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萌宝黑掉亲爹防火墙陆屿方砚秋新热门小说_免费阅读全文天才萌宝黑掉亲爹防火墙陆屿方砚秋

五年前，我被陷害，与一个陌生男人共度一晚后，狼狈逃离华尔街。

我带着身孕回到生养我的小山村，生下了一个智商超群的儿子。五年后，一个号称要来做慈善投资的京圈太子爷闯入村庄。

他看到我儿子用平板电脑解开他公司防火墙的密码。他脸色剧变，一把攥住我的手腕：“这孩子，是谁的？”我还没回答，跟在他身边的当红女星，我曾经的“闺蜜”，亲热地挽住他：“屿哥哥，别吓到我们村的乡亲，她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我资助的那个可怜妹妹。”我看着她，笑了。

她就是五年前把我送上男人床、顶替我成为他救命恩人的“好闺蜜”。

1傍晚的山风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湿润气息，拂过方砚秋的脸颊。远处的山峦沉浸在暮色里，只剩下黛青色的剪影。几声零落的犬吠之后，村子便彻底安静下来，只余下院子里虫鸣唧唧。

方砚秋调整着自制天文望远镜的焦距，声音轻柔。“言儿，看到猎户座的腰带了吗？

”她身旁的小男孩，方言，正趴在小板凳上，踮着脚尖凑在目镜前，闻言奶声奶气地应了一声。“看到了妈妈，三颗星，亮晶晶的。”这片宁静，是方砚秋用五年时间为自己和儿子砌起的堡垒。突然，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撕裂了山村的静谧。那声音沉闷而富有侵略性，完全不属于村里任何一辆拖拉机或小货车。

几道雪亮的车灯光柱蛮横地划破夜幕，将土路照得如同白昼。一列通体乌黑的豪车队，以一种与这个质朴山村格格不入的姿态，缓缓驶入。村民们被惊动，家家户户的窗帘后都透出窥探的微光，窃窃私语声汇成一片嗡鸣。车门打开。

一个身穿高定西装的男人走了下来，身姿挺拔，肩线笔直。他只是站在那里，周身那股矜贵冷漠的气场就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保镖快步上前，拧开一瓶进口矿泉水，将清水倾倒在他即将落脚的地面上，冲走那一点点浮土。陆屿对此视若无睹，他抬起手腕，看了眼百达翡丽的表盘，眉头微蹙。这份不耐，是对这片土地最直白的轻蔑。院子里，方砚秋依旧没有回头。外界的喧嚣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她只是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儿子毛茸茸的头顶。“妈妈，外面好吵。”方言从望远镜前抬起头，小脸上没什么表情。“没事，看我们的星星。”方砚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就在这时，陆屿身后的团队里爆发出一阵骚动。“陆总，网络断了！

”“所有设备信号全部中断，我们的内部系统被一道虚拟墙锁死了！

”随行的首席技术员脸色惨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屏幕上却只有一行又一行报错的红字。“不行，对方是个顶级高手，我们的防火墙被……被当成游乐园了。”陆屿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狭长的眼眸里淬着冰，视线扫过漆黑一片的村庄。“查。”一个字，没有多余的音节，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就算把村子翻过来，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保镖们立刻四散开来，手持信号探测器，挨家挨户地排查。信号源的指向越来越清晰。最终，所有设备都指向了村尾那座最不起眼的、篱笆围起来的小院。保镖推开虚掩的木门，看到院中那对母子时，愣住了。一个温婉的女人，一个看起来不过四五岁的孩子，还有一架简陋的望远镜。这画面，怎么也无法和那个把他们整个精英技术团队耍得团团转的顶级黑客联系起来。

陆屿迈步走了进来。他身上冷冽的木质调香水味，瞬间驱散了院子里清甜的花香。

他的目光越过方砚秋，直接落在了她儿子怀里抱着的那个破旧平板电脑上。屏幕幽幽的光亮，映出了一张稚嫩的脸庞。也映出了屏幕上那一行行他再熟悉不过的，公司核心防火墙的底层代码。方言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抬起头。

那双乌黑的眼瞳清澈见底，却又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冷静。他小嘴一咧，露出一口细小的糯米牙。“叔叔，你公司的防火墙好多漏洞哦，我帮你补上了。”一瞬间，陆屿周身的气压降到了冰点。他的呼吸停滞了一秒。技术团队束手无策的壁垒，被一个孩子轻描淡写地称为“漏洞”。而更让他心神剧震的，是这张脸。这张过分精致，却处处透着熟悉感的脸。尤其是那双眼睛，那微微上挑的眉峰，简直和他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个荒唐到让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念头，疯狂地钻进脑海。

