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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当铺墨三朱慈煊最新推荐小说_完结版小说推荐明日当铺墨三朱慈煊

匿名 2025-09-13 04:12:40 1 下载本文
“找到你了。”

阴九指尖鬼火缠绕着最后一缕瘟疫死气,猛地指向东南方。

当铺柜台前,自称“时蠡”的少女托着腮,指尖把玩一枚染血的铜钱:“掌柜的,生意上门啦!

清廷的银子,想换国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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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仆的斗篷无风自动,库房深处,孽胎果搏动的闷响穿透门板,如同饥饿的心跳。

幽冥判官府邸深处,并非殿堂,而是一片翻涌不息、如同活物的灰雾之海。

雾气粘稠,沉浮着无数模糊扭曲的幻影,那是滞留的怨灵碎片在无声嘶吼。

灰雾中心,悬浮着一块巨大的、不规则的暗紫色晶石,表面流淌着粘稠的液态光芒,正是幽冥的轮回之眼——孽镜台的一小块投影碎片。

判官阴九就站在这碎片之前,高大僵硬的身影几乎融入灰雾。

他惨白的手指伸出,指尖跳跃着一簇幽绿得发黑的鬼火。

鬼火中心,一缕比头发丝还细、却凝练到极致的灰黑色气息,正如同濒死的毒蛇,疯狂地扭动挣扎,散发出浓郁的疫病、绝望与腐朽的死气——这是从清军大营瘟疫最深处、一个刚刚咽气的骁骑校尉魂魄上强行剥离出的,最精纯的“风瘟”本源死气。

“哼,抹得再干净,只要源头还在,就有迹可循…”阴九的声音如同两块寒冰摩擦,他幽绿的眼火死死盯着指尖那缕疯狂扭动的死气。

殿外,十几个鬼差屏息凝神,如同石雕般跪伏在冰冷的黑曜石地面上,连魂体都因恐惧而微微波动。

为首的鬼差头子更是抖如筛糠,额头紧贴地面,不敢有丝毫动静。

一天!

阴九只给了他们最后一天!

阴九不再言语。

他惨白的手指缓缓移动,如同最精密的仪器,牵引着指尖那缕灰黑死气,小心翼翼地靠近孽镜台投影碎片那暗紫色的表面。

嗤——!

死气触碰到镜面的瞬间,如同水滴落入滚油,发出刺耳的灼烧声!

镜面猛地荡开一圈圈剧烈的涟漪!

那缕死气仿佛找到了归宿,瞬间被镜面吸收进去!

紧接着,暗紫色的镜面内部,骤然翻涌起浑浊的灰黑!

无数混乱、破碎、充满极致痛苦的画面在镜中疯狂闪现:士兵滚烫溃烂的皮肤、咳出的黑血、绝望空洞的眼神、堆积如山的焦黑尸体、冲天而起的滚滚黑烟…这些画面如同风暴般席卷镜面,带着瘟疫肆虐的滔天怨念!

阴九眼中幽绿的火焰暴涨!

他双手猛地结出一个极其繁复、带着森然死意的印诀,狠狠按在剧烈震颤的镜面边缘!

“溯!

源!

归!

墟!”

冰冷的西字真言如同西道无形的锁链,狠狠刺入翻腾的镜面风暴之中!

镜中的混乱景象骤然一滞!

随即,那些破碎的画面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拉扯,开始疯狂地向镜面深处某个看不见的点坍缩、汇聚!

灰黑色的死气风暴被强行收束,化作一道凝练的、充满毁灭气息的灰线,穿透了镜中无数时空的阻隔,朝着一个冥冥中的方向,狠狠刺去!

噗!

镜面深处,仿佛传来一声极其遥远、又极其轻微的破裂声,像是戳破了一层无形的薄膜。

阴九惨白的脸上,嘴角猛地向两边咧开一个僵硬而狰狞的弧度。

镜中,那疯狂延伸的灰线尽头,在无数扭曲的光影碎片深处,终于,极其短暂地、模糊地勾勒出了一角景象!

那是一座在无边风雨中飘摇的、朽败不堪的木楼轮廓。

檐下一盏褪色的旧纸灯笼,在狂风中疯狂摇摆,散发出昏黄暗淡、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光晕。

那光晕微弱,却顽强地刺破了周围无尽的黑暗和混乱的时空乱流,如同茫茫苦海中的一座孤岛灯塔!

虽然景象模糊,一闪即逝,但那座木楼散发出的、隔绝一切窥探的诡异气息,那盏在风雨中固执摇曳的昏黄灯笼——正是他们追索了数日而不得的“明日当铺”!

“东南!”

阴九猛地收回按在镜面上的手,指尖那缕作为引子的死气早己消耗殆尽。

他倏然转身,宽大的墨黑官袍在灰雾中卷起一股阴风。

两点幽绿的火焰如同淬了毒的刀子,死死钉在匍匐在地的鬼差头子身上,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狂怒与一丝终于抓住猎物的残忍兴奋:“三百里外!

