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伏英:小八与艳秋的六壬驱邪小八小八小说完整版免费阅读_热门小说排行榜都市伏英:小八与艳秋的六壬驱邪(小八小八)
月圆之夜的风裹着潮气。 还没到子时,城中村的路灯就灭了大半。 剩下的几盏忽明忽暗,光线下沉在地面,照出满地蜷缩的黑影——是昨晚还在巷口游荡的野猫,此刻它们脊背弓起,尾巴尖缠着的红布碎片在风里晃,像挂了串染血的棉线。 小八坐在37号隔间的窗台上。 帆布包摊在腿上,合并的半块罗盘压着《六壬伏英馆秘录》。 罗盘盘面的“壬”字符号泛着淡金光,和他掌心的符痕贴在一起时,能听见细微的“嗡嗡”声,像爷爷当年在湘西老家用竹筒装的驱虫药,摇起来就是这个动静。 他摸出白天咬破的指尖,伤口还没愈合,轻轻一按就渗出血珠,滴在罗盘上,血珠顺着符号流,竟在盘面画出了半张残缺的符——和张老头家墙上刻的血色符号一模一样。 “还没睡?” 艳秋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她站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手里攥着清灵玉,玉坠已经不烫了,却泛着层白雾,把她的脸映得发白。 “杂货店老板刚发消息,说今晚月圆,阴煞尸最容易借‘活煞’还魂——活煞就是那些被怨灵附过身的物件,比如王裁缝的剪刀,李婶的蒲扇。” 小八跳下床。 木剑靠在床头,剑身上浸过的法水还没干,在月光下亮得像涂了层猪油。 他把秘录塞进帆布包时,书页被风掀起,其中一页用朱砂画的“镇煞符”突然亮了,旁边爷爷的批注透着血色:“月圆夜,阴煞现,血亲血引符力,清灵玉定魂。” 这行字他白天没看见,像是刚从纸里渗出来的。 两人往巷口走时。 野猫突然集体叫了起来。 不是平时的“喵呜”声,是尖细的、像婴儿哭的调子,听得人后颈发僵。 小八的罗盘猛地发烫,指针不再乱转,而是死死指着西北方——废弃神龛的方向。 他低头看掌心,符痕已经红得像烧红的铁,按在罗盘上时,盘面的血字“幽冥煞封印图”突然清晰了,图上标着三个红点,其中一个正在神龛位置闪,像颗要炸开的火星。 “你看那边!” 艳秋拽着小八的胳膊往裁缝铺指。 王裁缝家的窗户亮着灯,却没拉窗帘,能看见一把剪刀悬在半空,刀刃对着学徒的后心——学徒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此刻正趴在缝纫机上睡觉,浑然不知危险。 更吓人的是,剪刀旁边飘着团淡白的影子,是个穿碎花裙的怨灵,正是小八第一天来城中村时,蹲在邻居家门口的那个。 小八摸出张黄纸。 朱砂在口袋里硌得慌,他用没受伤的手蘸了点,飞快地画“驱邪符”。 画到第三笔时,掌心符痕突然热得发烫,符纸上的朱砂竟自己动了,补全了他没画完的笔画,还在符角多添了个小小的“壬”字。 “爷爷说的‘符随心动’,原来是这样。” 他小声嘀咕,扬手把符纸往裁缝铺扔——符纸没碰窗户,却径直穿了进去,贴在剪刀上的瞬间,剪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碎花裙怨灵发出声尖啸,化作缕黑烟散了。 学徒被响声惊醒。 她揉着眼睛探出头,看见小八和艳秋,还以为是来做衣服的,揉着眼睛说:“王师傅今天没开门,说昨晚看到剪刀自己动,吓得去庙里上香了。” 话刚说完,她脚边的缝纫机突然“咔嗒”响了声,针板上的线轴自己转起来,绕出的线是黑色的,缠在手指上,竟像根细铁丝,勒得她指尖发红。 “别碰!” 小八冲过去拽开她的手。 线轴突然炸开,黑色的线在空中织成张网,网上挂着的不是线头,是细小的黑灰——和女尸指甲缝里的煞粉一模一样。 他把木剑横在学徒身前,剑身上的符痕亮起来,黑线碰到剑刃就断,断口处冒起绿烟,落在地上,竟烧出了个小小的“壬”字。 “这些东西在‘标记’活人。” 艳秋翻着奶奶的日记,手指停在一页画满符号的纸页上,“奶奶写过,阴傀社的邪术里,有‘引煞线’,用煞粉混着怨灵的头发搓成线,缠上谁,谁就会成为阴煞尸的‘阳气引子’——就像张老头,他死前肯定被这线缠过。” 她指着学徒的袖口,那里果然有圈淡黑色的印子,像被墨水泡过,“你是不是昨天捡过地上的红布碎片?” 学徒点头,声音发颤:“在巷口垃圾桶旁边,捡了块绣着八卦的红布,觉得好看就塞在口袋里,后来就不见了。” 说话的工夫。 