他猛地跨上前一步，无视了方砚秋瞬间警惕的眼神。他的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这孩子，是谁的？”2陆屿攥着方砚秋手腕的力道，像是要将她的骨头生生捏碎。夜风都仿佛因此停滞。就在方砚秋准备开口的前一秒，一道娇柔得能掐出水的声音，突兀地划破了院中的僵持。“屿哥哥。

”林菲菲从陆屿身后袅袅走出，身上那股甜腻的玫瑰香水味，霸道地侵占了清雅的花香。

她柔软无骨的手臂，自然而然地挽上了陆屿的胳膊，姿态亲昵又宣示着主权。“你别这样，会吓到我们村的乡亲的。”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嗔怪，仿佛陆屿只是在闹脾气的大男孩。

随即，她的目光落在了方砚秋身上，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瞬间绽开一个夸张又完美的惊讶表情。“砚秋？真的是你！”她松开陆屿，几步走到方砚秋面前，眼神里充满了“惊喜”与“怜爱”。“屿哥哥，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我从小一起长大，一直受我资助的那个可怜妹妹。”她的声音不大，却足够院子里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句话，信息量巨大。

她不仅将自己放在了施恩者的高位上，更将方砚秋死死钉在了贫穷、卑微、需要她怜悯的耻辱柱上。方砚秋看着眼前这张虚伪的脸，看着她眼底深处那藏不住的得意与轻蔑，忽然笑了。唇角勾起的弧度极浅，却冰冷刺骨。

就是这张脸。五年前，在华尔街那场庆功酒会上，也是这样笑着，亲手将那杯加了料的香槟递到了她的手里。陆屿的视线在两个女人之间来回移动。

林菲菲的表演天衣无缝，楚楚动人。方砚秋的反应却平静得诡异，那抹笑意，不带任何温度。

他的眉头蹙得更深，一种直觉性的怀疑在心底滋生。林菲菲似乎觉得自己的表演还不够，她弯下腰，脸上堆起最温柔和善的笑容，伸出手想去抱方言。“这就是你的孩子吗？真可爱，来，让菲菲阿姨抱抱。”方言小小的身子往后一缩，直接躲进了方砚秋的怀里，避开了她的触碰。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小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清晰的厌恶。

林菲菲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方言却没看她，他低着头，小小的手指在破旧的平板上飞快地点了几下，然后将屏幕转向了她。幽幽的屏幕光亮中，一行加粗的黑体字，像一记响亮的耳光。坏女人，离我妈远点。

林菲菲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那份精心维持的温柔和善，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

她脸上的血色褪去，随即又涌上一层委屈的红晕，眼眶里迅速蓄满了泪水，泫然欲泣地望向陆屿。“屿哥哥，你看……这孩子他……”她的话哽在喉咙里，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却又善良得不愿计较的模样。然而，陆屿甚至没有分给她一个眼神。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方砚秋身上，那双狭长的眼眸里，审视的意味更浓。

他忽略了林菲菲的表演，也忽略了那个孩子的敌意，径直抛出了一个让空气都为之凝固的问题。“你也是从华尔街回来的？”一句话，如同惊雷。

瞬间将方砚秋拉回了五年前那个灯红酒绿，却最终将她拖入深渊的噩梦之夜。

3院子里的风停了。方砚秋的心跳也跟着停了一瞬。她抬起眼，迎上陆屿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那里面有探究，有审视，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方砚秋的唇角动了动，声音平淡得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旧闻。“往事而已，不值一提。”话音刚落，一旁的林菲菲立刻抓住了表现的机会。她上前一步，重新挽住陆屿的胳膊，姿态柔弱，语气里却带着精心设计的引导性。“是啊，屿哥哥，你别问了。”“砚秋当年……唉，也是年轻不懂事，犯了点错，才不得不离开的。

”她叹息着，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棉花，听着柔软，却能杀人于无形。

她故意说得含糊不清，将“被害”轻描淡写地扭曲成“犯错”，就是要把脏水往方砚秋身上引。陆屿的眉头皱得更紧。

他的视线从方砚秋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缓缓移开。五年前，他同样被人下了药。

混乱的记忆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女人身影，和一阵清雅的花香。他醒来后，只在床头发现了一枚遗落的袖扣。而林菲菲，就是拿着这枚袖扣出现在他面前，声泪俱下地讲述自己如何“勇敢”地救了他。可这些年，他总觉得不对劲。

