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故事:我把同桌献给大佬那天沈玉陈旭完结小说_完结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街头故事:我把同桌献给大佬那天沈玉陈旭
巷子很深,岔路也多,像这座城市皮肤底下隐藏的、溃烂的血管。 我拖着腿,辨认着方向,专挑最阴暗、最污秽的小道钻。 身后的脚步声很轻,带着迟疑和无法掩饰的喘息,但一首跟着。 警笛声在远处响了一阵,最终朝着另一个方向远去了,大概是被陈旭那群人引开,或者根本没人在意这种边缘地带的寻常斗殴——只要没出明确的人命。 左眼的视线被半凝固的血块挡住,只能用右眼模糊地分辨前路。 每走一步,身上挨了钢管的地方就钻心地疼一下,后脑被闷击的地方更是突突地跳着,一阵阵发晕。 但我不能停。 终于,在一排快要被遗忘的、墙皮大片脱落的旧楼后身,我找到了那个熟悉的、锈得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铁皮门。 门口堆着几个散发着馊味的黑色垃圾袋,苍蝇嗡嗡地绕着飞。 到家了。 如果这能算家的话。 我停下脚步,拄着砍刀的手因为脱力而微微颤抖。 深吸了一口带着霉味和垃圾味的空气,试图压下喉咙里的腥甜感。 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了。 我缓缓转过身。 沈玉站在几步之外,不敢靠太近。 她瘦小的身子还在微微发抖,校服外套在刚才的推搡中沾满了墙灰,甚至还有几点溅上去的、不属于她的暗红血迹。 她的脸色比刚才更白了,嘴唇没有一点血色,那双大眼睛里,恐惧依旧浓得化不开,但似乎多了一点茫然和无措。 她就那样看着我,像一只受惊过度、不知道该逃往何处的小兽。 我们之间隔着污秽的地面,隔着一场血斗留下的惨烈气息,隔着她那句石破天惊的“我跟你走”。 巷口吹来的风带着凉意,卷起地上的碎纸屑。 我看着她,想说什么。 问“你没事吧”? 废话。 问“为什么跟着我”? 多余。 道谢? 更他妈可笑。 最终,我只是用空着的那只手,有些艰难地伸进另一个没沾血的裤兜,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串丁零当啷的钥匙。 钥匙串很旧,上面还挂着一个磨损严重的塑料卡通挂件,看不出原本的形状。 找到那把最锈、最不起眼的钥匙,插进锁孔。 锁芯发出干涩的“咔哒”声,拧了好几下才打开。 我推开铁皮门,一股更浓重的、混合了霉味、灰尘、廉价烟丝和某种陈旧伤药的味道扑面而来。 里面很暗,只有一扇糊着油腻报纸的小窗透进一点微弱的光。 房间极小,一眼就能望到头:一张木板搭的床,床上是看不出颜色的薄被;一张歪腿的桌子,上面放着半个干硬的馒头和一个空泡面桶;墙角堆着几个空酒瓶和塞得鼓鼓囊囊的蛇皮袋。 墙壁上污渍斑斑,还有几处明显的漏水痕迹。 家徒西壁,不过如此。 我侧过身,让出门口,没看沈玉,只是哑着嗓子说了两个字:“进来。” 说完,我也不管她反应,自顾自地拖着砍刀走了进去,把刀靠在那张歪腿桌子旁,发出“哐当”一声轻响。 然后走到墙角,从一个破纸箱里胡乱翻找着什么。 沈玉站在门口,犹豫着,目光小心翼翼地扫过屋内堪称恶劣的环境,又落在我后背洇开的更深色的血迹上。 她纤细的手指绞着脏污的校服下摆,指节捏得发白。 最终,她还是迈出了脚步,跨过了那道门槛。 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 她刚进来,我就从纸箱里翻出了半瓶不知道什么时候剩下的白酒,还有一团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旧布。 我转过身,把酒瓶和布递向她。 “门口右边,走到底,公用水龙头。” 我偏过头,用还能视物的右眼看向窗外,声音干巴巴的,“把自己弄干净。 衣服……先穿着。” 我身上这件校服肯定是不能穿了,全是血污和破口。 至于她的……那几点血迹刺眼得很。 沈玉愣了一下,看着那半瓶廉价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白酒,又看看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迟疑地接了过去,手指碰到我的指尖时,又是一颤,冰凉的。 她没多说,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方向正是我指的那边。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强撑着的那口气猛地泄了,我晃了一下,伸手扶住冰冷的墙壁才站稳。 闭上眼,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阵强烈的眩晕感。 身上的伤口开始更清晰地叫嚣起来,火辣辣地疼。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也可能更久,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沈玉回来了。 她脸上的血污和灰尘洗掉了,露出原本清秀却过分苍白的脸庞。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和脸颊,还在往下滴着水珠。 她的校服外套脱了下来,拿在手里,里面穿的是一件洗得领口都有些松垮的白色短袖T恤,胸前和袖口也濡湿了一片,隐隐透出底下少女纤细的轮廓。 她用那团旧布蘸着白酒,正在仔细擦拭校服外套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血点,动作有些笨拙,却异常认真。 她站在门口,没立刻进来,像是在等待许可。 我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进来。 她走进来,站在屋子中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把湿外套放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里。 