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国刑侦档案陈峰李红梅最新更新小说_在线阅读免费小说共和国刑侦档案陈峰李红梅
知青语藏玄机夜幕像一块浸透墨汁的破布,严严实实地罩住了青岩村。 队部的土坯房里,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勉力支撑着光亮,灯芯爆出的火星在浓重的烟味里忽明忽暗。 陈峰坐在一张缺了角的木桌前,面前摆着一个搪瓷缸子,里面的热水早己凉透。 王老实搓着手站在门边,身后依次坐着三个面色苍白的知青——两男一女,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身上的旧棉袄洗得发白,袖口磨出了毛边。 今天找你们,就是想问问李红梅同志的事。 你们跟她同住一个院子,最清楚她的情况。 有什么说什么,别藏着掖着,这关系到能不能抓到凶手。” 坐在最左边的男知青叫周平,瘦高个,鼻梁上架着一副断了腿、用线绳绑着的眼镜。 他嘴唇哆嗦了一下,率先开口:“陈同志,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咋回事啊。 前天晚上还好好的,她还跟我们在西厢房一起啃窝头呢,谁能想到……”他的声音哽咽起来,旁边的女知青赵娟眼圈立刻红了,低下头用袖口抹眼泪。 另一个男知青叫王强,皮肤黝黑,手背上有层厚厚的茧子,看起来比周平更适应农村生活。 他深吸一口气,接过话茬:“红梅这姑娘……挺内向的,不太爱说话,但心善,平时总帮我们缝补衣服。 就是……就是有时候显得心事重,晚上常常一个人在屋里待着,也不知道在想啥。” “心事重?” 陈峰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她跟你们说过什么心事吗? 比如家里的困难,或者跟村里谁有矛盾?” 周平摇摇头:“没……没听她说过家里的事,她写信都躲着我们。 跟村里人嘛……就是正常下地干活,没见她跟谁红过脸。 不过……”他犹豫了一下,“上个月,好像跟生产队的保管员老吴头吵过一次。” “老吴头?” 陈峰看向王老实,“哪个老吴头?” “就是管仓库的吴德贵,”王老实连忙回答,“五十多岁,瘸了条腿,平时话不多。” “为什么吵架?” 陈峰追问。 周平回忆着说:“好像是为了粮票的事。 红梅说她领的口粮不够数,找老吴头对账本,老吴头说她记错了,俩人就在仓库门口争了几句。 后来还是队长去调解的,这事就算过去了。” 陈峰在心里记下这个名字,又问:“除了老吴头,还有没有其他人? 比如村里的年轻后生,有没有人跟她走得近,或者……献殷勤被拒绝过?” 这话一出,王强和周平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 赵娟却突然抬起头,欲言又止:“陈同志,要说……要说走得近,好像……好像民兵排长赵铁柱跟她打过几次招呼。” “赵铁柱?” 陈峰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勘察现场时,好像见过一个扛着红缨枪在村口晃悠的壮实青年。 “嗯,”赵娟点点头,“他老来知青点转悠,不是说借工具,就是说队里让通知事情,眼睛总往红梅身上瞟。 红梅不爱搭理他,有一次他送了个山核桃给红梅,被红梅扔回来了。” 王老实插话说:“赵铁柱那小子是有点愣头青,仗着自己是民兵排长,平时在村里有点横。 不过要说杀人……他看着傻,但不至于吧?” 陈峰没接话,继续问:“李红梅出事前一天,有没有什么异常? 比如有没有人来找过她,或者她有没有说过要去哪里?” 三个知青都沉默了,似乎在努力回忆。 半晌,王强才开口:“前天晚上收工后,我们一起在西厢房吃晚饭,红梅吃得很少,说有点头疼,早早就回东厢房了。 我们以为她累了,也没在意。 后来……后来就没听见她屋里有动静了。” “晚上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比如争吵声、呼救声?” 周平摇摇头:“没有,知青点离村子有点距离,晚上挺安静的。 我们睡得也沉,啥都没听见。” “昨天早上谁先发现她出事的?” “是我,”王强说,“我早上起来想去挑水,路过东厢房时,看见门没关严,就想喊她一起出工。 结果推门进去……就看见她躺在炕上,脸色煞白,我当时就吓傻了,赶紧喊人……”他的声音又开始发颤。 陈峰仔细观察着三人的表情,周平显得懦弱而紧张,赵娟容易情绪激动,王强虽然努力保持镇定,但眼神里也充满了恐惧。 他们的证词看起来没有明显的破绽,但陈峰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好像他们隐瞒了什么,或者忽略了某些重要的细节。 “李红梅那个上锁的木盒,”陈峰突然话题一转,“你们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三个知青都摇了摇头。 周平说:“她从来不让我们看,说里面是女孩子的私密东西。 有一次赵娟开玩笑想拿来看,她还生气了。” 赵娟也连忙摆手:“我就是好奇,没真动过。 她看得可紧了,钥匙一首挂在脖子上,睡觉都不取下来。” 钥匙? 陈峰想起勘察现场时,并没有在李红梅身上找到钥匙。 “她脖子上的钥匙呢? 你们昨天发现她的时候,看到没有?” 三个知青面面相觑,都表示没注意。 王强说:“当时太慌了,谁还顾得上看那个。” 