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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祂在蜕皮(一种方晴)最新小说全文阅读_最新章节列表嘘,祂在蜕皮(一种方晴)

匿名 2025-09-13 04:17:40 1 下载本文

1 血色归途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夜幕并非缓缓垂落,而是像一盆浓稠的墨汁,骤然泼洒下来,顷刻间吞没了远山、田野和蜿蜒其间的乡间土路。

引擎的低吼是这死寂天地间唯一的声响,一辆黑色的SUV像一叶孤舟,艰难地航行在无边的墨色里,被前方那轮异样的月亮牢牢牵引着。那轮月亮,是赤红的。

它高悬于深邃的天幕,并非温柔皎洁的玉盘,更像一只巨大、充血、冷漠俯视人间的瞳孔。

血色的光晕弥漫开来,将所及之处都蒙上一层不祥的暗红。

稻田、树林、远处孤零零的农舍轮廓,都仿佛浸在尚未凝固的血浆中,寂静无声,透着令人心悸的诡谲。方晴把发烫的额头抵在冰凉的窗玻璃上,试图驱散脑子里嗡嗡作响的混乱和不安。手机早已失去信号,最后定格屏幕上的推送新闻标题像烙铁一样烫着她的视线——“双蛇年逢血月,百年凶兆,天文奇观亦或灾厄之始?”下面还配着模糊不清的古老线装书图片,隐约有双蛇缠绕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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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娘的天文奇观。方晴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她只想离这鬼月亮、这该死的双蛇年,还有前方那座如同巨兽蛰伏般的老宅越远越好。车厢里闷得让人窒息。父亲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下颌线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弓弦。

从接到那通语焉不详、语气却异常强硬的电话起,他就一直是这副样子,焦躁,惶恐,还有一种被无形绳索捆绑着的无力感。母亲坐在副驾驶,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被血月染红的景物,手指无意识地、反复地绞着衣角,几乎要将那布料揉碎。“爸,到底什么事啊?非得今晚?这月亮邪门得很!”后座,弟弟方皓第一百次抱怨,烦躁地扯下昂贵的降噪耳机,“我哥们儿还等着我上线开黑呢!

这破地方连个4G都没有!”“闭嘴!”父亲猛地低吼,声音沙哑撕裂,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皮,“祖宗规矩!中元血月,所有方家子孙必须回老宅祭祖,一个都不能少!尤其是今年……”他的话戛然而止,像是突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脸上掠过一丝极深的恐惧,猛地吞了口唾沫,不再言语。尤其是今年,双蛇年。

方晴在心里默默接上。奶奶在世时,似乎曾在某个昏昏欲睡的午后,摇着蒲扇,含糊地提过一两句。说方家的老祖宗,和“蛇”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渊源,每逢蛇年,尤其是特殊的蛇年,总有些奇奇怪怪的规矩和禁忌。但具体是什么,每当方晴好奇多问,奶奶就会立刻板起脸,浑浊的眼睛里透出罕见的严厉和忌讳,摆着手说:“小孩子别瞎打听,记着规矩就好。”那语气,不像提醒,更像警告。车灯像两把虚弱的光剑,徒劳地劈开浓稠的黑暗和血光,最终无力地停在那扇巨大的、斑驳剥落的黑漆木门前。

老宅到了。它比记忆中更加破败阴沉,沉默地匍匐在血月之下,高耸的屋脊和飞檐投下扭曲狰狞的阴影,门楣上模糊的雕刻在红光里像某种蠕动的符咒。

父亲几乎是发泄般重重按响了喇叭。刺耳的鸣笛声撕裂乡村夜空的死寂,惊起远处几声零星的犬吠,但那吠声也很快低咽下去,仿佛被这无处不在的红光吓退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扇门毫无动静。就在方皓忍不住又要开口时,门内终于传来缓慢的、拖沓的脚步声。“吱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里,厚重的木门被从里面拉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一张脸从阴影里探了出来。是姑婆。

方晴的心脏莫名一缩。姑婆似乎比去年见面时又苍老萎缩了许多,整张脸干瘪得如同存放过久的核桃,层层叠叠的皱纹深深刻进灰败的皮肤里。

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旧式斜襟褂子,空荡荡地挂在佝偻的身架上。最让人不适的是她的眼睛,深陷在巨大的眼窝阴影里,在血月微光的映照下,看不到丝毫光亮,只有两潭死水般的浑浊,目光扫过车里的每一个人,冰冷,粘腻,带着一种非人的审视感,让方晴后颈的寒毛瞬间立起。“来了?”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是喉咙里卡着砂石,“都进来吧,就等你们了。”她侧身让开通道,那缝隙后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父亲深吸一口气,率先下车。母亲犹豫了一下,也紧跟下去。方晴和方皓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不情愿和隐约的不安,但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2 老宅禁夜一脚踏入老宅的门槛,仿佛瞬间跨入了另一个世界。

门外尚且有一丝夏夜的微风,门内却是一片凝固的、死寂的阴冷。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扑面而来——陈年老宅的灰尘霉味、线香燃烧后残留的腻人香气,还有一种极淡极淡的、若有若无的腥甜气,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人的胸口,令人作呕。厅堂极大,极高,却只有几盏瓦数极低的昏黄灯泡散发着微弱的光晕,勉强照亮中央一小片区域,更多的角落则沉没在浓重的黑暗里。巨大的房梁在头顶隐现,蛛网如同破败的纱幔垂挂。最深处,巨大的祖宗牌位层层叠叠地矗立在阴影中,沉默而肃穆,牌位前的香炉里积着厚厚的香灰。几张老式的雕花木椅散放在厅堂里,上面已经坐了几个人。

是堂叔、堂婶,还有几个几乎没什么印象的远房亲戚。他们如同泥塑木雕般一动不动地坐着,听到有人进来,也只是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一下,瞥过来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更别提寒暄和招呼。他们的脸色在昏黄灯光和血月透窗而入的红光交织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整个厅堂死寂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和突兀。

母亲下意识地攥紧了方晴的手,她的手指冰凉,还在微微颤抖,低声对方晴说:“别乱看,别乱说话。”姑婆佝偻着背,引他们到厅堂中央,指了指地上那几个颜色黯淡、边缘破损的蒲团,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跪着,磕头。

今晚就待在这儿,哪儿也不准去。”“哪儿也不准去?”方皓年轻气盛,又被这诡异气氛压得烦躁,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厕所也不能上?这要待到什么时候?

