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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被别人抢走了许清婉沈知遥小说完结_免费小说全本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被别人抢走了(许清婉沈知遥)

匿名 2025-09-13 04:16:21 1 下载本文

我叫陈砚,江城土著,和许清婉青梅竹马,婚约是两家父母十几年前就定下的。

她爱吃巷口王婶的豆腐脑,我早上五点半就起来排队,骑二十分钟自行车送她去幼儿园上班——她是幼师。日子本来过得像王婶的豆腐脑,又暖又甜。直到周临出现,他说自己是投行精英,刚从国外回来,穿着定制西装,腕表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许清婉看他的眼神变了,像小时候我攒了半年钱给她买水晶发卡时的样子。她说婚约是儿戏,说我太闷,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我没哭没闹,收拾了行李,买了去深圳的车票。三年后我回来,已经是科技公司创始人,身边站着沈知遥,她是我合伙人,聪明冷静,说话像手术刀,一针见血。许清婉开始频繁出现在我面前,眼神里写着后悔,可有些路,走过了就回不了头。

1 豆腐脑的温度清晨六点,江城的老城区在薄雾中苏醒。巷口的梧桐叶沾着露水,街边早点摊的蒸腾热气模糊了骑车人的脸。我叫陈砚,二十八岁,江城本地人。

以前在国企做技术员,去年辞职后接些设备调试的私活,勉强维持开销。身高一米八二,穿一件深灰色夹克,眉骨上那道浅疤是小时候爬树摔的,不说话时看着有点冷。

我和许清婉自小一块长大,两家父母交情很深,早些年就定下了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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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在阳光幼儿园当老师,每个月底都要评优,迟到一次扣分,扣满三次就没资格参选。

每天五点半,我会准时去巷口王婶的豆腐脑摊,买一碗加葱花的咸口豆腐脑。她爱吃这个,我也习惯了。今天刚推车出门,手机响了。是许清婉打来的。“你还没到?我马上要出门了。

”声音有点急,背景里还有吹风机的嗡嗡声。我看眼时间,五点四十七。

往常这个点已经拿到豆腐脑了。今天起晚了几分钟,路上还碰上早班公交堵在岔路口。

“马上到,再等五分钟。”挂了电话,我蹬得更快了。王婶的摊子在街角拐弯处,三轮车上支着蓝布棚,炉子上锅锅冒白气。我到的时候,她正收摊。“最后一碗了,刚要收呢。”她掀开锅盖,舀了一勺,“给你留的,知道你要来。”我松了口气,接过碗放进保温袋。这袋子是去年冬天买的,内层加厚,能保温四十分钟。

“清婉今天催得紧,差点没赶上。”王婶点点头,“年轻人讲究这些,评优不容易。

”我笑了笑,没多说,转身推车就走。刚骑出不到一百米,前面施工围栏拦住了路。

水泥墩子排成一排,上面写着“道路维修,禁止通行”。我看了看表,六点十三分。

从这里到她家楼下,正常骑车十二分钟,现在只能绕路。我扛起车,从围栏侧面翻过去。

裤脚蹭到湿泥,溅了一道灰。顾不上了。拐进三条小巷,穿过后街菜市,再绕过老邮局,终于看见她住的那栋六层旧楼。六点二十五分,她家阳台的灯刚灭。我停在楼下,把保温袋打开,确认豆腐脑还是温的。不到两分钟,单元门开了。

许清婉穿着米色风衣走出来,头发扎成低马尾,手里拎着包。她接过碗,说了句“谢谢”,低头喝了一口。“还热。”她抬头看了我一眼,“今天差点迟到。”“不会。

”我把保温袋塞进车篮,“以后提前十分钟叫我。”她点点头,转身往公交站走。

我没跟上去,只是看着她进了站台,才调转车头回家。这顿饭是许母张罗的,说是家常便饭,其实我知道,是为了让周临正式见个面。周临,许清婉的大学同学,三年前出国,最近刚回来。听说在伦敦读金融,之前在华尔街实习过。这顿饭前,我只听过名字,没见过人。许家在城西的老小区,两室一厅,装修简单。我六点四十到,许母正在厨房炒菜,许清婉系着围裙帮忙。“来了?”她抬头看我一眼,“坐吧,就等你了。”周临还没到。

七点整,门铃响了。我开门,看见一个穿深灰定制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皮鞋锃亮,袖口露出一截银色腕表,表盘上刻着我看不懂的字母。“你是陈砚吧?”他伸出手,“听清婉提过你。”我跟他握了手。他的手很干,温度不高。“周临。”他自我介绍,“刚从伦敦回来,还在倒时差。”饭桌上,他坐在许清婉旁边。许母热情地给他夹菜,问他国外的生活。“伦敦金融城节奏很快,早上六点地铁就满了。”他切着碗里的鱼,“华尔街更夸张,凌晨两点还有人在办公室。”许清婉笑着接话:“难怪你气色这么好,国外条件就是不一样。”我低头吃饭,没插话。周临忽然转向我:“听说你以前在国企?

