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剜出仙骨救师尊,他却转身复活了小师妹(林月微云夜寒)全文免费小说_小说免费完结我剜出仙骨救师尊,他却转身复活了小师妹(林月微云夜寒)
疼。像是有一万把滚烫的刀,在我的身体里同时搅动,要把我的血肉、筋骨、乃至灵魂都一并碾碎。我叫阿九,无垢峰上最卑微的存在。 师尊云夜寒是在一个雪天,把我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他说我当时只剩一口气,像只快死的小猫。所以,我没有姓,只有一个名字,阿九。千年了,我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修成了无垢峰唯一的女弟子,也修成了……整个仙门都羡慕的、拥有千年仙骨的半仙之体。他们都说,我阿九是走了天大的运,才会被云夜寒看上。只有我知道,不是的。我只是他种下的一株草,悉心浇灌,就等着成熟的这一天,好拿去入药。此刻,我就躺在这冰冷的祭仙台上,而我的师尊,那个我爱了千年、敬了千年的男人,正站在台边,手持剔骨刀,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狂热。“阿九,别怕。”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像三月的春风,“很快就好了。”好?怎么会好呢?他要的,是我体内那根与我神魂相连的仙骨。仙骨离体,我千年修为尽毁,最好的结果,也是变回一个凡人,生生世世再无缘仙道。“师尊……”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子,“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眼中的狂热,因为我这句话,冷却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失望。“阿九,你忘了为师教你的第一课是什么吗? ”我怎么会忘。是“奉献”。他教我识字,教我术法,教我辨认草药。 他把我从一个卑贱的孤女,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他说,这一切都是他赐予我的,所以,我也理应为他献上我的一切。包括生命。“师尊走火入魔,神魂即将溃散。 唯有你的千年仙骨,能重塑我的仙身。”他看着我,语气不容置疑,“这是你的命,也是你的荣耀。”我的荣耀?原来,我拼了命修来的仙骨,只是为了成为他的药引,这,就是我的荣耀吗?哈……哈哈……我看着他俊美如神祇的脸,那双曾让我沉溺了千年的、星辰般的眸子,此刻却像两块淬了冰的石头。 我忽然就不想再问了。“好。”我闭上眼,轻声说,“师尊,这千年仙骨,是您给阿九的。 今日,阿九……还你。”就当是,还了这千年的养育之恩吧。从此,我和他,两不相欠。 他似乎对我这副顺从的样子很满意,嘴角微微勾起。“好孩子。”然后,那把冰冷的剔骨刀,就这么刺了下来。“啊——!”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贯穿了我的四肢百骸。我感觉我的脊梁,正被一股蛮力活生生地从我身体里抽离。我的神魂像是被撕裂了,每一寸血肉都在尖叫、哀嚎。我的眼前一片血红,意识在剧痛中浮沉。恍惚间,我好像听到了他在轻声呢喃。“月微……别怕,我就来救你了。”月微……林月微。 那个早就死了五百年的、他最心爱的小师妹,他此生唯一的白月光。 原来……原来他要我的仙骨,根本不是为了给自己重塑仙身。他是要……复活她。我的心,在那一刻,比被剔骨还要疼。可笑吗?我竟然到现在才明白。 为什么每次我做出她爱吃的桃花酥,他都会看着我,怔怔出神。 为什么每次我穿上水绿色的长裙,他都会失手打翻茶杯。为什么……他给我取名阿九。 因为林月微的小名,叫微微。他觉得我的眼睛像她,所以,我就成了她的第九个,也是最成功的一个……替代品。原来,我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了成为一个更完美的容器,好孕育出这根能让她死而复生的仙骨。意识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他终于抽出了那根沾满了我的血肉、闪烁着莹莹白光的仙骨。他如获至宝,看都没看祭仙台上已经变成一滩烂泥的我。他转身,踉跄地、却无比坚定地,走向了后山那座冰冷的坟冢。我的血,流了一地。我的世界,陷入了无边的黑暗。真好笑,我阿九,活了千年,到头来,不过是个笑话。**2. **我以为我会死。可我没有。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山洞里。身上被剜去仙骨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只是那种从骨髓深处传来的空洞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我试着动了动手指,却连这点力气都没有。“醒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洞口传来。我艰难地转过头,看到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里的身影,逆着光,看不清样貌。“是你……救了我?”我问,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救你? 呵呵……”黑袍人笑了,那笑声像夜枭一样难听,“我只是不想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复仇的工具罢了。”他走到我身边,蹲下,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草药味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伸出一只干枯得像鸡爪一样的手,捏住我的下巴。“云夜寒那个伪君子,为了复活他的小情人,竟然真的舍得对你下这种狠手。 