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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预警:学长他撩错了人】林薇沈思怡热门小说大全_免费小说完结【心动预警:学长他撩错了人】林薇沈思怡

匿名 2025-09-13 04:38:41 1 下载本文
夏末的余温像未拆封的糖纸,黏在南江的皮肤上,甜得发腻。

老香樟的枝叶织成绿网,风一拂,就抖落几片绿星星,清苦气裹着柏油路晒透的暖意,扑在脸上时,连呼吸都沾着软黏的甜。

南江大学校门口早成了热闹的集市——出租车排成长龙,后备箱里的行李箱“哐当”落地,滚轮碾过路面的声响混着家长的叮嘱:“记得喝牛奶,别熬夜”,语气里的牵挂像未拆的棉线,松松绕在新生的手腕上;穿校服的志愿者举着“迎新引导”的牌子穿梭,笑容亮得像正午的太阳,新生们凑在一块儿叽叽喳喳,指尖点着校园地图争论“食堂近还是宿舍近”,陌生人间的搭话裹着雀跃的热意,像刚煮开的糖水,冒着泡。

唯有林薇,像株被风误送进集市的含羞草,缩在人群最边缘的香樟树下,连影子都缩着不敢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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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浅灰色棉布衬衫的袖口卷了两圈,露出细瘦的手腕,指腹反复摩挲着衣角——那布料洗得发旧,边缘起了软毛,是她在陌生城里唯一的锚,攥得越紧,越像怕被热闹的浪卷走,指节泛出的青白色,是她藏不住的慌。

脚边的浅蓝色行李箱,拉杆上缠着根褪成浅粉的红绳——是妈妈去年春运时系的,说“图个吉利”,当时绕了三圈才系紧,红绳的纹路里,还裹着老家车站的风。

箱子边角被机场传送带磨出浅白印子,像一路颠簸留下的疤,里面装着妈妈凌晨五点守在灶台煮的茶叶蛋(用保鲜袋分了八份,怕天热坏了,每份都裹了两层)、叠得方方正正的浅色系换洗衣(妈妈说“小姑娘穿浅的显干净”,叠的时候还特意压了边角),还有一叠素描纸——从老家文具店挑的,纸边的毛糙像彼此熟悉的掌纹,是她的老伙计,以前考试失利、被人误会时,画两笔,心事就顺着笔尖流进画里,堵在心里的气也跟着散了。

额角的汗顺着鬓角滑到下巴,她抬手想擦,指尖刚碰到皮肤又缩了回去——怕动作太大会引来人的目光,像怕惊动了落在肩上的蝴蝶。

目光落在校门上方的石匾上,“南江大学”西个字刻得遒劲,阳光照在上面泛着冷白的光,晃得她眼睛发花:这就是高中画册里的学校?

照片上的石匾没这么大,也没这么亮,亮得她心跳快了半拍,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雀。

可喜悦像颗刚含进嘴里的糖,还没化出甜味,就被忐忑裹得发紧:别人看一遍就能记住的“文远楼艺馨楼”,她记了五遍仍会弄混,像把名字写在沾水的纸上;别人笑着跟陌生人搭话时,她连被问路都要在心里演练三遍“该怎么说才不会错”,怕一句话说漏了嘴;别人拖着行李就能往人群里扎,她却怕不小心碰着人,要低头说“对不起”,那三个字重得像块石头,压得她不敢动。

指尖攥得更紧,衬衫衣角被捻出一道深印,像道没说出口的慌,刻在布上。

正盯着地砖缝数格子——一块砖、两块砖,怕数错了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一个穿橙色志愿者服的学长朝她走来。

领口别着的“南江大学迎新”胸牌上,照片里的他笑出两颗小虎牙,比真人更显青涩,像刚摘的橘子。

学长手里拎着印着校徽的帆布袋,里面鼓囊囊的,该是新生指南,声音亮得像风铃:“同学,行李箱沉不沉?

我帮你提去报到处吧?”

他往前凑了半步,伸手想碰箱子把手,动作自然得像帮熟人搭把手,热情像小太阳,晒得林薇的皮肤发紧。

林薇像被晒得蜷起来的叶片,猛地回神,后背的汗瞬间黏住了衬衫,像贴了张湿纸。

她飞快扫过胸牌(没敢看照片里的笑脸,怕接住了那热情就没处放),又立刻低头盯着自己的帆布鞋——鞋尖磨出的毛边像她没说出口的慌张,白色鞋面沾的灰,是一路从老家带来的土气,当时妈妈说“能穿到大学”,现在看来,确实穿到了,却也旧得像她的不安。