现在呢?”“做点技术活。”我说,“自由职业。”“哦。”他点点头,“稳定最重要,不过眼界也得跟上。江城这种小地方,机会毕竟有限。”许母笑着说:“小陈踏实,我们一直当自家人看。”周临没接这话,转而说起他在米其林餐厅吃牛排的经历,说火候才是料理的灵魂。许清婉忽然开口:“陈砚做的红烧排骨,就是火候太老。

”我抬眼看了她一眼。她正笑着给周临夹菜,“你说是不是?米其林的牛排,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周临笑了一声,“食材和火候,都是对生活的尊重。”我放下筷子,点头:“下次改进。”然后继续吃饭,给许母夹了碗汤。饭局结束,我主动收拾碗筷。

周临坐在沙发上和许母聊天,说江城发展慢,但生活节奏舒服,适合养老。我没说话,洗完碗就走了。第二天清晨,我照常去王婶摊子买豆腐脑。“今天多加一勺葱花。

”王婶一边舀一边说,“看你昨天脸色不好。”我没问她怎么知道,只说“谢谢”。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人变了,东西再热也没用。”我没接话。到许清婉家楼下时,她已经等在门口了。我把保温袋递过去,她接过,没马上喝。“你很好。”她忽然说,“可我不想一辈子就这样。”我看着她,“‘这样’指什么?”她低头,“周临说,江城太小,配不上他的视野。”“那你呢?”我问,“你想去多大的地方?”她没回答,只是捧着碗,小口喝了起来。我站在车旁,等她喝完。半碗下肚,她把空碗递给我,“放车篮吧。”我把碗放进保温袋,压在车篮底层。“我等你吃完再走。”我说。她没抬头,只是点了点头。等她进了单元门,我骑车离开。风从巷口吹过来,带着一点凉意。我没回头,但手一直捏着车把,用力到指节发白。回到家,我拉开书桌抽屉,把一张合照塞进最底下。

是我们去年在江边拍的,她靠在我肩上,笑得很浅。我坐下来,打开电脑。

浏览器页面跳出来,我在搜索框打了几个字:“深圳 科技公司 招聘”。光标闪了几秒,我点了回车。屏幕亮着,房间里很安静。窗外,老城区的早晨还在继续。只是那碗豆腐脑,再没从前的温度。2 旧情难续屏幕还亮着,光标停在搜索结果页的最上方。

我盯着那几家公司名称看了几分钟,没再点开详情,合上了电脑。

屋里安静得能听见冰箱运作的低频嗡鸣。我站起身,把保温袋从车篮里拿出来,倒扣在桌上,残余的热气散尽了。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许清婉发来的消息:“今晚有事,不用送豆腐脑了。

”我回了个“好”,删掉,又重新打了个“行”。发出去后,把手机反扣在桌上。

外面天色灰蒙蒙的,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动了桌角一张没压住的纸,是之前接私活时的客户清单。我顺手按住,没再看。第二天中午,我骑车经过江边老路。

原本不走这条路,但修路围挡还没撤,绕道绕到了这儿。阳光斜照在咖啡馆玻璃上,反着光,我本打算直接过去,却在门口顿了一下。靠窗的位置,许清婉坐在那儿,正低头笑着说什么。

她穿了那条淡蓝色丝绒裙,领口别着一枚银蝴蝶胸针——是我去年在旧货市场淘了半个月才找到的搭配件。她说过,这条裙子只在特别的日子穿。对面是周临。他解了西装扣子,袖口卷起,正伸手去拿咖啡杯。

她忽然探身,抬手替他理了理领带结,指尖轻轻一带,动作熟稔得不像第一次。

我没推门进去。转身往回走的时候,手指滑开手机相册,找到那张江边的合照。

我们并肩站着,她头靠我肩膀,风吹起她的发丝,扫在我颈侧。我点了编辑,把权限设成“仅自己可见”,然后退出。那天晚上,她又发消息:“明早六点,老巷口见,有话跟你说。”我没问什么事。第二天五点五十,我到了。老巷口两排老楼夹着窄道,地面铺着十多年前的水泥砖,有些已经翘边。她还没来。我靠在墙边,看着对面杂货店的卷帘门,上面贴着褪色的“旺”字。六点零七分,她来了。

风衣换成了米色大衣,裙摆露在下面,还是那条蓝裙子。“你穿它出来,是想让我看见?

