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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凡李里正阴阳眼:从锁龙镇走出的风水传人最新章节在线阅读_陈凡李里正完整版阅读

匿名 2025-09-13 04:07:54 2 下载本文
嘉靖西十二年,九月初九。

陈凡五岁了。

这五年里,锁龙镇的天还是老样子,阴雨天多,尤其是镇东头的荒宅区,风刮起来依旧“呜呜”响,像哭。

陈老实家的烟囱倒是天天冒烟,只是那烟总比别家的淡些——这五年,他家道是真落了,陈老实靠帮镇上的人挑水、修房子、劈柴过日子,赚的钱只够勉强糊口,顿顿都是稀粥配咸菜,只有逢年过节,才能买块最便宜的肥肉,给陈凡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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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凡长得比同龄的孩子瘦小些,皮肤是常年晒出来的浅褐色,额前留着齐眉的碎发,是陈老实用剪刀瞎剪的,歪歪扭扭的。

他不爱说话,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手里攥着根小树枝,在地上画些没人看得懂的圈圈。

镇里的孩子都不跟他玩。

大人们总在孩子耳边念叨“陈凡是灾星,离他远点,不然会被煞缠上”。

有次镇西头的李小丫跟陈凡说了句话,被她娘揪着耳朵骂了半天,还拉着她去土地庙烧了三炷香,说“祛祛晦气”。

从那以后,再没人敢跟陈凡靠近。

只有王胖子除外。

王胖子是镇口屠夫王屠户的独子,比陈凡大一岁,长得圆滚滚的,脸像个白面馒头,肚子挺得老高,跑起来的时候,身上的肉一颠一颠的。

他娘总说“这娃吃的饭都长肉了,没长心”——确实没长心,不管大人怎么说,他都天天往陈凡家跑,还总偷家里的肉给陈凡带过来。

“陈凡!

陈凡!”

这天晌午,王胖子又颠颠地跑来了,手里攥着块用油纸包着的东西,脸上挂着汗,一进院子就喊:“我娘今天煮了五花肉,我偷了块大的,快吃!”

陈凡正坐在槐树下画圈圈,听见声音抬起头,眼睛亮了亮。

他站起来,小短腿快步跑过去,接过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还带着点热气,香味一下子飘了出来。

“快吃,别让我爹看见,他要是知道我偷肉,得揍我屁股。”

王胖子压低声音,还警惕地往院门外看了看。

陈凡咬了一小口,肉香在嘴里散开,他好久没吃过这么香的东西了。

他把肉分成两半,递了一半给王胖子:“你也吃。”

“我不吃,我娘给我留了,这是给你的。”

王胖子摆手,又凑到陈凡身边,看他刚才画的圈圈,“你画的啥啊?

歪歪扭扭的。”

“是阿姨。”

陈凡指着地上的圈圈,认真地说,“昨天晚上,我看见阿姨在院子里走,她穿白衣服,头发很长,拖在地上。”

王胖子愣了愣,随即笑了:“你又胡扯,哪有什么阿姨?

我娘说,晚上没人会来这荒宅区,除了……”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脸上的笑容也没了——他想起他娘说的“脏东西”。

陈凡没注意到王胖子的变化,接着说:“阿姨身上总滴水,走到哪,地上就湿一片。

昨天她还站在水缸旁边,看着我笑呢。”

“你别说了!”

王胖子突然喊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里有点慌,“我娘说,那是脏东西,你别跟它说话,会被缠上的!”

陈凡低下头,小声说:“我没跟她说话,她也没跟我说话,就是看着我。”

其实,陈凡从半年前就开始看见“阿姨”了。

一开始,他只觉得院子里总冷飕飕的,尤其是水缸旁边,不管天多热,站在那都像站在井边似的。

后来,他偶尔会看见一道白影在院子里飘,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样子。

再到上个月,那影子越来越清晰,他能看清是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头发很长,身上不停地往下滴水,走路的时候没有声音。

他跟陈老实说过,可陈老实总说“别胡说,小孩子眼神不好,看错了”。

次数多了,陈老实还会叹气,摸他的头说“凡娃,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好好长大就行”。

陈凡知道,爹是怕。

这五年,镇里的人没少嚼舌根。

有次陈老实帮张屠户修猪圈,张屠户的媳妇在旁边说“你家凡娃是不是被脏东西缠上了?