沉默在狭小窘迫的空间里蔓延,只剩下她发梢水滴落在地的轻微声响,还有我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为什么?” 我忽然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 沈玉擦拭血渍的动作猛地一顿,抬起头,眼睛里掠过一丝惊慌。 我转过头,用那只还算清明的右眼,死死盯着她:“为什么那么做? 陈旭是什么人,你不清楚? 跟他走? 你他妈想过后果吗?” 我的语气很冲,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难以理解的暴躁。 那画面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她颤抖着,却挡在我面前。 沈玉被我的语气吓得缩了一下肩膀,眼眶瞬间又红了。 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用力搓着校服上那块顽固的血渍,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哭腔:“我…我不知道……我当时…只是怕你被打死……”怕我被打死。 就这么简单。 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猛地堵在我心口,噎得我说不出话。 是恼怒? 是羞愧? 还是别的什么? 我说不清。 我只觉得胸口那股邪火烧得更旺,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我猛地转过身,不想让她看见我此刻的表情,动作牵扯到伤口,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 “把门关上。” 我背对着她,声音硬邦邦的,“然后,过来。” 沈玉僵了一下,似乎有些害怕,但还是听话地反手关上了那扇锈迹斑斑的铁皮门。 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隔绝了外面巷子里微弱的光线和声音。 房间里更暗了。 她挪着步子,一点点靠近我。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脱自己身上那件浸满了血和汗、几乎糊在伤口上的校服外套。 动作很慢,每动一下,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和布料与伤口分离时黏腻的轻响。 额角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淌,和尚未干涸的血迹混在一起。 好不容易把外套脱下来扔在地上,露出里面同样被血染透的背心。 后背上,几道被钢管抽中的地方己经肿起老高,颜色紫黑,看上去触目惊心。 我拿起桌上那半瓶白酒,拧开盖子,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液体像烧红的刀子一样从喉咙一路割进胃里,激得我浑身一颤,却也带来一丝短暂的麻痹。 然后,我把剩下的酒,猛地倒在了后脑勺那块肿得最高的地方! “呃——!” 剧烈的刺痛让我闷哼出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前又是一阵发黑,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晃。 一只冰凉、微颤的手,下意识地扶住了我的胳膊。 是沈玉。 她靠得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残留的自来水淡淡的漂白粉味,还有那廉价白酒刺鼻的气味。 她看着我惨不忍睹的后背,呼吸都屏住了,扶着我胳膊的手抖得厉害。 “愣着干什么!” 我几乎是咬着牙低吼,把手里那团她刚才用过的、还沾着酒的旧布塞到她手里,“擦!” 沈玉像是被烫到一样接住那团布,手指蜷缩了一下。 她看着我的后背,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一种近乎本能的抗拒,但最终,她还是颤抖着,伸出了手。 冰凉的、蘸着烈酒的布料,小心翼翼地触碰在我火辣辣的伤口上。 “嘶——!” 我猛地吸了口凉气,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如铁。 她的动作立刻停住,吓得不敢再动。 “继续!” 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那细微的、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的擦拭,又开始了。 每一次触碰,都伴随着剧烈的刺痛,但在这刺痛之下,又有一种奇异的、被清理的细微舒缓感。 她的动作很轻,很笨拙,甚至偶尔会因为害怕而弄疼我,但她在做着。 汗水顺着我的鬓角大颗大颗地滚落。 我死死咬着牙关,忍受着这酷刑般的清理,目光没有焦距地盯着面前斑驳脱落的墙皮。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声,和她极力压抑的、细微的抽气声。 “……你经常这样吗?” 忽然,她极轻极轻地问了一句,声音依旧带着颤,像怕惊碎什么。 我沉默了几秒。 “……不然呢。” 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连自己都厌恶的麻木,“等着被别人砍死?” 就像很多年前,那个同样狭窄潮湿的角落,那个同样只能靠自己舔舐伤口的夜晚。 没人会来帮你,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然后,我感觉到,那擦拭的力道,似乎更加轻柔了一些。 昏暗的光线下,两颗卑微如尘的灵魂,在这弥漫着血腥、酒气和霉味的破败角落里,暂时依偎着,舔舐着各自新鲜出炉的伤口。 窗外,城市的霓虹初上,喧嚣隐隐传来,却仿佛隔着一个世界那么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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