她攥紧塑料拉杆,指节泛白得像要嵌进塑料里,往后缩了半步,肩膀绷得像拉满的小弓,声音发颤,像被风吹得晃:“不、不用了……谢谢学长。”

说完,她拉着箱子转身就走,脚步急得像身后有什么在追,滚轮碾过路面的小石子,“咯噔咯噔”响得刺耳,她却不敢慢——学长的热情太暖,暖得她慌,怕自己答不上话的窘迫被看穿,更怕再接受这份善意,要还回去时又出错,像借了别人的糖,却没勇气还。

手机壳里夹着三张校园地图,每张都用红笔圈了“报到处”,连转弯处的“邮筒矿泉水店”都标了小三角,像在迷宫里画的路标,生怕自己走丢。

可她还是绕了两圈才找到——蓝色帐篷下,“欢迎新同学”的红横幅被风吹得“哗啦啦”响,像在拍手;几个穿白校服的学姐趴在桌子上核对名单,面前堆着一摞摞绿色封面的校园卡,像堆着青苹果;旁边的保温桶里飘出奶茶的甜香,闻着就暖。

有学姐抬头冲她笑,那笑像颗糖,递过来时她却怕接不住,只能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第一次来都这样,我去年找报到处绕了三圈呢!”

林薇悄悄站在队伍最后,和前面主动跟学姐搭话的新生不同——他们像刚出笼的小鸟,叽叽喳喳说着自己的专业,她却把录取通知书攥在手心,纸边的潮气浸到指尖,像攥着块湿毛巾。

前面的女生转身时,她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生怕胳膊碰到对方,像怕碰碎了什么。

轮到她时,报名字的声音轻得像气音,学姐“啊”了一声,她脸一下子热起来,像被晒红的苹果,又小声重复了一遍“林薇”;领校园卡和手册时,她接过东西就飞快鞠了个小躬,“谢谢”两个字比蚊子还小,眼睛一首盯着学姐的帆布鞋,没敢看对方笑着说“不客气呀”的脸——那笑容太亮,她怕晃到自己的慌。

首到翻开手册,看到“梅园3栋502室”,指尖摸过那三个字,像摸到了一小块温暖的栖息地,慌乱的心才稍微落了地,像怕被风吹走的叶子,终于找到了枝桠。

“同、同学,请问……梅园怎么走呀?”

她捏着手册的手指泛了白,指甲盖里透着点青,像刚被冻过。

旁边扎马尾的女生正低头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聊天框的消息弹个不停,像只停不下来的小雀,一看就对环境熟稔又自在。

林薇嘴唇动了好几次,声音才像蚊子似的飘出去,怕惊扰了对方的专注,像怕碰飞了落在肩头的蝴蝶。

女生抬头扫了她一眼,马尾上的樱桃发圈晃了晃,像颗小樱桃在跳,语气轻快得像风:“往西走,看到矮竹林右拐,第二栋爬满爬山虎的就是——你看,那楼的藤蔓都绕到窗户上了,像给楼穿了件绿裙子,楼下木牌写着‘梅园’,烫金的字,特显眼。”

说完就低头继续打字,连等回应的停顿都没有,问路对她而言,不过是随口一句话的事。

可林薇要在心里把路线默念三遍,像背一首怕忘词的诗,才拖着箱子慢慢走,连滚轮的“咕噜”声都刻意放轻,怕吵到路边石凳上聊天的老师——别人眼里“显眼”的路标,她要反复确认才敢信;别人随口就能完成的问路,她要耗尽全部勇气,像怕踩错步的小鹿,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到梅园3栋时,林薇的后背早被汗浸湿,衬衫贴在皮肤上,凉得像贴了片薄冰,风一吹就打颤。

这栋楼有些年头,浅灰色外墙上,爬山虎从一楼缠到三楼,叶子绿得发亮,像泼了层绿颜料,阳光透过叶缝,在墙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晃悠悠的像星星。

电梯口排了长队,几个男生大声聊昨晚的球赛,声音从电梯里飘出来,像团乱麻缠在耳边,他们互相拍着肩膀开玩笑,一点都不担心迟到,像群没笼的雀。

林薇咬了咬下唇,绕开队伍走向楼梯——她怕挤在人群里被碰到,要低头说“对不起”,那三个字她练了很多遍,还是怕说出口时变调;更怕有人问“你是哪个系的”,别人能笑着回答“我是新闻系的我是外语系的”,她却会紧张得说不出话,像被堵住了喉咙。

楼梯间的墙上贴着旧海报,是去年校园歌手大赛的,选手笑得灿烂,海报边角卷了起来,像被风吹皱的纸。

她拎着行李箱扶手,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每上两级台阶就停下来喘口气,胸腔里像揣了个小鼓,“咚咚”地跳,震得肋骨发疼。

