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我霸凌的少年,成了我的主治医生江辰江辰新热门小说_小说免费阅读那个被我霸凌的少年,成了我的主治医生(江辰江辰)
诊断书上的字,像一行行黑色的蚂蚁,在我眼前爬行、扭曲,最终汇成一个狰狞的漩涡。 胶质母细胞瘤,四级。 我听见自己平静地问:“什么意思?” 对面的白大褂扶了扶金丝眼镜,声音比他手中的金属病历夹还要冰冷:“恶性脑瘤,最晚期。如果不进行手术和后续治疗,你的生命,大概还剩三个月。” 三个月。我二十八年的人生,我刚刚拿下的千万级项目,我那辆还没开热的保时捷911,我衣柜里上百件奢侈品,所有的一切,被这三个字,轻飘飘地宣判了死刑。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像被强电流击穿。 白大褂似乎习惯了这种场面,他没有多余的安慰,只是将一份治疗方案推到我面前,公式化地解释着:“这是目前最优的方案,手术切除病灶,辅以靶向治疗和化疗。虽然不能根治,但顺利的话,可以为你争取一到两年的生存期。你的主治医生,是这方面的权威。” 我麻木地低下头,目光落在那份方案的右下角。 主治医生签名:江辰。 轰隆一声。 我脑中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如果说“癌王”的诊断是将我打入地狱,那么“江辰”这个名字,就是地狱第十八层的阎王,亲自为我签发的、永世不得超生的判决书。 十年了。整整十年,我以为这个名字,连同那个瘦弱、阴沉、被我踩在脚下连哼都不敢哼一声的少年,早就被我忘得一干二净。 可当这两个字再次出现时,那些被我刻意尘封的、充满了恶意与暴戾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我淹没。 我记得他那双永远低垂的、躲闪的眼睛。 我记得他那件洗得发白、永远不合身的校服。 我记得冬日里,我带着一群人,将他的助学金抢走,扔进泥水里,逼他跪着捡起来。 我记得我一脚踹翻他的餐盘,看着米饭和菜汤洒满他全身,然后和周围的人一起放声大笑。 我记得毕业那天,我将他的同学录撕得粉碎,当着全班的面,指着他的鼻子说:“江辰,你这种垃圾,就该待在臭水沟里,别妄想爬出来污染别人的世界。” 而现在,这个被我定义为“垃圾”的少年,成了国内最顶尖的神经外科权威。 这个被我断言该待在“臭水沟”的人,手握手术刀,成了唯一能决定我生死的神。 我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清冷矜贵的男人。 他的眉眼长开了,褪去了年少的青涩,变得锐利而深邃。但那份深入骨髓的清冷和沉默,没有变。 他就是江辰。 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恐惧,一种原始的、被天敌扼住喉咙的恐惧,从我的脊椎一路窜上天灵盖。 报复。 他一定会报复我的。 他会用那把手术刀,在我大脑里…… 我不敢再想下去。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镜片后的目光终于从病历上移开,落在了我的脸上。那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任何情绪,没有惊讶,没有憎恨,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他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需要被分析的病例。 然后,他开口了。声音和我记忆中那个怯懦的少年音完全不同,清越、冷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林乔先生,如果你对治疗方案没有异议,就去办理住院手续吧。” 说完,他便低下头,继续在他的病历上书写着什么,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医患交流。 我僵在原地,手脚冰凉。 他没有认出我? 不,不可能。我的名字,我的样子,就算化成灰他都该认得。 他认出来了。 但他选择了这种方式。 这种将我视作空气,将我的一切哀求、恐惧、忏悔都堵死在喉咙里的方式。 这比任何直接的报复,都更让我感到……绝望。 住院手续是我爸妈办的。 他们赶到医院时,我妈已经哭得差点昏厥过去,我爸,那个在我印象里永远挺直腰杆、叱咤商场的男人,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鬓角全白了。 他握着我的手,虎目含泪,反复说着一句话:“乔乔,别怕,爸就是倾家荡产,也一定治好你。” 我看着他,想笑,却比哭还难看。 爸,你知道吗?现在能决定你儿子生死的,不是钱,不是你那些所谓的人脉,而是那个十年前,被你儿子用钱和权势,欺负得像条狗一样的少年。 这是何等的讽刺。 我被安排在VIP病房,单人间,环境堪比五星级酒店。我爸显然是动用了关系,想给我最好的治疗环境。可这有什么用呢?住的再好,也改变不了我是一只待宰羔羊的命运。 下午,江辰带着几个实习医生来查房。 他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白大褂,手里拿着病历夹,身后跟着一群仰慕他的年轻面孔。他就像一个帝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我爸妈立刻迎了上去,我爸那张平日里对下属颐指气使的脸,此刻堆满了近乎谄媚的笑容。 “江医生,您好您好,我是林乔的父亲。犬子就全拜托您了,您是这方面的权威,我们全家都信赖您。” 我妈则在一旁不停地抹着眼泪,声音哽咽:“江医生,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子,他还年轻……” 我躺在病床上,像个局外人,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真可笑啊,林乔。你看看你,你把你爸妈也一起,拖进了这摊泥潭里。 江辰的目光,在我爸妈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秒,依旧是那种波澜不惊的平静。 “我们会尽力的。” 他说完这句客套话,便径直走到我的病床前。他身后的实习医生立刻开始汇报我的各项检查数据。 江辰一边听,一边伸出手,开始为我做一些常规的神经系统检查。 当他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我额头的那一刻,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几乎是本能地向后缩了一下。 他的动作顿住了。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们两人身上。我甚至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他要干什么? 他是不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我的过去? 他是不是要在检查的时候,故意弄疼我? 我想象了无数种他羞辱我、报复我的方式。 然而,他只是停顿了两秒,然后用一种比刚才更轻柔,也更不带任何感情的力度,继续着他的检查。 他用小锤子敲我的膝盖,用羽毛划过我的脚底,用手电筒照射我的瞳孔……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标准,无可挑剔。 整个过程,他没有和我说一句话。他只是在检查结束后,对着身后的实习医生,冷静地分析着我的病情。 “患者右侧肢体有轻微的麻木感,眼底有水肿迹象,说明肿瘤已经开始压迫运动神经和视觉神经。手术必须尽快安排。” “备皮,术前禁食,通知麻醉科会诊。明天早上八点,第一台手术。” 他像一个精密的仪器,下达着一道道指令。然后,他转过身,没有再看我一眼,带着他的人,离开了病房。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冷汗浸透了病号服。 我爸妈围了过来,还在感叹:“这个江医生,真是年轻有为,看着就让人放心。” 放心? 我心里一阵苦笑。他们根本不知道,刚才那短短几分钟的查房,对我来说,就是一场公开的凌迟。 他的专业,他的冷静,他的无视……就是他最锋利的刀。 他甚至不需要动手,只需要站在那里,做一个纯粹的、高高在上的医生,就足以将我的尊严,一片片地割下来,踩在脚下。 这比直接打我一顿,骂我一顿,要残忍一百倍。 他是在告诉我:林乔,你看,我现在掌握着你的生命,但我甚至,不屑于亲手报复你。 因为你,不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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