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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镇绣楼魅影阿哲沈昭完结好看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乌镇绣楼魅影(阿哲沈昭)

匿名 2025-09-13 04:23:12 5 下载本文

乌镇的清晨,总是裹在一层湿漉漉的水雾里。青石板路被露水浸得发黑,蜿蜒在鳞次栉比的黛瓦白墙间,像一条条慵懒的蛇。河水是凝滞的碧玉,倒映着两岸垂柳沉甸甸的影子,偶尔有早起的乌篷船无声滑过,船橹搅碎一河沉寂,漾开的波纹里便晃动着翘角飞檐的模糊轮廓。

空气里弥漫着水腥、苔藓和若有若无的炊烟气息,千百年来,这气息仿佛从未改变,时间在这里,也仿佛被这粘稠的水汽拖慢了脚步。然而,镇子西北角,那座孤零零矗立在水边的“挽绣阁”,却像一块拒绝融化的坚冰,散发着格格不入的寒意。

它比周围的民居更显高大,也更破败。朱漆剥蚀殆尽,露出朽木干枯的筋骨;雕花的窗棂坍塌了大半,黑洞洞地敞着,如同被挖去眼珠的眼眶。

藤蔓如同贪婪的巨蟒,缠绕着它,覆盖着它,几乎要将整座楼吞噬。关于它的传说,比乌镇的历史还要古老幽深。老人们提起它,声音会不由自主地压低,眼神也变得闪烁迷离。

他们说,五十年前,挽绣阁的绣娘柳月娘,是江南绣苑魁首,十指翻飞间,花能引蝶,鸟欲离枝。可就在她耗尽心血绣完那幅惊世骇俗的《百鬼夜行图》后,她整个人,连同她那手神鬼莫测的针法,便在这绣楼里凭空消失了,再无半点踪迹。自那以后,挽绣阁便成了镇上的禁地,白日里行人匆匆绕道,夜里更是无人敢近。都说更深露重时,若有胆大包天的人屏息凝听,能清晰地听见空洞的楼宇深处,传来细密如雨的“嗒、嗒、嗒”声,那是绣针穿透绷紧绢帛的声响,间或夹杂着女子幽咽绵长的低泣,丝丝缕缕,缠绕在雕梁画栋的尘埃里,飘散在阴冷的穿堂风中。民俗研究者沈昭,就是被这传说里层层叠叠的迷雾和那幅传说中的《百鬼夜行图》吸引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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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着一个半旧的帆布包,里面塞满了相机、笔记本、强光手电和几本关于古刺绣技法的典籍。他在镇口的茶馆坐下,刚向跑堂的伙计问起挽绣阁,四周原本絮絮低语的老茶客们瞬间像被掐住了脖子,交谈声戛然而止。一双双或浑浊或警惕的眼睛投向他,空气里弥漫开一种令人不适的静默。

“后生仔,听句劝,”邻桌一个牙齿稀疏的老者放下紫砂壶,浑浊的眼里带着深深的忧虑,“那地方,去不得。邪性得很!月娘……唉,怕是早就成了那绣里的鬼喽!

”伙计也连连摆手,压低声音:“莫去莫去!多少好奇的后生进去,出来不是大病一场就是疯疯癫癫!那绣楼里头的东西,吃人哩!”沈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却闪烁着固执的光。他自幼痴迷于那些濒临失传的古技艺,越是禁忌,越是神秘,越能点燃他血液里探索的火焰。柳月娘的传说和她那据说能通幽冥的绣法,对他而言,不啻于一座亟待发掘的文化宝库。他温和却坚定地拒绝了老人们的劝阻,只问清楚了绣楼的具体方位。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冲锋衣、脖子上挂着专业单反相机的年轻人风风火火地闯进茶馆,直奔沈昭这张桌子,毫不客气地坐下。“嘿,哥们儿!听说你要去挽绣阁?带我一个呗!

