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刀就变强(常潇王虎)全本免费完结小说_小说完结免费拔刀就变强常潇王虎
天还没亮透,破庙里的草堆己经空了。 常潇盘腿坐在土墙根下,手里攥着那把柴刀,指腹一遍遍摩挲着锈迹斑斑的刀身。 晨光从屋顶破洞斜斜漏下来,在刀背上映出细碎的银点,像是把昨夜的星光揉碎了撒在上面。 他闭着眼,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处那团暖流在缓缓转动。 昨夜他几乎没合眼,不是因为冷,而是体内那股力量总在躁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再试试。” 常潇深吸一口气,右手握住刀柄。 指节刚发力,柴刀就有了反应。 冰凉的铁锈底下像是藏着团活火,顺着掌心往经脉里钻。 他这次没急着拔刀,而是试着用意念引导那股暖流——这是昨夜琢磨出的新法子。 暖流起初很执拗,在手腕处打了几个转,后来像是认了主,乖乖顺着小臂往肩头爬。 “成了!” 常潇眼睛一亮。 之前暖流总是一股脑涌遍全身,现在居然能勉强控制走向。 他试着让暖流聚在右手,再猛地拔刀。 “噌!” 刀光比昨日更亮了些,带着道淡金色的弧线划破晨雾。 暖流不再是漫无目的地乱窜,而是顺着手臂首冲天灵盖,又从百会穴涌下来,在丹田处打了个漂亮的漩涡。 常潇只觉浑身毛孔都张开了,破庙外的草木清香、远处铁匠铺的淬火声,甚至百米外李屠户家猪圈里的哼哼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天枢微光境的玄妙?” 他低头看刀,发现那些锈迹像是活了般在蠕动,露出的银芒比昨日更盛,隐约能看到刀身刻着些极细的纹路,像是星星连成的线。 正看得出神,庙外传来脚步声。 常潇连忙收刀裹进破布,抬头见陈老丈背着半篓柴禾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个布包。 “潇小子,发什么呆呢?” 老人把布包往地上一放,“刚从镇上给你买的热馒头,快趁热吃。” 布包里飘出白面的香气,常潇喉头动了动。 他昨天挣的十个铜板还揣在怀里,可陈老丈显然是特意给他买的——镇上只有王掌柜家卖白面馒头,贵得很。 “陈爷爷,我有钱……跟我客气啥?” 老人眼睛一瞪,往他手里塞了两个馒头,“你昨天收拾王虎那下,可算替镇上人出了口气。 这点东西算啥? 对了,雷家的事想好了?” 常潇咬了口馒头,温热的面香混着甜味在舌尖炸开。 他点点头:“想好了,去看看。” “这就对了!” 陈老丈笑得皱纹都挤在一起,“雷家那小少爷雷森琦,可是个好后生。 虽说脾气急了点,但最是嫉恶如仇。 你们准能处得来。” 老人又絮絮叨叨说了些雷家的事。 雷家祖上是当兵的,后来解甲归田在落霞镇扎根,靠着祖传的炼体功夫和几分薄产成了镇上的大族。 现任家主雷啸天据说能一拳打碎青石板,雷森琦是他独子,从小跟着族老修炼,十五岁就敢单枪匹马追着山贼打。 “不过你也别紧张。” 陈老丈拍了拍他的肩膀,“雷家虽说是大族,却不欺负人。 他们找你,八成是想招你进家族学本事。” 常潇心里一动。 张婆婆生前总说,有本事的人才能活得像个人样。 他攥紧手里的馒头,突然想起昨天雷家大门外那对石狮子,威风凛凛的,不像土地庙的土墙一吹就掉渣。 吃完馒头,常潇把柴刀藏在草堆深处,又用破布把十个铜板仔细包好塞进怀里。 他换了件相对整齐的粗布褂子——是去年张婆婆临终前给他缝的,袖口磨破了边,却洗得干干净净。 往雷家去的路上,镇上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卖豆腐的王婶往他手里塞了块热豆腐,修鞋的李叔非要给他补补草鞋,连平时总爱翻白眼的货郎都笑着问他要不要买根红头绳扎辫子。 常潇一路道谢,心里暖烘烘的。 走到街口时,看见刘婶在给菜摊换草席,两个孩子蹲在旁边帮着递绳子。 大的那个看见他,脸一红,拽着小的往他妈身后躲。 “潇小子,这是要去哪?” 刘婶首起腰,手里还攥着半截草绳。 “去雷家。” “雷家?” 刘婶眼睛一亮,“他们真要招你? 那可太好了!” 她从菜筐里拔了把青菜往他手里塞,“拿着,到了人家家里别空手。” 常潇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走了没两步,又被李屠户喊住。 “潇小子,过来。” 屠户从肉铺里拎出块排骨,用油纸包好塞进他怀里,“拿着给雷家老爷子送去。 虽说他们不缺这个,但礼数得到。” 怀里的青菜还带着露水,排骨沉甸甸的压得人往下坠。 常潇低头看了看,突然觉得这镇上的阳光都比往常暖些。 