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降临,怪兽入侵?不,我幸福人生的开始穆锦溪马天宇免费小说大全_完结的小说迷雾降临,怪兽入侵?不,我幸福人生的开始(穆锦溪马天宇)
雾来的前一天,青川镇还浸在现代小镇特有的松弛里。 刚被洒水车浇过的柏油马路泛着湿润的光,水珠顺着路面的纹路往下淌,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路边梧桐树叶在风里轻轻摇晃,绿得透亮,几片泛黄的叶子打着旋儿落在行人肩头,又被风卷着滚到路边的花坛里,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草木香,混着远处早餐店飘来的豆浆甜香。清晨六点,镇中心 24 小时便利店的暖光灯准时亮着,玻璃门上 “新品三明治买一送一” 的海报用彩色马克笔写着,边角还画了个俏皮的笑脸。 店员小李踩着橙色梯子往货架补牛奶,冷藏柜里的三明治按口味码得整整齐齐,芝士味的排在最前 —— 这是镇上年轻人的最爱,每天早上七点前准能卖空大半。 他哼着当下流行的情歌,脚边的蓝牙音箱放着伴奏,手里的牛奶盒轻手轻脚放进货架,生怕碰倒旁边码得像小山似的酸奶,嘴里还念叨着:“慢点放,别摔了,这可是今天的畅销款。”街角星巴克的玻璃门推开又合上,带着冷气的风裹着醇厚的拿铁香气飘出来,落在门口的绿植上。 穿灰色运动服的大学生坐在靠窗的位置,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文档里密密麻麻全是论文内容,指尖在键盘上飞快跳跃,发出 “哒哒” 的轻响。 墙上电子屏循环播放 “近期多地区出现异常气候,请注意防范” 的提示,红色的字幕在屏幕上滚动,可他只是抿了口杯里的冰美式,又低头沉浸在文档里,心里只惦记着下午要交的毕业论文初稿,连杯里的咖啡凉了都没察觉。 马天宇开着银灰色 SUV 驶过街道,车筐里装着全麦面包、脱脂牛奶,还有给隔壁王奶奶带的降压药 —— 药盒上用便签写着 “每日一次,每次一片,饭后吃”,是他前一晚特意标注的。他跟着收音机里的旋律轻轻打节拍,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出节奏,路过社区公告屏时,看见王爷爷正跟着广场舞音乐打太极,白色的太极服在晨光里很显眼,动作慢悠悠却透着认真,连呼吸都跟着节奏走。 他按了声喇叭,探出头喊:“爷爷,奶奶的药放门口脚垫下了,记得让她吃完早饭再吃,别空腹吃药刺激胃!” 王爷爷笑着挥挥手,手里的太极剑在空中划了个弧,声音洪亮得传过半条街:“知道啦!天宇你这孩子,比我家孙子还细心! ”柳含烟站在公寓 18 楼阳台,手里捧着温牛奶,杯壁的水珠沾在指尖,凉丝丝的。 她看着 SUV 的尾灯消失在梧桐树荫里,红色的灯光在树叶间闪了两下,就没了踪影。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陈少峰的消息停在界面上:“含烟,我在镇东高铁站等你,市区‘樱庭’日料我订好位了,靠窗的位置,还点了你最爱吃的三文鱼腩,记得早点来。 ” 她指尖反复划过屏幕上的名字,指甲在 “陈少峰” 三个字上蹭出淡淡的痕迹,心里像被猫爪挠着痒 —— 这三年,马天宇把她的生活照顾得像精密时钟,分毫不差:她健身后,蛋白粉永远晾到刚好入口的温度,会烫嘴也不会凉;她的护肤品按 “洁面 - 水 - 精华 - 乳” 的顺序排得整齐,瓶身擦得一尘不染,连瓶盖都拧得恰到好处,方便她随手就能打开;连她随口提过一次的小众木质香水,他都悄悄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放在她生日那天的早餐旁,附了张纸条,上面是他好看的字迹:“知道你喜欢这个味道,就给你带了一瓶,希望你每天都开心。”可陈少峰是她的十七岁啊。是高考失利那天,陪她在操场跑了十圈、把外套裹在她身上说 “没关系,再来一次,你这么努力,肯定能行” 的少年;是十八岁生日,用三个月兼职工资买细巧银项链的白月光 —— 项链的吊坠是颗小小的星星,他说 “你就像星星一样,在我心里很亮”。那条项链现在还躺在首饰盒里,放在最底层的格子里,偶尔拿出来,就能想起他红着脸把项链递过来时的模样,耳朵尖都是红的,连说话都有点结巴:“希…… 希望你喜欢。” 