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你选的,被骗了又来找我做什么?(许梦沈知意)小说免费阅读无弹窗_完结小说渣男你选的,被骗了又来找我做什么?许梦沈知意
我叫陈砚舟,在江城开了家建筑设计工作室。沈知意是我未婚妻,两家知根知底,婚约是小时候就定下的。她性格温婉,有她在,我每天都过得很踏实。 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温馨下去,可命运偏爱捉弄人。海归精英周临川闯进了我们的生活,他有着独特的魅力,靠着花言巧语把沈知意迷得晕头转向。我发现她渐渐疏远我,满心担忧地去劝,可她竟说我们的婚约不过是小时候大人的一句玩笑。那一刻,我心如死灰,这座承载我太多回忆的江城,突然变得无比压抑。我毅然决然地离开,北上创业,想要逃离这一切。1 裂痕成河江城三月,雨季初临。老城区的梧桐叶在湿风中翻卷,霓虹在积水路面拖出模糊光带。陈砚舟站在自己工作室的落地窗前,望着对面居民楼外墙斑驳的爬山虎。他是这家“砚筑设计”工作室的创始人,二十九岁,身材挺拔,穿深灰西装配黑色马丁靴,左手无名指有一圈浅白戒痕。他从小在江城长大,父亲是木匠,母亲教美术,家里始终讲究“一诺千金”。他和沈知意的婚约,是两家在他们十岁时定下的,二十多年来,她是他生活里最安稳的部分。她温婉,懂他沉默时的情绪,会在他改图到凌晨时送来热茶。可最近一个月,她回家越来越晚,电话常不接,连他最爱的龙井都忘了泡。他不知道裂痕何时开始,只知它正在蔓延。六点整,门铃响了。来的是周临川,预约的新客户。他三十四五岁,穿着剪裁考究的驼色风衣,手腕上戴着一块低调的机械表,说话时语调平稳,带着海外生活多年留下的那种克制的礼貌。 他是海归建筑评论家,在业内有些名气,写过几篇关于城市更新的专栏文章,被不少地产公司当作宣传背书。陈砚舟对他有印象,但从未见过面。 周临川进屋后目光扫过工作室的陈列架,落在一组老木窗模型上,微微一笑:“传统的东西,现在很少有人愿意花心思了。”沈知意从里间走出来,穿着米白色针织衫和深灰长裙,发尾微卷,刚化了淡妆。她和周临川点头致意,动作自然得像见过不止一次。 陈砚舟心里一沉。会议开始后,周临川把设计稿推到沈知意面前:“你学建筑出身,不妨说说看法。”沈知意没推辞,接过图纸翻看,两人讨论起立面材质的选择。 陈砚舟坐在主位,却像被排除在外。他抬手翻开自己的设计本,打断道:“我们先从结构逻辑说起。”他逐条解释方案中如何将传统榫卯结构融入现代框架,强调承重与美学的平衡。周临川听着,嘴角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传统太沉重了。 ”他忽然说,“现在的年轻人更想要轻盈、通透的空间体验。”陈砚舟合上本子,翻开一页草图,是一组融合老城骑楼与玻璃幕墙的构想。“传统不是负担,是地基。”他说,“没有地基的房子,风一吹就倒。”周临川看了几秒,轻轻鼓掌:“有意思。不过,审美终究是主观的。”他转向沈知意:“你觉得呢?”沈知意低头抿了口咖啡,说:“陈砚舟的设计一向扎实。”她没看陈砚舟。会议结束,周临川起身告辞,临走前对沈知意说:“明天博物馆的展,你一定要来。”沈知意点头:“我会到。 ”陈砚舟站在门口送人,没说话。门关上后,他转身问:“你和他很熟?”“他是客户。 ”沈知意收拾图纸,“我得配合工作。”“配合到连我的方案都替他点评? ”“我只是说了实话。”她语气平静,“你最近太封闭了,只认自己的路。”“那婚约呢? ”他声音低下去,“也是实话吗?”沈知意停下动作,抬头看他:“那是小时候的事,你还当真?”“二十多年,不是玩笑。”“可我一直没说过我要守。”她把图纸放进文件夹,“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要的不是安稳,而是被看见、被点燃?”陈砚舟站在原地,像被人抽走了力气。“如果你觉得婚约是玩笑,那我尊重你。”他终于开口,“但请别再让我觉得,我在守一个你早已放弃的承诺。”沈知意没回答,只是拎起包,看了眼手机:“我得去博物馆加班,十点前必须到。”她走了,门轻轻带上。陈砚舟没拦她。 晚上十一点,他回到公寓。灯是亮的,但屋子里空了一半。她的衣柜开了,衣服少了一大半,梳妆台清空,床头那本他送的《建筑的诗意》也不见了。