林菲菲身上的香水味，永远是浓烈甜腻的玫瑰香，与他记忆中那股清雅的味道截然不同。

她描述的许多细节，也与他残存的记忆碎片有着难以解释的出入。所以，他才会借着慈善的名义来到这里。名为慈善，实为调查。他要亲眼看看，这个林菲菲口中“从小长大的地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而方砚秋的出现，以及她那个神秘的儿子，让陆屿心底的怀疑，第一次有了清晰的方向。

他不动声色地抽回被林菲菲挽住的手臂，目光重新投向方砚秋，语气平淡却不容拒绝。

“我这次来乡下，准备多待几天，体验生活。”“看你这里院子挺大，不知道方不方便，借住几晚？”这个要求，让林菲菲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屿哥哥！这怎么行！

”她尖声叫道，精心维持的名媛姿态差点破功。“这里条件这么差，又脏又乱的，你怎么能住在这里？我已经在镇上最好的酒店给你订好房间了！

”陆屿却连眼角都未曾扫过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方砚秋，等待一个答案。那眼神，冰冷又专注，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林菲菲被他彻底无视，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一张妆容精致的脸涨得通红。方砚秋正要开口拒绝。她不想跟这些麻烦的人扯上任何关系。

衣角却被一只小手轻轻拽了拽。她低下头，看到儿子方言正仰着小脸看她。

小家伙将手里的平板递到她面前，屏幕上又出现一行字。妈妈，我喜欢这个叔叔留下他吧方砚秋看着屏幕上的字，再看看儿子那张故作深沉，眼底却闪着腹黑光芒的小脸，心底那块因往事而结的冰，忽然就裂开了一道缝。

她紧绷的唇角，终于有了一丝真实的笑意。是啊。

她不再是五年前那个可以任人拿捏的方砚秋了。她抬起头，对上陆屿探究的目光，平静地点了点头。“可以。”“只是家里简陋，陆先生别嫌弃就好。”当晚，陆屿被安排在了西边的厢房。房间虽然陈旧，但被方砚秋收拾得一尘不染，空气里弥漫着皂角和阳光的味道。他无意间一瞥，视线落在了房间角落那个小小的书架上。

书架上没有花里胡哨的闲书，每一本，都是华尔街的经典必读。其中几本的边缘，还因为反复翻阅而起了毛边。陆屿的眼神，再一次变了。他伸出手，指尖从那些熟悉的书脊上缓缓划过，眸色一寸寸加深。与此同时，被气得跑出院子的林菲菲，正站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面目狰狞地打着电话。夜风吹乱了她的长发，也吹散了她所有的伪装。“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透着蛇蝎般的恶毒。“必须把那个小杂种和方砚秋，都给我赶出这个村子！立刻！马上！

”她没有发现，几十米外，方家二楼的窗台上，一个微型无人机正悬停在黑暗中。

无人机下方挂着的窃听器，红点微微闪烁，将她每一个淬毒的字眼，都清晰地传送到了方言的平板电脑上，转化成一段完整的音频文件。4山村的清晨，是被潮湿的雾气和不知名的鸟鸣浸泡过的。陆屿睁开眼，入目是陌生的、带着岁月痕迹的木质房梁。身体下方是硬邦邦的木板床，烙得他背脊骨生疼。

空气里有皂角和泥土的清香，这一切，都与他过去三十年的人生格格不入。他坐起身，眉头下意识地蹙起。院子里传来细微的动静。他走出去，看到方砚秋正弯腰在井边打水，动作娴熟而利落。水桶被提上来，清冽的井水在晨光下晃动着细碎的金光。

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回过头，神色平静。“醒了？洗漱的东西在架子上，水是新打的。

”她的语气疏离又客气，仿佛他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借住者。陆屿没说话，拿起架子上那支崭新的牙刷。当微凉的井水入口，一股陌生的铁锈味刺激着味蕾，他英挺的眉峰拧得更紧。他强压下心头的不适，默默忍受了这一切。不远处的小板凳上，方言正捧着他的平板，小小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着。陆屿走过去，试图开启一段温和的对话。“在玩什么？”方言头也没抬，直接将平板转向他。

屏幕上是一段复杂的代码，防火墙的底层架构，繁琐得足以让顶尖的程序员头疼几个小时。

你能解开吗？屏幕上跳出这行字。这不像是一个五岁孩子会提出的问题，更像是一种挑衅，一种试探。陆屿的黑眸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被浓厚的兴趣取代。

