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梳里的旧时光(红木梳林晚)阅读免费小说_完本热门小说红木梳里的旧时光红木梳林晚
1 樟木箱里的旧时光林晚推开奶奶老房子的木门时,午后的阳光正斜斜地照在庭院里的老槐树上,落下斑驳的光影。木门 “吱呀” 一声响,像是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她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才迈步进去。 院子里的杂草已经长到了膝盖高,墙角的那株月季,还是奶奶生前最喜欢的品种,如今却也开得稀稀落落,只有几朵残花在风中摇曳。老房子是典型的江南民居,青瓦白墙,木质的门窗已经有些腐朽,油漆剥落,露出里面深褐色的木头纹理。 林晚沿着青石板路走到正屋,推开房门,一股混合着灰尘和樟木的味道扑面而来。 屋子里的陈设还保持着奶奶生前的样子:靠墙放着一个老旧的红木衣柜,柜门上的铜环已经失去了光泽;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桌子上还放着奶奶常用的那个青花瓷碗;窗边的藤椅上,搭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那是奶奶生前最喜欢穿的衣服。林晚的目光落在了墙角的那个樟木箱上。 樟木箱是奶奶的陪嫁,听妈妈说,当年奶奶嫁过来的时候,就只带了这一个樟木箱。 箱子上雕着精美的花纹,虽然经过了几十年的岁月,花纹已经有些模糊,但依然能看出当年的精致。林晚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抚摸着樟木箱的表面,指尖传来樟木特有的温润触感。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樟木箱的盖子。 樟木箱里铺着一层蓝色的土布,土布上放着一些旧衣服,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 林晚一件一件地翻看着,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突然,她的手指触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原来是一把红木梳。红木梳的梳背雕着缠枝莲,花纹细腻,虽然有些地方已经磨损,但依然能看出当年的精致。梳齿边缘磨得发亮,显然是经常使用的缘故。梳尾还刻着一个模糊的 “兰” 字,那是奶奶的名字。 林晚握着红木梳,手指轻轻划过梳齿,仿佛能感受到奶奶生前使用时的温度。她想起小时候,每天清晨,天还没亮,奶奶就会起床,把她从被窝里抱出来,然后坐在窗边的藤椅上,用这把红木梳给她梳辫子。梳齿划过发丝时,会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奶奶的手很轻柔,一点也不疼。奶奶总说:“女孩子的头发要好好养,梳顺了,日子才顺。 ” 可那时的她,总是嫌奶奶梳得太慢,不等奶奶梳完,就会挣脱奶奶的手,蹦跳着跑出去和小伙伴玩,留下奶奶在原地无奈地笑。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画面就像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里回放,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可奶奶却再也不会回来了。奶奶走得很突然。那天凌晨,邻居发现奶奶坐在藤椅上,已经没了呼吸,手里还紧紧攥着这把红木梳。林晚接到消息赶回来时,奶奶的身体已经凉了。 她看着奶奶安详的面容,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却哭不出来。她总觉得,奶奶只是睡着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醒过来,像往常一样,笑着叫她 “晚晚”。林晚把红木梳放在腿上,继续翻看着樟木箱里的东西。在红木梳的下面,她发现了一个蓝布包,蓝布包用细麻绳系着,打得很结实。她解开麻绳,打开蓝布包,里面裹着一本泛黄的日记本。 日记本的封面是硬壳的,上面印着一朵早已褪色的梅花,封面上还写着 “工作日记” 四个字,字迹已经有些模糊。林晚小心翼翼地翻开日记本,第一页上,是奶奶娟秀的字迹:“1958 年秋,阿明送我这把梳子,说等攒够了钱,就风风光光娶我。” 阿明是爷爷的名字,林晚对爷爷没什么印象,爷爷在她出生前就因为肺病去世了。她只从妈妈和奶奶的口中,零星地听过一些关于爷爷的事情。妈妈说,爷爷是个很温和的人,脾气很好,对奶奶也很体贴。日记本里的纸张已经泛黄,有些地方还因为受潮而变得褶皱。 林晚一页一页地翻看着,仿佛走进了奶奶和爷爷的那个年代。 1958 年 10 月 5 日,晴。今天阿明去山上砍柴,不小心摔破了膝盖,流了好多血。我看着他的伤口,心里好疼。他却笑着说,没事,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晚上,我给他敷了草药,他说,有我在身边,再疼也不怕了。 1958 年 11 月 20 日,阴。今天生产队里分了粮食,我们家分了二十斤大米,还有一些红薯。阿明说,要把大米省下来给我吃,他吃红薯就好。我不同意,我们俩一起吃,好东西要一起分享才香。1959 年 1 月 1 日,雪。今天是新年,阿明带我去镇上买了一块红布,他说,要给我做一件新衣服。看着他冻得通红的手,我心里暖暖的。我们在镇上的照相馆拍了一张照片,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拍照,我一定要好好珍藏。……日记里记满了奶奶和爷爷的日常琐事,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却处处透着温情。林晚仿佛能看到,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奶奶和爷爷相互扶持,相互关爱,用简单的方式诠释着爱情的真谛。