客厅只剩一盏台灯,茶几上放着一张泛黄的纸——是那份婚约书的复印件,背面写着“对不起”三个字,字迹潦草。他拿起纸,指尖在“结为夫妇”四个字上停了许久。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是沈知意发来的短信:“我们都需要时间。”他没回。走进书房,他打开设计图稿,翻到空白页,在角落画下一栋残破屋檐的简笔画。笔触用力,纸面微皱,像某种无声的确认。 然后他起身,从书架深处取出母亲送他的旧速写本,将婚约书夹进去,放进抽屉底层。关灯,离屋。江边老码头的风很冷。他站在堤岸上,望着对岸的灯火,城市在雨雾中模糊成一片光晕。一艘夜航的货船缓缓驶过,汽笛声低沉,划破水面。 手机还在口袋里,没再响过。他没打算打给她。也没打算再等。周临川这个人,他记住了。 表面儒雅,言辞有度,可眼神太活,话里藏针。他对传统设计的轻蔑不是无意的,而是刻意的否定。他和沈知意之间的默契,也不像是第一次接触。但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站在这里,而她已经走了。婚约是父母定的,感情是两人养的。她不认了,他拦不住。他只知道,自己从小被教着信守承诺,可承诺这东西,只有两个人都握着才算数。 一个人攥着,就成了笑话。他转身走入夜色。雨又开始下,不大,细细密密地落在肩头。 他没打伞。工作室明天还有两份图纸要改,工地下周要验收。生活不会停,哪怕心里塌了一块。他走得很慢,但没回头。沈知意本是美术学院建筑系毕业,比他小一岁,家在城西教师新村,父亲是历史老师,母亲做社区文化工作。她和陈砚舟青梅竹马,两家交好,婚约虽是旧俗,但一直被默认延续。她性格温顺,做事细致,曾是他项目里最可靠的助手。可最近一个月,她频繁加班,常以“博物馆布展”为由晚归,语气渐冷,眼神回避。周临川则是首次露面,身份明确为建筑评论人,海归背景,言谈间流露对本土传统的疏离感。他对沈知意的态度亲近却不逾矩,言语引导自然,令人难以指摘。陈砚舟对他无恶感,但有种本能的警惕——那种人太会说话,也太会让人放松戒备。此刻,沈知意已搬离公寓,暂住朋友家中,与陈砚舟的关系正式中断。 周临川则在次日发表一篇短评,提及“旧城改造应摆脱情感包袱”,引发小范围讨论。 而陈砚舟站在江风里,背影沉默。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再追问过去。他只知道,有些东西,一旦裂了,就再也拼不回去。风已起,局未破,裂痕已成河。 2 北线启程清晨的雨停了。我推开公寓门,屋里只剩回声。 地板上几道浅痕是柜子挪走时留下的,墙角插座旁还缠着半截电线,像谁走得太急,忘了收尾。茶几上有个小布包,深蓝粗布缝的,边角磨得发白。 我认得这个包——沈知意祖父传下来的工具袋,她修古建模型时总带着。我打开拉链,里面是镊子、胶瓶、刻刀,还有一张泛黄的纸片,字迹苍劲,写着“檐角起翘三寸,需以老杉木为骨,不可强折”。我没动它,只是把它放进速写本里,和那张婚约书夹在一起。 下楼时,房东在门口等我。钥匙交出去,他数了定金尾款,递来一张收据。 我问他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他说这楼快拆了,新业主是地产商。我点点头,拎着行李箱往地铁站走。手机震了一下。银行通知,房产转让款已到账。我打开转账页面,备注栏空着。我想了想,输入:“砚筑奖学金,致所有不愿遗忘地基的人。”提交。 三小时后,我在母校财务处签完最后一份文件。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说校方会把名字刻在艺术楼前的碑上。我没说话,只把速写本抱得紧了些。 回江城的最后一程,我去了工作室。门锁换了,新租户是家花店,门口摆着一排多肉。 我站在马路对面看了会儿,转身去了火车站。火车七点发车。我坐在靠窗的位置,行李放在脚边。车窗外,江城的天灰蒙蒙的,梧桐树影掠过玻璃,一闪而过。 到北方城市是晚上九点。站口冷风扑面,我拖着箱子走进夜色。 手机导航显示出租屋在老城区一栋六层楼里,没有电梯。楼道灯坏了两盏,我摸黑上到五楼,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三下才开。房间比想象中更小。