这份藏在记忆里的悸动,总在某个瞬间冒出来,让她纠结:该选眼前触手可及的安稳,还是过去没来得及圆满的遗憾? “发什么呆?三明治里的煎蛋要凉透了。” 马天宇推开阳台门,端着餐盘的脚步放得很轻,怕打扰到她。他把餐盘放在小桌上 —— 全麦三明治里的煎蛋金黄,边缘带着焦脆,是她喜欢的口感,夹着新鲜的生菜和番茄,番茄片还滴着汁,看起来很有食欲。 他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指尖带着牛奶盒的凉意,逗得她缩了缩脖子:“再不吃,煎蛋的腥气就出来了,你最讨厌这个味,到时候又要皱着眉头不吃了。”柳含烟抬头,撞进他了然的目光里 —— 他的眼睛很亮,像藏着星星,什么都知道,却从不戳破,总是给她留足了面子。“想去见陈少峰?” 马天宇拿起一片面包,咬了一口,麦香混着煎蛋的油香散开在空气里,很诱人。他语气像聊天气一样轻松,没有丝毫指责:“想去就去,不见一面你心里也不踏实,总想着这件事也不好。但含烟,” 他放下面包,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 “笃笃” 的轻响,“你得想明白,有些人就像夏天的冰汽水,刚喝的时候特别爽,可过了季,就只剩空瓶子了,没什么用。 别回头把手里温着的热汤也洒了,到时候什么都没了,后悔都来不及。”她张了张嘴想解释,说自己只是犹豫,不是真的要走,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 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哭,也怕看到马天宇失望的眼神。马天宇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打断她:“先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我特意给你煎的溏心蛋,再不吃蛋黄就凝固了。 ” 他嘴角勾着笑,可捏着面包的指尖悄悄泛白 —— 那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以前她生气不理他,他就会这样,明明心里慌得很,却还要装出无所谓的样子。那天晚上,小镇霓虹像撒了一地碎星,亮得晃眼。步行街的串吧飘着烤串香,孜然混着辣椒的味道勾人食欲,摊主在铁板上翻着肉串,油星子溅起来,发出 “滋滋” 的响;情侣们手牵手逛着饰品店,玻璃柜里的银饰闪着光,女孩们指着喜欢的饰品,眼睛亮晶晶的,男孩们笑着说 “买,只要你喜欢”;广场上,孩子们踩着滑板穿梭,笑声比晚风还轻快,偶尔有孩子摔倒了,爬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又继续玩,一点都不怕疼。马天宇带柳含烟去吃 “老重庆” 火锅,店里坐满了人,热闹得很,服务员穿梭在 tables 之间,手里的托盘稳得很。 红汤锅底咕嘟咕嘟冒着泡,辣椒和花椒的香气裹着热气往上飘,呛得人直咳嗽,却又忍不住想多闻几口。他用漏勺把煮得刚好的毛肚捞出来,放在她面前的油碟里,毛肚上还挂着红油,看起来就有食欲:“毛肚要七上八下,现在吃刚好,脆得很。 就当给咱们三年留个念想,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希望你能记得,咱们曾经好好爱过,没有遗憾。”他没再像以前那样,红着眼眶求她别走,只是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把所有的不舍都藏进吻里。月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要融进一起。最后那次,他埋在她颈窝,呼吸灼热,喷在皮肤上很痒,声音带着点哑:“七次,够你记一辈子了。以后想起我,别只记得我的不好,也想想咱们一起开心的日子,好不好?”柳含烟闭着眼,眼泪悄悄落在他的肩膀上,渗进他的 T 恤里,把布料浸湿了一小块。她知道,这是马天宇能给她的最后体面 —— 不纠缠,不指责,不歇斯底里,只把三年的感情,凝成一个深刻的印记,留在彼此的心里,就算以后分开,也能留个美好的回忆。第二天清晨,青川镇被按下了噩梦开关。原本亮着暖光的便利店,被浓黑的雾裹得严严实实,像被一只巨大的黑手捂住了似的,连玻璃门上的海报都看不清了。