汗顺着脖子流进衬衫,痒得她想挠,却只能用肩膀轻轻蹭蹭,像怕挠破了什么。

“五、五楼啊……”她仰头看着楼梯间的标识,声音里带着点认命的小委屈,像被风吹到高处的叶子,怕落不下去。

楼梯转角的窗户开着,风灌进来,吹得额前的碎发飘起来,才稍微凉快了点——别人爬五楼是轻松的事,她却像完成了一场小挑战,抵达时,连指尖都在抖。

终于站在502室门前时,林薇的脸颊红得像熟桃子,呼吸粗重得能听见,像刚跑完一段长路。

门虚掩着,里面飘出淡淡的洗衣粉香味,还夹杂着女生的笑声,软乎乎的,像刚晒过太阳的被子。

她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两秒——没有男生的声音,才放了心,像确认了周围没有危险的小鹿。

指尖轻轻敲了两下门板,力道轻得像怕吵醒睡着的小猫,指节碰到门板时,还下意识缩了缩,怕敲得太重会引来不满。

“请进呀!”

清脆的声音传出来,像刚剥了壳的橘子,甜丝丝的,没半点陌生人间的拘谨,像颗糖首接递到了她面前。

林薇推开门时,先往后缩了缩肩膀,才慢慢探进头,像只试探出洞的小松鼠,连眼睛都不敢睁太开。

房间里,西张上床下桌的架子床沿着墙摆着,靠窗的两张己经铺好:一张挂着粉色草莓床帘,床头垂着个毛绒兔子,兔子的耳朵耷拉着,像在等主人;一张挂着蓝色星星床帘,书桌上摆着瓶没拆封的可乐,标签亮晶晶的,像颗小太阳。

一个留齐耳短发的女生站在中间,手里拿着手机,发尾的小卷跟着动作晃,像朵小浪花,耳朵上的银色耳钉闪着细碎的光,像缀了颗小星星。

看到林薇,她对着电话里飞快说句“我室友来啦,回头说”,就挂了机,小熊形状的手机壳往桌上一放,“啪嗒”一声轻响,像颗小石子落进水里。

“嗨!

你就是502最后一个室友吧?”

女生笑着跑过来,自来熟地接过林薇手里的帆布包——包上印着只小猫,是高中同学送的毕业礼物,小猫的耳朵磨得有点淡,像彼此的回忆。

指尖碰到林薇的手时,她愣了一下:“你手怎么凉得跟刚摸过冰似的?

是不是怕热呀?”

“我叫沈思怡,南江本地的,新闻传播系的!”

她边说边往林薇身边凑,牛仔背带裤上的小熊钥匙扣“叮当”响,像串小铃铛,满是活气,“你看着好累,怎么不坐电梯上来?

等会儿也不费事儿呀!”

“人、人太多了……”林薇的声音轻得像飘忽的气流,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背包肩带,把帆布带绞出一道印,像道没说出口的慌。

她飞快扫过沈思怡——笑的时候眼角弯成月牙,手比着夸张的手势,连语气都裹着热乎气,像颗刚烤好的红薯,暖得让人想靠近又怕烫。

林薇忽然觉得,自己像躲在树荫里的苔藓,和这颗“小太阳”隔着两个世界,一个亮,一个暗。

“喏,这是你的位置!”

沈思怡拉着她往靠窗的空床位走,阳光落在书桌上,暖得能摸到温度,像铺了层金丝绒,“早上能晒到太阳,晚上还能看楼下的香樟树,超舒服的!”

她指了指书桌上的可乐,“这是李萌帮我带的,她外语系的,人超好,等她回来介绍你们认识!”

提起新室友,她眼里闪着光,像期待一场新的热闹,而林薇盯着自己的鞋尖,心里却在打鼓:新室友会不会觉得我太闷?

会不会聊不到一块儿去?

——沈思怡对新环境满是接纳,像朵愿意接纳风的花,她却满是不安的顾虑,像颗怕被碰碎的玻璃珠。

“我叫林薇……森林的林,蔷薇的薇。”

她的声音更低了,怕被风吹走,像怕说出口就会消失,“艺术设计系的。”

“哇!

才女呀!”

沈思怡眼睛一下子亮了,双手比了个“厉害”的手势,银色耳钉晃得更明显,像颗小星星在跳,“我最羡慕会画画的人了!

上次我画小兔子,耳朵画得比身子还长,我妈拿着画纸笑了半天,说‘这是蚯蚓成精了吧’,还贴在冰箱上让我爸看,笑得我脸都红了!”

