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月亮下的守夜人肥小橙林砚免费小说全集_免费阅读无弹窗血色月亮下的守夜人肥小橙林砚
深夜,我的手机屏幕第37次亮起。林晚,欠款逾期第9天,明天上午10点前处理。 我缩在城中村潮湿的出租屋角落,把脸埋进膝盖。三天前,我只是想买一条好看的裙子去参加同学会。当平台的广告弹出来时,我鬼使神差点了立即申请。五千块,七天,利息一千五。我以为还得上。直到第五天,还款金额突然变成三万。这是合同规定的滞纳金和罚息。催收员的声音没有温度。 第十天,我的裸照被P成遗照发给了所有联系人。第十一天,我妈哭着打来电话:晚晚,你爸心脏病犯了,因为那些照片……第十二天,我在催收公司的走廊遇见了大学时被我拒绝的班长。他笑着递给我一张名片:跟我走吧,债务我帮你还。只要你听话。——————1、手机屏幕又亮了。 幽白的光刺破出租屋里黏稠的黑暗,像一道冰冷的催命符,精准地投在墙角那个蜷缩的人影上。林晚,欠款逾期第9天,明天上午10点前处理。 否则将采取下一步措施,后果自负。文字很短,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扎进眼球。 我把脸更深地埋进膝盖,手臂死死环住小腿,试图把自己缩得更小,更不起眼,最好能缩进这潮湿发霉的墙缝里,彻底消失。可冰冷的恐惧还是顺着脊椎一路爬上来,缠得我喘不过气。三天,仅仅三天。七十二个小时前,我还在为镜子里那个穿着新裙子的自己雀跃。淡粉色的纱裙,腰线收得极好,转个圈,裙摆会漾开温柔的弧度。我只是想穿着它去参加同学会,只是想在那群早已光鲜亮丽的旧日同窗面前,不那么像一只误入天鹅群的灰扑扑的耗子。 五千块,对有些人不过是一顿饭,一场牌。对我,是咬紧牙关省吃俭用三个月的工资。 所以当那个广告窗口像色彩艳丽的毒蘑菇一样弹出来时,最高可借20万秒到账 无抵押的字样像伊甸园的蛇,对着我嘶嘶吐信。鬼使神差,手指自己动了下去。 立即申请五千块,几乎是在点击确认的下一秒就砸进了我的账户。数字滚烫,熨平了我那一刻焦灼的虚荣和窘迫。 短暂的眩晕盖过了那行小若蚊蝇的借款条款——借款五千,七天,利息一千五。 七天后还六千五,我盘算着,月底发工资,紧一紧,能凑上。我以为还得上。直到第五天,APP上那个鲜红的待还数字,像被施了恶毒的魔法,无声无息地蹦成了——三万。 冰冷的窒息感瞬间攫住了我的喉咙,我颤抖着手指拨打客服电话。听筒里,催收员的声音平稳得像AI朗读,每一个音节都透着程序设定好的冷漠:林小姐,这是合同规定的滞纳金和罚息。具体条款在您借款时已经勾选同意。请按时还款,以免产生更多费用。合同……那密密麻麻长得让人眼晕,根本不会有人细看的电子文本。 我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电话被挂断,忙音像是敲响在我棺材板上的第一颗钉。第十天,手机的震动再没停过。各种陌生号码,全国各地的归属地,信息内容从威胁恐吓,迅速升级到不堪入目。然后是我高中同学小心翼翼发来的询问短信:林晚,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有个奇怪的彩信……我点开她转发过来的图片。 背景是阴森的黑白,我的脸被拙劣地P在一张遗照上,眼神呆滞,面色青白。 下面用猩红的字体写着:欠债不还,死路一条。林晚,不得好死。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手机从汗湿的手中滑落,砸在地板上,屏幕碎裂的纹路像一张狞笑的蛛网。第十一天凌晨。手机尖锐地嘶叫起来,是老家邻居阿姨的号码。一种灭顶的预感让我按接听键的手指抖得不成样子。 电话那头却不是阿姨的声音,是我妈。哭声先溢了出来,嘶哑,破碎,裹挟着巨大的恐慌和绝望,几乎不像人声:晚晚……晚晚……你爸……你爸他…… 我心脏猛地一抽,指甲掐进掌心。妈?爸怎么了?! 那些照片……不知道谁发的……你爸他看见了……气得……气得当时就厥过去了…… 妈妈语无伦次,哭声压抑不住,事啊……医生说心脏血管堵了……要马上做手术……要十几万……我们哪来的钱啊晚晚…… 听筒里混杂着医院走廊嘈杂的背景音,仪器规律的滴答声,还有我妈崩溃的、无意识的呜咽。 世界的声音在我耳边潮水般褪去,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咚,咚,咚,震得我耳膜生疼,却又什么都听不见。冰冷的汗浸透了后背,出租屋逼仄的空气变得铁锈般厚重,一口都吸不进去。我爸,那个一辈子老实巴交,腰板挺直,最重脸面的小学教师。 因为我……因为我那一条可笑的裙子……因为我一时鬼迷心窍借来的五千块……第十二天,我站在那家所谓的“金融服务公司”门口。走廊狭窄逼仄,墙壁斑驳,空气中弥漫着廉价的烟味和灰尘的气息。我被带进这里,像一只被提线拴住的木偶。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求他们,跪下求他们,宽限几天,等我爸的手术费凑齐……等我……对面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穿着廉价西装、满脸横肉的男人叼着烟出来,瞥了我一眼,眼神轻蔑得像在看垃圾。 就在这时,旁边一扇看起来稍好一些的门也开了。有人走出来。锃亮的皮鞋,笔挺的西装裤腿,一丝不苟。