”来人叫阿哲,是个自由摄影师,专拍那些被时光遗忘的古迹废墟,乌镇阴森诡谲的挽绣阁,自然成了他此行最大的目标,“那地方,拍出来绝对震撼!网上能炸!”沈昭微微蹙眉。

他习惯独自行动,尤其面对这种未知的风险。但阿哲的热情近乎赖皮,不由分说地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就拍照,绝不添乱!再说,两个人胆子壮嘛!

”沈昭看着他那张年轻气盛、写满无畏的脸,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冥冥之中,他隐隐觉得,或许这莽撞的闯入,也是一种命运的安排。午后的天色低沉下来,铅灰色的云层厚重地压着乌镇的黛瓦。沈昭和阿哲踩着湿滑的青石板路,穿过一条条狭窄、蜿蜒如同迷宫般的小巷。越靠近挽绣阁,巷子越深,光线越暗,两旁的老宅门窗紧闭,透着一股森然的死寂。偶尔有猫无声地从墙头掠过,那幽绿的眼睛瞥向他们,带着审视与疏离。空气里那股水腥和苔藓味越发浓重,仿佛还混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陈旧丝线的气息?终于,挽绣阁巨大的轮廓出现在小巷尽头。它紧邻着一片死水微澜的小池塘,倒影在水中扭曲变形,更添几分狰狞。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浓重的霉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铁锈却又更阴冷的味道。

两扇厚重的楠木大门早已歪斜变形,朱漆剥落得如同干涸的血痂。门环上锈迹斑斑,悬垂着几缕灰白色的蛛丝。阿哲兴奋地端起相机,对着大门和阴森的外墙猛按快门,咔嚓咔嚓的快门声在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沈昭则深吸一口气,伸手按在那冰冷粗糙的门板上。一股寒意瞬间透过掌心,沿着手臂经脉直往上窜。

他用力一推。“嘎吱——呀——”令人牙酸的呻吟声划破了下午的沉闷,如同垂死巨兽的喘息。沉重的木门带着巨大的阻力向内打开,卷起一阵带着浓烈霉味和尘埃的阴风。光线艰难地挤进门缝,照亮了门厅内飞舞的尘埃。

里面空旷而幽暗,高高的房梁隐没在浓重的阴影里,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破窗和屋顶的漏洞斜射进来,勉强勾勒出大厅的轮廓。

地面上积着厚厚的尘土,空气粘腻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灰尘和朽木的味道。

最浓烈的,是那无处不在的、带着腐朽气息的陈年丝线味。大厅中央,一架巨大的、覆满尘土的绣花绷架兀然而立。绷架上,覆盖着一层同样积尘厚重的深色绸布。

阿哲迫不及待地用镜头对准了它。沈昭的心脏却猛地一跳,他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拂去绸布上厚重的灰尘。尘埃簌簌落下,仿佛揭开了封印。露出的,正是那幅传说中的《百鬼夜行图》。即使蒙尘五十年,即使隔着时光与尘埃,这幅绣品的冲击力依旧霸道而邪异。它占据了整张巨大的绢帛,底色是浓得化不开的、仿佛凝固血液般的暗赤色。丝线并非寻常可见的鲜亮,反而透着一种无法形容的、近乎污浊的光泽:靛蓝幽深如鬼火,墨绿粘腻似苔藓,惨白则透着一股尸骸般的死气。

无数狰狞的鬼怪形象拥挤在画面上:长舌垂地的饿鬼拖着腐烂的肠子,青面獠牙的恶鬼在撕扯着无形的血肉,无头尸骸举着残破的酒壶狂饮,妖艳的女鬼在血池中载沉载浮,扭曲的肢体、空洞的眼窝、淌着涎水的獠牙……它们互相撕咬、纠缠、狂笑、哀嚎,仿佛一座地狱的狂欢盛宴被生生定格在方寸绢帛之上。

整幅绣品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气与怨毒,看一眼便让人脊背生寒,仿佛那些鬼怪随时会挣脱丝线的束缚,从画布中爬将出来。阿哲倒吸一口凉气,连按快门的手指都有些僵硬:“妈的……这玩意……真他娘的邪门!感觉它们在看我!