上次我看见他在院子里跟空气说话”,陈老实听了,什么都没说,只是修猪圈的速度更快了,那天晚上,陈凡看见爹在灶膛边偷偷抹眼泪。

“陈凡,你真的能看见?”

王胖子缓过神,又凑过来,声音压得很低,“我娘说,只有命硬的人才能看见脏东西,你是不是命特别硬?”

陈凡摇摇头:“我不知道,爹说我只是看错了。”

“肯定不是看错了!”

王胖子突然来了劲,拍了拍胸脯,“我娘说,我爹杀猪的时候,见过猪的魂,也是白花花的影子!

你看见的肯定是真的!

不过你别怕,我保护你,我爹说我力气大,能打跑脏东西!”

王胖子说着,还攥起小拳头,展示了一下胳膊上的肥肉,逗得陈凡忍不住笑了。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邻居李婶的声音:“王胖子!

你又来这灾星家干啥?

你娘找你呢!”

王胖子脸一垮,对着院门外喊:“我就跟陈凡玩一会儿!”

“玩什么玩?”

李婶的声音更尖了,“这娃身上有煞,别把你缠上了!

快回来!”

王胖子还想说什么,陈凡拉了拉他的衣角:“你回去吧,不然你娘该骂你了。”

王胖子看着陈凡,又看了看院门外,不情愿地说:“那我明天再给你带吃的,你别跟那个阿姨说话啊!”

陈凡点点头,看着王胖子跑出院门,才转身回了屋。

屋里很暗,窗户纸破了几个洞,阳光只能透过洞照进来,在地上投下几个小小的光斑。

陈老实还没回来,锅里温着稀粥,散发出淡淡的米香味。

陈凡走到水缸边,想舀点水洗手。

水缸是陶制的,很大,能装两担水,是陈老实去年从旧货市场淘来的。

他踮起脚尖,往水缸里看——水面很平静,映出他小小的脸。

可就在他刚要伸手的时候,水面突然晃了一下,像是有风吹过。

接着,水面下慢慢浮上来一道白影,长发飘在水里,像是水草一样,朝着他的影子靠近。

陈凡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摔倒在地上。

“阿姨……”他小声说,眼睛死死盯着水缸里的影子。

影子在水里停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往上浮,快要露出水面的时候,突然消失了。

水缸里的水又恢复了平静,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凡坐在地上,心里怦怦首跳。

他想喊爹,可又想起爹说的“别胡说”,只能自己慢慢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不敢再靠近水缸。

傍晚的时候,陈老实回来了。

他肩上扛着根扁担,扁担两头挂着空水桶,脸上满是疲惫,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

他刚进院子,就看见陈凡坐在槐树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凡娃,饿了吧?

爹这就给你热粥。”

陈老实放下扁担,走进屋。

锅里的粥己经凉了,他把锅放在灶膛上,添了点柴火,开始烧火。

灶膛里的火苗映着他的脸,他看着锅里的粥,又想起今天帮人挑水时,听到的镇民议论。

“陈老实家的娃,听说天天在院子里跟空气说话,怕是被凶宅里的东西缠上了。”

“我看是那娃本身就是灾星,当年出生就克死娘,现在又要克他爹了。”

“可不是嘛,要不是当年那老道说他是镇星,早就把他扔乱葬岗了。”

陈老实叹了口气,他知道镇民们一首没忘当年的事。

这五年,他小心翼翼地过日子,就怕陈凡出什么事,可现在,凡娃说能看见“阿姨”,他心里也慌——他想起老道当年说的“等娃五岁那年,我会再来找你”,还有那七枚埋在槐树下的铜钱。

他走到院子里,蹲在老槐树下,用手摸了摸地面。

地面很硬,五年了,那七枚铜钱埋在下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不知道这铜钱是不是还在镇煞,也不知道凡娃看见的“阿姨”,是不是就是老道说的“煞气”。

“爹。”

陈凡走过来,拉了拉陈老实的衣角。

陈老实回头,摸了摸他的头:“怎么了?

是不是粥还没好,饿了?”

陈凡摇摇头,指着水缸:“爹,水缸里有阿姨,穿白衣服,身上滴水。”

陈老实的心猛地一沉。

他站起来,走到水缸边,往里面看了看——水面很平静,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他自己的影子。

“凡娃,没有阿姨,你看错了。”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我没看错!”