啧啧,丫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没说话,只是麻木地看着洞顶。感觉?我没什么感觉。 心死了,就不会再痛了。“怎么?不想报仇吗?”黑袍人似乎对我的反应有些不满,“他废了你千年修为,把你当成一个用完就丢的垃圾。你就甘心这么算了?”报仇? 我拿什么报仇?我现在只是一个连动都动不了的凡人,而他是高高在上的无垢峰峰主,是整个仙门敬仰的云夜上仙。我们之间,隔着云与泥的距离。“我看到,他用你的仙骨,复活了那个叫林月微的丫头。”黑袍人继续用他那淬了毒一样的声音,刺激着我。“哦,那场面,可真是感天动地啊。云夜寒抱着那个刚刚苏醒的林月微,哭了呢。他说,‘月微,我终于等到你了’。”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传来一阵窒息的钝痛。 我眼前,又浮现出他拿着我的仙骨,转身离去的那个决绝背影。他哭了?原来,那个清冷如谪仙,永远都波澜不惊的男人,也是会哭的。只可惜,他的眼泪,从来都不是为我而流。“真可怜啊。”黑袍人松开我的下巴,站起身,“你为他剜骨剔髓,他却抱着别的女人,诉说爱意。而你呢?你猜猜,他现在还记不记得,这世上有个叫阿九的傻子?”我闭上眼,不想再听。“我给你一个机会。 ”黑袍人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一个让你重新站起来,让他跪在你面前忏悔的机会。 ”我猛地睁开眼。“只要你肯……入魔。”入魔?我愣住了。我是仙门弟子,从小受的教育,便是斩妖除魔,守护正道。入魔,是我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哈哈哈,看看你这副样子! ”黑袍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正道?你的正道师尊,是怎么对你的? 他把你当人看了吗?丫头,别傻了。这个世界,仙和魔,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胜利者书写的历史罢了。”“只要你拥有了足够的力量,你,就是规则。”他的话,像一颗种子,落进了我荒芜的心田。是啊……力量……如果我拥有比云夜寒更强大的力量,是不是,就可以让他也尝尝,被当成蝼蚁一样践踏的滋味?“我……要做什么?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黑袍人满意地笑了。“很简单。”他扔给我一本书,一本散发着不祥黑气的、用某种兽皮制成的书。“这是《噬骨心经》。你没有了仙骨,正好。 从今天起,你就用这天地间的怨气、恨意、和一切污秽之物,为自己,重铸一根……魔骨。 ”“这个过程,会比你被剔骨时,痛苦百倍。但只要你撑过去,你失去的,都会加倍地回来。 ”我看着那本邪气的书,又想起了云夜寒。想起他用我的仙骨,复活了林月微。 想起他抱着她,流下喜悦的泪水。而我呢?我躺在冰冷的祭仙台上,血流成河,像一条濒死的狗。凭什么?凭什么我的一切,都要成为他们爱情圆满的垫脚石? 一股滔天的恨意,像火山一样,从我心底喷涌而出。我捡起那本《噬骨心经》,用尽全身力气,翻开了第一页。“好,我修。”3我叫阿九。至少,现在还叫阿九。 我开始了漫长的、不见天日的修炼。黑袍人说的没错,重铸魔骨的过程,比剔骨之痛,要痛苦百倍。每天,我都要引煞气入体,让那些比刀子还要锋利的污秽之气,一遍遍地冲刷我空荡荡的骨腔。那种感觉,就像是把我的五脏六腑都掏出来,扔进油锅里反复煎炸。有好几次,我都痛得晕死过去。但每次醒来,我都会咬着牙,继续修炼。因为,每当我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我的眼前,就会浮现出云夜寒抱着林月微的画面。那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的动力。 黑袍人偶尔会来看我。他从不告诉我他是谁,只是会扔给我一些丹药,和一些关于无垢峰的消息。“云夜寒对外宣称,你修炼禁术,走火入魔,已经自爆身亡了。 ”“哦,他还给你立了个衣冠冢呢。就在林月微的坟旁边。真是讽刺,不是吗? ”“那个林月微,恢复得很好。云夜寒把她保护得像个宝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整个无垢峰,现在都知道,林月微才是未来的峰主夫人。”每一次,他带来的消息,都像一把盐,狠狠地撒在我血肉模糊的心上。痛吗?痛。但痛,能让我更清醒。清醒地记住,我所受的一切,都拜谁所赐。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五年?十年?山洞里没有日月。我唯一的感知,就是我身体里的那根“骨头”,正在一点一点地,重新生长出来。它不是莹白色的,而是漆黑如墨,上面布满了诡异的、仿佛活物一般的魔纹。 它不再是我那根充满仙灵之气的“仙骨”。我叫它,“恨骨”。终于,在某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我身体里的那根恨骨,彻底成型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在我体内轰然炸开。整个山洞,都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剧烈地颤抖。我缓缓地站起身,感受着这股既陌生又熟悉的力量。我失去的,都回来了。而且,比以前,更强。“恭喜你。 ”黑袍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洞口。我转过身,看着他。如今的我,已经能轻易地看穿他身上的黑袍。那下面,是一具早已被魔气侵蚀得差不多的、干枯的身体。 “你到底是谁?”我问。“我是谁,不重要。”他说,“重要的是,现在的你,已经有资格,去拿回属于你的一切了。”我走到洞口,伸出手,接住了一滴冰冷的雨水。 雨水落在我的掌心,没有融化,反而凝结成了一朵小小的、黑色的冰晶。这是……我的力量? “你该回去了。”黑袍人说,“回去看看,你的好师尊,和你那位‘死而复生’的小师妹。 ”我抬起头,看向无垢峰的方向。是啊。是时候,回去了。我该回去,问他一句。