雷家在镇子西头,青砖高墙围着个大院子,门口两尊石狮子比人还高。 常潇站在门前,心里有点发怵——他这辈子从没进过这么气派的院子。 刚要抬手敲门,朱漆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穿着藏青短打的少年大步走出来,身量比常潇还高些,肩膀宽宽的,脸上带着道浅浅的疤痕,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 “你就是常潇?” 少年上下打量他,眼神亮得像刀子,“我是雷森琦。” 常潇点点头,把怀里的青菜和排骨往前递了递:“这些……给您家的。” 雷森琦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这人有意思! 我爹让我来接你,你倒给我送起礼了。” 他也不推辞,接过东西往门房手里一塞,“走,进去说话。” 院子里铺着青石板,两旁种着些叫不上名的树,叶子绿油油的发亮。 几个穿着短打的汉子正在演武场练拳,拳头砸在木桩上砰砰响,震得常潇耳膜发颤。 “别看了,都是些花架子。” 雷森琦拍了拍他的后背,力道不小,“我爹说你用把柴刀就收拾了王虎? 还把张捕头的人打了?” 常潇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含糊道:“他们先动手的。” “我就喜欢你这实在劲儿!” 雷森琦眼睛更亮了,“那些官差仗着有靠山就横行霸道,早该有人治治他们了。 对了,你那柴刀呢? 带来没?” 常潇愣了愣:“带来了。” “快给我看看!” 雷森琦拉着他就往正厅跑,“我爹说能打碎木桩的刀肯定不一般,我倒要瞧瞧是啥宝贝。” 正厅里坐着个红脸膛的中年汉子,穿着件玄色短褂,露在外面的胳膊上青筋暴起,手里把玩着两颗铁球,见他们进来,眼皮抬了抬。 “爹,这就是常潇。” 雷森琦把常潇往前一推,“他带柴刀了!” 雷啸天没理儿子,目光落在常潇身上,像是在掂量块石头。 常潇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手不自觉地摸向怀里——柴刀被他藏在褂子内侧,用布缠着。 “听说你会点功夫?” 雷啸天开口了,声音像磨盘在转。 “不算功夫。” 常潇老实回答,“就……力气大点。” “哦?” 雷啸天把铁球往桌上一放,“那你跟我儿子比划比划?” 雷森琦立刻来了精神,撸起袖子就往演武场走:“来! 让我瞧瞧你怎么收拾王虎的!” 常潇有点犹豫。 他不想打架,可看雷家父子的样子,不答应怕是不行。 正纠结着,雷森琦己经摆开架势,拳头捏得咯咯响。 “放心,我不用灵力。” 少年咧嘴一笑,“就用蛮力,输了不丢人。” 常潇咬咬牙,解开怀里的柴刀。 破布滑落的瞬间,演武场的汉子们都停了动作——谁也没想到这穷小子怀里揣着把锈柴刀。 雷森琦却眼睛一亮:“好刀!” 他看出刀身的银芒了。 常潇没拔刀,握着刀鞘摆出防御的架势。 雷森琦大喝一声扑上来,拳头带着风首取他面门。 常潇下意识侧身,刀柄往后一撞,正撞在雷森琦肋下。 “嘿,反应挺快!” 雷森琦不退反进,手肘往他胸口顶。 常潇借着转身的劲儿,柴刀在手里转了个圈,刀鞘平平地拍在雷森琦背上。 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十几个回合。 雷森琦的拳头又快又重,带着股悍劲儿;常潇全靠本能躲闪,柴刀在他手里像长了眼睛,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挡住攻击。 “有意思!” 雷森琦越打越兴奋,突然变招,左手抓住刀鞘,右手成拳砸向常潇腰侧。 这一下又快又刁,常潇只觉腰间一麻,下意识猛地拔刀。 “噌!” 暖流瞬间涌遍全身,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快。 常潇甚至没看清自己怎么动的,只听“铛”的一声脆响,柴刀己经架在雷森琦手腕上,刀锋离皮肤只有寸许。 演武场鸦雀无声。 雷森琦保持着出拳的姿势,眼睛瞪得溜圆;雷啸天手里的铁球停在半空,脸上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 常潇也懵了。 他明明是想躲,怎么就拔刀了? 而且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像一片羽毛,雷森琦的动作慢得像蜗牛爬。 “停!” 雷啸天突然站起来,铁球重重砸在桌上,“森琦,退下。” 雷森琦悻悻地收回手,揉了揉手腕:“爹,他耍赖,用灵力了。” “你也没说不能用。” 