在日记本的中间,林晚发现了一张老照片。 照片已经有些褪色,边缘也有些磨损。照片上的奶奶扎着两条麻花辫,辫子上还系着红色的蝴蝶结,她穿着一件蓝色的布衫,手里拿着这把红木梳,笑得眉眼弯弯,脸上还带着一丝羞涩。爷爷站在奶奶的身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他的手轻轻搭在奶奶的肩膀上,眼神里满是宠溺。照片的背后,用铅笔写着:“1959 年,我们的订婚照。”林晚看着照片,突然想起奶奶晚年时常说的一句话:“我这一辈子,没什么遗憾,就是没跟你爷爷好好拍张婚纱照。” 那时的她,还不明白奶奶这句话里的遗憾,现在她懂了。在那个年代,能拍一张订婚照已经很不容易了,婚纱照更是奢望。 可奶奶的心里,却一直藏着这个小小的愿望。那天晚上,林晚没有回城里的家,她在奶奶的老房子里住了下来。她把红木梳放在枕边,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奶奶的身影,还有日记里那些温暖的文字。她想起小时候,每次她生病,奶奶都会守在她的床边,一夜不合眼。她发烧的时候,奶奶会用湿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还会给她唱童谣,直到她睡着。有一次,她得了急性阑尾炎,需要做手术。 奶奶在手术室外急得团团转,不停地祈祷。手术结束后,奶奶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哭得像个孩子。她想起上高中的时候,学校离家很远,她需要住校。每个周末,奶奶都会提前做好她爱吃的菜,然后坐两个小时的公交车,把菜送到学校。冬天的时候,菜很快就会凉,奶奶就会把菜放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保温。每次看到奶奶冻得通红的脸,她都会忍不住掉眼泪。她想起大学毕业那年,她找到了一份外地的工作。去外地的前一天,奶奶拉着她的手,不停地叮嘱她,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不要熬夜。在车站,奶奶塞给她一沓皱巴巴的钱,那是奶奶平时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她看着奶奶花白的头发,还有眼角的皱纹,心里一阵酸楚,她抱着奶奶,说:“奶奶,我会经常回来看看你的。 ” 可她却食言了,工作太忙,她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甚至有一次,奶奶生病住院,她因为一个重要的项目,没能及时回来。等她忙完项目,赶回家的时候,奶奶已经出院了。 奶奶笑着说,没事,就是小毛病,已经好了,让她不要担心。可她从妈妈的口中得知,奶奶那次病得很严重,差点就醒不过来了。想到这里,林晚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奶奶,奶奶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可她却因为工作,忽略了奶奶的感受。 她甚至没有好好陪奶奶说说话,没有好好听奶奶讲她和爷爷的故事。 2 老房子里的秘密接下来的几天,林晚都在奶奶的老房子里整理东西。 她想把奶奶的东西都好好整理一下,把那些有纪念意义的东西都带走,留作纪念。 她先整理了奶奶的衣柜。衣柜里的衣服大多是蓝色、灰色、黑色的,都是些旧衣服,但都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在衣柜的最上面一层,她发现了一件叠得很整齐的红棉袄。红棉袄的布料是那种很厚实的棉布,颜色已经有些暗沉,袖口和领口也已经磨破了边,但依然能看出当年的鲜艳。林晚拿起红棉袄,轻轻展开。 棉袄的里面,用白色的线绣着一朵小小的梅花,梅花的旁边,还绣着 “兰” 和 “明” 两个字。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件红棉袄是爷爷给奶奶做的。 妈妈曾经告诉过她,这件红棉袄是奶奶四十岁生日的时候,爷爷用攒了半年的布票买的布料,然后请村里的裁缝做的。奶奶很喜欢这件红棉袄,平时舍不得穿,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或者走亲戚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穿。林晚把红棉袄贴在脸上,仿佛能感受到奶奶穿着它时的温暖。她想起小时候,每到过年,奶奶就会穿上这件红棉袄,给她发压岁钱,然后带着她去给村里的长辈拜年。那时的奶奶,穿着红棉袄,脸上带着笑容,看起来特别精神。在衣柜的深处,林晚还发现了一个铁皮盒。铁皮盒的颜色是绿色的,上面印着 “为人民服务” 五个字,已经有些生锈了。她打开铁皮盒,里面装着一沓信件,还有一些旧照片。信件都用红绳系着,整整齐齐地放在盒子里。林晚拿起一封信,信封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糊。信封上写着 “致兰兰”,落款是 “明”。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泛黄的信纸,上面是爷爷的字迹。“兰兰,你还好吗? 我在外地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这里的工作很忙,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在家要好好照顾孩子,不要太累了。等我完成工作,就会回去看你和孩子。想你,想孩子们。”这是爷爷写给奶奶的信,从信的内容来看,应该是爷爷当年去外地工作时写的。 林晚又拿起几封信,都是爷爷写给奶奶的。信里的内容大多是些日常琐事,比如他在外地的工作情况,他吃了什么,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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