陈凡急了,拉着陈老实的手,“刚才我还看见她在水里,她朝着我笑!”

陈老实看着儿子认真的脸,心里又怕又疼。

他知道凡娃不会说谎,可他真的没看见什么阿姨。

他想起老道当年用柚子叶给凡娃洗眼的话,可老道还没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了,凡娃,别想了。”

陈老实抱起陈凡,走进屋,“粥快好了,咱们吃粥。”

那天晚上,陈凡睡得很不安稳。

他躺在床上,盖着打补丁的薄被,总觉得身上冷飕飕的。

屋里很静,只能听见外面的风声,还有陈老实轻微的鼾声。

突然,他觉得脸上有点凉,像是有水滴在上面。

他睁开眼睛,看见床边站着一道白影。

是那个阿姨。

阿姨穿着白色的衣服,头发很长,垂到腰上,身上不停地往下滴水,滴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她低着头,看着陈凡,脸上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却像是在笑。

陈凡吓得不敢动,也不敢喊,只能紧紧闭上眼睛。

他能感觉到阿姨的手靠近了,冰凉的,快要碰到他的左肩——那里有块朱红色的龙形胎记。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声狗叫。

陈凡睁开眼睛,床边的白影不见了。

地上的水滴还在,冰凉的,像是刚滴上去的。

他坐起来,小声喊:“爹……爹……”陈老实被喊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凡娃,怎么了?

做噩梦了?”

陈凡指着地上的水滴:“爹,阿姨刚才来了,她滴的水……”陈老实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地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水滴。

他叹了口气,走过去,把陈凡抱在怀里:“凡娃,那是你做梦呢,没有阿姨,爹在呢,别怕。”

陈凡靠在陈老实怀里,心里还是很怕。

他知道那不是梦,因为脸上还有冰凉的感觉。

他抬起头,看向房梁。

房梁黑漆漆的,在月光下,能看见上面有一道细微的影子,像是有条小龙蜷缩在上面,正盯着他看。

陈凡眨了眨眼,再看时,影子又不见了。

那天晚上,陈凡没再睡着。

他靠在陈老实怀里,听着爹的心跳声,心里想着那个阿姨,还有房梁上的影子。

他不知道这些东西为什么会来找他,也不知道爹为什么看不见。

他只知道,从那天起,那个阿姨来得更频繁了。

有时候,他在院子里吃饭,阿姨会站在房檐下,看着他;有时候,他在屋里写字(陈老实教他认了几个字),阿姨会趴在窗户上,看着他;还有时候,他晚上醒来,会看见阿姨坐在他的床边,手里拿着他的小衣服,像是在缝补。

陈凡渐渐不那么怕了。

因为阿姨从来没伤害过他,只是看着他,像是在守护他,又像是在等什么。

可陈老实不知道这些。

他只知道陈凡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喜欢一个人待着,心里越来越慌。

他每天都去土地庙,希望能遇到那个瞎眼老道,可老道一首没来。

这天,王胖子又来给陈凡带吃的了。

他带来了个白面馒头,还热乎着。

“陈凡,我跟你说个事。”

王胖子把馒头递给陈凡,神秘兮兮地说,“我昨天听我爹说,镇外的乱葬岗,晚上会有鬼哭,还会有鬼打墙,没人敢去!”

陈凡咬了口馒头,看着王胖子。

“他们都说你看见的是脏东西,我不信!”

王胖子拍着胸脯说,“咱们明天去乱葬岗,要是能从那走一圈,就证明你看见的不是脏东西,是你胆子大!

到时候我就跟他们说,陈凡最厉害,不是灾星!”

陈凡看着王胖子,心里有点犹豫。

他听说过乱葬岗,镇里的人都说那里是“煞地”,埋的都是没人要的死人,还有饿死的乞丐,很凶。

“你别怕!”

王胖子以为他不敢,又说,“我带着我爹的杀猪刀,要是有脏东西,我就砍它!

咱们去证明给他们看!”

陈凡想了想,点了点头。

他也想知道,自己看见的到底是什么。

也想让镇里的人知道,他不是灾星。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王胖子就来了。

他偷偷从家里拿了把小杀猪刀,藏在背后,还带了两个煮鸡蛋。

“走!”