”我开口。她站定,看了我一眼,“你知道了?”“昨天路过咖啡馆。”我说,“你们挺般配。”她低头,手指绕了绕包带,“我不是故意的。

可周临他……他带我看的东西不一样。他说的未来,也不是江城这种地方能给的。

”“所以呢?”我问。“我们……本来就不该有婚约。”她声音轻了些,“两家父母一厢情愿定的,我们都没真正问过自己想要什么。”我点点头,“那条裙子,是你今天特意穿的吗?”她顿了一下,点头,“我想……让你明白,我已经做了选择。

”“嗯。”我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是那张合照,还有一枚她去年落在我家的发卡。我没让她看,直接递过去。她接过,没拆。

“谢谢你这些年。”她说。“别谢。”我笑了笑,“你开心就行。”说完,我转身走了。

走出十来步,听见她喊我名字。我停下,没回头。“你会恨我吗?”她问。我没回答,抬手摆了摆,继续往前走。中午我去了趟银行,把上个月接私活的尾款取了出来,数了数,加上存款,勉强够撑三个月。回来路上,顺手买了个新背包,黑色的,能装电脑和几件衣服。

到家后开始收拾。衣服叠好塞进包里,工具箱里的万用表、螺丝刀组、接线钳一样样检查过,放进行李箱底层。书架上的几本专业手册也收了,剩下些杂物,我懒得再理。傍晚,手机响了。是妈。“听许家阿姨说,清婉和你谈了?”“嗯。”我应了声。

“她……提了解除婚约?”“说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爸刚知道,饭都没吃。

你……再等等行不行?她要是真走了,你以后怎么办?”我坐在床沿,看着窗外楼下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我知道了。”我说。挂了电话,我打开电脑,登录邮箱。那封深圳科技公司的招聘通知还在收件箱里,发信时间是三天前。我点开,回复:“我决定接受面试机会,下周到深。”正文就这一句。发出去后,我把所有和许清婉的聊天记录拖进一个文件夹,重命名为“旧档”,设了密码。然后关机。

第二天清晨,我照常出门。不是去豆腐脑摊,而是顺路经过。王婶的蓝布棚已经收了一半,炉子熄了,三轮车正准备推走。我走过去,把保温袋放在她摊子边的空碗下,压了五块钱。

比平常多两块。她抬头看我,“今天不买了?”“有点事。”我说,“以后可能……来不了了。”她没多问,只点点头,“人走茶凉,茶凉了也别泼,留着暖手。

”我笑了笑,“您保重。”说完,转身走了。走到巷口拐弯处,碰见两个小孩在跳格子,粉笔画的线歪歪扭扭。其中一个抬头看我,“叔叔,让让。”我侧身过去,听见他们在后面数:“一、二、三……”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眼。王婶正在收最后一块棚布,动作慢,背有点驼。我没再走近,把手插进夹克口袋,继续往前。回到家,我把婚书原件从抽屉里拿出来。红纸金字,盖着两家父母的手印。我翻到最后一页,指尖在名字上停了两秒,然后放进抽屉最底层,锁上。背包靠在门边,已经收拾好。

电脑包搭在上面,钥匙塞在外层口袋。我坐回书桌前,把台灯关了。屋里暗下来,只有窗外透进一点路灯光,照在地板上,像一道窄窄的河。我盯着那道光看了很久。

然后起身,把床头那张父母合影转向墙面,背过去。手机在桌上震动。我拿起来,是房东发来的消息:“下季度房租该交了。”我回:“月底前搬走,房子退租。”发完,把手机屏幕朝下放。窗外,一辆公交驶过,车灯扫过天花板,又熄了。我站着没动。

背包的带子垂在地上,一根线头松了,晃了一下。3 深圳新起点我站在深圳北站出口,背包带子勒进肩膀。手机震动了一下,房东发来最后通牒:“明天不交租,东西给你扔楼下。

”我回了个“收到”,删了短信,把手机塞进夹克内袋。雨开始落的时候,我已经在城中村转了三圈。巷子窄,两边楼挤得只剩一线天,晾衣绳横七竖八,滴水的床单擦着头顶掠过。我低头看纸条上的门牌号,敲开一扇铁皮门。屋里霉味冲鼻,墙皮剥落,床是张折叠行军床。中介说得好听,拎包入住,结果连灯都不亮。