巷口传来李婶的尖叫。 “蒲扇!我的蒲扇自己飞起来了!” 小八和艳秋往那边跑时,正看见把棕色的蒲扇悬在半空,扇叶转得飞快,扇出的风带着股铁腥味——风扫过墙角的花盆,花盆里的土瞬间变黑,还冒出细小的气泡,像在煮什么东西。 蒲扇下面,李婶抱着孙子缩在门后,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小脸蛋涨得通红,脖子上竟也缠着圈黑丝线。 小八的罗盘突然“嗡”地响了。 盘面的红点不再只闪神龛那一个,巷子里的好几个位置都亮了——王裁缝家、李婶家、还有张老头家的废墟,每个红点之间都有黑线连着,最终都指向西北方的神龛,像张用阴气织的网。 “它们在凑‘引煞阵’,”他翻开秘录,找到爷爷画的阵图,“用这些被附身的物件当阵眼,把活人的阳气引到神龛,让阴煞尸醒过来。” 艳秋的清灵玉突然发烫。 玉坠上的“清灵”二字渗出白光,白光顺着黑线的方向飘,所到之处,黑线就像被火烧过的棉线,瞬间蜷曲起来。 她想起奶奶日记里的话:“清灵玉能破阴傀社的引煞阵,需以玄清弟子的血为引。” 她没犹豫,用发夹尖刺破指尖,血珠滴在玉坠上,白光瞬间变亮,像个小太阳,照得整条巷子都暖了起来——悬在半空的蒲扇“啪”地掉在地上,扇叶上的黑灰全被烧没了。 “往神龛跑!” 小八拽着艳秋的手。 野猫们已经围了过来,眼睛绿得像鬼火,爪子下的红布碎片正在燃烧,烧出的火是蓝色的,落在地上竟不熄灭,反而顺着黑线往神龛爬。 他能听见神龛方向传来“咔嗒咔嗒”的声音,像有人在掰骨头,还有布料撕裂的响,和那天挖开红布时的声音一模一样。 神龛前的杂草全枯了。 原本埋女尸的地方,红布碎片堆成了小山,每片碎片都在烧,蓝色的火舌舔着神龛的青砖,砖缝里渗出的黑液遇火就炸,溅在地上,烧出一个个小坑,每个坑里都映着张扭曲的脸——是城中村之前失踪的租客,他们的眼睛是空的,嘴里卡着半块红布,和女尸指甲缝里的红布一模一样。 “小心!” 小八把艳秋往身后护。 红布堆突然炸开,女尸站在火里,身上的铁链已经断了,青灰色的皮肤下,能看见黑色的血管在动,像有虫子在里面爬。 她的头发长得能拖到地上,发丝缠着燃烧的符纸,符纸上的字是反着写的“壬”,和阴傀社的控灵符一模一样。 最吓人的是她的眼睛,不再是空的,而是灌满了煞火,火里映着个戴眼镜的男人——小八一眼就认出来,是梦里和爷爷吵架的陈立文。 “林月!” 艳秋突然喊出声。 她指着女尸脖颈上的银镯子,镯子上刻着个“清”字,和杂货店老板袖口露的那半枚能拼上——奶奶的日记里有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戴着同样的镯子,旁边写着“玄清弟子林月,1993年随我守黑风谷封印”。 “你是三年前和奶奶一起失踪的林月师姐!” 女尸的动作顿了顿。 煞火里的陈立文影像晃了晃,她突然抬起手,指甲尖对着艳秋,却没往下落,反而往自己的胸口抓——那里的皮肤下,有个硬物在动,像是藏了块石头。 小八的罗盘猛地飞起来,贴在女尸胸口,盘面的“壬”字符号和女尸皮肤下的硬物共鸣,发出刺眼的金光。 “是另一半罗盘!” 小八冲过去。 罗盘已经开始穿透女尸的皮肤,他能看见另一半罗盘的样子——和他手里的半块一样,只是盘面上刻着“陈”字,还有几行细小的字:“1993年黑风谷,立文盗红符,月以身为祭,镇缝三十年”。 这是爷爷的字,和秘录里的批注一模一样。 女尸突然发出尖啸。 不是凶煞的吼,是带着哭腔的颤音。 她的手抓住小八的手腕,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小八掌心的符痕瞬间炸开红光,和罗盘的金光裹在一起,竟把女尸皮肤下的另一半罗盘“吸”了出来——两块罗盘在空中合在一起,发出“咔嗒”声,像锁芯对上了钥匙。 “红符……快齐了……” 林月的声音很轻,像风刮过破纸。 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煞火从眼睛里往外涌,却没烧到小八和艳秋,反而在地上画出了完整的血色符号——这次不再是碎片,是张完整的红符,符的中心写着“幽冥煞”三个字。 “陈立文……在废弃地铁……等第三张红符……” 她的手突然指向北方,那里是废弃地铁13号线的方向,“他要……用伏英血脉……开封印……” 话音刚落。 林月的身体化作万千黑蝶。 每只蝴蝶的翅膀上都印着“壬”字,绕着合并的罗盘飞了圈,然后往北方飞去,像条引路的黑带子。 