云夜寒,这十年,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想起过,被你弃尸荒野的阿九?我该回去,让她瞧瞧。 林月微,用着我的骨头,活在这个世上,你……心安吗?我一步踏出山洞,身影瞬间消失在茫茫的雨幕之中。十年了。无垢峰,我回来了。这一次,我不是回来乞求怜悯的。我是回来,讨债的。4无垢峰还是和以前一样,仙气缭绕,钟灵毓秀。只是,如今看在我的眼里,只觉得讽刺。这么一个干净的地方,却养出了云夜寒那样,最肮脏的人心。我没有直接上山,而是在山下的坊市里,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十年了,坊市里的人和事,都变了许多。我坐在临窗的位置,听着周围修士们的闲聊,很快就拼凑出了这十年间发生的大事。“听说了吗? 无垢峰的云夜上仙,要和林仙子结为道侣了。”“哪个林仙子?”“还能是哪个? 就是十年前死而复生的那位呗!听说,当年云夜上仙为了救她,都差点入了魔。啧啧,真是情深义重啊。”“可不是嘛。现在整个仙门谁不知道,那林月微仙子,就是云夜上仙的眼珠子,心头肉。”我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没什么表情。 结为道侣?真是……迫不及及待啊。也对,毕竟是他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才“救”回来的人。 “说起来,你们还记不记得,云夜上仙以前那个叫阿九的徒弟?”忽然,有人提起了我的名字。我的动作顿了一下。“哦,那个啊,记得。听说是个天才,年纪轻轻就修出了千年仙骨。可惜啊,心术不正,修炼禁术,最后自爆身亡了。”“是啊,真是可惜了。不过,也算是她咎由自取吧。”咎由自取?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 世人总是这么愚昧。他们只相信胜利者书写的故事。至于真相是什么,没人在乎。也好。 既然你们都以为阿九已经死了,那么,就让她……死得更彻底一点吧。第二天,我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劲装,用一张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我给自己,想了一个新的名字。从今天起,这世上,再无阿九。只有……君九。君临天下的君。 我来到无垢峰的山门前。守山弟子见我气势不凡,不敢怠慢,上前行礼:“不知前辈是何人? 来我无垢峰有何要事?”“我找云夜寒。”我说,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守山弟子愣住了。 直呼他们峰主的名讳,这人好大的胆子。“我们峰主正在闭关,不见外客。”“是吗? ”我笑了笑,“那你去告诉他,就说,万魔窟的人,来给他送一份……贺礼。”万魔窟,是那黑袍人所在的地方,也是如今,我的地盘。听到“万魔窟”三个字,那两个弟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仙魔不两立。万魔窟的人,竟然敢光明正大地闯上无垢峰?其中一个,立刻进去通报了。没过多久,一道白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山门后。是云夜寒。十年了,他的容貌,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副清冷出尘的谪仙模样。只是眉宇间,似乎多了几分柔情。想必,是被林月微滋润的吧。他看到我,眉头微蹙。“阁下是何人? ”“来给你送贺礼的人。”我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扔了过去。他接住盒子,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盒子里,装的,是当年那把剔过我仙骨的刀。刀上,还残留着早已干涸的、暗黑色的血迹。“是你!”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剑,“十年前,是你救走了阿九?”他以为,我是那个黑袍人。哈,他竟然还记得,我是被人救走的。 我还以为,他早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呢。“云峰主说笑了。”我故作不解,“阿九是谁? 我只是奉我们尊主之命,来物归原主罢了。我们尊主说,这把刀,杀气太重,不祥,留着,怕是会脏了云峰主和林仙子的大婚。”我故意加重了“林仙子”和“大婚”几个字。 他的脸色,果然更难看了。“你们尊主是谁?”他冷声问。“你很快就知道了。 ”我话音刚落,一道水绿色的身影,就从他身后跑了出来。“师兄,发生什么事了? ”是林月微。她跑到云夜寒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然后,好奇地看向我。 当她看到我时,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我知道,不是她认出了我。而是,她身体里那根属于我的骨头,在见到我这个原主时,产生了本能的……战栗。我看着她,笑了。“这位,想必就是林仙子吧?”我上下打量着她,目光,最后落在了她的脊背上。 “果然是……一副好筋骨啊。”5林月微被我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往云夜寒身后躲了躲。“师兄,她是谁啊?好奇怪……”她小声说。 云夜寒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将林月微护在身后,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阁下到底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我摊了摊手,“贺礼送到,我也该走了。哦,对了,我们尊主还有一句话让我带到。”我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他说,‘夺骨之仇,不共戴天’。云峰主,好自为之。”