”沈昭屏住呼吸,凑得更近,几乎要贴到绣品上。

多年的研究让他对刺绣技法有着异乎寻常的敏锐。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极其小心地避开了那些令人心悸的鬼怪形象,轻轻抚过一片翻滚的、由深褐和暗红丝线绣成的“血雾”背景。触感冰凉!

丝滑中带着一种异常的韧劲,完全不似寻常丝线的温润。他眯起眼,借着斜射进来的微光仔细辨析。就在那些正常丝线之间,极其诡异地交织着另一种“线”——细长,乌黑,在幽暗的光线下闪烁着一种令人不舒服的、潮湿的光泽。

它们被巧妙地编织在图案的阴影转折处,如同给鬼怪注入了最幽暗的魂灵。

这绝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绣线!

沈昭用指尖捻起一根极其微小的、从绣品边缘脱出的黑色丝状物。触手冰凉滑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韧性与弹性……这分明是人的头发!而且是精心收集、处理过的!

一股寒意瞬间从他的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嘶——”旁边的阿哲突然倒抽一口冷气,声音因极度的惊骇而变了调,“沈……沈哥!看!快看那个!那个……那个拿着刀的鬼!

它的眼睛!刚才……刚才好像……动了一下!朝我这边转了一下!”沈昭猛地抬头,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身材异常高大、浑身布满漆黑鳞片、只有一只血红利眼的恶鬼,它正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锯齿大刀,作势欲劈。此刻,那血红的独眼空洞地“盯”着前方,并无异样。“你眼花了吧?光影晃动?”沈昭皱眉,心中却警铃大作。“不可能!

我他妈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动了!”阿哲脸色发白,端着相机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一张积满灰尘的矮几,发出哐当一声轻响。

就在这一瞬间——嗒…嗒…嗒嗒嗒……一阵极其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敲击声,从头顶上方传来。声音细碎、密集、规律,如同无数绣针在柔软坚韧的丝绸上快速地穿刺、跳跃。这声音穿透了死寂的空气,穿透了厚厚的楼板,清晰地钻进两人的耳膜。正是镇上流传的,深夜里的那种诡异声响!

两人霍然抬头望向通往二楼的、黑洞洞的木楼梯口。那嗒嗒声,正诡异地从楼上传来,带着一种冰冷机械的韵律。空气仿佛凝固了。

绣厅里巨大的《百鬼夜行图》在幽暗中似乎更加立体,那些鬼怪模糊的脸孔在阴影里扭曲浮动。沈昭与阿哲交换了一个惊骇的眼神,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上……上去看看?”阿哲的声音干涩发颤,恐惧深处,那该死的好奇心却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相机镜头,不由自主地对准了那片黑暗的楼梯。

沈昭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他摸出强光手电,咬紧牙关,点了点头。

这诡异的声音源头,很可能直指柳月娘失踪的核心秘密。

他深吸了一口满是霉味和尘埃的空气,率先踏上了那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断裂的楼梯。

阿哲紧紧跟在他身后,相机成了他唯一的盾牌。通往阁楼的楼梯狭窄陡峭,每一步踏下,腐朽的木板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卷起浓密的灰尘。那嗒嗒嗒的针线声越来越清晰,穿透楼板,敲打在人的心跳上。空气变得更加阴冷潮湿,那股陈年丝线的气味混合着愈发浓郁的、类似铁锈的阴寒腥气,几乎令人窒息。

阁楼比楼下更加低矮昏暗,只有一扇小小的、蒙尘的菱花格窗透进一点微弱的天光。

光束在飞舞的尘埃中形成一道模糊的光柱。嗒嗒声的来源就在光柱的边缘。一个白色的身影,背对着他们,端坐在一架小小的绣架前。那人影身着样式古旧的宽大白绸绣衣,长长的黑发垂落腰间。她或者他?坐姿极其端正,微微低着头,双臂在绣架前以一种稳定到诡异的频率动作着。细密的落针声正是从那里传出,快得几乎连成一片!光线太暗,看不清她手中的绣品,只能看到绷架上绷紧的绢帛一角,是刺目的惨白。沈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柳月娘?五十年前失踪的柳月娘?