电子屏闪了几下,发出 “刺啦” 的电流声,屏幕上的画面扭曲成一团,然后彻底黑了,再也没亮起来;星巴克的绿色招牌没了踪影,只剩一片模糊的灰影,像被墨汁染过,看不清原本的样子,连门口的绿植都被雾吞得没了影。柳含烟赤着脚冲去窗边,脚底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 窗外的景象让她浑身发麻,血液都好像凝固了。黑雾像活物般翻滚,带着黏腻的湿意,把楼下的 SUV 吞得只剩个车轮的影子,仿佛再慢一点,整辆车都会被吞没。 社区公告屏的灯光彻底熄灭,空气里没了咖啡香和烤串香,只剩铁锈混着腐叶的腥气,吸一口都觉得喉咙发紧,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胸口还隐隐作痛。“嚯,这雾够邪乎的,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浓的雾。” 马天宇跟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件厚睡衣,轻轻披在她身上,还帮她拢了拢滑落的肩带,生怕她着凉。 “倒省得我今天早起送你去高铁站了,省得你坐在车上,一路纠结到头发都白了,到时候还得我带你去染头发,多麻烦。” 他语气里带着点调侃,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可眼神里的担忧却藏不住。“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 柳含烟急得跺脚,睡衣下摆扫过脚踝,凉得她打了个寒颤。她看着外面的黑雾,心里满是恐慌,不知道这雾什么时候会散,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马天宇转身去衣帽间拿外套,声音从衣柜后传出来:“急什么?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咱们先去便利店囤点吃的,我车里还有应急电源和两箱矿泉水,够咱们撑几天的。 ” 他扔过来一件黑色冲锋衣,“穿上,雾里指不定藏着什么东西,别冻着也别刮着,到时候难受的还是你自己,我可不想照顾生病的你。” 话里带着嫌弃,却满是关心。 两人刚走出公寓楼,就被眼前的混乱砸懵了。原本干净的柏油马路,此刻散落着被踩烂的外卖盒、打翻的珍珠奶茶杯,珍珠滚得满地都是,被人踩得黏糊糊的,沾在鞋底很难受;还有人慌不择路时掉的运动鞋,一只在路中间,鞋尖朝着雾里的方向,另一只挂在路边的梧桐树枝上,鞋带随风飘着,像在招手。三楼的张阿姨抱着三岁的儿子,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还沾着灰,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在雾里哭着跑:“雾里有东西! 黑色的爪子!把我家的防盗窗都抓出印子了!我不敢在家待了!你们快救救我! ” 一楼的王叔叔扛着一箱矿泉水,脸涨得通红,额头上全是汗,衣服都湿透了,跟几个邻居堵在便利店门口,手拍着玻璃喊:“开门!我们要囤货!大家都是街坊,别这么自私!你不能只想着自己活,不管我们的死活!”便利店的卷闸门紧闭,里面传来店员小李的声音,带着哭腔,还夹杂着颤抖:“老板说了,这些货要留给我们自己吃!外面太危险了,我们也想活!你们别拍了,拍也没用,我是不会开门的!”街上更乱了。穿西装的男人提着公文包,领带歪在脖子上,头发也乱了,原本整齐的西装皱巴巴的,疯了似的往镇政府跑,嘴里喊着 “我要去开视频会议! 违约金要赔一百万!我不能违约!我要是赔了钱,我们家就完了! ”;穿校服的小姑娘蹲在路边哭,手里攥着断了线的蓝牙耳机,耳机线缠成一团,解都解不开,她一边哭一边说 “我的英语听力还没听完,下午还要考试呢”,她妈妈在一旁跺脚骂:“早说别出来晨跑!非要听什么英语听力!现在好了,家都找不着了! 看你怎么考试!” 语气很凶,眼里却满是担忧;还有对年轻情侣,男孩把羽绒服裹在女孩身上,自己只穿件薄毛衣,冻得瑟瑟发抖,牙齿都在打颤,两人手拉手往广场走,嘴里反复念叨 “人多安全,人多安全”,声音里满是慌乱,却又带着点对彼此的依赖,紧紧攥着对方的手,生怕分开。“快看!那是什么! ” 有人突然尖叫,声音像被掐住的哨子,尖锐又刺耳,在雾里传得很远。 