来,带着暖光,可更显得这会儿冷得钻骨头。

她好像又瞧见母后笑盈盈的眼,那眼里头,全是对她的疼惜和娇惯。

母后会用暖乎乎的手摸她头顶,声音软乎乎的:“清儿,慢点儿跑,别摔着。”

会把她搂在怀里,念那些老早的好听诗句,或是耐着性子教她认药草,讲医生救人的好心肠。

母后的怀抱,是这深宫里最暖最安全的地儿,是她心里“家”和“爱”的模样。

可这份暖,说断就断了,那会儿她还懵懵懂懂的。

那场突然来的“重病”,凶得很,又透着怪,太医们都没办法。

她眼睁睁看着母后一天比一天瘦,最后在那年最冷的冬天,永远闭上了那双温柔的眼。

临走前,母后冰冰冷的手攥着她的,眼里全是舍不得,是担心,还有点她那时候没看懂的、沉得化不开的苦,和没说完的话。

眼泪终究忍不住,悄悄掉下来,砸在没烧完的纸钱上,“嗤”地一声,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子。

她使劲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这深宫里,眼泪是软,软了,就会被人踩得更狠。

“母后,清儿真想您……”她把额头抵在石龛边上,肩膀微微抖着。

这宫里,没了母后护着,每走一步都像踩在薄冰上。

远处,隐隐约约有丝竹声,还有人说笑的动静。

是皇贵妃的昭阳宫那边。

那个在她娘走后很快就得宠、整个后宫都巴结的女人。

她的笑,她的风光,都像尖刺,扎在林婉清心上。

她娘的“病死”,宫里私下里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疑惑。

皇贵妃那张漂亮却刻薄的脸,她身边那个骄横、总跟自己作对的女儿林婉玉,还有父皇越来越听偏话……这些像一张无形的冷网,把她裹得紧紧的,喘不过气。

她知道,皇贵妃的势力盘根错节,宫里到处都是,自己这个没了娘的嫡公主,在她们眼里,不过是块碍眼的绊脚石。

一阵凉风穿堂过,吹得梅树枯枝响,也卷着地上没烧完的纸灰,打着旋儿飞远了。

林婉清下意识抱了抱胳膊,不是因为冷,是心里头冒上来的、对这大宫殿和藏在暗处的刀子,那种深深的提防和孤单。

这时候,一阵特意放轻可还是听得清的脚步声,从远到近。

林婉清心里一紧,赶紧用袖子擦了擦脸,挺首了背,变回平时那副安静的样子,只是眼眶还红着,漏了点刚才的难过。

来的是皇贵妃宫里的掌事太监王德海,脸上堆着笑,可那笑没到眼里,滑溜溜的,透着股不实在。

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手里端着托盘。

“奴才给公主殿下请安。”

王德海的声音尖尖的,带着点藏不住的傲,“贵妃娘娘心善,想着今儿是先皇后的忌辰,特意让奴才送些新鲜果子和香烛来,给公主上供用。”

他示意小太监放下东西,眼睛却像无意似的扫过林婉清红着的眼眶和地上零星的纸灰,眼里闪过点明白和瞧不起。

林婉清心里冷笑。

皇贵妃的“好心”?

这明摆着是监视,是显摆,是提醒她在宫里的分量。

她压下心里的厌弃,微微点头,声音平平的:“劳烦王公公了,谢贵妃娘娘惦记。”

王德海脸上的笑更浓了点,带着点故意的可怜:“公主殿下别太伤心。

先皇后在天上看着,也不乐意瞧见公主这样。

这宫里冷清,公主该多去热闹地方走走,贵妃娘娘常说,昭阳宫的门,随时给公主开着呢。”

这话听着是劝,可句句都带着刺,是说她该懂事,该靠着有势力的。

林婉清垂下眼,长睫毛遮着眼里的冷:“知道了,没事的话,公公回吧。”

语气淡,可透着不让人再近的疏远。

王德海碰了个软钉子,脸上的笑僵了僵,也不再装客气,带着点从上往下看人的样子:“是。

奴才告退。

公主……自个儿多保重。”

最后西个字,说得有滋有味。

他带着人转身走了,脚步声在静悄悄的院子里,听得格外刺耳。

看着那几个人消失在月洞门后,林婉清紧绷的肩背才松了松。

她瞧着托盘上那些水灵灵的、一看就是贡品的果子,只觉得可笑。

她娘生前最喜素净,皇贵妃这么做,不过是做给不懂的人看,显她多“贤德”罢了。

她默默把皇贵妃送来的东西推到一边,只把自己带来的、她娘生前爱吃的几样简单糕点和小野花,轻轻摆在灵位前。

天黑透了,栖梧宫的宫灯一盏盏亮起来,可照不暖这儿的冷清和寒。

林婉清独自站在老梅树下,素白的身影快和影子融在一起。

她抬头望了望昭阳宫那边,灯火亮得很,传来的笑闹声像针似的扎着她耳朵。

再低头看看娘孤零零的灵位,心里又苦又硬,两种滋味缠在一起。

娘的死,绝不是那么简单。

这宫里的险,她早就尝着了。

怕像影子似的跟着,可在这怕底下,一颗“要查清楚”的种子,己经悄悄落进心里。

她最后望了眼母后的灵位,眼里头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有想,有疼,还有点什么,像要从壳里挣出来似的,硬邦邦的。

然后,她拢了拢单薄的衣裳,挺首了背,像个独自扛着事儿的兵,一步一步,慢慢走出栖梧宫沉沉的影子,融进更深的黑夜里。

身后,就那棵不说话的老梅树,和石龛里飘不散的烟,悄悄看着这位嫡公主的孤单背影,和她藏在心里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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