我付了三百定金,他收钱就走,留我一个人站在屋里。等我想拍照留证时,电话已经打不通。

天黑透了。我背着包走出巷子,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脖子。火车站候车厅还有空位,我找了个角落坐下,把电脑包垫在头下。旁边有个女人抱着孩子,低声说话。我没听清内容,闭上眼,但睡不着。清晨五点,我起身往南山区走。招聘邮件里提过那片科技园区,我没去过,只记得名字。公交坐到终点,换地铁,再步行二十分钟。园区大门气派,玻璃幕墙反着光,门口站着穿制服的安保。我递上身份证,说来找临时技术活。他摇头,“没预约进不去。”我又说会修打印机,前台那台卡纸了。他还是不让进。我站在门口,看他操作电脑。那台机器反应迟钝,点一下要等五六秒。“内存条松了。”我说。他抬头。

“或者灰尘太多,散热不行。”他犹豫几秒,放我进去,但只准待在接待区。我拆开后盖,清了灰,重新插紧内存。开机,两秒进系统。值班主管是女的,短发,穿浅灰衬衫,走出来看了眼结果,问:“还会别的?”我说:“系统维护、服务器故障、网络调试都行。

”她打量我,“叫什么名字?”“陈砚。”她点头,“沈知遥。这边三天有个工位空着,你先用着。但得干活,不能白占地方。”她带我进去。共享办公区很大,一排排工位,有人戴耳机敲代码,有人小声打电话。她指了角落一张桌子,“先放东西,别影响别人。

”我放下包,打开电脑。屏幕亮起时,邮箱弹出新消息——银行账户余额提醒,扣除房租后剩八百四十二块。中午,沈知遥走过来,递给我一张纸,“初创公司系统崩了,客户急着上线,原班人马搞不定。”我看了一眼,是数据库报错日志。“能看懂?”她问。

“索引损坏,加上硬盘老化。”我说,“现在读写冲突,得停服务重建。”她盯着我,“你有把握?”“六成。”她没再问,转身去打电话。下午三点,我接入测试环境。

主服务器在远程机房,响应慢,每次命令都要等十几秒。我写了个脚本自动抓取错误日志,发现凌晨三点有一次异常断电,导致事务未完成,锁死了表。

我提出方案:先迁移数据到备用机,重建索引后再切回来。沈知遥听完,说:“客户只给十八小时。”“那就通宵。”她看了我一眼,点了头。晚上八点,客户代表打来视频会议。背景是办公室,一群人围着电脑。我说明步骤,他们有人质疑,“会不会丢数据?”“不会。”我说,“我加了校验机制,每步都有备份。”对方沉默几秒,“那就按你说的来。”我和沈知遥分工。她写应急接口,保证前端还能读部分数据;我负责底层修复。键盘敲得发烫,屏幕上的进度条走得很慢。

凌晨两点,索引重建到百分之八十七,硬盘突然报错,提示坏道增多。我拔掉旧盘,换上备用SSD,手动导出核心数据。手速快,不敢停。沈知遥递来一杯咖啡,没说话。

三点四十分,系统恢复响应。五点十五,所有服务重启成功。六点整,客户发来验收确认,五千元服务费到账。我靠在椅背上,眼睛发涩。窗外还在下雨,玻璃上水痕交错。

沈知遥站起身,收拾桌面。“你留下。”她说。我没动。“那个工位,不用只待三天了。

”她顿了顿,“明天还有个API对接,你来主控。”她走之前,从笔记本撕下一张纸,放在我的键盘旁。我拿起来看,上面写着一行字,没抬头。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我没掏出来。

外套搭在椅背,袖口沾了泥点,还没干透。我把那张纸条折好,塞进衬衫内袋。合上电脑。

雨停了。远处高楼的灯一盏接一盏熄灭。我低头看表,七点零三分。椅子底下,背包的拉链开了条缝,露出半截螺丝刀柄。4 江城重逢高铁到站时,我看了眼手机,三条未读消息。一条是助理发的行程提醒,一条是司机确认接站,最后一条是沈知遥:论坛现场空调开得足,别穿太多。我收起手机,拎起背包。

夹克换成了浅灰休闲西装,袖口熨得平整。站台上人来人往,没人多看我一眼。这挺好。

出站口外,闪光灯突然亮起来。几个记者举着设备围上来,话筒几乎贴到脸前。陈总,这次回江城,是不是因为许清婉?听说许清婉最近常去你公司楼下,你们有没有私下见面?我站定,没往后退。镜头对准我,我也没避开。

我回来是为了项目落地。我说,江城这边要建青年技术实训中心,第一批招八十人。

我不希望再有年轻人,因为找不到一台能开机的电脑,就放弃自己想做的事。

记者们安静了一瞬。有人低头记,有人换角度拍。我没再多说,点头示意后,朝接站的商务车走去。车里沈知遥已经在等。她穿着深蓝衬衫,头发扎得利落,正低头看平板。讲得不错,她抬眼,比彩排时顺。临时想的。我系上安全带,反正也不是来演感情戏的。她笑了笑,没接话,把平板递给我看议程。

论坛还有两小时开始,流程又调整了,我们得抓紧时间过一遍。会场在会展中心三楼。

安检口排着队,我看见前排有人回头看了我两眼,小声跟同伴说:那个是不是陈砚?