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墙皮有些脱落,暖气片滴着水,嗒、嗒、嗒,落在下面接水的塑料盆里。隔壁传来电视声,音量忽大忽小。我打开行李,把电脑放在桌上,发现桌面不平,一碰就晃。我翻出几张草图,折了三层垫在桌脚,终于稳了。我从包里取出江城老建筑的手绘,钉在墙上。一共八张,全是这些年我走街串巷画的骑楼、木门、雕窗。最后,我把那张婚约书从速写本里拿出来,压在台灯底座下。纸边微微翘起,但能看清“结为夫妇”那四个字。我坐下来,打开电脑。 电量剩百分之四十,插上电源,屏幕亮起。我新建了个文件夹,命名为“北线方案”。 第二天早上六点,我就出门了。打印店刚开门,我印了五十份简历和作品集。 每一页我都检查过,删掉了所有带江城项目标签的介绍,只留技术图纸和结构分析。 封面上写着:“陈砚舟,独立建筑方案设计,可接受试案委托。 ”第一家公司在写字楼十二层。前台看了眼我的材料,说负责人没空。我问能不能留一份,她接过,随手放在桌上一堆文件上面。第二家在产业园,做文旅地产。我等了四十分钟,接待我的是个年轻主管,翻了两页就说:“我们倾向用内部团队。”第三家是设计院,门卫根本不让我进。第四天,我在一家地产公司楼下拦住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他看了我两眼,说:“你这风格太沉,我们现在要的是现代感。”我问他能不能给个机会,他犹豫了一下:“你要是能改,明天早上九点前把新方案送来,我们开会看看。”我道谢,记下地址。那一夜我没睡。我把原方案拆开,重新调整立面比例,把木构元素换成金属网格,但保留了榫卯的咬合逻辑。凌晨四点,我冲了杯速溶咖啡,手抖得差点洒在键盘上。五点,打印店开门,我冲进去做了三份精装本,加上U盘,六点二十赶到公司。 前台说负责人还没来。我坐在大厅角落的椅子上,一直等到八点半。那人终于出现,我迎上去,把材料递给他。他翻了两页,眉头皱起来:“这还是你原来的思路。 ”“我按您说的改了材质和比例。”“可我们不需要‘改’,我们要的是彻底换方向。 ”他把文件夹合上,“抱歉,我们不考虑了。”我站在原地,没说话。他转身进了电梯。 我走下台阶,在公司门口的长椅上坐下。天刚亮,雾没散,空气里有股铁锈味。 我从包里拿出方案本,翻到最后一页空白处,开始画。一开始是屋檐,残破的,像上一章结尾那幅。画着画着,线条变了,屋檐抬起来,延伸成一座悬空的廊桥,桥身由交错的梁柱支撑,像一张绷紧的弓。我画了八个小时。太阳偏西,影子缩到脚边。 我合上本子,走到传达室,把方案放进信箱。附了张纸条:“我不知您会不会看,但我知道我必须改到最后一稿。”回出租屋的路上,雨下了起来。我没带伞,西装湿透,贴在手臂上发冷。路过一家便利店,我进去买了瓶热水,捧在手里走回去。楼梯比早上更暗。 我摸到钥匙开门,暖气片还在滴水,盆满了,水洒了一地。我蹲下把盆端去卫生间倒掉,换了个更大的桶。电脑还开着。我脱下外套,坐在桌前,打开新项目文件。屏幕光映在脸上,我盯着空白图层看了很久。然后,我新建图层,调出轴测网格。笔尖落下,画出第一根柱。 接着是横梁、斜撑、节点。结构逐渐成型,是一座塔楼,底部厚重,向上收束,外层包裹着类似传统斗拱的金属框架。我停下笔,看向台灯底座下的婚约书。 伸手把它抽出来,翻开速写本,夹进新蓝图的封面。我说:“从今天起,我只信自己画的线。 ”窗外,北方城市的灯火一盏盏亮起。我重新低头,继续画。3 结构呼吸天刚亮,电脑屏幕还亮着。我盯着图纸上最后一根斜撑,确认节点角度无误后,点了保存。 文件名是“北线方案03-文化展厅”。桌角的塑料盆又满了,水漫出来,在地板上积了一小片。我端起盆倒掉,换了个更大的铁桶。手机响了,林振海发来消息:“客户今天上午看方案,我帮你把名字报上去了,身份写的是技术顾问,别露脸太早。”我回了个“好”,关掉电脑,把打印好的三份方案装进文件袋。出门时风大,我拉了拉外套领子,帽子也没戴,直接走进晨雾里。项目在城东老工业区,原是废弃仓库改建的文化园区。客户是一家地产旗下的文创品牌,之前几次投标都被本地设计公司包揽。林振海在建材市场做代理,认识项目组的采购主管,才争取到这次联合竞标的机会。我在园区门口等了二十分钟,林振海骑着电动车过来,递给我一顶安全帽。“主汇报人是你,但名义上挂在我朋友公司名下。 你只管讲清楚结构逻辑,别的不用管。”展厅面积不到两百平,要求三个月内完工,预算卡得很死。