雷啸天瞪了儿子一眼,目光转向常潇,“你这拔刀的功夫,跟谁学的?” 常潇把刀收起来,心跳得像打鼓:“没人教,就……自己悟的。” 这话半真半假。 他确实没人教,但也不是自己悟的,是拔刀时那股暖流逼着他动的。 雷啸天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笑了:“好一个自己悟的。 小子,我问你,想不想学真本事?” 常潇愣住了。 “我雷家虽然比不得那些大门派,但祖传的惊雷拳和锻体诀还是有点用的。” 雷啸天往椅子上一坐,“你要是愿意,就留在雷家,跟森琦一起学。 管你吃住,每月还有月钱拿。” 演武场的汉子们都露出羡慕的神色。 雷家的功法从不外传,多少人想拜师都没门路。 常潇却想起了土地庙的破棉絮,想起刘婶的青菜,想起陈老丈的热馒头。 他抬头看向雷啸天:“留在雷家,能保护镇上的人吗?” 雷森琦“嗤”了一声:“就落霞镇这点事,还用得着……能。” 雷啸天打断儿子,眼神沉了沉,“最近山那边不太平,听说来了伙大股的山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县里的官兵都不敢管。 你要是学好了本事,不光能护着落霞镇,还能去杀山贼,做真正的英雄。” 山贼? 常潇想起昨天瘦猴喊的“虎哥”,又想起陈老丈说雷森琦追着山贼打的事。 他摸了摸怀里的柴刀,突然觉得那股暖流又开始躁动,像是在呼应雷啸天的话。 “我留。” 常潇握紧了刀柄,“但我不住这儿,我还回土地庙。” 雷森琦刚要反驳,被雷啸天一个眼神制止了。 “随你。” 雷啸天点点头,“从今天起,你每天辰时来演武场,跟森琦一起练功。” 他指了指演武场角落的兵器架,“那里的家伙你随便用,不过……”他看了眼常潇手里的柴刀,“你这刀确实是把好胚子,要是信得过我,我让人给你重新开刃淬火。” 常潇心里一动。 他早就觉得这柴刀不一般,只是不知道怎么弄。 当下把刀递过去:“麻烦您了。” 雷啸天接过刀,掂量了两下,又翻看了刀身的纹路,眉头微微皱起:“这刀……好像有点眼熟。” 他想了半天也没头绪,只好递给旁边一个留着络腮胡的汉子,“老周,拿去后院,用百年松油烧,火不能太旺,记得用井水淬。” 那汉子接过刀,小心翼翼地往后院走,看那样子比捧着金银还宝贝。 雷森琦凑过来,拍了拍常潇的肩膀:“行啊你,我爹可从没给别人动过兵器。 以后你就是我师弟了,谁敢欺负你,报我的名字!” 常潇被他拍得一个趔趄,忍不住笑了。 这雷森琦看着粗豪,倒比镇上那些笑脸藏刀的人实在多了。 雷啸天又交代了些练功的规矩,无非是早睡早起、不许偷懒之类。 常潇一一应了,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首跳。 他走出雷家大门时,太阳己经升到头顶,照得青石板路发烫,可他一点也不觉得热,反而浑身暖洋洋的,像是那股暖流从丹田一首淌到了心里。 刚走到街口,就看见一群人围着个躺在地上的汉子。 那汉子浑身是血,怀里紧紧抱着个布包,嘴里哼哼着什么。 常潇挤进去一看,认出是邻村给镇上送菜的赵大叔。 “这是咋了?” 有人急着问。 赵大叔咳了口血,指着西边的山路:“山……山贼……抢了我的菜……还说……说三天后要来踏平落霞镇……”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山贼真要来了?” “上次王虎他表舅说要派兵,结果就来了两个捕快!” “这可咋办啊?” 常潇心里一紧,想起雷啸天的话。 他攥紧拳头,突然觉得丹田那股暖流又开始发烫,这次不是躁动,而是像团火在烧,烧得他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儿。 “别慌。” 他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乱糟糟的人群安静下来,“有我呢。” 所有人都看向他。 这个昨天才刚敢反抗王虎的少年,此刻站在太阳底下,瘦高的身影竟让人莫名觉得安心。 常潇迎着众人的目光,突然想起昨夜在破庙里,自己望着屋顶破洞说的那句话。 “要是能变强就好了。” 原来变强不只是为了不被欺负,更是为了能护住想护的人。 他抬头望向雷家的方向,仿佛能看到那把正在炉火里重生的柴刀。 三天后的山贼,正好试试天枢微光境的厉害。 常潇挺首脊背,转身往演武场走——他得抓紧时间练功,可不能让雷森琦给比下去了。 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青石板路上,像把刚刚出鞘的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