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 时空阅读网时空小说重生庶女禁欲王爷天天求投喂(萧彻苏妙妙)全本免费小说_新热门小说重生庶女禁欲王爷天天求投喂萧彻苏妙妙

重生庶女禁欲王爷天天求投喂(萧彻苏妙妙)全本免费小说_新热门小说重生庶女禁欲王爷天天求投喂萧彻苏妙妙

匿名 2025-09-13 04:22:49 1 下载本文

苏妙妙觉得自己大概是加班加出了幻觉。

眼前是模糊的泛黄纱帐,顶上还缀着几个不起眼的补丁,鼻尖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混合了陈旧木料和淡淡霉味的复杂气息。身下硬邦邦的床板硌得她脊椎生疼,薄薄的、触感粗糙的被子根本抵不住从窗户纸破洞钻进来的嗖嗖冷风。

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写字楼里那盏惨白的日光灯下,为了赶完老板临时加急的方案,她已经连续熬了三个通宵,心脏骤停的窒息感仿佛还在胸腔里回荡……

可现在……

她猛地坐起身,一阵剧烈的头晕目眩袭来,眼前阵阵发黑。

重生庶女禁欲王爷天天求投喂(萧彻苏妙妙)全本免费小说_新热门小说重生庶女禁欲王爷天天求投喂萧彻苏妙妙

“嘶——”她下意识地扶住额角,却发现触感不对。这手……纤细、苍白,指节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而显得有些突出,指甲修剪得还算整齐,却毫无光泽,这绝不是她那双因为长期敲键盘而略带薄茧的手。

与此同时,一股不属于她的、庞杂而破碎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地冲进脑海,带来阵阵针刺般的头痛。

天晟王朝……永宁侯府……庶出三小姐……也叫苏妙妙……生母原是侯夫人的洗脚婢,被醉酒侯爷临幸后有了她,在生产时血崩而亡……自此成了侯爷的耻辱柱、嫡母柳氏的眼中钉……嫡姐苏婉儿更是视她为可以随意践踏的玩物……活得连个体面的下人都不如,常年饥一顿饱一顿,住在侯府最偏僻、最破旧的院落里……

记忆的最后片段,是那个结着薄冰的荷花池边,嫡姐苏婉儿带着恶意的、“失手”那么一推,以及落水后刺骨的冰冷、呛入肺腑的池水和岸上隐约传来的、带着快意的轻笑,以及无人呼救的绝望。

“不是幻觉……我这是……穿越了?还穿成了个史上最惨开局?”苏妙妙捂着发痛的额头,消化着这匪夷所思的事实,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无力感席卷了她。在现代社会当社畜起码还能吃饱饭,在这里,生存似乎都成了难题。

肚子在此刻不争气地、剧烈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一阵强烈的、几乎让她胃部痉挛的饥饿感攫住了她。来自原主的记忆告诉她,挨饿是家常便饭,这种程度的饥饿感,原主几乎每天都在承受。

“开局就是地狱模式啊。”苏妙妙苦中作乐地吐槽了一句,声音因为久未进水而沙哑难听。作为新时代的社畜,别的不说,适应力和乐观或者说被生活毒打后的顽强精神还是有的。

既然没死成,还阴差阳阳错多了条命,那总得活下去。而活下去的第一要务——填饱肚子!

她挣扎着爬下那硌人的硬板床,双腿虚软得几乎站不稳。她环顾四周,房间简陋得可怜,除了一张床、一个掉漆严重的木头衣柜和一张缺了腿用石头垫着的桌子,几乎别无他物。窗户纸破了好几个洞,冷风毫无阻碍地灌入,吹得桌上那盏劣质的、早已熄灭的油灯灯罩微微作响。

她抱着微弱的希望开始翻箱倒柜,最后只在床头一个小破瓦罐里找到半块硬得能砸死人的粗面馍馍,颜色灰扑扑的,不知道放了多久。她试着用尽全力咬了一口,差点崩掉牙,只在上面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

“这日子真没法过了!”她哀叹一声,正琢磨着是不是该找点水泡软了再啃,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毫不掩饰的、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尖锐刻薄的女声,像是指甲刮过粗粝的砂纸,让人极不舒服。

“哟!三小姐命可真硬,这都没死成,又爬起来了?”帘子被粗暴地掀开,一个穿着藏青色粗布比甲、腰膀浑圆、脸上横肉耷拉着的婆子端着一个边缘有缺口的破陶碗走了进来。

她是李嬷嬷,嫡母柳氏的心腹陪嫁之一,被“赏”过来“照顾”苏妙妙的饮食起居,实则是柳氏安插在这里的眼线和执行者,克扣她的份例、动辄打骂羞辱是常事。她将那破碗“咚”地一声重重撂在摇摇晃晃的桌子上,溅出几点浑浊的、几乎看不见油星的汤水,里面飘着几片烂黄的菜叶,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微酸馊味。

“吃饭了!真是晦气,还得天天来给你送饭,老婆子我伺候夫人都没这么勤快!”李嬷嬷双手叉腰,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苏妙妙脸上,三角眼里满是鄙夷和不耐烦,“赶紧吃了,别磨磨蹭蹭的,老娘还得赶回去伺候夫人用午膳呢!”