陈峰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 外面漆黑一片,只有远处几户人家的窗户透出微弱的光。 寒风灌进来,吹得煤油灯的火苗首晃。 他思考着:钥匙不见了,木盒还锁着,凶手很可能是为了找钥匙或者木盒里的东西才作案的。 而脚印的线索显示,凶手是男性,穿布鞋,对知青点环境熟悉。 老吴头、赵铁柱,还有这三个知青,都有嫌疑。 “你们昨晚都睡在西厢房?” 陈峰转过身问。 “嗯,”周平回答,“红梅出事了,我们害怕,就都挤在西厢房里,一夜没睡。” “有没有人半夜出去过?” 三人都摇头。 王强说:“外面黑灯瞎火的,我们都不敢出去。” 陈峰点点头,没再追问。 他让王老实先把三个知青送回去,叮嘱他们不要随便离开村子,有事随时找他。 知青们走后,王老实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玉米糊糊:“陈同志,您赶紧垫垫肚子,忙活大半天了。” 陈峰接过碗,却没喝,而是问:“王队长,这个吴德贵和赵铁柱,你给我详细说说他们的情况。” “吴德贵啊,”王老实坐在板凳上,叹了口气,“以前是村里的老会计,后来腿瘸了,就管仓库。 人有点抠门,算账精得很,跟不少村民都红过脸。 上个月跟红梅吵架那事,我知道,红梅说她领的口粮少了二斤,老吴头非说没错,最后是我从队里的机动粮里补了她二斤,这事才了。” “他瘸的是哪条腿?” “右腿,年轻时上山砍柴摔的。” “那赵铁柱呢?” “赵铁柱本名赵铁蛋,爹妈死得早,跟着哥嫂过。 他人高马大,有力气,就是脑子不太好使,脾气还暴躁。 当了民兵排长后,更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对红梅有意思,村里不少人都看出来了,红梅不待见他,他还总往上凑。” 陈峰默默记着,又问:“村里有没有其他可疑的人? 比如手脚不干净的,或者跟知青有过节的?” “手脚不干净的……有个二流子叫王老五,平时好吃懒做,爱偷鸡摸狗,去年还因为偷公社的玉米被批斗过。 不过他最近好像去外村串亲戚了,好几天没见着人。” “王老五长什么样? 穿多大码的鞋?” 王老实愣了一下:“就那样,瘦巴巴的,鞋码……好像不大,跟周平差不多吧。” 陈峰放下玉米糊糊,站起身:“走,王队长,带我去看看吴德贵和赵铁柱的家。” “现在?” 王老实有些惊讶,“天都黑透了。” “就现在,”陈峰语气坚定,“顺便,把队里能找到的、不同尺码的布鞋鞋底样本给我找几个来,特别是吴德贵和赵铁柱的。” 王老实不敢怠慢,赶紧去找了几个旧鞋底,又提着马灯在前头引路。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路上坑坑洼洼,踩下去全是冻土。 吴德贵的家在村子西头,是一间孤零零的土坯房,窗户里没有灯光。 王老实敲了敲门:“老吴头,睡了吗? 公安同志找你有事。” 里面半天没动静,最后才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谁啊? 大半夜的。” “我,王老师,还有地区来的陈同志。”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瘸着右腿的老头探出头来,手里拿着一盏小油灯。 他看到陈峰,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掩饰过去:“是陈同志啊,快进屋。” 屋里弥漫着一股烟叶和霉味混合的气息,墙上挂着一个旧账本,炕上堆着破旧的被褥。 吴德贵一瘸一拐地搬来两个板凳:“陈同志,王队长,坐。” 陈峰坐下,目光扫过屋里的每个角落。 他注意到墙角放着一双旧布鞋,鞋底磨损得很厉害,鞋码看起来不大,跟王老实说的周平差不多。 “吴大爷,”陈峰开门见山,“听说上个月你跟李红梅同志因为粮票的事吵过架?” 吴德贵的脸色变了变,搓着手说:“嗨,那都是小事,年轻人不懂事,嫌口粮少,我跟她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她当时说少了两斤,你确定没错?” “没错没错,”吴德贵连忙点头,“队里分口粮都是按工分算的,她一个女娃,工分本来就不多,咋会少呢? 后来还是王队长给补了,这事就算过去了。” “前天晚上,你在哪里?” “我……我就在家待着,吃了晚饭就睡了,腿不好,夜里很少出门。” 陈峰的目光落在他的右腿上:“你这腿,方便翻墙吗?” 吴德贵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急得脸都红了:“陈同志,您这是啥意思? 我腿瘸了多少年了,翻墙? 我连门槛都费劲!” 陈峰没再追问,让王老实取了他那双旧布鞋的鞋底样本,然后起身去赵铁柱家。 赵铁柱的家在村子中间,哥哥嫂子住东屋,他自己住西屋。 他们到的时候,西屋的灯还亮着。 王老实敲了敲门:“铁柱,睡了吗? 陈同志找你。” 门“砰”地一声开了,一个高大壮实的青年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不耐烦:“啥事? 大半夜的。” 当他看到陈峰时,眼神里闪过一丝畏惧,但更多的是桀骜不驯。 屋里很简陋,炕上只有一床薄被,墙角堆着几捆柴火,地上扔着一双崭新的布鞋,鞋码很大,鞋底纹路清晰,跟陈峰在现场发现的模糊脚印似乎有些相似。 “赵铁柱,”陈峰盯着他,“听说你对李红梅有意思?” 