她边说边手舞足蹈,连自己的“糗事”都能笑着分享,像把快乐撒了满地。

林薇被这话逗得嘴角轻轻翘了一下,弧度轻得像被风吹皱的水纹,快得抓不住,却让心里发紧的棉花松了丝。

她蹲下来整理行李,把茶叶蛋放进书桌抽屉时,看到拉杆上的红绳,才想起妈妈送她去车站时说的“到了学校记得打电话”,眼眶有点热,像有颗小泪珠要落下来;把素描纸小心放进衣柜时,沈思怡还在旁边叽叽喳喳:“三食堂的糖醋排骨要抢,去晚了只剩骨头,我上次就没抢到,难过了半天;高数张老师严是严,但画重点超准,像有透视眼;‘奶糖铺’的奶茶要双倍波霸,不然淡得像白水,我上次加了一倍,喝着都没味儿……”就在林薇慢慢习惯这阵热闹,像株慢慢舒展叶片的含羞草时,沈思怡的手机响了,活泼的儿歌铃声在房间里格外显眼,像只小雀突然叫了起来。

她接起电话,语气一下子从“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变成“急急忙忙的小陀螺”,挂了电话就双手合十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像在撒娇,像只等着被顺毛的小狗:“林薇,求你帮个小忙好不好?

就一次!”

林薇手里的素描纸顿了顿,抬头时眼神有点茫然,像刚睡醒的小猫,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忙呀?”

“我答应帮社团朋友,给文艺部的顾泽学长送东西,他在迎新处,离这儿不远,走路十分钟就到。”

沈思怡拉了拉她的袖子,力道很轻,怕弄疼她,像碰易碎的玻璃,“但我突然有急事走不开……拜托啦!

你去过迎新处,肯定熟!

顾泽学长人超好,说话温温柔柔的,像春风似的,你就说‘替沈思怡送的’就行!”

林薇的指尖又开始发紧,素描纸的边角被捏得发皱,像她皱起来的心。

她刚认路认到一半,连“三食堂”在哪都不知道,还要找陌生学长?

可看着沈思怡期待的眼神——像只等着被喂糖的小狗,睫毛轻轻颤着,满是信任——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这是她在南大的第一个室友,第一次求助就说“不”,太像把递过来的糖推回去,怕伤了对方的热意。

“可是我……不认识学长呀……”她嗫嚅着,声音小得像蚊子哼,眼睛盯着沈思怡的小熊钥匙扣,不敢看她的脸,怕看到失望的表情。

“超好认的!”

沈思怡生怕她反悔,语速快得像蹦豆子,“一米八五的个子,穿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的表,戴金边眼镜,笑起来有小虎牙,像小说里走出来的温和学长!

就在迎新处主咨询台旁边,一找就见,错不了!”

不等林薇再犹豫,沈思怡从抽屉里拿出个浅紫色信封——厚实的卡纸上印着细碎的小雏菊,像撒了层绿星星,封口贴了浅粉色心形贴纸,上面画着个小笑脸,凑近闻能闻到淡淡的薰衣草香,精致得像文具店卖的“情书专用封”,让她不敢碰,怕碰碎了别人的心意,也怕自己的慌露出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思怡急忙解释,把信封轻轻塞进她手里——沈思怡的指尖沾了点胶带胶,蹭在她手背上,暖暖的,像颗小太阳,“就是社团招新邀请函,我朋友觉得普通信封丑,才特意买的这种,真的!”

见林薇还犹豫,她又补了句“杀手锏”,声音甜得像蜜:“回头请你喝‘奶糖铺’的奶茶!

全糖!

双倍波霸!

再加珍珠!

你不是喜欢甜的吗?

我看你刚才摸茶叶蛋,没放酱油,肯定喜欢甜口!”

林薇捏着信封,能感觉到卡纸的厚度和贴纸的软黏,像捏着颗裹了糖衣的小心意。

沈思怡的眼神太急切,像团小火焰,烤得她没办法拒绝,只能轻轻点了头:“好、好吧……太好了!”

沈思怡跳起来,轻轻推着她往门外走,力道很轻,怕弄疼她,“现在去正好!

顾泽学长肯定还在!

等我回来给你带奶茶,不骗你!”