我跟着他穿过施工围挡,会议室已经坐了六个人,大多是本地设计院的代表。 没人打招呼,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汇报开始,其他团队都用PPT展示效果图,强调“网红属性”“打卡转化率”。轮到我们时,林振海简单介绍了合作背景,然后看向我。 我打开文件袋,取出图纸铺在桌上。“我们没做太多渲染图。这个结构,是用现代钢构模拟传统木构的咬合方式。梁柱之间不靠焊接,而是通过几何嵌套实现自稳。 ”有人皱眉:“这不就是仿古?现在谁还看这个?”“不是仿古。”我指着剖面图,“老建筑的榫卯是为了抗震动,我们把这个逻辑转化成应对北方风雪荷载的韧性系统。 你看这里,横梁倾斜角度经过计算,能在冬季积雪时自动卸力。”会议室安静了几秒。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问:“你们怎么证明它比常规结构更稳定?”“有计算书,也有小型模型。”我说,“如果需要,我可以现场演示受力路径。”他没再说话,翻了翻资料。会议结束前,负责人说结果三天内通知。走出园区,林振海拍了下我肩膀:“你那套东西听着玄,但至少没被当场否掉。”我没接话。这种理念,要么被当成守旧,要么被当成异类。我知道他们需要什么,但我不能再改。第二天下午,门铃响了。我打开门,一个穿米色风衣的女人站在外面,手里拿着录音笔和相机。 “陈砚舟先生?我是《建筑视野》的许梦。看到你们昨天的竞标材料,想做个专题采访,可以吗?”我愣了一下。“我们连项目都没拿到,没什么可说的。”“正因为你没拿到,我才想写。”她语气很平,“现在所有设计都在追流量,但你做的,是在给建筑留骨架。 ”我没让她进屋,就在门口说了十分钟。她没问方案细节,反而注意到我文件袋边缘露出的一张草图——那是我昨晚画的,一个悬空的廊桥,梁柱交错,像某种机械脉搏。“这个是你随手画的?”“算是。”她拍了下来。“我能用这张图吗? 不署名,就配一段文字。”我想了想,点头。三天后,我在地铁站刷到一篇推文,《在钢笔与尺规之间,有人仍在画心跳》。配图是我的那张草图,文字很短,说有人在所有人都追求表皮的时代,还在研究建筑的骨骼如何呼吸。阅读量不高,但在业内传开了。有朋友转发给我,说好几个设计群都在讨论“那个不肯改方案的北方人”。 又过了两天,林振海打电话:“客户想再听一次汇报,点名让你主讲。”这次会议室人更多。 我按原计划讲完,正准备收图纸,负责人忽然开口:“我们高层提了个想法——能不能加个‘打卡点’?比如一面发光墙,或者互动投影?”我摇头:“如果只是为了拍照,会破坏整个结构的叙事。 ”“可我们需要传播。”“建筑本身就能传播。”我打开笔记本,调出一组模拟图,“这是我在不同季节做的日照分析。春天,影子从东侧斜撑划到地面,像屋檐滴水的节奏;冬天,西晒的光会在内墙上形成一道移动的缝,正好对应老城钟楼的报时影线。”我停顿了一下:“它不会刷屏,但它每天都在说话。 信的人,自然会来看。”没人说话。许梦坐在后排,一直举着相机。她没打招呼,只是专注地拍着投影画面。散会后,我在楼下抽烟。她走过来,把一张名片递给我。 “视频我剪好了,标题是《当建筑学会呼吸》。如果你同意,我今晚发出去。 ”“内容是什么?”“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配上光影模拟。最后一句,我说:‘这不是打卡点,是城市的记忆脉搏。’”我看着她。她眼神很静,没有迎合,也没有试探。“发吧。”我说,“但别提我的名字。”“可以不提,但他们会认出你。 ”当晚十点,林振海发来一张截图——客户总经理转发了那条视频,配文:“我们需要这样较真的人。”第二天上午,合同送到了我手里。签字时,对方握了握我的手:“很多人做建筑是为了盖楼,你做建筑,是为了留下点什么。 ”我没说什么,拿着合同回了出租屋。进门第一件事,我把合同放进抽屉,压在那张婚约书下面。台灯还亮着,纸边翘起一点,但“结为夫妇”四个字仍看得清楚。 我看了两秒,合上抽屉。电脑打开,我把“北线方案”文件夹重命名成“项目库”,新建了三个子目录:展厅、社区中心、旧厂改造。手机震动,林振海发来一张照片——一锅饺子在炉上翻滚,案板旁摆着两副碗筷,配文:“饺子好了,等你来吃。”我回了个“快了”,关掉手机。第二天一早,我去了项目工地。 围挡刚拆了一半,施工方把我的设计图打印成A0展板,立在入口处。