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蛊狂想曲：第五十五号骗局(李哲王保国)全本免费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心蛊狂想曲：第五十五号骗局(李哲王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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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的晨光透过高楼缝隙，吝啬地洒在街道上。 对于李哲而言，新的一天本该是昨日耻辱的重复。 但今天，一切都不同了。 他站在拥挤地铁车厢的角落，身体随着列车晃动，手指却不由自主地、一遍遍隔着衬衫摩挲着左胸口的皮肤。
昨夜洗手间里的经历绝非幻觉。 那心脏撕裂的剧痛，那镜中诡异的牌印，以及脑海中多出来的、那些关于如何“取下”和“贴覆”脸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知识”……这一切都无比真实。 更重要的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情绪正在取代以往的怯懦与愤懑——那是一种混杂着恐惧、兴奋和极度恶意的躁动。 心蛊的低语并非言语，而是一种强烈的本能冲动，催促着他去“使用”，去“行骗”，去制造……“乐子”。 而“乐子”的第一个目标，自然而然锁定在了那个将他尊严踩在脚下的部门经理——王保国身上。 王保国那张肥腻的、总是带着嘲讽和傲慢的脸，此刻在李哲的脑海里无比清晰，每一次假笑，每一次颐指气使的抖动，都像是为心蛊的冲动添加燃料。 “试试看……就试一下……”一个声音在他心底怂恿，带着毒蛇般的嘶嘶声，“看看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如果长在你身上，会怎么样？ 那一定会……很有趣。” 有趣的不是拥有那张脸，而是剥夺它。 是看到那张脸的主人失去它后会如何疯狂。 这种想法让李哲感到一阵战栗般的快意。 来到公司，气氛依旧压抑。 王保国还没到，但空气中己经弥漫着他即将带来的低气压。 同事们麻木地打着卡，交换着疲惫的眼神。 李哲坐回自己的工位，电脑屏幕映出他依旧平庸的脸，但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某种陌生的、危险的光。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脑海中那些诡异的“知识”。 不需要咒语，不需要仪式，只需要……强烈的意愿，以及对目标脸孔的清晰记忆。 副作用？ 你也开始忘记别人的脸。 哈，这算什么副作用？ 他本来就不想记住这些人的脸！ 他集中精神，想象着王保国的脸——每一个细节，粗大的毛孔，泛着油光的鼻头，那总是下垂显示出不满的嘴角。 然后，他抬起手，轻轻覆盖在自己的脸上。 一种奇异的、冰凉滑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他的皮肤，仿佛不再是生物组织，而是变成了某种……可塑的、拥有记忆的软蜡。 他能感觉到皮下的骨骼轮廓在模糊，在软化。 没有疼痛，只有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剥离感。 他猛地一扯！ 并非血肉模糊的景象。 他的整张脸皮，就像一张制作精良的硅胶面具，完好无损地被“取”了下来，握在手中。 而他的脸……变成了空白。 不是流血的眼窝和肌肉，而是一种平滑的、没有任何特征的、如同打磨过的象牙般的平面。 他能呼吸，能眨眼，但失去了“表情”这个概念。 一股强烈的晕眩感袭来，伴随着副作用的生效。 他看向旁边的女同事，昨天还一起抱怨过王保国的张姐，她的脸……突然变得模糊不清，像是打上了马赛克，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 他试图回忆她的具体长相，却发现记忆也如同蒙上了一层雾。 代价生效了。 但他不在乎。 他低头看着手中那张还带着他自己体温的、柔软的王保国的“脸”，心脏因为兴奋而剧烈跳动，胸口的黑桃A标记灼热发烫。 他迅速将这张“脸”按在了自己空白的面部。 那脸皮如同活物般自动贴合、延展，严丝合缝地覆盖了他的面部轮廓。 几秒后，一种异物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完美的融合感。 他抬起头，看向电脑屏幕的黑屏反光。 镜子里，赫然是部门经理王保国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甚至连那种惯有的、居高临下的表情都模仿得惟妙惟肖——这是心蛊能力自带的一部分。 “成功了……”他发出声音，听到的却是王保国那略带沙哑和傲慢的腔调。 一种巨大的、荒诞的成就感混合着邪恶的喜悦淹没了他。 就在这时，真正的王保国挺着啤酒肚，夹着公文包，慢悠悠地走进了办公室区域，习惯性地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他每日晨间的训话。 所有员工下意识地挺首了背，露出紧张的神色。 李哲——顶着一张王保国的脸——心脏狂跳。 机会来了！ 心蛊在他体内尖啸，催促着他立刻、马上，制造第一个“乐子”！ 他猛地从工位上站起来，动作甚至比真正的王保国还要张扬。 他深吸一口气，用王保国的嗓音，却以一种极其夸张、近乎舞台剧的腔调，大声说道：“诸位！ 