柳含烟顺着手指方向望过去,雾里窜出一道黑影,足有半人高,身体滑溜溜的,好像覆盖着一层黏液,看不清具体的样子。多足在地上划得 “沙沙” 响,像无数根细针在扎地面,听得人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它的眼睛是亮绿色的,像两盏没关的小灯,在黑雾里格外吓人,能清楚地看到它盯着人的时候,眼里的凶光,让人心里发毛。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它猛地扑向个提购物袋的老太太,利爪瞬间撕烂了布袋,苹果、香蕉滚了一地,有的摔烂了,流出黏糊糊的汁水,在地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老太太吓得瘫在地上,嘴唇哆嗦着,连哭都忘了,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怪物,身体不停发抖,手里还紧紧攥着没掉的一个苹果。“跑!快往回跑! ” 马天宇拽着柳含烟的手腕,转身就往公寓楼跑。他的手很有力,攥得她手腕有点疼,却让她觉得很安心,好像只要跟着他,就不会有事。路过那个吓傻的小男孩时,他顺手把孩子抱起来,扛在肩上 —— 那是张阿姨的儿子,刚才混乱中跟妈妈跑散了,孩子吓得脸都白了,一动不动,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刚跑没两步,就听见旁边传来 “哗啦” 一声巨响,一棵老槐树被雾里的怪物撞断了,粗壮的树枝带着叶子,像一把巨大的锤子,朝着一个穿米白风衣的女人砸过去,速度很快,眼看就要砸中她。“小心!” 马天宇想都没想,松开柳含烟的手,冲过去一把将女人拽到一边。树枝 “砰” 地砸在地上,溅起的石子擦过马天宇的胳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渗出血珠,很快就把他的袖子染红了一小块。女人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脚跟,胸口还在剧烈起伏,显然是被吓坏了。“谢谢你!太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今天就完了!” 女人惊魂未定,扶着墙喘了口气,长发有些乱,几缕贴在脸颊上,风衣下摆沾了泥点,却依旧难掩优雅。她抬起头,看向马天宇的眼睛里满是感激,还带着点后怕:“我叫穆锦溪,是镇医院的护士,本来要去镇西给我丈夫送药,他这几天感冒了,总咳嗽,我怕他病情加重……” 说到 “丈夫” 时,她声音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担忧,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里的药盒,“没想到遇到这事,早知道就等雾散了再去了。”“马天宇。” 他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客气,目光落在她渗血的裤腿上 —— 血已经渗出来,把米白色的布料染成了浅红,看起来很显眼,伤口应该不小。“你腿流血了,得赶紧处理一下,先跟我们去公寓躲躲,我那有急救箱,里面有碘伏和纱布,能帮你简单包扎一下,避免感染。 你丈夫那边…… 等雾淡点我陪你去找,现在太危险了,不能单独出去。”柳含烟站在原地,看着马天宇扶着穆锦溪往公寓楼走,两人的背影在雾里显得很亲密。 心里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闷闷的疼,像吃了没熟的柿子,涩得难受。 她想起刚才马天宇冲过去时的毫不犹豫,想起他胳膊上的血痕,想起他刚才扛着小男孩时,脚步都没停 —— 他总是这样,见不得别人受委屈,可这次,他护着的人,不是她了。 她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公寓楼门口,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难过。公寓里暂时还算安全。 马天宇从 SUV 的后备箱里拿出急救箱,里面的东西很齐全,碘伏、纱布、棉签、创可贴应有尽有,是他之前准备的,没想到这次真的派上了用场。 