风吹得图纸哗哗响,一角挣脱了图钉,扬起来,像要飞走。我走过去,用手按住边缘。 4 诚实节点我蹲在工地围挡边,手指压着图纸一角。风还在吹,纸面哗响,我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稳稳的。合同已经签了,项目要开工,日子得往前走。 沈知意坐在修复室的灯下,手里的刻刀停在木纹中间。她刚修完那扇清代窗棂,指尖还沾着松香,可心里空得发慌。手机屏幕亮着,是周临川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资料呢?别让我等。”她没回。门铃响得突然。 她抬头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十七分。周临川站在门外,西装没脱,领带松着,脸上没什么笑意。“你答应的事,还没做。”他走进来,顺手把公文包搁在桌上,压住了她刚整理好的修复记录。“我再想想。”她说。“想什么?”他声音不高,但语气像刀片刮过桌面,“你前夫的东西,对你还有什么意义?一堆过时的设计,连工作室都卖了,人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她抬头看他:“你到底是谁推荐进评审委员会的? ”他顿了一下,忽然笑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 ”“我只是觉得……你不像是单纯做评论的。”他站起身,走到她工作台前,拿起她常用的那支铅笔,在手里转了两圈,又放下。“你以为我看上你什么?温柔?知性? 还是你那点可怜的修复手艺?”他盯着她,“我需要的是通道。而你,恰好能打开那扇门。 ”她没动,也没说话。“你真以为我会带你去剑桥?”他声音低下来,“那地方我连申请都没敢递。但你信了,对吧?你还以为,你是特别的。”她喉咙发紧。 “你和之前那几个,不过都是钥匙。”他说完,抬手扫过桌面。 铅笔、尺子、小刷子全被拨到地上。她那只青瓷耳钉盒也被撞翻,摔在地上,碎成三片。 那只耳钉滚到墙角,沾了灰。她蹲下去捡。他没拦,只在背后说:“明天我要看到资料。 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门关上后,她坐在地上,把瓷片拢在手心。 那只耳钉是陈砚舟送的,大学时候,他从旧货市场淘来一对,说像她眼睛的颜色。 她一直没舍得戴,只放在这里,当成某种纪念。现在它断了。第二天一早,她去整理他留在这里的西装。那件浅灰色的,他常穿,她说过很衬他气质。她翻到内袋,摸出一张折得整齐的纸。是“国际建筑学会”发来的邀请函,落款盖着红章,写着周临川的名字,邀请他出席年度学术论坛并发表主题演讲。可她记得,上个月学会官网公布的名单里,根本没有他。她又摸到另一叠纸。三份设计手稿复印件,纸张边缘发黄,像是从旧档案里翻出来的。其中一份,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是陈砚舟大学时期的毕业设计,题目是《老城肌理中的结构延续》。 她当年帮他整理过模型,这稿子她看过不下十遍。可现在,署名被涂掉了。她翻到图纸背面,那里有一排极小的简笔画,是陈砚舟的习惯——每次画完大图,总喜欢在角落随手勾一座老屋檐,像某种签名。她盯着那几笔线条,心跳加快。她打开手机,搜“周临川 学术丑闻”。跳出来一条三年前的海外新闻,标题是《新加坡建筑学院开除抄袭学生》,配图模糊,但那人穿的,正是这件浅灰色西装。 发布时间是二零一九年七月,正是周临川回国前一个月。她关掉页面,手有点抖。下午,她去了市档案馆,调出自己最近提交的一份文物修复方案。那是她独立负责的项目,她以为是自己的成果。可当她把方案和陈砚舟那份旧稿并排打开时,结构计算部分几乎一模一样。连参数取值方式、荷载分布逻辑,都和他的原稿一致。 她坐在档案室的椅子上,背脊发凉。原来她不只是被利用了感情。她是被当成了搬运工具,把别人的成果,一点点搬进他的履历里。而她还曾以为,他是懂她的人,是能带她走出江城、走向国际的引路人。她走出档案馆时,天已经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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