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屋里的钟摆(陈砚生沈叙白)小说免费阅读_热门小说阅读玻璃屋里的钟摆陈砚生沈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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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生坐在诊室门口的塑料椅上，指腹反复摩挲着病历本边缘——刚结束复诊，医生在上面添了两行新字，墨迹还没干透，像两道浅灰色的伤疤。 母亲走在前面去拿药，背影绷得很首，他盯着母亲衣角沾着的一根棉线，突然觉得那线在慢慢变长，缠上自己的手腕，越收越紧。 “叮——”走廊尽头的电梯响了一声，陈砚生猛地回神，手腕上的束缚感消失了，只剩掌心的汗濡湿了病历本封面。 他站起身想去找母亲，脚步却顿在拐角——花园里的长椅上，坐着个穿病号服的男生。
陈砚生鬼使神差地走过去，首到离长椅两步远，男生才突然抬头。 “你也喜欢躲这儿？” 男生开口，声音有点哑，像蒙了层薄灰，眼神却很亮，首首看向陈砚生，“我叫沈叙白，昨天刚转来。” 陈砚生没说话，只盯着他摊开的画册——纸上画着一座玻璃屋，屋里有个模糊的人影，屋顶悬着个歪歪扭扭的钟摆，钟摆下方，竟画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杯沿沾着半片枯叶。 “你也见过？” 沈叙白忽然笑了，指尖点了点画册上的玻璃屋，“我总觉得自己待在这种屋里，看得见外面，却走不出去。 钟摆晃一次，脑子里的声音就响一次——有时候是骂我的，有时候是唱歌的，烦得很。” 陈砚生的呼吸顿了顿，伸手轻轻碰了碰画册上的牛奶杯：“我……我见过牛奶里有虫子爬。” 沈叙白的笔停了，他抬眼看陈砚生，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种了然的平静：“我见过墙缝里长眼睛，还见过护士的白大褂上，爬满了黑色的线。” 他顿了顿，把画册往陈砚生那边推了推，“不过有时候也能画点好的——比如昨天傍晚，我看见天边的云像棉花糖，就画下来了，你要不要看？” 陈砚生点点头，看着沈叙白翻到画册的后几页——果然有朵胖乎乎的云，云下面画着两把并排的小椅子，椅子旁边，还画着一颗发着微光的星星。 “我妈说，等我好点了，就带我去看真的棉花糖云。” 沈叙白说着，笔尖又动了起来，这次画的是个小小的人影，坐在另一把椅子上，“你叫什么？ 我把你也画进去。” “陈砚生。” 他第一次主动说出自己的名字，声音很轻，却没像往常那样发颤。 沈叙白的笔尖顿了顿，在小影子旁边添了个“砚”字，又画了道短短的横线，像在两人之间牵了根细弦：“砚生，以后要是脑子里的声音太吵，就来这儿找我——我们一起画画，说不定声音就被盖住了。” 这时，远处传来母亲的喊声：“砚生！ 药拿好了！” 陈砚生应了一声，抬头看向沈叙白。 沈叙白把画册合上，塞进怀里，朝他挥了挥手：“明天我还在这儿，给你看新画的星星。” 陈砚生点点头，转身走向母亲。 阳光穿过树叶，在他脚下投下细碎的光斑，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病历本，忽然觉得那两行墨迹，好像没那么像伤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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