这念头让他浑身冰凉。他试探着,极其轻微地唤了一声:“……请问?

”声音在死寂的阁楼里显得异常突兀。但那白色的身影毫无反应,依旧专注地埋首于刺绣之中,嗒嗒嗒的声音没有一丝停顿或紊乱。

阿哲的胆子似乎被恐惧逼了出来,他咽了口唾沫,端着相机,弓着腰,极其缓慢地向那白色的身影靠近一步,又一步。他想绕到侧面,看清那张脸,或者至少拍下那张脸。沈昭紧握着手电,光束紧紧锁定那个背影,掌心全是冷汗。

距离在不断缩短。五步……三步……两步……阿哲几乎能够看清那白色绣衣上的细微褶皱,看清那垂落黑发在微光下的光泽。他屏住呼吸,颤抖着伸出手,想去轻轻触碰——指尖触碰到的,不是温热的躯体,而是冰凉、僵硬、覆盖着厚厚一层灰尘的……丝绸布料!“啊——!”阿哲短促地惊叫一声,猛地缩回手,踉跄后退,差点撞翻身后的沈昭。只见那“端坐”的白色身影,哪里是什么人!

那分明是一件被仔细穿戴在一具竹制木头衣架上的宽大古代白色绣衣!衣架被摆成了坐姿,长长的假发套固定在衣架顶端,垂落下来。衣架前方,撑着一方小小的绣花绷架。

而最令人魂飞魄散的是:一枚闪着幽冷寒光的绣花针,正悬垂在半空中!没有手!

没有任何支撑!它就那样凭空悬浮在绷架上方不足一寸的地方,如同被无形的手指捏着,以一种极其稳定、快速到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疯狂地穿刺着绷架上的惨白绢帛!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声音骤然变得无比急促、高亢,如同暴雨敲打着铁皮屋顶!

那枚细小的绣针在空中拉出一道道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银色残影!绢帛上,正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凭空“生长”出扭曲的、暗红色的线条,勾勒出一个狞笑着的、只有半张脸的鬼怪轮廓!

阿哲的相机“啪嗒”一声掉落在厚厚的灰尘里。他双眼圆瞪,嘴巴大张,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极度惊恐之下,竟一时失语。沈昭也僵在原地,强光手电的光柱剧烈地晃动,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景象彻底打败了他所有的认知!

自动刺绣的针?无形的“绣娘”?柳月娘的鬼魂?南洋的邪术?

无数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炸开!就在这时,沈昭的手电光柱下意识地扫过阁楼角落——他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那幅巨大的、本应固定在一楼大厅绣架上的《百鬼夜行图》,此刻正诡异地、平平整整地铺展在靠墙的一个巨大废弃绣架上!它是什么时候上来的?!

更恐怖的是,在手电强光的照射下,那绢帛上的景象如同投入石子的死水,剧烈地“波动”起来!画面上那些靛蓝、墨绿、惨白、暗红交织的鬼怪们,开始扭曲、蠕动!

长舌鬼的舌头似乎舔舐了一下獠牙,饿鬼拖着的肠子如同活蛇般蜿蜒,血池中女鬼的头发向上漂浮缠绕,那只曾被阿哲指认“转动”过的独眼恶鬼,它那只血红的眼睛,在手电光扫过的瞬间,极其明显地、恶毒地朝他们站立的方向“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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