他没有多问，只是接过平板，修长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开始快速跃动。十分钟后，最后一道屏障被攻破。他将平板还给方言。方言终于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没有崇拜，只有一种“还算凑合”的平淡。然后，小家伙收回平板，从身后的书包里拿东西，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一叠泛黄的纸张“不小心”从书包的夹层里滑落，散在了陆屿的脚边。陆屿弯腰捡起。

纸张的边缘已经磨损，上面是用英文手写的公式和图表，字迹清隽有力。

他的目光在触及其中一个独特的金融模型时，骤然定住。大脑深处，某个被尘封了五年的记忆碎片，猛地刺痛了一下。那个混乱燥热的夜晚，那个神志不清的女人，她断断续续的呓语中，似乎就提到过这个模型的某个核心概念。

一个模糊的，却又惊人吻合的轮廓，在他心底缓缓浮现。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林菲菲娇滴滴的声音。“屿哥哥！我给你送早餐来了！

”她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桶，袅袅婷婷地走进来，看到院子里的场景，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她将保温桶放在石桌上，盛出一碗香气四溢的海鲜粥。“屿哥哥，你昨晚没睡好吧？快喝点粥暖暖胃。我早上五点就起来熬的。”她一边说，一边亲昵地坐到陆屿身边，眼神带着炫耀似地瞥了方砚秋一眼。

为了彰显自己“救命恩人”的特殊地位，她故作不经意地提起往事。

“其实我特别能理解屿哥哥你，你就是心善。就像五年前那样，明明自己都身处险境了，还在想着别人。”“说起来，我当时真的吓坏了。看到你那个样子，我脑子一片空白，手忙脚乱地就只知道赶紧叫救护车。”陆屿喝粥的动作停顿了。他记得很清楚。那个女人，非常镇定。她没有惊慌失措地尖叫，也没有手足无措地哭泣。她冷静地将他拖进浴室，用冷水一遍遍冲刷他的身体，为他进行物理降温。她甚至还懂一些草药知识，从酒店的装饰绿植里找到了什么东西，碾碎了逼他服下。那份超乎寻常的冷静，与林菲菲口中的“吓坏了”，截然相反。陆屿放下汤匙，黑沉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林菲菲。“你还记得我当时中的是什么药吗？”这个问题，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瞬间刺破了林菲菲精心编织的谎言。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眼神开始慌乱地闪躲。“我……我当时太害怕了，没……没注意听医生说……”她支吾着，声音越来越小。就在院子里气氛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方砚秋背着一个竹篓，从后山回来，裤脚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她看了一眼桌边的两人，目光平静无波，淡淡开口。“是‘深红之夜’。”“一种新型迷幻剂，会产生强烈的致幻效果，如果配合酒精，会直接导致心脏骤停，致命。”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精准地敲在陆屿的心上。他猛地抬头，视线死死地锁在方砚秋的脸上。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震惊，探究，以及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剧烈的心跳。

林菲菲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她惊慌失措地看着方砚秋，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微微发抖。5林菲菲精心策划的闹剧，开场锣鼓敲得又响又亮。

她买通的几个村中地痞，正堵在方砚秋的院门口，为首的黄毛斜着眼，吐了口唾沫。

“方砚秋，你个城里来的骚狐狸，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那点破事！

”“一个女人家带着个没爹的野种，天天在这装什么清高？”污言秽语像是泼向院子的脏水，黏腻又恶心。周围很快围拢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对着方砚秋的院子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声汇成一片嗡鸣。林菲菲适时地出现，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为难。“哎呀，王哥，你们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嘛，砚秋她一个人不容易……”她嘴上劝着，眼底的得意却藏不住。陆屿的两个黑衣保镖往前踏了一步，周身散发出的冷厉气息让地痞们的气焰矮了半截。陆屿本人则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深邃的目光落在方砚秋身上，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等待。就在保镖准备动手清场时，方砚秋却抬手拦住了他们。她从屋里走出来，神色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眼前这场闹剧与她无关。她没有争辩，没有哭诉，只是默默地拿出了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下一秒，一个清晰又尖利的女声从手机扬声器里传了出来，正是林菲菲的声音。“钱我已经打过去了，事情办得利索点，动静闹大些，最好让她名声烂到底，自己滚出村子！”“对，就说她私生活不检点，在外面乱搞！

”录音里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林菲菲的脸上。

地痞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猪肝一样。村民们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是她！是她指使我们来的！”黄毛第一个反应过来，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林菲菲，急于撇清关系。“她说事成之后再给我们加钱！