地上的红符突然自燃,烧出的灰烬里,藏着张叠得整齐的纸——是林月的日记,上面写着:“1993年,立文偷红符图谱,说要‘借幽冥煞改命’,我和秋秋奶奶追他到黑风谷,他却把我推下缝隙,用反壬链锁我,让我当镇缝的活祭……三年前,他来神龛,说要找‘伏英传人’,我故意留了半块罗盘,想等传人来,毁了红符……” 小八捡起日记。 合并的罗盘落在他手里,盘面的血字“幽冥煞封印图”全亮了。 图上标着三个红符的位置:第一个在张老头家,第二个在神龛,第三个在废弃地铁13号线——也就是当年的黑风谷。 还有行新的字在盘面上慢慢显出来,是爷爷的笔迹:“小八,陈立文要的不是红符,是你的血脉——伏英守护脉,是开幽冥煞封印的钥匙,千万别让他抓到你。” “喵——” 巷口的野猫突然叫了声。 它们不再弓着背,尾巴上的红布碎片已经烧完了,眼睛也恢复了正常的黄色,顺着墙根溜进了黑暗里。 之前被附身的剪刀、蒲扇、缝纫机,此刻都安安静静地待在原地,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杂货店老板从巷口走出来。 他手里拿着个布包,里面是瓶新的法水,还有几张黄纸。 “林月姑娘当年救过我,”他把布包递给小八,袖口的银镯子全露出来了,和林月的那只拼在一起,正好是个完整的八卦,“1993年黑风谷,我被怨灵伤了腿,是她用清灵玉救的我。她故意被陈立文当活祭,就是想等伏英传人来,把这些秘密说出来。” 他顿了顿,看向北方,“废弃地铁13号线,当年施工时挖出血尸,其实是1993年没封干净的幽冥煞碎片,陈立文现在肯定在那里,等最后一张红符。” 艳秋把清灵玉戴在脖子上。 玉坠不再泛白雾,而是贴着皮肤发暖,像揣了个小暖炉。 她翻出奶奶的日记,在最后一页写下:“2024年月圆夜,遇林月师姐,知陈立文在废弃地铁,目标为小八的伏英血脉,需赶在第三张红符现世前阻止。” 写完,她把日记递给小八,“我查过了,废弃地铁13号线的终点站还没拆,从这里坐地铁过去,要四十分钟。” 小八把布包塞进帆布包。 合并的罗盘挂在脖子上,和掌心的符痕贴在一起,暖暖的。 他抬头看北方,那里的夜空泛着层淡黑色的雾,和神龛下的幽冥煞气味一样,只是更浓,像有团化不开的墨。 他想起爷爷临终前的样子,想起林月化作黑蝶时的眼神,想起张老头墙上的血色符号——这些碎片终于拼在了一起,指向同一个目标:废弃地铁13号线,陈立文,还有那最后一张没现世的红符。 “走吧。” 小八的声音很稳。 他把木剑扛在肩上,剑身上的符痕还亮着。 艳秋跟在他身边,清灵玉的光映着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 巷口的路灯突然全亮了,光线下,能看见地上的黑灰已经消失了,只有合并的罗盘在月光下泛着金光,像颗落在人间的星。 走到城中村口时。 小八回头看了眼37号的隔间。 窗户还开着,风把他晾在绳上的衣服吹得晃,像有人在轻轻拽。 他想起第一天来这里时,被邻居当成小偷,被艳秋当成变态,想起张老头家的火,想起林月的黑蝶——这些事像场梦,却又真实得刻在骨子里。 他攥紧了胸前的罗盘,掌心的符痕和盘面的符号一起发热,像是在告诉他:路还没走完,得继续往前。 艳秋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研究会的老会员发来的消息,附了张照片:照片上是废弃地铁13号线的入口,门口贴着张红符碎片,符上的“壬”字符号正在渗血,旁边站着个戴眼镜的男人,背对着镜头,手里拿着个罗盘——和小八胸前的一模一样。 消息里写着:“陈立文今天下午出现在地铁入口,手里拿着红符碎片,说‘等伏英传人来,一起开封印’。” 小八把手机还给艳秋。 他的脚步没停,一直往地铁口的方向走。 月光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和艳秋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奶奶日记里画的“伏英与玄清”的图案——一个持剑,一个握玉,站在阴阳缝隙前,身后是万家灯火的都市,身前是藏着凶险的黑暗。 合并的罗盘指针稳稳地指向北方,盘面的血字“幽冥煞封印图”在月光下,亮得像条不会熄灭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