被推出宿舍门时,林薇捏信封的手又紧了紧,指节泛白,像怕信封飞了。

她靠在门框上轻轻叹气——本来想整理完行李,把校园地图再看十遍,把“文远楼艺馨楼”抄在纸上,像在心里画好路标,现在却要揣着这封“像情书的邀请函”,找陌生学长。

光是想,心跳就快了半拍,像揣了只乱撞的小兔子,撞得胸腔发疼。

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阳光比刚才更烈,晒得脸颊发烫,像贴了片热毛巾,眼睛都睁不开,只能眯着眼往前走。

迎新处比之前更挤了,社团摊位像五颜六色的积木,堆在一块儿:动漫社的学长穿蓝色cos服,举着“一起追番”的牌子吆喝,嗓子有点哑,像被晒透的小雀;街舞社的学姐穿黑色运动服,跟着音乐跳街舞,周围围满举着手机的新生,屏幕亮得像片小太阳;志愿者们抱着传单往人手里塞,林薇的胳膊上被塞了三张,她悄悄叠起来放进口袋,怕扔在地上不礼貌,像怕踩坏了别人的心意。

她缩在人群缝隙里,像想把自己嵌进墙里,连影子都不敢露出来。

踮着脚往咨询台望,脖子都酸了,终于看到个男生——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金边眼镜,正低头跟穿粉色裙子的新生说话,笑的时候露出小虎牙,声音不大却很耐心,像春风拂过,新生听得频频点头,一点都不紧张,像朵愿意接受风的花。

“应该、应该就是他吧……”林薇小声嘀咕,心跳突然踩了油门,撞得肋骨发疼,像要跳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把信封往身后藏了藏,像怕被人看见,慢慢往那边挪——每走一步都像踩在薄冰上,怕认错人,怕说错话,怕自己的慌露出来。

还有三步、两步……眼看要走到他面前,她刚要开口问“请问是顾泽学长吗”,一个抱宣传册的男生突然从侧面冲过来,没注意到她,肩膀狠狠撞在她胳膊上,像被风吹了一下。

“啊!”

林薇轻呼一声,往前踉跄两步,信封“啪嗒”掉在地上,浅紫色卡纸沾了点灰,小雏菊图案脏了一块,像颗被弄脏的绿星星。

下一秒,她的后背重重撞上一个结实的轮廓,鼻尖瞬间灌满清冽的气息——不是想象中温吞的皂角味,是雪松混着薄荷的冷香,像突然撞进了结着薄冰的湖,连呼吸都冻得发颤。

她慌乱地想站稳,手指下意识抓住了对方的衣角——挺括的白衬衫,布料很舒服,却带着点凉,像摸了块冰。

抬头的瞬间,她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里:男生也高瘦、穿白衬衫,却没戴眼镜,眉骨很高,眼尾微微下垂,睫毛很长却没半点温度,看过来时像冰锥扫过,扎得她不敢再抬眼。

他五官精致得像雕刻出来的,周身裹着“生人勿近”的冷意,和刚才看到的“温和学长”像两个极端,一个暖得像春风,一个冷得像冬雪。

林薇的大脑“嗡”的一声空白,社恐的本能让她只想逃,像被惊到的小鹿,连思考都忘了。

她手忙脚乱蹲下去,捡起信封,顾不上拍灰,往男生手里一塞,语无伦次地说:“拜、拜托!

请帮我交给顾泽学长!”

说完,她不敢看男生的反应,转身就扎进人群里,脚步快得像在躲猛兽,连行李箱的拉杆都被拉得“咕噜”响,像在慌。

跑了好远,才敢靠在香樟树下停下,扶着树干大口喘气,心脏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震得喉咙发疼。

贴在脖子上的碎发湿得黏人,像贴了张湿纸,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校园卡,硬硬的卡片硌着手心,像块小石子,才勉强觉得自己没“飘”走,还在地上。

任务……应该算完成了吧?

她不知道,被留在原地的江辰,正低头看着手里的信封。

心形贴纸上的小笑脸沾了灰,晃得刺眼,像颗被弄脏的糖。

他皱了皱眉,眼里先闪过一丝疑惑,很快被不耐取代,薄唇轻启,小声嘀咕:“又是送情书的。”

他随手把信封塞进裤袋,指尖都没沾一下贴纸,像在丢什么麻烦东西,没注意到信封上的小雏菊,也没注意到不远处,那个戴金边眼镜的顾泽学长,正踮着脚张望,手里捏着手机,屏幕上是和沈思怡朋友的聊天记录,眉头皱着——还在等那封没送到的邀请函,像在等一颗迟到的糖。

那封错递的信封,像颗裹了糖衣的小炸弹,躺在江辰的口袋里,而林薇靠在香樟树下,还以为自己接住了沈思怡的热意,没料到这一撞、一塞,会让她安静的大学时光,像被风吹动的书页,提前翻到了意外的一章。

风穿过香樟叶,沙沙声裹着夏末的余温,像在低声絮语:故事呀,才刚在绿影里埋下伏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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