”姑婆猛地扭过头,那双死水般的眼睛骤然缩紧,如同盯上猎物的冷血动物,死死锁定方皓。

她干瘪的嘴角极其古怪地抽搐了一下,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咀嚼什么。“憋着。

”她吐出两个字,干涩,冰冷,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仿佛在陈述一条铁律,“天亮之前,谁也不能离开这间屋子。这是规矩。”父亲脸色难看,但罕见地没有斥责方皓,只是重重地、几乎是粗暴地按着方皓的肩膀,将他强行压跪在蒲团上。方皓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屈从了,嘴里不满地低声嘟囔着。姑婆不再理会他们,颤巍巍地走到香案前,从一個漆黑的木盒里取出三柱颜色暗沉得近乎黑色的线香,就着案上一盏小油灯点燃。

那香被点燃后,冒出的烟并非寻常的青色,而是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淡紫,散发出的香气极其浓郁甜腻,瞬间压过了那丝若有若无的腥甜,却更让人头晕目眩,胸口发闷。方晴被迫跟着家人一起跪下,冰冷的蒲团硌着膝盖,寒意顺着骨骼往上爬。

她偷偷抬眼,飞快地扫视四周。血月的光透过高高的、蒙着厚厚灰尘的窗棂,投下几条狭长的、猩红色的光带,如同几道冰冷的伤口,切割着室内的昏暗。

那些亲戚依旧保持着绝对的静止,连胸口都看不到明显的起伏。他们的眼神空洞,视线不知落在何处,仿佛灵魂早已抽离,只留下一具具空壳。时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流速,粘稠而缓慢地爬行,每一秒都是煎熬。跪得久了,膝盖从疼痛变得麻木,血液循环不畅导致双腿像有无数蚂蚁在爬。那诡异的甜香无孔不入,钻进口鼻,让她的大脑越来越昏沉,视线也开始有些模糊。方皓开始极度不安分地扭动身体,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他凑近方晴,声音压得极低,以忍受的痛苦:“姐……我……我真憋不住了……要炸了……”方晴自己的小腹也胀痛难忍,路上喝的那杯奶茶此刻成了最痛苦的折磨。她看向父母,父母依旧跪得笔直,但脸色苍白如纸,嘴唇紧抿,对着她和方皓投来的目光,只能极其轻微地摇头,眼神里充满了近乎哀求的警告和恐惧。生理的需求最终冲垮了恐惧筑起的堤坝。

又熬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方皓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豁出去般猛地站起身,哑着嗓子嘟囔了一句:“管不了那么多了!

”便蹑手蹑脚地、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朝着记忆里后院厕所的方向快速摸去。

父亲的身体动了一下,手抬起似乎想阻拦,但最终只是无力地垂下,化作一声几乎听不见的、沉重无比的叹息,脸上是一种认命般的灰败和绝望。

方皓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厅堂连接后院的黑暗门廊里。厅堂里重新陷入死寂,只剩下那甜腻的香味和令人窒息的沉默。方晴的心跳却越来越快,膀胱的压迫感一阵紧过一阵,冷汗已经浸湿了她的后背。她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又过去了十几分钟,或许更久。姑婆依旧像一尊雕像般坐在香案旁的太师椅上,眼皮耷拉着,似乎已经睡着,但方晴总觉得那眼皮缝隙里,有一线冰冷的目光在窥视着所有人。

父母也闭上了眼睛,眉头紧锁,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极限到了。

方晴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腻香的空气,趁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睡眠”时机,也小心翼翼地、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颤抖的双腿,站了起来。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踮着脚尖,心脏狂跳得像要从嘴里冲出来,一步步绕过那些泥塑般毫无反应的亲戚,飞快地溜出了令人窒息的厅堂,投入回廊无尽的黑暗之中。3 窥蜕一步跨出厅堂的门槛,身后的昏黄光线和甜腻香气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切断。

取而代之的是扑面而来的、更深沉的黑暗和阴冷,以及那之前被香味掩盖的、若有若无的腥气,在这里变得清晰了不少。

老宅内部的结构远比记忆中复杂和迂回。回廊深长,两侧是紧闭的房门,黑暗浓稠得如同实质,伸手不见五指。她只能凭借儿时模糊的记忆和脚下地面的触感,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大概是大院后方厕所的方向摸索。血液重新流回双腿,带来针扎般的刺痛,但小腹的胀痛更甚。绝对的寂静里,只有她自己狂乱的心跳和极力压抑的、细微的呼吸声。还有,一种极其轻微的、若有若无的……“嘶嘶”声?像是煤气泄漏,又像是某种东西在粗糙表面缓慢摩擦的声音,断断续续,萦绕在耳边,让她分不清是真实存在还是恐惧产生的幻听。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她后悔了,应该再忍忍的,哪怕憋到昏过去,也比在这诡异的黑暗里独自穿行要好。

但现在退回厅堂似乎和继续前进一样令人恐惧。就在她战战兢兢地转过一个弯角时,眼角的余光瞥见旁边一个房间的门缝里,透出一点微弱摇曳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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