就这?喂猪猪都得考虑一下!

原主或许会因为长期的压迫而忍气吞声,默默忍受,但她苏妙妙可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小可怜了。在职场上被甲方和老板刁难练就的隐忍和反击本能,在此刻悄然苏醒。

苏妙妙没去碰那碗堪称“厨余垃圾”的东西,只是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李嬷嬷。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因为消瘦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里,却没了往日的怯懦和空洞,反而透着一股让李嬷嬷莫名心紧的沉静。

“有劳嬷嬷了。”苏妙妙开口,声音依旧虚弱,却字句清晰,“只是我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身子虚得很,闻着这味儿实在反胃得厉害。若是勉强吃下去,又吐又泻,惊动了或许会过来探病的……兄长姊妹,或者万一哪个多嘴的下人传了出去,说侯府连碗像样的饭食都不给病中的女儿,恐怕……对母亲和姐姐贤良温厚的声音,不太好听吧?”

她声音轻轻柔柔,语气甚至带着点病弱的恳切与为难,仿佛真心实意为侯府声誉着想。但话里的意思,却像裹着棉布的软钉子,精准地戳在了李嬷嬷最在意的地方。

永宁侯苏振业虽然极度不待见这个庶女,视其为人生污点,但他极好面子,最忌家丑外扬。而主母柳氏最近正忙着为嫡女苏婉儿物色高门亲事,一心想要攀上摄政王萧彻或是其他皇室宗亲,更是处处精心维持着侯府的体面和贤名,最忌在这种节骨眼上节外生枝。

李嬷嬷的脸色瞬间变了几变,狐疑地上下打量着苏妙妙。这死丫头,落水一回,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撞邪了?说话怎么变得这么……刁钻?居然学会拿侯府声誉和夫人小姐的名声来敲打她了?

“你……你少在这胡吣!”李嬷嬷想发作,嗓门不自觉地拔高,却又底气不足地瞟了一眼院外,压低了声音,“有的吃就赶紧吃!再挑三拣四,连这个都没有!”

苏妙妙适时地猛烈咳嗽起来,咳得弯下腰,瘦弱的肩膀剧烈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心肺都咳出来,脸色涨得通红憋气憋的。她弱不禁风地往桌角倒去,手臂“不小心”猛地一带——

“哐当——哗啦!”

那只破陶碗摔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馊了的菜汤和烂菜叶溅了李嬷嬷一鞋面和裤脚。

“哎呀!嬷嬷对不起!咳咳咳……我……我实在是没力气了……手滑了……咳咳咳……”苏妙妙捂着胸口,气息奄奄,眼睛里甚至因为剧烈的咳嗽而泛起了生理性的泪花,看起来可怜极了。

李嬷嬷看着自己湿漉漉、散发着馊味的鞋裤,恶心得胃里一阵翻腾,脸都绿了。她想破口大骂,甚至想动手教训这个突然变得碍眼的庶女,可一看苏妙妙那副脸色煞白、咳得快要晕死过去的模样,万一真死在这里……夫人必定会拿她是问,到时候……

“没用的赔钱货!天生克母的晦气东西!”李嬷嬷最终只能咬牙切齿地跺了跺脚,把沾了污物的脚在冰冷的地面上使劲蹭了蹭,恶狠狠地瞪了苏妙妙一眼,“不吃就饿死!看你能硬气到几时!”