”林菲菲精心维持的温柔善良人设，在这一刻，碎得彻底。她百口莫辩，一张脸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就在这戏剧性的一幕达到顶峰时，天色骤然暗了下来。

一阵狂风卷着尘土呼啸而过，空气中弥漫开潮湿的土腥味。远处的天际，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隆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最后变成了震耳欲聋的咆哮。“不好！

是山洪！”不知是谁凄厉地喊了一嗓子。所有人的目光都惊恐地投向村口的方向。

只见浑浊的黄色洪流裹挟着泥沙断木，如同一头发狂的巨兽，从山上奔腾而下，瞬间就吞没了通往外界的唯一一座石桥。“咔嚓——”一声巨响，桥梁应声断裂，被卷入洪流之中。不远处的信号塔也在这场天灾中摇晃了几下，轰然倒塌。整个村子，成了一座孤岛。“啊——！”林菲菲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只会死死地抓住陆屿的手臂，浑身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而方砚秋，却在最初的震惊过后，显现出一种惊人的镇定。她的眼神锐利而冷静，迅速扫视着混乱的人群和不断上涨的水位。

“都别乱！往后山的高处转移！快！”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哭喊和尖叫。村民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下意识地跟着她的指挥，开始搀扶着老人孩子，朝着后山地势高的地方跑去。一个老婆婆在慌乱中摔倒，膝盖磕在石头上，鲜血直流。砚秋立刻上前，从路边扯下几片宽大的叶子，看也不看就放进嘴里嚼碎，然后精准地敷在老婆婆的伤口上。“这是白及，能止血。

”她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句，便立刻转向自己的儿子。“言儿，启动备用方案。”“收到，妈咪。”方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造型奇特的仪器，小小的手指在上面飞速操作。

仪器的屏幕亮起微光，发出一阵低微的嗡鸣声。“临时局域网已搭建，正在尝试连接最近的卫星信号，预计三分钟后可以向外界发送求救信息。”他仰着小脸，声音稚嫩，逻辑却清晰得可怕。陆屿站在原地，任由林菲菲抓着他的手臂，他的全部心神，却都被那个在危急时刻从容不迫、指挥若定的身影牢牢吸引。她的冷静。她的果决。

她信手拈来的草药知识。她与儿子之间那种超乎寻常的默契配合。这一切，都与他大脑深处那个混乱燥热的夜晚，那个冷静地为他物理降温、冷静地逼他服下草药的模糊身影，一帧一帧地，完美重合。

那个女人，就是她。不是林菲菲。一直都不是。这个认知，如同惊雷，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

陆屿猛地甩开林菲菲的手，视线死死地锁在方砚秋的背影上。那双黑沉的眼眸里，翻涌着滔天的震惊，探究，以及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擂鼓般剧烈的心跳。

6方言的临时局域网搭建成功不到一分钟，远处的天际线便传来了一阵规律的轰鸣。

那声音刺破雨幕，由远及近，带着不容忽视的强大穿透力。一束刺目的强光从云层中投下，精准地锁定了后山这片高地。是救援队的直升机。巨大的旋翼搅动着湿冷的空气，化作狂风扑面而来，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村民们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松懈。陆屿却对头顶的喧嚣充耳不闻。他站在原地，像一尊被抽离了灵魂的雕塑，所有的感官都只追随着那一个身影。方砚秋。

她正有条不紊地安抚着受惊的村民，清点人数，将孩子们护在最安全的地带。那份从容，那份镇定，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狠狠扎进他的心脏。林菲菲的哭喊和摇晃，此刻变得无比刺耳。“阿屿，我好怕，我们得救了是不是……”陆屿猛地回神。他垂下眼，视线落在林菲菲那只死死攥着他小臂、指节发白的手上。然后，他用一种近乎粗暴的力道，一根一根地，掰开了她的手指。“啊！”林菲菲被他甩得一个趔趄，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陆屿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分给她。他迈开长腿，穿过混乱的人群，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径直走到了方砚秋的面前。他的高大身影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方砚秋抬起头，目光平静无波，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陆屿的心脏被这眼神刺得一缩。他摊开手掌，掌心里静静地躺着一枚袖扣。黑曜石的底座，边缘镶嵌着细碎的铂金，在救援队的探照灯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这枚袖扣，他贴身放了五年。

每一个失眠的夜晚，他都会拿出来，摩挲着上面细微的划痕，试图描摹出那个女人的轮廓。

“五年前，是你。”他的声音出口，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碾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