我的视线惶惑地向上移,撞进一双带着几分玩味和审视的眼睛。 很熟悉的一张脸。时间在他脸上打磨掉了学生的青涩,添上了社会的纹路,但底子没变。 是班长。大学时追了我整整一年,被我当众毫不客气拒绝了的那个班长。 他当时家境似乎很一般,沉默寡言,站在人群中并不起眼。此刻,他嘴角噙着一丝微妙的笑意,目光在我苍白憔悴、挂着眼袋的脸上停留片刻,又扫过我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旧帆布鞋,最后落在我因为紧张而死死攥在一起的双手上。 他了然了一切。“林晚?”他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刻意放缓的惊讶,“真巧,遇到麻烦了? ”我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火辣辣地疼,一个字都吐不出。巨大的羞耻感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浑身发抖。那个叼烟的催收男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赵总,您认识? ”被称作赵总的班长轻轻摆了摆手,催收男立刻点头哈腰地退开了。 走廊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向前一步,离我更近,身上昂贵的古龙水味混杂着烟草气息,强势地压过了走廊里原本浑浊的空气。他低头看着我,像欣赏一件终于落到他掌中的、曾经求而不得的猎物。然后,他从西装内袋里慢条斯理地掏出一张名片,材质硬挺,边缘锋利。手指夹着,递到我面前。 “听说伯父病了?手术费要不少钱吧。”他语气平和,甚至称得上温和,却每一个字都精准地砸在我最痛的神经上,“还有这些债务,利滚利的,靠你自己,这辈子都翻不了身。”我死死盯着那张名片,像盯着一条昂起头的毒蛇。他笑了笑,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蛊惑的,却又冰冷刺骨的意味:“跟我走吧。”“债务我帮你还。 ”“只要你——”他刻意停顿,目光像粘稠的蛛网,一丝丝缠绕上来,将我裹紧。“听话。 ”——————2、手术室的灯还亮着,猩红得刺眼。消毒水的味道无孔不入,钻进鼻腔,粘在喉咙深处,泛着苦。我靠在那排冰冷的塑料椅上,指尖掐进掌心,试图用这点微不足道的痛楚压过胸腔里翻江倒海的窒息感。 妈妈低低的、压抑不住的啜泣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断断续续,像钝刀子一下下割着我的神经。 三个小时了。爸爸进去三个小时了。每一秒,都像在滚钉板上煎熬。 手机又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不是电话,是接连不断的短信提示音。不用看我也知道是什么。 那些冰冷的数字,恶毒的诅咒,还有可能出现的、新的,经过“加工”的照片。 它们不会因为一个生命的垂危而有丝毫怜悯。我的胃剧烈地抽搐起来,一股酸水猛地涌上喉头。我死死捂住嘴,强忍着咽了回去,额头上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晚晚……”妈妈抬起头,泪眼婆娑,声音嘶哑得厉害,“刚才……刚才那个人……他说能帮我们还债,还说你爸的手术费……”她的话没说完,但眼里那点微弱又惶恐的希冀,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赵谦。那个名字,连同他最后那句轻飘飘的“听话”,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盘踞在我脑海里,吐着信子。 我能跟他走吗?代价是什么?“听话”意味着什么?大学时他看我的那种眼神,沉默,固执,带着一种得不到就彻底毁掉的阴鸷,时隔多年再次浮现,让我不寒而栗。 可是……爸爸躺在里面,生死未卜。外面是能逼死人的巨债,和足以彻底摧毁我们这个家的羞辱。妈妈六神无主,她抓住的,是赵谦递过来的那根看似唯一的浮木,哪怕那根浮木布满毒刺。我还有什么选择? 尊严、未来、身体……在至亲的生命和整个家庭的倾覆面前,似乎都变成了可以明码标价、随时准备称斤论两出售的东西。 一股巨大的悲凉和无力感席卷了我,几乎要将我碾碎。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 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口罩拉在下巴上,脸色疲惫。 我和妈妈几乎是同时弹了起来,冲了过去。“医生!我爸爸他……”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手术暂时是成功的,血管打通了。”医生的话让我们心头猛地一松,差点瘫软下去。 但他随即话锋一转,“但是,情况还不稳定,心肌受损严重,需要立刻进ICU观察。 家属去办一下手续,预存费用要赶紧交上,后续治疗费用不低,你们要有个准备。 ”一张缴费单递到了我面前。长长的项目列表,末尾是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 刚刚松懈下去的那口气瞬间又抽紧了,比之前更甚。