他把急救箱递给穆锦溪:“你自己能处理吗?要是不方便,我帮你。 ” 他还特意找了条干净的毛巾,递到她手里,“你先擦擦脸上的泥点,看着难受,擦干净了也舒服点。”“我自己来就行,谢谢你,马先生。你真是个好人,要不是你,我今天肯定受伤了。” 穆锦溪接过急救箱,蹲在客厅的地毯上,动作麻利地拆开碘伏棉片。 她擦伤口时很轻,眉头都没皱一下,看起来很专业,显然是经常做这些事的。 柳含烟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才发现她的护士证挂在风衣口袋上,照片上的她笑得温柔,眼神里满是专业的坚定,和现在的她一模一样,只是照片里的她,看起来更轻松些。 “你是医护人员?” 马天宇眼睛一亮,语气里多了份期待,“正好,广场上肯定有人受伤,等会儿雾稍微淡点,咱们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这种时候,有医护人员在,大家也能安心点,还能救更多人。” 他知道,灾难面前,医护人员比什么都重要,能帮很多人减轻痛苦。 穆锦溪抬头笑了笑,眼里没了刚才的慌乱,多了份从容,是属于医护人员的镇定:“好啊,我也正想去找找医院的同事,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医院里还有很多病人等着照顾呢。要是能找到他们,咱们还能一起帮忙,成立个临时医疗点。 ” 她把用过的棉片放进垃圾袋,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经常做这些事的人,连垃圾都分类放好。柳含烟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马天宇说起镇西的日料店,说 “他们家的三文鱼腩厚得能咬出汁,新鲜得很,肉质特别嫩,等雾散了,我带你们去尝尝,保证你们爱吃”;穆锦溪笑着回应,说 “我之前听同事说过那家店,说他们家的日料很正宗,一直没机会去,要是能去尝尝,就太好了,也能放松一下”。两人的对话很自然,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没有一点生疏感,偶尔还会因为某个话题笑起来,笑声在客厅里回荡,让柳含烟心里的酸意像潮水般涌上来,漫过心口,让她有点喘不过气 —— 她突然想起马天宇早上说的话,“别把手里温着的热汤也洒了”,现在看来,汤好像真的要凉了,她快要抓不住了。 广场上很快聚了上百人,乱成了一锅粥。原本铺着草坪的广场,此刻散落着垃圾、血迹,还有被踩坏的临时帐篷,看起来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味,很难闻。 穿灰布褂的老头举着个生锈的铜铃,在人群里转圈喊 “天罚!这是天罚! 咱们造的孽太多了,老天爷生气了!才降下这场灾难!大家快跪下祈祷,求老天爷原谅我们! ”,几个头发花白的大妈跟着跪下来,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表情虔诚又害怕;便利店的老板刘胖子被人揪着衣领推搡,他怀里还护着箱泡面,脸涨得通红,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我也要活!我老婆还在医院躺着,等着我送吃的! 她还病着,不能饿肚子!这些泡面是给她留的!你们别抢!求求你们了! ” 可没人信他 —— 昨天有人看见他偷偷把便利店的库存往自己车上搬,连过期的面包都没放过。更让人齿冷的是赵强 —— 他以前是镇上的水果贩,平时看着热情,此刻却攥着把水果刀,守在广场唯一的水龙头旁还剩点漏出来的雨水,谁要靠近就比划刀子:“这水是我先发现的!想喝可以,拿吃的换!一块面包换一口! 少了免谈!” 有个老太太抱着发烧的孙子,哭着求他给点水,他却一脚把老太太的碗踢翻:“没面包就滚!别在这碍眼!” 马天宇看不过去,刚想上前理论,就被穆锦溪拉住:“别冲动,他手里有刀,万一伤了人更麻烦。 ”镇医院的李医生带着两个护士,在应急灯下搭了临时救治点,应急灯的光芒很弱,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显得很昏暗。