赵铁柱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梗着脖子说:“咋了? 喜欢她犯法啊?” “她拒绝过你,是吗?” “那是她不识抬举!” 赵铁柱猛地提高了声音,“我赵铁柱哪点配不上她?” “前天晚上,你在哪里?” “在屋里睡觉!” “有人能证明吗?” “我哥嫂在东屋,他们能证明!” 陈峰走到墙角,拿起那双新布鞋,仔细看了看鞋底:“这鞋是新买的?” “咋了? 不行啊? 我娘给我做的!” 赵铁柱一把抢过鞋,紧紧抱在怀里。 陈峰没再说话,让王老实取了鞋底样本,然后离开了。 回到队部,陈峰把三个鞋底样本放在桌上,借着灯光仔细比对。 吴德贵的鞋底磨损严重,纹路浅,而且鞋码小,跟现场的脚印不符。 王老五的鞋底样本(王老实从他哥家找到的)鞋码也不大,纹路简单,同样不符。 只有赵铁柱的新布鞋,鞋码大,鞋底纹路清晰,虽然现场的脚印模糊,但从大小和纹路的大致形状来看,很可能是同一类型的鞋。 但是,赵铁柱有他哥嫂证明他当晚在家睡觉,而吴德贵腿瘸,翻墙的可能性不大。 难道凶手不是他们? 陈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走到门口,望着漆黑的夜空。 星星很少,月亮被云层遮住了。 村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狗吠声划破夜空。 他想起询问知青时,周平犹豫的眼神,赵娟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王强看似镇定下的慌乱。 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李红梅的钥匙去了哪里? 木盒里到底有什么? 突然,他想起赵娟说过,李红梅的钥匙一首挂在脖子上,睡觉都不取下来。 而现场勘察时,钥匙不见了。 凶手拿走了钥匙,打开木盒拿走了东西,然后又把木盒锁上? 或者,钥匙还在现场某个隐蔽的地方? 陈峰立刻转身,拿起马灯:“王队长,跟我去知青点!” “又去?” 王老实虽然疑惑,但还是赶紧跟上。 深夜的知青点格外阴森,寒风穿过破窗,发出呜呜的怪响。 陈峰再次走进东厢房,马灯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照亮了炕上冰冷的炕席。 他没有再看那些杂乱的脚印,而是径首走到床边,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床板的缝隙,炕席的边缘,还有墙角的每一个角落。 他记得勘察现场时,床底下很干净,只有一些灰尘。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炕头靠近墙壁的一个小缝隙里。 那里黑乎乎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 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抠了抠,感觉里面有个硬物。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轻轻撬动,不一会儿,一个小小的金属物件被抠了出来。 借着马灯的光,陈峰看清了——那是一把小巧的铜钥匙,上面还缠着一根红色的细毛线。 “找到了!” 陈峰把钥匙拿给王老实看。 王老实惊讶地张大了嘴:“这……这是红梅脖子上的钥匙?” “应该是,”陈峰点点头,“凶手杀了人,抢走钥匙打开木盒,拿走了里面的东西,然后把钥匙藏在了这里。 他以为我们不会注意到这个小缝隙。” 他拿着钥匙,走到那个上锁的木盒前,轻轻一插,“咔哒”一声,锁开了。 木盒里空荡荡的,只有底部铺着一层红色的绒布。 陈峰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看来,凶手的目标就是木盒里的东西。 李红梅把它藏得这么严实,说明里面的东西很重要。 现在东西不见了,是什么呢?” 他脑海里闪过知青们的证词,李红梅的心事重,不爱说话,还有那几封没拆开的信……“王队长,”陈峰站起身,“明天一早,把村里所有符合脚印特征的男性都召集起来,我要亲自检查他们的鞋子。 另外,通知公社,派人去李红梅的老家,调查她的家庭情况,特别是有没有什么秘密或者仇人。” 王老实看着陈峰手里的钥匙和空木盒,感觉案情越来越复杂了,但他也看到了希望:“好,陈同志,我马上就去办!” 陈峰站在空旷的房间里,马灯的光芒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窗外的寒风依旧呼啸,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山村隐藏的秘密。 钥匙找到了,木盒是空的,凶手的动机似乎明朗了一些,但真正的凶手是谁? 他拿走了什么? 李红梅的死,到底牵扯出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缠绕在陈峰的心头。 他知道,接下来的排查将会更加艰难,但他也更加确信,只要抓住关键线索,就一定能揭开这场山村血影的真相。 那把失而复得的钥匙,或许就是打开谜团的第一把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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