妈妈看着那个数字,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钱。又是钱。它像一个永恒的诅咒,箍紧了我们家的喉咙。 我扶着几乎要晕厥过去的妈妈,手指冰冷地接过那张薄薄的纸,却觉得有千斤重。 手机还在震。催债的短信不会停歇。ICU的费用,刻不容缓。整个世界都在向我挤压过来,黑暗粘稠,没有一丝缝隙。我颤抖着手指,摸索出那张材质硬挺的名片。 冰冷的卡纸边缘割着指腹。赵谦。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串号码。简洁,却象征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我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窗外是城市繁华的夜景,霓虹闪烁,车水马龙,一片喧嚣的生机。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的世界,只剩下背后ICU那盏冰冷的灯,和眼前这片令人绝望的黑暗。我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带着医院特有的死亡味道,凉透肺腑。然后,我拿出手机,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那头没有说话,只有平稳的呼吸声,仿佛早就预料到我会打来,正好整以暇地等待着我的自投罗网。我的喉咙像是被铁锈堵住,发不出声音。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烫得吓人。我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血腥味。许久,我听到自己破碎不堪的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赵总。 ”“……我答应你。”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低笑,满意地,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慵懒。 “乖。”“地址发你了。现在过来。”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下一秒,一条短信涌入,是一个酒店的地址和房间号,赤裸裸地,不加任何掩饰。我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手机从无力的手中脱落,屏幕磕在地砖上,裂痕更深了,像此刻我的人生。 我抬起头,看着走廊天花板苍白刺眼的灯光,眼睛被刺得生疼,却流不出一滴泪了。 雪崩之后,没有生还者。只有被彻底掩埋,或是……坠入更深的深渊。我选择了后者。 为了那盏还亮着的ICU的灯。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皱巴巴的衣服,甚至徒劳地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我对妈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妈,你别担心,钱……我有办法了。你先守着爸爸,我出去一下。”妈妈茫然又担忧地看着我:“晚晚,你去哪?你哪来的办法?”“一个……老同学。”我避开她的目光,声音虚浮,“他肯借给我。我很快回来。”我不敢再看妈妈的眼睛,几乎是落荒而逃。走出医院大门,夜风裹挟着城市的喧嚣扑面而来。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那个酒店名字时,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带着一丝了然的暧昧。我闭上眼,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车子最终停在那家金碧辉煌的酒店门前。门童穿着笔挺的制服,拉开车门,表情程式化。 我走下車,仰头望着这栋高耸入云的建筑,每一个窗口都亮着温暖或暧昧的灯光。 其中有一盏,在等我。像一个华丽的坟墓。我一步一步,走向那旋转玻璃门,身影被吞噬在璀璨的光晕里。雪崩之后,万籁俱寂。只剩下一步一步,走向预定深渊的脚步声。——————3、酒店的走廊长得没有尽头。地毯厚实,吸走了所有脚步声,只剩下我自己的心跳,在耳膜里咚咚地敲,沉重得发慌。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昂贵香氛和消毒水混合的古怪味道,甜腻又冰冷,让人头晕。 我在1608号房门前停下。金色的门牌号冰冷反光。我抬起手,指尖抖得厉害,几乎碰不到那个冰冷的门铃。就在指尖即将触及时,门悄无声息地开了。赵谦站在门内。 他已经脱去了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熨帖的深色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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