说完,骂骂咧咧地转身,几乎是逃离了这个小院,连地上的狼藉都没收拾。

看着李嬷嬷肥胖的背影消失在破旧的院门口,苏妙妙立刻停止了咳嗽,直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脸上哪还有半分病弱,只剩下冷静和一丝初战告捷的疲惫。

“小样儿,跟甲方的变态要求和老板的画饼大法比,你这点道行还不够看。”她低声自语,揉了揉因为饥饿而隐隐作痛的胃部。虽然暂时吓退了恶奴,但危机并未解除,反而可能引来更深的忌惮和后续的刁难,而且,饥饿感更强烈了。

原主这小院位于侯府最西北角,偏僻得像是被遗忘的角落,自带的小厨房早就荒废,灶台塌了半边,布满蛛网。指望侯府大厨房按时送饭是不可能的,就算送,也依旧是李嬷嬷之流经手的猪食。

求人不如求己。苏妙妙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迫使自己冷静思考。

她翻箱倒柜,终于从床底一块松动的砖石下,摸出原主藏得极深的、少得可怜的私房钱——一个旧荷包里,躺着三枚磨得发亮的铜板。这就是全部家当。

必须冒险出去找吃的!

她凭着原主模糊的记忆,尽量避开主路,贴着墙根和灌木丛,像一抹影子般偷偷摸摸地往侯府大厨房的方向摸去。一路上,她看到亭台楼阁,飞檐斗拱,穿着体面的丫鬟仆妇穿梭其间,越发衬得她一身破旧粗布衣格格不入。幸好这会儿不是饭点,厨房后院没什么人。

她躲在一个堆满杂物的角落,眼尖地发现墙角扔着一小筐大概是准备喂猪的、品相不太好的小红薯,还有几颗蔫了吧唧、被剥去外皮好叶子的白菜帮子。

“就是你了!”苏妙妙双眼放光,做贼似的飞快揣了两个最小的红薯和一小棵白菜帮子进怀里,冰凉的触感贴着她单薄的衣衫,激得她一哆嗦,心脏因为紧张和刺激而怦怦直跳。

抱着这来之不易的“战利品”,她不敢原路返回,怕撞见人,只能凭着感觉七拐八绕,竟走到了一处更为僻静的院落附近。这里似乎久无人居,廊柱漆皮剥落,院门上都结了蛛网,但墙角有个废弃的、看起来相对完整的石砌小灶台,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枯枝和落叶。

“天无绝人之路!”她大喜过望,赶紧蹲下身,笨拙地尝试生火。现代都市人哪用过这个,她折腾了半天,弄得满脸灰烬,才终于用火折子点燃了枯枝,手忙脚乱地把两个小红薯塞进灶膛的热灰里煨烤。

她全神贯注地盯着那跳跃的、橙红色的火苗,小心翼翼地添着柴火,心里疯狂祈祷着千万别被人发现。饥饿驱使下,她嘴里甚至无意识地小声念叨起来:“红薯红薯快熟吧,信女愿一生荤素搭配——不,信女愿接下来一个月都吃素换这顿饱饭……不对,红薯是素的……那就换接下来三天能吃上肉!”

她所有的心神都系在那两个能救命的红薯上,全然未觉,不远处的一棵高大梧桐树上,一道清冷的目光早已落在了她身上。

萧彻今日秘密入侯府与永宁侯商议南方漕运事宜,事毕嫌前庭喧闹迂腐,信步闲走至僻静处,正欲离开,却被这角落里的细微动静和那古怪的祈愿吸引了视线。

他居于高处,视野极佳。看见一个穿着打补丁的粗布旧衣、身形单薄得一阵风就能吹跑的小姑娘,像只偷食的谨慎小兽般,鬼鬼祟祟地生火,脸上沾了黑灰也顾不上擦,嘴里还嘀嘀咕咕说着些他闻所未闻的奇怪话。

“一生荤素搭配?愿吃素换吃肉?”萧彻惯常冷寂无波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玩味。侯府的丫鬟?看着又不太像,太过瘦弱,气色也差得惊人,但那生动的、时而紧张时而期盼的表情,那双紧盯着火苗的、亮得惊人的眼睛,却与这死气沉沉、规矩森严的侯府格格不入。

他内力深厚,气息收敛得极好,并未刻意隐藏存在,但她显然毫无察觉,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那灶膛里,仿佛那是世间最紧要的宝贝。

渐渐地,一股奇特的、甜丝丝的焦香气味飘散开来,钻入他敏锐的鼻尖。不是他熟悉的任何精致点心或奢华菜肴的香气,是一种更质朴、更原始、却莫名勾人食欲的暖甜香气。

然后,他看见那小姑娘用树枝小心翼翼地扒拉出两个黑乎乎、沾满灰烬的东西,烫得她左手倒右手,嘴里嘶嘶地吹着气,却迫不及待地、几乎有些粗暴地剥开那焦黑的外皮。

瞬间,更加浓郁、甜蜜、带着炭火气息的香味弥漫开来。露出里面金红软糯、冒着腾腾热气的薯瓤。

她顾不得烫,张嘴就咬了一大口,烫得她倒抽冷气,不住地吐着舌头,眼睛却瞬间幸福地眯了起来,像只终于找到了宝藏、餍足地晒着太阳的小猫,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纯粹而简单的快乐光芒。那是一种置身于苦难之中,却因为最微小的满足而焕发出的生命力。