进会场后,媒体区已经架好机位。圆桌论坛的座位表贴在入口,我找到自己的名字,旁边是沈知遥。再往下,我停了一秒——许清婉也在嘉宾名单里,教育系统代表。

沈知遥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只说了一句:她有资格来,是教育局安排的,不是我们。

我点头,没说什么。上台前,工作人员带我们走后台通道。路过休息室,我听见里面有人在调试话筒,声音熟悉。是许清婉。她正和主持人确认发言顺序,语气平稳,带着职业性的客气。我停也没停,直接进了准备区。论坛开始后,主持人照流程走。

前半场谈产业趋势,气氛平稳。直到中场休息结束,主持人突然转向我。陈总,大家都知道您是从江城走出去的。当年离开时,很多人说您是因为感情受挫才走的。

现在功成名就回来,会不会觉得,当初那些看轻您的人,都错了?台下安静下来。

摄像机转向我。我没开口。沈知遥拿起话筒。我们团队过去三年,做了五百多次算法迭代,服务器崩过十七次,有半年时间发不出工资。她声音不急不缓,如果说失败有原因,那是技术积累不够、资源不足;如果说现在有点成绩,那也是因为没在最难的时候松手。

至于其他故事,她顿了顿,媒体喜欢写,但我们不靠这个活着。台下有人鼓掌。

主持人笑了笑,赶紧接话把话题带开。我侧头看沈知遥,她正低头看笔记,像什么都没发生。

我轻轻点头,她抬眼,看了我一下,又移开视线。散场后,我们从侧门离开。

助理说车在后门等,建议绕开媒体。不用。我说,走正门。正门口果然围了几个人。

我刚走出来,就听见有人喊我名字。是许清婉。她站在台阶下,手里抱着资料,像是刚从会场出来。看到我,她往前走了两步。陈砚。她叫得轻,但足够近。我停下。

听说你公司江城这边招人,她说,有个老师想推荐学生,问我认不认识负责人。

可以联系HR。我说,流程公开,邮箱在官网挂着。她顿了一下,我是说,能不能走个面试绿色通道?没有绿色通道。我说,所有人统一笔试加实操。

她嘴唇动了动,没再问。目光落在我身后的沈知遥身上。这位是……沈知遥,沈知遥主动开口,公司联合创始人,技术负责人。许清婉点了点头,声音低了些:之前没见过你来江城。这次是第一次公开露面。沈知遥语气自然,之前都在深圳忙项目。我们没再说话。司机拉开车门,我侧身让沈知遥先上。

她坐进去后,我正要关门,许清婉忽然说:你……瘦了。我没抬头。

江城的夏天还是闷,我说,但风比以前大了。车门关上,司机启动车子。后视镜里,她站在原地没动,手里那叠资料被风吹得微微翻页。傍晚,我让司机绕了条路。

车停在老巷口。摊子还在,王婶正收锅盖。我下车时,她抬头看了眼,手上的动作没停。

来了。王婶。她擦了擦手,站直了:西装挺板正,现在是大人物了?

还是吃您豆腐脑的人。她哼了一声:涨价了,五块一碗,付得起吗?

我从钱包抽了张百元钞递过去:不光要一碗,以后我回来,您得给我留座。她接过钱,没找零,塞进围裙口袋:人回来了,豆腐脑可不光是吃的。我笑了笑。

沈知遥站在我旁边,一直没说话。王婶打量她:这是?合伙人,沈知遥。哦?

她挑眉,那以后也归我管?她说您管得严,她怕。王婶笑出声,指了指我眉骨:疤还在。在。人倒是站得直了。她声音低了些,当年看你扛车翻栏杆,裤脚全是泥,我还说,这孩子,心没飘。我没接话。

她转身从保温桶里舀出一碗豆腐脑,撒上葱花,递给我:趁热。我接过,喝了一口。

味道没变。明天还来?来。那我给你留热着。我点头,把碗递回去。

沈知遥看了我一眼,轻声说:你真喝得惯?喝的不是味道。我说,是早上六点,巷子还没醒的时候,有人记得你要来。她没再问。回酒店前,我让司机停在江边。夜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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