无名荒丘!

给本座把那座破楼!

连根拔起!

拘魂锁魄!

一只耗子都不许放过!

找不到那个掌柜,你们就统统填进轮回井,给那十万生魂垫底!

滚!!”

最后那个“滚”字如同炸雷,裹挟着冰冷的阴风和判官的无上威压,狠狠砸在十几个鬼差魂体之上!

“遵命!!”

鬼差头子如蒙大赦,声音都变了调,连滚带爬地窜起来,带着同样魂飞魄散的手下,化作十几道扭曲的黑烟,鬼哭狼嚎般冲出判官殿,朝着东南方向亡命遁去!

速度之快,前所未有!

阴九独自站在翻涌的灰雾和震颤的孽镜台碎片前,幽绿的眼火死死盯着镜面中残留的那一丝昏黄光晕的幻影,惨白的指骨捏得咔咔作响。

“明日当铺…墨三…”冰冷的声音在灰雾中回荡,带着刻骨的恨意,“这笔账,该清算了。”

* * *风雨不知何时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敲打着“明日当铺”那扇朽败的松木门板。

门内,柜台后的油灯依旧摇曳,将墨三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投在布满灰尘的墙壁上,如同一个沉默的鬼魅。

他依旧站在柜台后,像一尊亘古不变的雕塑。

苍白的手掌摊开在油灯微弱的光晕下,掌心静静躺着那枚己经变得邪异无比的“孽胎果”。

暗红的血丝如同活物般在它表面蠕动、搏动,每一次收缩膨胀,都伴随着沉闷如擂鼓般的“咚…咚…”声,贪婪地吮吸着空气中弥漫的、来自遥远清营的瘟疫死气。

那搏动声穿透库房厚重的门板,隐隐在寂静的厅堂里回荡,带来一种令人心头发毛的诡异生命力。

契仆依旧如同最忠实的影子,静立在柜台角落那片最深的阴影里,宽大的黑色斗篷纹丝不动,兜帽低垂,只露出交叠在腹前的那双枯爪般的手。

突然,朽败的门板被人从外面,用一种极其轻佻、甚至带着点戏谑的节奏,“叩、叩、叩”地敲了三下。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雨声和那沉闷的搏动声,落在死寂的当铺里。

墨三深潭般的眼眸微微一动,视线从掌心跳动的孽胎果移开,投向那扇紧闭的门。

没有等他回应,那扇沉重的、隔绝风雨的木门,“吱呀”一声,竟被人从外面,毫不费力地推开了!

风雨裹挟着湿冷的泥土气息瞬间涌入,吹得柜台上的油灯火焰猛地一矮,剧烈摇晃,几乎熄灭。

门口的光线被一个身影挡住。

那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

一身洗得发白、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粗布衣裙,沾着泥点,赤着一双沾满泥泞的脚。

乌黑的头发用一根枯草随意扎着,几缕碎发湿漉漉地贴在光洁的额角。

她生得极好,眉眼弯弯,嘴角天生带着点俏皮的弧度,脸颊上还沾着一点泥污,看上去像个刚从泥地里打滚出来的野丫头。

然而,她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瞳孔深处,仿佛映着星河流转、沧海桑田,带着一种与外表年龄绝不相符的、洞悉一切的狡黠与漠然。

那目光扫过阴冷诡异的当铺厅堂,没有丝毫惊讶或恐惧,反而带着一种回到自家后院的随意。

少女一步跨了进来,顺手将那扇沉重的木门在身后轻轻带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雨。

动作自然得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她径首走到柜台前,踮起脚尖,将胳膊肘随意地搁在冰冷的柜台上,双手托着自己小巧的下巴,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饶有兴致地、毫不避讳地打量着阴影中墨三那张模糊的脸,以及他掌心那颗诡异搏动的东西。

“掌柜的——”少女开口了,声音清脆,如同山涧清泉敲击卵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打破了当铺内凝滞的死寂,“生意上门啦!”

她笑嘻嘻地,仿佛在说一件极其寻常的事情。

说话间,一只沾着泥污的小手从破旧的袖子里伸出来,掌心托着一枚边缘磨损得厉害、沾着暗褐色污迹的铜钱。

她用拇指和食指捏着那枚铜钱,在墨三眼前随意地晃了晃,发出极其轻微的金属摩擦声。

“喏,定金。”

她歪了歪头,嘴角的弧度更深,带着一种天真又残忍的味道,“清廷那边,几个红顶子的大人物,托我递个话儿。

他们呀,看上了隔壁准噶尔部那点子草场气运…想问问掌柜的,用他们国库里堆成山的雪花银…能不能换?”

她眨巴着那双映着星河流转的大眼睛,笑容灿烂:“他们说了,价钱嘛…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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