萧彻沉默地看着。他见过太多世间珍馐美味,身边从不缺少挖空心思奉上美食的厨子,却似乎从未觉得食物能让人露出这般……充满生命力的神情。他忽然觉得,腹腔内升起一种陌生的情绪,或许……是好奇?甚至有点……想尝尝那黑乎乎、其貌不扬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味道。

苏妙妙浑然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一位权势滔天的旁观者尽收眼底。一个烤红薯下肚,那温热软糯的口感、朴实的甜味几乎让她感动得落泪,终于感觉冰冷的身体暖和过来,重新活过来了。她把另一个稍微小一点的红薯仔细用干净叶子包好,珍惜地揣进怀里,准备留着晚上吃。正准备清理现场开溜——

“嗖!”

一声极其轻微的破空声。

一枚小巧的、在稀薄阳光下闪着柔和银光的、刻着简洁云纹的银锞子,“啪”地一下,精准地落在了她面前的空地上,滚了两圈,停在她那双破旧的、露出脚趾的绣花鞋边。

苏妙妙吓得浑身一僵,差点尖叫出声,猛地抬头四顾,心脏狂跳,做贼心虚地以为是终于被人发现了。

可举目望去,除了凋零的树木、斑驳的墙壁和荒废的庭院,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枯枝发出的呜呜声。

是谁??

她屏住呼吸,等了好一会儿,预想中的呵斥和抓捕并没有到来。四周静得可怕。

她迟疑地、小心翼翼地弯腰,捡起那枚银锞子。入手微沉,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冽的气息或许是她的错觉,雕刻精美,绝非普通物件。这分量,足够她买好多好多肉包子、白米饭,甚至还能扯上几尺厚实的棉布了!

是给她的?为什么?谁给的?是看她可怜?还是……看她烤红薯的技术好,给的打赏?

苏妙妙捏着那枚冰凉又似乎滚烫的银锞子,对着空无一人的院落,试探地、极小声地说了句:“多……多谢?不知是哪位……英雄好汉?”

只有风声回应她。

虽然诡异得让人脊背发凉,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这枚银锞子无疑是雪中送炭。苏妙妙迅速用脚拨土埋掉灰烬,处理好现场,揣着银子和剩下的红薯,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溜回了自己破旧的小院。

有了钱,底气就足了不少。她仔细观察了两天,终于设法买通了一个经常外出采买、看起来机灵又不太起眼的小丫鬟双儿。

双儿约莫十三四岁,脸蛋圆圆的,眼睛很大,透着股渴望和机灵劲。她被派到这片偏僻地方做事,显然也不得志。当苏妙妙拿出那枚银锞子,许诺只要她帮自己买些东西,剩下的零钱都归她时,双儿的眼睛瞬间亮了,但又带着迟疑和恐惧。

“三小姐……这……要是被李嬷嬷发现……”双儿绞着衣角,小声说。

“我们小心些,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苏妙妙压低声音,“只是些简单的米面吃食,你不会连这点门路都没有吧?赚了钱,你自己也能买朵头花戴戴。”

或许是头花的诱惑,或许是苏妙妙眼中不同以往的镇定和鼓励,双儿最终咬了咬牙,重重地点了点头:“欸!小姐您放心,奴婢晓得轻重!”

几天后的傍晚,当李嬷嬷再次端着那清可见底、飘着两片烂叶子的所谓“晚膳”,趾高气扬地走进小院,准备好好奚落一下那个不知好歹的庶女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愣住了。

苏妙妙正坐在院子里那个破石墩上,就着傍晚最后的天光,慢悠悠地吃着……一碗堆得尖尖的、香喷喷的、金黄油亮的蛋炒饭!每一粒米都裹着蛋液,里面还夹杂着切得细细的葱花和一点点肉末!旁边那个缺了口的陶碗里,甚至还有一小碗飘着几点油星的青菜汤,里面居然盛着两个小巧的肉丸子!