说完,我不再看他那张精彩纷呈的脸,转身,化作一道黑烟,消失在了原地。回到客栈,我摘下面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水冰凉,正好能压下我心中翻涌的杀意。见到他们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所以为的平静,不过是自欺欺人。那滔天的恨意,早已融入了我的骨血,只要一见到他们,就会疯狂地叫嚣。 但,还不是时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阿九,哦不,我君九,已经等了十年,不在乎,再多等一阵子。我要的,不是简单地杀了他们。我要的,是让他们,也尝尝我当年所受的,万分之一的痛苦。我要让云夜寒,亲眼看着他最珍视的东西,一点一点地,化为泡影。 我要让林月微,知道她这“死而复生”的十年,不过是一场,用别人的血肉堆砌起来的笑话。 而这个突破口,就是……林月微自己。那个黑袍人曾告诉我,用仙骨重塑的肉身,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这具身体,会本能地,对仙骨的原主,产生一种……无法抗拒的亲近感和臣服感。云夜寒以为,他复活的是他的爱人。但他不知道,他亲手创造出来的,是一个只听命于我君九的,最完美的……人偶。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再去找他们。我只是,每天都在固定的时间,释放出一丝,独属于我这根“恨骨”的气息。这股气息,很微弱,微弱到连云夜寒都无法察 ઉ。 但对林月微来说,却像是最致命的毒药,也是最甜美的蜜糖。第一天,我看到她心神不宁,在练剑时,好几次都差点伤到自己。第三天,我看到她开始做噩梦,半夜惊醒,脸色苍白。 第七天,她开始不受控制地,走出无垢峰,像一只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在山下的坊市里,漫无目的地游荡。她在找我。我知道。她身体里的那根骨头,在渴望着,回到它真正的主人身边。我坐在茶楼上,看着她在人群中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云夜寒,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用我的骨头,换回来的“宝贝”。 她连自己的身体,都做不了主。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找到了我住的客栈。 她推开我的房门,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看着坐在窗边的我。“是……是你? ”她的声音都在发抖,“是你一直在……召唤我?”我没有回答,只是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你到底是谁?”她鼓起勇气,又问了一遍。我放下茶杯,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向她走去。随着我的靠近,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那是一种源自于骨子里的,无法抗拒的恐惧和……臣服。我走到她面前,抬起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当她看清我的脸时,整个人,如遭雷击。“阿……阿九?”她失声尖叫,脸上血色尽褪,“不,不可能!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是啊。”我笑了,伸手抚上她的脸颊,那触感,冰冷得像玉石,“我死了。”“但是,为了见你一面,我又从地狱里,爬回来了。”我的指尖,轻轻地,滑过她的后颈,最后,停在了她的脊椎上。 隔着一层皮肉,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根曾属于我的骨头,正在兴奋地、雀跃地,回应着我的召唤。“你……你想干什么?”她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不想干什么。 ”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我只是来,取回我的东西罢了。”“你说,如果我把它……再重新抽出来,你会怎么样呢?”“不——!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6我终究没有动手。现在就杀了她,太没意思了。这个游戏,才刚刚开始。林月微被我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逃回了无垢峰。 我知道,她一定会把见到我的事,告诉云夜寒。果然,第二天一早,云夜寒就找来了。 他的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仓惶和……恐惧。“阿九,真的是你?”他看着我,声音都在发抖。我没理他,只是自顾自地,擦拭着我的指甲。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林月微皮肤的触感。“你没死……太好了,你没死……”他像是想上前来抓住我,但又有些不敢。“云峰主是来做什么的? ”我终于开了口,语气疏离得像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如果是来叙旧的,那就不必了。 我跟你,没什么旧可叙。”“阿九,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他急切地说,“当年……当年是我被猪油蒙了心。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把一切都补偿给你。”补偿?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终于抬起眼,正视着他。“补偿?”