一个被怪物抓伤腿的男人躺在简易担架上,血渗过纱布,染红了担架的帆布,他疼得浑身发抖,哭声撕心裂肺,听得人心里难受,却没人能帮他减轻痛苦,只能眼睁睁看着;还有两个男人因为抢一瓶矿泉水,扭打在一起,拳头落在对方身上的闷响,听得人胆战心惊,旁边的人想拉架,却又不敢上前,怕被误伤,只能在一旁喊 “别打了!别打了!有话好好说”。“水!谁有水!我快渴死了! 我肚子里还有孩子,不能渴着!渴着对孩子不好!” 角落里,一个孕妇扶着墙,脸色惨白,嘴唇都干裂了,手紧紧护着肚子,看起来很虚弱,随时都可能倒下。 柳含烟刚想从背包里拿出矿泉水,就见穆锦溪先一步走过去,从随身的保温桶里倒出温水,递到孕妇手里,还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胳膊,怕她站不稳:“慢点喝,别呛着,小口小口喝。 我这里还有能量棒,你垫垫肚子,别饿着孩子,对孩子不好,你现在可是两个人,要照顾好自己。”她蹲在孕妇身边,一只手轻轻扶着孕妇的腰,帮她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帮她顺气,声音温柔得像春风,能让人平静下来:“别怕,我们都会没事的。 等会儿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说,我是护士,能帮你看看,别硬撑着。” 马天宇走过去,递上两袋全麦面包:“穆小姐,你这保温桶倒是挺实用,关键时刻能救急。你想得真周到,比我们这些大男人细心多了。”“我妈有糖尿病,平时总需要喝温水,不能喝凉的,喝凉的会不舒服,我就养成了带保温桶的习惯,走到哪带到哪,里面总装着温水。 ” 穆锦溪抬头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护士证,“而且我是护士,随身带点吃的喝的,遇到需要帮忙的人,也能搭把手,尽自己的一份力,这是我们医护人员的职责。 ”柳含烟站在原地,看着马天宇帮穆锦溪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 他的动作很轻,指尖拂过她的发梢,像在碰易碎的珍宝,生怕弄疼她,眼神里满是温柔。 然后他说:“明天我去镇西的药房看看,给你拿点更好的消炎药,你腿上的伤得好好处理,别感染了,到时候就麻烦了,说不定还会留下疤痕。” 柳含烟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眼泪差点掉下来 —— 以前,他也是这样,会帮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会记得她来例假时不能吃冰,会在她生病时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可现在,他的温柔,好像要分给别人了,再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了。“想什么呢?脸都白了,是不是不舒服? 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会儿?” 马天宇走回来,手里拿着一块黑巧克力,剥开糖纸递给她,巧克力的甜香飘进鼻子里。“穆小姐懂急救,咱们跟她搭个伴,安全点。你要是怕,就跟在我身边,别走远,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受伤。”“你什么时候跟她这么熟了? 才认识几个小时,就对她这么好,还关心她的伤口会不会留疤,你以前都没这么关心过我! ” 柳含烟没接巧克力,语气里带着点没藏住的酸意,像没熟透的柠檬,又酸又涩,还有点委屈。马天宇挑了挑眉,嘴角勾着点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动作很亲昵:“刚才在公寓聊了两句,觉得她人不错,心细又勇敢,跟你不一样,你总是这么胆小,遇到点事就慌。怎么?你吃醋了?” 见她低头不说话,默认了,他又凑近了点,声音放得软,像哄小孩似的:“早知道你这么在乎,当初就不该放你去想陈少峰,让你这么纠结,也不会有现在的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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