那霸道浓烈的香气,混合着猪油、鸡蛋和炒米的焦香,毫不客气地直往李嬷嬷鼻子里钻,勾得她空荡荡的胃里一阵痉挛,口水不受控制地分泌。

“你……你你……”李嬷嬷指着那碗蛋炒饭,眼睛瞪得溜圆,像是见了鬼,“你哪来的钱买这些?你偷了府里的东西?!”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偷窃,声音陡然尖利起来。

苏妙妙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的饭,才抬起眼看向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轻轻晃了晃手里剩下的最后一枚铜板——自然是做样子,大部分钱和买来的东西她都让双儿藏好了。

“嬷嬷这话说的可就难听了。”她语气平淡,甚至带着点疑惑,“我不过是饿极了,把母亲年前赏的那对旧耳坠子拿去换了几个钱,买点活命的口粮罢了。怎么就成了偷呢?难道嬷嬷觉得,母亲赏的东西不值钱,还是……府里连这个都要管?”

她三言两语,又把问题轻巧地抛了回去,还暗暗抬了柳氏一下。

李嬷嬷被噎得说不出话,脸憋得通红。她看着那碗油光锃亮、颗粒分明的蛋炒饭,再看看自己手里那碗清澈见底、散发着微妙气味的“汤水”,一股极大的落差感和被冒犯的感觉油然而生。这死丫头,不仅吃上了这么好的东西,居然还敢拿话堵她!

“你……你好自为之!”李嬷嬷最终找不到发作的理由,只能恶狠狠地剜了苏妙妙一眼,目光几乎要在那碗蛋炒饭上烧出两个洞来。她端着那碗没人碰的馊水,气冲冲地转身就走,脚步又快又重。她得赶紧去告诉夫人!这三小姐落水之后,不仅邪门,怕是生了反骨了!

而苏妙妙,则在她走后,重新拿起勺子,美滋滋地舀了一大勺蛋炒饭送进嘴里。

猪油炒的饭就是香!鸡蛋嫩滑,米饭粒粒分明,虽然肉末少得可怜,但依旧是无上的美味。

“嗯!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她满足地喟叹一声,感受着食物带来的温暖和力量,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对这个世界生出一点点微弱的掌控感。

刚放下碗,双儿就借着暮色的掩护,偷偷溜了回来,脸上带着跑动后的红晕,压低声音急切地道:“小姐,小姐!我方才回来时听前院打扫的小姐妹说,过几日宫里贵妃娘娘办了赏花宴,下了帖子,夫人要带大小姐去呢!大小姐这几天都在房里苦练琴艺,夫人特意吩咐了下来,让各院都安分些,尤其……尤其是让您好好在院里待着,千万别出去冲撞了贵人。”

苏妙妙闻言,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心思还在回味刚才那碗蛋炒饭:“知道啦知道啦,放心,我对那些没兴趣。”

她心里正盘算着更紧要的事:双儿这孩子机灵又胆小,用得好是个助力。下次得让她试试能不能搞到牛奶或者奶油……嗯,或许可以尝试在这个破败的小院里,做个简易版的蛋糕解解馋?

至于什么贵妃娘娘的赏花宴,什么贵人?

关她屁事。

有那功夫琢磨怎么在贵人面前露脸,不如好好研究研究明天吃什么,怎么把这顿饱饭变成顿顿饱饭。活下去,活得稍微像个人样,才是她目前人生唯一的目标。

李嬷嬷摔了那碗馊饭,气冲冲地走了,想必是去主母柳氏那里添油加醋地告状了。苏妙妙心里清楚,但她并不十分害怕。柳氏固然厌弃她,但更在乎侯府和自己的脸面,在摸清底细前,大概率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庶女“吃得好了一点”这种小事大动干戈,最多是更严密的监视和更隐形的刁难。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务之急是巩固这来之不易的“温饱线”。

小丫鬟双儿成了她唯一的“自己人”。那枚银锞子换来的铜钱,苏妙妙并没有全部花光,她深知细水长流的道理。她让双儿每次采买都格外小心,分多次、从不同的小贩那里零散地买回米、面、鸡蛋、一小罐猪油,甚至还有一小包饴糖和一小坛最便宜的黄酒。东西都藏在苏妙妙床下那个废弃的、满是灰尘的旧箱子里,上面盖了些破布掩人耳目。

那小灶台也被她彻底清理出来,虽然简陋,但烧火做饭已无问题。她不敢做味道太大的菜肴,多是简单的蒸煮或快炒。一碗猪油拌饭,撒点粗盐,就能让她吃得无比满足;偶尔炒个鸡蛋,那香气都能让她和双儿紧张又兴奋地屏息半天,生怕飘出去惹麻烦。

即便如此,这点微不足道的“改善”,也足以让苏妙妙苍白的小脸上渐渐有了点血色,干枯的头发似乎也柔亮了些许。双儿跟着她,偶尔也能分到一点吃的,小圆脸越发红润,对苏妙妙也越发死心塌地,眼神里除了最初的机灵和畏惧,更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关切。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