我笑了,“好啊。 那你也让我剜出你的仙骨,去救我死去的亲人,好不好?”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或者,你也让我把你关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折磨个十年八载,再来说‘补偿’这两个字?”“阿九……”他无力地唤着我的名字,眼神里充满了痛苦。 “别这么叫我。”我冷冷地打断他,“阿九已经死了。死在了十年前的祭仙台上。现在的我,叫君九。”“君九……”他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仿佛想把它刻在心上。“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吗?”我有些不耐烦了,“如果是,那你可以滚了。 ”“我……我是为了月微来的。”他终于说出了真实目的,“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能对她做什么?”我故作无辜地摊了摊手,“我只是,跟她打了声招呼而已。怎么? 她回去,跟你告状了?”“她回来后,就一直心神不宁,还发着高烧,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云夜寒看着我,眼神复杂,“君九,我知道你恨我。你想报复,就冲着我来。月微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无辜?这真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她用着我的骨头,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荣光和爱意,现在,你跟我说,她是无辜的?“云夜寒,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样蠢?”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她无不无辜,你心里最清楚。你敢说,你午夜梦回的时候,抱着她,不会觉得,你抱着的,其实是一个……用我的血肉捏出来的,怪物吗?”“住口! ”他像是被我戳中了痛处,厉声喝道。“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我冷笑一声,“你爱她吗?不,你爱的,从来都不是真正的林月微。你爱的,只是你记忆中那个永远都不会老、永远都不会犯错、永远都完美的……白月光罢了。 ”“你为了你那点可笑的执念,毁了我,也毁了她。你把她从坟墓里刨出来,让她变成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云夜寒,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最残忍的人!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他踉跄地后退了两步,脸色苍白如纸。“不……不是这样的……”他摇着头,似乎想辩解,却又找不到任何言语。 “滚吧。”我不想再跟他废话,“回去守着你的‘宝贝’。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 ”我凑到他耳边,用恶魔般的声音,轻声说:“她的身体里,流着我的血,用着我的骨。 只要我想,我随时,都可以让她……生不如死。”他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却又无比残忍的微笑。“现在,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7云夜寒失魂落魄地走了。我知道,我的话,已经在他和林月微之间,埋下了一根拔不掉的刺。从那天起,他把林月微看得更紧了。几乎是寸步不离。他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真是天真。我根本不需要亲自出面。我只需要,每天,对那根骨头,下达一些……小小的指令。比如,在云夜寒给林月微梳头时,让她不受控制地,喊出“阿九”的名字。比如,在他们双修时,让她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我的脸。 再比如,在夜深人静时,让她不受控制地,走到祭仙台,那个我曾经流干了血的地方,跪下,忏悔。每一次,林月微都会在事后,惊恐地向云夜寒解释。而云夜寒,从一开始的安慰,到后来的怀疑,再到如今的……麻木和疲惫。他们的信任,正在被我一点一点地,蚕食殆尽。 这天,我正在客栈里看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我。是林月微。她是一个人来的,避开了云夜寒的耳目。她看起来比上次更加憔悴了,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嘴唇干裂,没有一丝血色。“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开门见山,声音嘶哑。“我想怎么样,你不是很清楚吗?”我头也没抬。“求求你,放过我吧。”她“噗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用你的仙骨复活。可……可那都不是我的意愿啊! 是师兄他……”“所以呢?”我终于抬起眼,冷漠地看着她,“你现在是想告诉我,你也是个受害者?”“我……”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林月微,收起你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敢说,这十年,你享受着云夜寒的独宠,享受着无垢峰上下所有人的尊敬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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