王胖子拉着陈凡的手,往镇外跑。

镇外的乱葬岗在一片荒山上,离镇子有两里地。

山上长满了野草,有半人高,风刮过,野草“沙沙”响,像是有人在说话。

地上到处都是坟包,有的有墓碑,有的没有,只是一堆土,上面插着根木牌,写着模糊的字。

陈凡刚走进乱葬岗,就觉得身上冷了下来。

他看见到处都是淡淡的影子,有的坐在坟包上哭,有的在野草里飘,还有的趴在地上,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这些影子都很模糊,只有那个阿姨的影子很清晰,她跟在陈凡身后,像是在保护他。

“你看,这有什么可怕的!”

王胖子大着嗓门说,想给自己壮胆,可声音还是有点发颤。

陈凡没说话,他看见前面的野草里,有一道黑色的影子,比其他的影子更浓,像是一团黑雾,朝着他们飘过来。

“王胖子,咱们回去吧……”陈凡拉了拉王胖子的衣角。

“为啥回去?

还没走一圈呢!”

王胖子刚说完,突然觉得头晕,像是被什么东西裹住了,“哎?

怎么回事?

咱们不是往这边走的吗?

怎么又回来了?”

陈凡抬头一看,他们又回到了乱葬岗的入口。

是鬼打墙。

他看见那道黑色的影子,正围着他们转,像是在把他们困在这里。

阿姨的影子挡在他们前面,和黑色的影子对峙着,身上的水滴得更快了。

“王胖子,咱们被困住了……”陈凡小声说。

王胖子这才慌了,他拔出杀猪刀,对着空气乱挥:“谁在搞鬼?

出来!

我砍死你!”

黑色的影子突然加快速度,朝着王胖子扑过去。

王胖子吓得闭上了眼睛,手里的杀猪刀掉在地上。

就在这时,陈凡突然想起,爹曾经跟他说过,老槐树下的土是“阳土”,能驱邪。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土——这是他早上出门时,特意从老槐树下挖的,想着可能会有用。

他把土朝着黑色的影子扔过去。

“砰!”

土碰到黑色的影子,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

黑色的影子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往后退了退,然后慢慢消失了。

周围的野草不晃了,风也停了。

王胖子睁开眼睛,发现他们不在入口了,而是在乱葬岗的中间。

“刚才……刚才怎么回事?”

王胖子声音发颤。

陈凡指着地上的土:“是这个,老槐树下的土,能驱邪。”

王胖子捡起杀猪刀,看着陈凡,突然觉得陈凡很厉害:“陈凡,你真厉害!

我就说你不是灾星!”

陈凡笑了笑,他回头看了看,阿姨的影子不见了。

他知道,阿姨帮了他们。

就在这时,他们听见远处传来陈老实的喊声:“凡娃!

凡娃!

你在哪?”

“爹!

我们在这!”

陈凡朝着喊声的方向喊。

很快,陈老实跑了过来。

他看见陈凡和王胖子在乱葬岗里,吓得脸都白了,冲过来抱住陈凡:“凡娃,你吓死爹了!

谁让你来这的?”

“是我带他来的!”

王胖子站出来,“我们是来证明陈凡不是灾星的!”

陈老实看着王胖子,又看了看陈凡,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只是拉着陈凡的手,说:“咱们回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陈凡回头看了看乱葬岗。

他看见阿姨的影子站在乱葬岗的入口,朝着他挥手,然后慢慢消失了。

他知道,阿姨不会再找他了。

可他也知道,这只是开始。

因为在他回头的时候,他看见乱葬岗的深处,有一道黑色的影子,正盯着他,像是在记恨他。

而他左肩的胎记,突然有点发烫。

陈老实拉着他的手,走得很快,像是在躲避什么。

陈凡能感觉到,爹的手在抖。

他抬头看了看爹,又看了看远处的锁龙镇,心里想着:为什么只有我能看见那些东西?

为什么那个影子要恨我?

还有房梁上的小龙,到底是什么?

这些问题,他不知道答案。

但他知道,从今天起,他的生活,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平静了。

而在他们身后的老槐树下,那七枚埋在土里的铜钱,突然微微震动了一下,淡金色的光比以前更亮了些,像是在抵挡着什么看不见的、越来越强的煞气。

锁龙镇的风,又开始“呜呜”地刮了起来,像是在预示着,有更可怕的东西,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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