请停下手头那些毫无价值的工作！” 所有同事，包括刚进门的真王保国，全都愕然地转过头，看向他。 真王保国瞪大了眼睛，看着另一个“自己”站在办公室中央，脸上充满了荒谬和愤怒：“你……你是谁？！ 怎么回事？！” 李哲（假王保国）根本不看他，而是环视西周，看到同事们脸上那惊愕、困惑、如同见了鬼般的表情，心蛊传来一阵满足的悸动。 乐子！ 这就是乐子！ 他继续表演，挥舞着手臂，声音充满了戏剧性的悲怆与嘲讽：“我，王保国，在这个职位上兢兢业业（他故意拉长音调）……兢兢业业地压榨了诸位十年！ 十年啊！ 我受够了！ 受够了每天对着你们这些麻木的脸！ 受够了这该死的、毫无创造性的工作！ 更受够了我自己这副虚伪的、令人作呕的嘴脸！” 真王保国气得脸色铁青，冲过来：“混蛋！ 你放屁！ 保安！ 保安！” 但没人动。 所有人都被这超现实的一幕惊呆了。 李哲猛地指向真正的王保国（在别人看来，是一个陌生人冲进了办公室）：“就像这个可怜虫！ 他根本不知道生活的意义是什么！ 他只知道报表、KPI、还有他那可悲的权威！” 他转回头，面对所有同事，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宣布：“所以，我决定——即刻起，辞去经理职务！ 我要去追求我的梦想！ 去西藏洗涤灵魂！ 去南极和企鹅共舞！ 去……去他妈的这个世界！” 他顿了顿，看着一张张瞠目结舌的脸，努力憋着笑，补充了最后一击：“哦对了，公司厕所第三个隔间马桶水箱里，藏着我这三年来贪污的所有部门活动经费！ 大概……有五千块吧！ 你们拿去分了吧！ 这是我，王保国，最后的‘慷慨’！”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噗嗤……”不知是谁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像点燃了引线，压抑的、震惊的、荒谬绝伦的大笑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整个办公室！ “哈哈哈哈哈！ 王经理疯了！！” “去南极和企鹅共舞？！ 哈哈哈哈！” “五千块？！ 他居然就藏马桶水箱里？！” “我的天哪！ 这是我看过最棒的辞职演说！” 人们笑得前仰后合，拍打着桌子，眼泪都笑了出来。 这太突然、太诡异、太他妈好笑了！ 平日里作威作福的王经理，居然以这样一种方式崩溃了？ 还自曝贪污？ 虽然只有五千块，但藏在马桶水箱里？！ 真王保国看着另一个“自己”发表着荒谬至极的言论，看着同事们疯狂大笑，他的脸从铁青变成煞白，又从煞白变成猪肝色。 他浑身发抖，指着李哲，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巨大的愤怒、屈辱和无法理解的荒诞感冲击着他的大脑。 “你……你……”他嘶吼着，猛地冲向李哲。 就在这时，李哲感觉到脸皮开始微微发烫，时间快到了。 他对着冲过来的真王保国，露出了一个极尽嘲讽的、属于王保国本人的笑容。 然后，他猛地抬手，再次覆盖在脸上——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他狠狠一扯！ 那张“王保国”的脸皮被他撕了下来，迅速在他手中萎缩、变形，最后化为一小团无形的能量，嗖一下钻回他的胸口。 他的脸重新变回了那张空白无面的平滑状态。 “呃……”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张没有五官的、平滑得令人极度不适的脸。 下一秒，空白脸也开始模糊、蠕动，迅速变回了李哲原本那张平庸的脸。 他喘着气，感受着副作用再次强化——他现在看办公室里所有的人，脸孔都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名字和长相对不上号，记忆也开始模糊。 但心蛊传来了强烈满足的愉悦感，仿佛饱餐了一顿。 胸口的黑桃A印记微微发热，牌背上那诡异的花纹，似乎向着心脏方向，极其细微地蔓延了一丁点。 真正的王保国在距离李哲几步远的地方僵住了，他死死盯着李哲那张刚刚从空白变回原样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终于击垮了他。 “啊——！！！ 我的脸！ 我的脸！！！” 他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面部，仿佛要确认脸还在不在，涕泪横流，状若疯癫。 办公室再次陷入死寂，但这一次，是恐惧的寂静。 人们看着尖叫崩溃的王保国，又看看面无表情、眼神却带着一丝诡异笑意的李哲，刚才那场大笑带来的欢乐瞬间冻结，转化为刺骨的寒意和无法理解的恐惧。 发生了什么？ 刚才那个是……李哲？ 王经理……疯了？ 那张空白的脸……李哲环视西周，看着那些模糊而惊恐的脸孔，听着王保国歇斯底里的尖叫。 心蛊在他体内发出餍足的叹息。 乐子……不错的乐子…… 低语渐渐平息，转为一种期待。 但还不够……远远不够……下一个……蛊夜……需要更大的……李哲整理了一下自己毫发无损的衬衫领口，无视了所有人惊惧的目光，平静地坐回自己的工位，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场永不落幕的疯狂戏剧，己经上演了它的第一个小节。 窗外，城市依旧运转，无人知晓这座写字楼的一个普通办公室里，现实刚刚被悄无声息地撕开了一条疯狂的裂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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